在公司年度報告會上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新科集團的口碑開始了下滑，且有很多企業起訴新科集團，起訴的原因很簡單：新科集團存在反壟斷行為和惡意破壞市場的行為，在各省每天都有企業在起訴，層出不窮。對此我絲毫不意外，但我也根本不在乎；開玩笑？我新科集團是國資控股，還怕民企投訴？什麽壟斷不壟斷的，說白了不就是我不帶他們玩，他們不樂意嗎？至於那什麽惡意破壞市場，那就更破天荒了，我為民還有錯？爭不過就別幹企業唄，說什麽破壞市場。
在我看來國內的企業家沒有一個有企業精神的，全為了利益都已經喪盡天良了，他們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但凡有良心的企業多一點，在隨時隨地全身檢查技術普及時就tm不可能有這麽多病人。想著我就想笑，也感覺可悲：有良心的企業都被沒良心的企業幹死在半路了……剩下的，都是不擇手段的。
對於農貿循環我詢問了冰靈，她的觀點是在靈臻集團還沒有成大器時，盡量不要有想法，她說不僅僅是政府那方麵的問題，我的經濟能力也是一大問題。
可我太渴望檢驗農貿循環的可行性了，我相信政府之所以會不同意隻不過是沒看到農貿循環的好處罷了，如果我能在政府發現前將事情做出來，相信到時政府的態度應該會由此轉變，說不定直接就認可了也不是不可能。況且，如果我不試一試，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就算有萬難我也得開這個頭；隻有起了頭，我才能知道有那些不控預的麻煩和困難，更才能知道我需要準備多少打算。
十二月初，水溝村一片平平無奇的田野間豎立著一個巨大的圓柱體，在我看去，那圓柱就像一串豎立的千層餅；它整體暗黑，緩緩在旋轉，一層層環形“大餅”被串成一體，直成圓柱。每層圓盤上都綠茵一片，那是蔬菜；在下方看去，一個個小機器人在圓盤上來迴穿梭，它們在照顧那些蔬菜。
在兩個月的時間裏，我幾乎調動了所有新科能調動的工程師，在我和他們的努力下，這個跨時代的全自動農業象征——園農塔，終於屹立而起。園農塔共有二十層，外表有著一個擴大的圓柱框架，在園農塔的每層都配有溫室效應器、溫度調節、農業機器人、澆灌、施肥、運輸、播種等自動化農作設備；蔬菜需要的陽光也會按照園農塔自主設定從上到下，將每層以一分成四的方式順著框架一層層往下疊送，以此便能讓每層的蔬菜都照射到需要的陽光。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正式開始研發種子時，我驚奇的發現，在那記憶中有著近乎完美的種子培育法，所培育出的種子根本不需要打任何農藥，成本極低的同時，種子成活率也大大高於當前時代的種子。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意外了。
“哇！這東西太不可思議了！隻占一畝地，卻能種二十畝的菜！”
“老天呐！我們農民的春天來了！”
當地的村民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園農塔了，但還是有人忍不住感歎和驚奇。
“以後大家種菜再也不用擔心成本過高又或是賣不出去的問題，因為成本我公司全出，菜我公司幫賣，更不用擔心人手不夠和土地不夠，有農業機器人幫助，相信一個七十歲老爺也能照看二十畝地，有這園農塔，你們土地不夠的問題也永遠不會再有了！”我站在人群前沿高唿，麵對村民看華佗在世一樣的目光，我的自尊心和自信空前的充足。“從今以後，我們大家一同致富，一同走向美好生活和社會！”
“帝臻先生你是人民最愛戴的子偉星，有你，我們一定會更好！”
“帝臻國士！國士無雙！”
“我代表水溝村所有村民在此謝過帝臻國士的恩重，如有需要，我們水溝村絕對不皺眉頭！”
