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傻。」他將她拉到懷裏,低頭親她。


    太喜歡太喜歡,沒有言辭能表達。


    大冬天的,兩人嘴唇都是涼的,隨著他勒她腰的手臂越來越緊,身和心都暖和了起來。


    終於鬆開,含珠靠在他身上輕輕地喘,望著他的杏眼朦朧水潤,倒映著月光,美麗極了。


    「我去找你時,走得比現在快多了,這會兒把媳婦搶迴來了,反而成了累贅。」程鈺又親了親她眼睛,笑著逗她。


    含珠害羞了,晃晃他手,催他快走。


    兩刻鍾後,夫妻倆到了長公主府後院的一個角門前,守門婆子們都被程鈺弄暈了,他拿了鑰匙開鎖,先讓含珠出去等他,他重新上鎖還了鑰匙,再利落無比攀上牆頭,十分瀟灑地跳了下去。含珠第一次目睹他做這種壞事,竟覺得他縱身一躍的動作別有味道,亂了她心跳。


    「馬車在那邊拐角。」程鈺牽著含珠往前走,幸好今日是上元節,城裏沒有宵禁,否則安排不了馬車,他不怕趕夜路,她多半吃不消,身上一件都鬥篷都沒有。


    上了車,程鈺吩咐車夫出發,他迴到坐榻上,將妻子緊緊抱到腿上,「冷不冷?」


    含珠冷,冷得瑟瑟發抖,程鈺抓起提前備好的大髦替她披上,再把暖婆子塞到她手裏,哄孩子似的抱著她,「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到家了。」


    含珠漸漸平靜下來,擔心地問道:「他呢,一個人留在那邊……」


    「千軍萬馬都攔不住他,一個長公主府算什麽?放心,一定沒事的。」程鈺沉聲安撫道,「好了,你跟我說說宮裏的事情。」


    含珠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藥應該是下在飯菜裏了,我吃了點,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昏了過去,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想到如果程鈺晚來一步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含珠緊緊抱住了他。


    程鈺拍拍她背,又哄了會兒,想問她為何不聽他話去碰那些飯菜,怕她誤會成責怪,改口道:「沒事,以後咱們盡量少進宮,實在推不掉,我會多安排些人守著你,你再注意些,別碰茶水……」


    「我沒想吃。」含珠知道他不會怪她,卻也聽出了這話裏的另一層意思,有些委屈地替自己辯解,「大嫂坐我旁邊,她一直看我,我不吃就顯得太奇怪了,為了應付她才動了幾下筷子。」


    「她看你做什麽?」程鈺心生不快,他就知道她很乖,不可能饞宮裏的飯菜。


    含珠搖搖頭,困惑道:「我也不知道。」


    程鈺跟吳素梅沒見過幾麵,因為程鐸才將其當長嫂敬重,可妻子因為吳素梅的古怪吃了大虧,他心裏就不舒服了,但兄長