中午，在水溝村全體村民的隆重款待下，水溝村為我和一起來的公司員工擺了一場盛大的謝恩宴。宴會上，我真切的感受到了為人民做事的迴報；那太讓我沉迷和需要了，為此我一定要繼續做的更好，如此才能讓人們感受生活的偉大和美好。這一刻，我知道離我想象中的偉人，我……已經近在咫尺了。
“不好了，不好了，來了一批武裝人員，他們在拆園農塔，根本不聽勸！”這時一個夥計匆匆跑來，嘴裏大喊道。
“誰敢來惹事？拆帝臻國士給我水溝村建的希望！好大的膽子！”村長一怒，抄起路邊的棍子向村民喊道：“有人要拆我水溝村的希望，大家同意嗎？”
“不同意！”村民們齊聲大喊。
“帝臻國士，我們去去就來！”村長向我說完，在一眾義憤填膺的村民的簇擁下向著園農塔而去。
隨行的員工看向我略顯遲疑：“臻董，這敢來拆的……怕除了政府沒人吧！”
“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完工的時候來，幾個意思！”有工程師怒道。
等我趕到園農塔時，現場已經亂作一團，村民的怒火已經快成實質，以往的膽怯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隻有不想去理解的怒火；因為到他們眼前的利益被損了，這不能忍。
“你們憑什麽拆帝臻國士為我們建的園農塔，誰下的命令！”
“你們好大的膽子，帝臻國士可就在我們村呢！”
現場有大批武裝人員，在他們的極力阻攔下，任村民怎麽鬧都於事無補。
而我，在這一刻出奇的安靜，我知道政府可能不會同意我搞農貿循環，可我還是想看看眼前這些人真的有魄力當著我的麵拆掉這跨時代的產品嗎？
……很快，拆遷隊就給了我當頭一棒！
園農塔當著所有人的麵被五輛挖掘機齊齊推倒！轟隆隆~巨大的響聲讓現場的人都一頓，村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目光裏滿是無法理解。他們做錯了什麽？園農塔又錯了哪裏？為什麽要推了？
“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村長眼睛都紅了！
村民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而我也再無法保持我所謂的風度，看著兩個月的努力變成了一堆廢鐵，我的身體開始發顫，心裏的怒火幾乎要讓我失去理智。
“帝臻國士，我們也是奉徐命行事，如有問題請諮詢中權去！得罪了！”
“你是誰？誰給你下的命令！誰是你的上級！”
那人沒有迴我，在村民群起攻之下，他們撤的極快，任村民怎麽鬧，怎麽攔都沒有用。等一切平靜時，現場隻留下了園農塔的狼藉和村民悲苦的呐喊和怒罵。
在當天晚上，我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觀海徐家。途中我五味雜陳，如果徐生無法給我一個解釋，我甚至想過就此離開，去一個能容納我發展的地方；盡管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在氣頭上的想法，可我也是真的有了這個想法……當園農塔被當著我的麵摧毀的一刻；我的驕傲，我的自得，我的成就被扁的體無完膚，我深感到了我隻是個民，還不能無視他們的存在，我的身份地位在權力麵前依舊弱小的不堪一擊。
“帝臻先生！你怎麽突然來了！”
“帝臻國士！”
“快點備宴！”
“我是來見徐生的！他在哪？”再次來到徐家莊園，徐家人對我的態度依舊諂媚，可我完全沒有想和他們客套的意思，我心裏的不理解已經化成了極致的憤怒。我要立刻見到能代表國家的人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帝臻國士，請隨我來。”
在徐父的引薦下，我隨他一路來到了莊園後山。遠遠一看，就見徐生坐在庭院裏正翻看著手裏的書，對我的到來好似真的沒看到一般。
“爹，帝臻國士來訪，我先下去了！”到了亭院外，徐父說完向我點了點頭便走了。
徐生依舊看著手裏的書沒有表示，對我也不聞不問。我定睛一看，他手裏的書正是我在外網發布出版的《星辰大海》。
“這書確實很不可思議，內容讓我一度懷疑你好似書裏的每個人！”徐生淡淡說道。
我心裏盡管憤怒，但還不至於像個潑婦，“徐老，文學本身就是極具個人色彩的產物，往往是作者以主觀站在每個角色的角度去認識和理解書中所有的事，而故事本身則來源於作者是否能敢想敢寫；對於讀者來說，最好的文學莫過於陷進文學無法自拔，文字能陳述的事物本身是有限的，無限的是讀者本身對故事本身的理解。”
“你認為你的書是幻想大於實際，還是實際大於幻想？”
“重要的是讀者怎麽看，不是我怎麽想。”
徐生將書合上看向了我，臉上有著一縷笑意，“今天來找我，想問農貿循環的事情？”
我點點頭：“我很憤怒，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你想要什麽解釋？我個人的……還是我身份的？”
“兩者都要！”
徐生緩緩起身，走出了亭子，我慢慢跟在他的後麵。
“這片園子怎麽樣？”他指著腳下問。
“很漂亮。”
“你覺得照顧好這片園子需要什麽條件？”他又問。
我想了想，迴：“以徐家的資源，隻要願意照顧，它就能很好！”
“那如果是一戶窮苦人家呢？”
“隻要花心思，雖無法有現在的光景，但能保證它能好。”
“能？”徐生沒等我迴答，繼續說：“我告訴你，哪怕我每天雇十個園丁，這片園子也不可能都全好，每天都有邊緣的小草或花朵失去生命，這不是有多少資源和能力能解決的事，而是注定如此。”
“所以中心的花草永遠比邊緣的要好，這也是注定如此？”
“中心的花草它們的根落在了那個地方，這不是人為能解決的，那些邊緣的花草一開始也和中心的是一樣的，園丁種植它們時，是一視同仁的。”
“可為什麽中心就能長的好？”
徐生沉默了會，說：“園丁每天的澆灌都是一樣的，隻是中心的地段比較好，長的好罷了。”
我訕笑一聲，不置可否：“一派胡言！花草的灌溉從來都是園丁的偏執而有：漂亮的，好看的，美麗的花草總是能得到園丁更多的青睞，那些醜陋的不過是順手罷了。你到現在還和我說這種，這是你的個人解釋，還是身份解釋！”
我的不敬徐生沒有生氣，他淡淡迴道：“如果照顧這片園子的肥料注定不可能讓所有花草都長好，對於園丁來說，舍棄是必然的；園丁要發展，要強大，要有更多的肥料才能照顧好這片園子，而在這過程中，園丁別無他法。”
我已經沒心情和他整所謂的理論了，我說：“ai全身檢查為什麽不給我認證！”
“如果你能賠付醫院巨額的設備費用和違約金，那可以給你認證！如果不行，那就自己檢查出的病，自己解決。”
我眼一凝，再次問：“那農貿循環是能讓農民致富最好的選擇，為何也不讓我發展！”
徐生冷冷看了我一眼，“你要的發展隻是你們村？”
“發展，哪有一蹴而成！”
“廢話！你還知道發展不是一蹴而成？”徐生突然大怒，“綠芽蓮還一團亂麻！芯片產業的原材料一大堆限製還沒著落，你就又想著搞什麽農貿循環，你怎麽不上天啊！”
“農貿循環就像給農民的一點甜頭，對於大多數來說，留給他們的隻是基於美好的幻想，根本不切實際！”
“你憑什麽說農貿循環隻是甜頭，沒有開始，何來好的結果！”
“那你想過在你試點後需要多久可以普民嗎？”
“隻要規模起來，隨時可以普民！”
徐生怒極反笑：“帝臻，你的綠芽蓮如今普民化可做到了你以為的？”
“至少我在做！”
徐生眼睛微眯，幾乎陰沉的說：“如果綠芽蓮是叫慈善，根本不會有這麽多事！你知道你的綠芽蓮給社會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嗎！”
“困擾？”我也笑了，“你不會是在說綠芽蓮讓慈善機構成為了笑柄的事吧？”
“難道你沒有責任？”
“那是你們的事！”
“啪！”徐生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怒道：“帝臻，如果不是你的技術讓國家有了改變的方式，你以為你有資格如此姿態和我說話！你隻知道綠芽蓮幫助了人，可你知道你無形中造成了多大的社會問題嗎？”徐生話到此處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用手指著我再說：“你知道每個月有多少企業因為你的ai監測而倒閉嗎？因此有多少人失業，有多少人沒有了經濟收入，更有多少行業因此遭受重創讓整個社會時刻處在崩潰的邊緣，你知道這造成了多大的經濟損失嗎？你更知道你的隨時隨地全身檢查技術讓全國的醫療幾乎癱瘓嗎！每天有多少病人無處可看，無藥可吃。而你呢！你所謂的態度和解決就是建一鎖隻有過海縣才有的免費醫院，除此之外你為人民解決問題了嗎？你沒有！你更不知道因為你的綠芽蓮，全國上下的地方政府遭遇了多少質疑和謾罵，慈善機構更是因此被冠上了虛情假意，毫無作為的名號！他們沒有了捐款，你知道有多少綠芽蓮覆蓋不了的地方的人沒有了幫助嗎？你看到過嗎？你更知道因為你的綠芽蓮讓整個社會掀起了多大的風浪，造成了多大的社會動蕩嗎？”
徐生仿佛壓抑了許久，怒聲一刻不停，“其他國家可都盯著！就等著我們自己出問題，自己內部矛盾。這些，你知道嗎？”
“你的綠芽蓮那所謂的幫助到如今了，你可普民了？農貿循環的普及所需要的經濟你能承受得起嗎？到最後還不是要國家出錢。可國家那有那麽多錢？那有這麽多資源？還有普及的過程你可想過需要多少時間？在此期間你認為民眾會當瞎子眼巴巴看著嗎？你能想到到時會有多少人想移民到大雲，到過海縣嗎？你想過其他省份的社會風氣的處境嗎？他們會指著政府的鼻子罵虛偽，罵不如你！罵為什麽政府不搞農貿循環。到時候你開心了！你得償所願了是不是！可你的行為就是孩子般幼稚，你根本沒想過後續普及的困難，你憑什麽！”
“帝臻……你自視清高，傲慢到了極點！你的發展你隻看到了好的一麵；那些壞的，那些因此遭殃的，你都歸咎於是國家發展的問題，是社會的問題。”
“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說完徐生轉身就要走……但突然，他剛跨出的腳步突然停下了。沉默了幾秒，他深深歎了口氣：“農貿循環可以考慮，但不能以綠芽蓮的形式發展，更不能由你的企業掌控。而且最快也得等國家的前沿科技穩住後才可開始試點”。看著沉默的我，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不要再想著搞什麽小動作，國家因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好自為之！”
在我看來國內的企業家沒有一個有企業精神的，全為了利益都已經喪盡天良了，他們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但凡有良心的企業多一點，在隨時隨地全身檢查技術普及時就tm不可能有這麽多病人。想著我就想笑，也感覺可悲：有良心的企業都被沒良心的企業幹死在半路了……剩下的，都是不擇手段的。
對於農貿循環我詢問了冰靈，她的觀點是在靈臻集團還沒有成大器時，盡量不要有想法，她說不僅僅是政府那方麵的問題，我的經濟能力也是一大問題。
可我太渴望檢驗農貿循環的可行性了，我相信政府之所以會不同意隻不過是沒看到農貿循環的好處罷了，如果我能在政府發現前將事情做出來，相信到時政府的態度應該會由此轉變，說不定直接就認可了也不是不可能。況且，如果我不試一試，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就算有萬難我也得開這個頭；隻有起了頭，我才能知道有那些不控預的麻煩和困難，更才能知道我需要準備多少打算。
十二月初，水溝村一片平平無奇的田野間豎立著一個巨大的圓柱體，在我看去，那圓柱就像一串豎立的千層餅；它整體暗黑，緩緩在旋轉，一層層環形“大餅”被串成一體，直成圓柱。每層圓盤上都綠茵一片，那是蔬菜；在下方看去，一個個小機器人在圓盤上來迴穿梭，它們在照顧那些蔬菜。
在兩個月的時間裏，我幾乎調動了所有新科能調動的工程師，在我和他們的努力下，這個跨時代的全自動農業象征——園農塔，終於屹立而起。園農塔共有二十層，外表有著一個擴大的圓柱框架，在園農塔的每層都配有溫室效應器、溫度調節、農業機器人、澆灌、施肥、運輸、播種等自動化農作設備；蔬菜需要的陽光也會按照園農塔自主設定從上到下，將每層以一分成四的方式順著框架一層層往下疊送，以此便能讓每層的蔬菜都照射到需要的陽光。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正式開始研發種子時，我驚奇的發現，在那記憶中有著近乎完美的種子培育法，所培育出的種子根本不需要打任何農藥，成本極低的同時，種子成活率也大大高於當前時代的種子。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意外了。
“哇！這東西太不可思議了！隻占一畝地，卻能種二十畝的菜！”
“老天呐！我們農民的春天來了！”
當地的村民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園農塔了，但還是有人忍不住感歎和驚奇。
“以後大家種菜再也不用擔心成本過高又或是賣不出去的問題，因為成本我公司全出，菜我公司幫賣，更不用擔心人手不夠和土地不夠，有農業機器人幫助，相信一個七十歲老爺也能照看二十畝地，有這園農塔，你們土地不夠的問題也永遠不會再有了！”我站在人群前沿高唿，麵對村民看華佗在世一樣的目光，我的自尊心和自信空前的充足。“從今以後，我們大家一同致富，一同走向美好生活和社會！”
“帝臻先生你是人民最愛戴的子偉星，有你，我們一定會更好！”
“帝臻國士！國士無雙！”
“我代表水溝村所有村民在此謝過帝臻國士的恩重，如有需要，我們水溝村絕對不皺眉頭！”
中午，在水溝村全體村民的隆重款待下，水溝村為我和一起來的公司員工擺了一場盛大的謝恩宴。宴會上，我真切的感受到了為人民做事的迴報；那太讓我沉迷和需要了，為此我一定要繼續做的更好，如此才能讓人們感受生活的偉大和美好。這一刻，我知道離我想象中的偉人，我……已經近在咫尺了。
“不好了，不好了，來了一批武裝人員，他們在拆園農塔，根本不聽勸！”這時一個夥計匆匆跑來，嘴裏大喊道。
“誰敢來惹事？拆帝臻國士給我水溝村建的希望！好大的膽子！”村長一怒，抄起路邊的棍子向村民喊道：“有人要拆我水溝村的希望，大家同意嗎？”
“不同意！”村民們齊聲大喊。
“帝臻國士，我們去去就來！”村長向我說完，在一眾義憤填膺的村民的簇擁下向著園農塔而去。
隨行的員工看向我略顯遲疑：“臻董，這敢來拆的……怕除了政府沒人吧！”
“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完工的時候來，幾個意思！”有工程師怒道。
等我趕到園農塔時，現場已經亂作一團，村民的怒火已經快成實質，以往的膽怯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隻有不想去理解的怒火；因為到他們眼前的利益被損了，這不能忍。
“你們憑什麽拆帝臻國士為我們建的園農塔，誰下的命令！”
“你們好大的膽子，帝臻國士可就在我們村呢！”
現場有大批武裝人員，在他們的極力阻攔下，任村民怎麽鬧都於事無補。
而我，在這一刻出奇的安靜，我知道政府可能不會同意我搞農貿循環，可我還是想看看眼前這些人真的有魄力當著我的麵拆掉這跨時代的產品嗎？
……很快，拆遷隊就給了我當頭一棒！
園農塔當著所有人的麵被五輛挖掘機齊齊推倒！轟隆隆~巨大的響聲讓現場的人都一頓，村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目光裏滿是無法理解。他們做錯了什麽？園農塔又錯了哪裏？為什麽要推了？
“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村長眼睛都紅了！
村民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而我也再無法保持我所謂的風度，看著兩個月的努力變成了一堆廢鐵，我的身體開始發顫，心裏的怒火幾乎要讓我失去理智。
“帝臻國士，我們也是奉徐命行事，如有問題請諮詢中權去！得罪了！”
“你是誰？誰給你下的命令！誰是你的上級！”
那人沒有迴我，在村民群起攻之下，他們撤的極快，任村民怎麽鬧，怎麽攔都沒有用。等一切平靜時，現場隻留下了園農塔的狼藉和村民悲苦的呐喊和怒罵。
在當天晚上，我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觀海徐家。途中我五味雜陳，如果徐生無法給我一個解釋，我甚至想過就此離開，去一個能容納我發展的地方；盡管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在氣頭上的想法，可我也是真的有了這個想法……當園農塔被當著我的麵摧毀的一刻；我的驕傲，我的自得，我的成就被扁的體無完膚，我深感到了我隻是個民，還不能無視他們的存在，我的身份地位在權力麵前依舊弱小的不堪一擊。
“帝臻先生！你怎麽突然來了！”
“帝臻國士！”
“快點備宴！”
“我是來見徐生的！他在哪？”再次來到徐家莊園，徐家人對我的態度依舊諂媚，可我完全沒有想和他們客套的意思，我心裏的不理解已經化成了極致的憤怒。我要立刻見到能代表國家的人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帝臻國士，請隨我來。”
在徐父的引薦下，我隨他一路來到了莊園後山。遠遠一看，就見徐生坐在庭院裏正翻看著手裏的書，對我的到來好似真的沒看到一般。
“爹，帝臻國士來訪，我先下去了！”到了亭院外，徐父說完向我點了點頭便走了。
徐生依舊看著手裏的書沒有表示，對我也不聞不問。我定睛一看，他手裏的書正是我在外網發布出版的《星辰大海》。
“這書確實很不可思議，內容讓我一度懷疑你好似書裏的每個人！”徐生淡淡說道。
我心裏盡管憤怒，但還不至於像個潑婦，“徐老，文學本身就是極具個人色彩的產物，往往是作者以主觀站在每個角色的角度去認識和理解書中所有的事，而故事本身則來源於作者是否能敢想敢寫；對於讀者來說，最好的文學莫過於陷進文學無法自拔，文字能陳述的事物本身是有限的，無限的是讀者本身對故事本身的理解。”
“你認為你的書是幻想大於實際，還是實際大於幻想？”
“重要的是讀者怎麽看，不是我怎麽想。”
徐生將書合上看向了我，臉上有著一縷笑意，“今天來找我，想問農貿循環的事情？”
我點點頭：“我很憤怒，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你想要什麽解釋？我個人的……還是我身份的？”
“兩者都要！”
徐生緩緩起身，走出了亭子，我慢慢跟在他的後麵。
“這片園子怎麽樣？”他指著腳下問。
“很漂亮。”
“你覺得照顧好這片園子需要什麽條件？”他又問。
我想了想，迴：“以徐家的資源，隻要願意照顧，它就能很好！”
“那如果是一戶窮苦人家呢？”
“隻要花心思，雖無法有現在的光景，但能保證它能好。”
“能？”徐生沒等我迴答，繼續說：“我告訴你，哪怕我每天雇十個園丁，這片園子也不可能都全好，每天都有邊緣的小草或花朵失去生命，這不是有多少資源和能力能解決的事，而是注定如此。”
“所以中心的花草永遠比邊緣的要好，這也是注定如此？”
“中心的花草它們的根落在了那個地方，這不是人為能解決的，那些邊緣的花草一開始也和中心的是一樣的，園丁種植它們時，是一視同仁的。”
“可為什麽中心就能長的好？”
徐生沉默了會，說：“園丁每天的澆灌都是一樣的，隻是中心的地段比較好，長的好罷了。”
我訕笑一聲，不置可否：“一派胡言！花草的灌溉從來都是園丁的偏執而有：漂亮的，好看的，美麗的花草總是能得到園丁更多的青睞，那些醜陋的不過是順手罷了。你到現在還和我說這種，這是你的個人解釋，還是身份解釋！”
我的不敬徐生沒有生氣，他淡淡迴道：“如果照顧這片園子的肥料注定不可能讓所有花草都長好，對於園丁來說，舍棄是必然的；園丁要發展，要強大，要有更多的肥料才能照顧好這片園子，而在這過程中，園丁別無他法。”
我已經沒心情和他整所謂的理論了，我說：“ai全身檢查為什麽不給我認證！”
“如果你能賠付醫院巨額的設備費用和違約金，那可以給你認證！如果不行，那就自己檢查出的病，自己解決。”
我眼一凝，再次問：“那農貿循環是能讓農民致富最好的選擇，為何也不讓我發展！”
徐生冷冷看了我一眼，“你要的發展隻是你們村？”
“發展，哪有一蹴而成！”
“廢話！你還知道發展不是一蹴而成？”徐生突然大怒，“綠芽蓮還一團亂麻！芯片產業的原材料一大堆限製還沒著落，你就又想著搞什麽農貿循環，你怎麽不上天啊！”
“農貿循環就像給農民的一點甜頭，對於大多數來說，留給他們的隻是基於美好的幻想，根本不切實際！”
“你憑什麽說農貿循環隻是甜頭，沒有開始，何來好的結果！”
“那你想過在你試點後需要多久可以普民嗎？”
“隻要規模起來，隨時可以普民！”
徐生怒極反笑：“帝臻，你的綠芽蓮如今普民化可做到了你以為的？”
“至少我在做！”
徐生眼睛微眯，幾乎陰沉的說：“如果綠芽蓮是叫慈善，根本不會有這麽多事！你知道你的綠芽蓮給社會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嗎！”
“困擾？”我也笑了，“你不會是在說綠芽蓮讓慈善機構成為了笑柄的事吧？”
“難道你沒有責任？”
“那是你們的事！”
“啪！”徐生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怒道：“帝臻，如果不是你的技術讓國家有了改變的方式，你以為你有資格如此姿態和我說話！你隻知道綠芽蓮幫助了人，可你知道你無形中造成了多大的社會問題嗎？”徐生話到此處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用手指著我再說：“你知道每個月有多少企業因為你的ai監測而倒閉嗎？因此有多少人失業，有多少人沒有了經濟收入，更有多少行業因此遭受重創讓整個社會時刻處在崩潰的邊緣，你知道這造成了多大的經濟損失嗎？你更知道你的隨時隨地全身檢查技術讓全國的醫療幾乎癱瘓嗎！每天有多少病人無處可看，無藥可吃。而你呢！你所謂的態度和解決就是建一鎖隻有過海縣才有的免費醫院，除此之外你為人民解決問題了嗎？你沒有！你更不知道因為你的綠芽蓮，全國上下的地方政府遭遇了多少質疑和謾罵，慈善機構更是因此被冠上了虛情假意，毫無作為的名號！他們沒有了捐款，你知道有多少綠芽蓮覆蓋不了的地方的人沒有了幫助嗎？你看到過嗎？你更知道因為你的綠芽蓮讓整個社會掀起了多大的風浪，造成了多大的社會動蕩嗎？”
徐生仿佛壓抑了許久，怒聲一刻不停，“其他國家可都盯著！就等著我們自己出問題，自己內部矛盾。這些，你知道嗎？”
“你的綠芽蓮那所謂的幫助到如今了，你可普民了？農貿循環的普及所需要的經濟你能承受得起嗎？到最後還不是要國家出錢。可國家那有那麽多錢？那有這麽多資源？還有普及的過程你可想過需要多少時間？在此期間你認為民眾會當瞎子眼巴巴看著嗎？你能想到到時會有多少人想移民到大雲，到過海縣嗎？你想過其他省份的社會風氣的處境嗎？他們會指著政府的鼻子罵虛偽，罵不如你！罵為什麽政府不搞農貿循環。到時候你開心了！你得償所願了是不是！可你的行為就是孩子般幼稚，你根本沒想過後續普及的困難，你憑什麽！”
“帝臻……你自視清高，傲慢到了極點！你的發展你隻看到了好的一麵；那些壞的，那些因此遭殃的，你都歸咎於是國家發展的問題，是社會的問題。”
“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說完徐生轉身就要走……但突然，他剛跨出的腳步突然停下了。沉默了幾秒，他深深歎了口氣：“農貿循環可以考慮，但不能以綠芽蓮的形式發展，更不能由你的企業掌控。而且最快也得等國家的前沿科技穩住後才可開始試點”。看著沉默的我，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不要再想著搞什麽小動作，國家因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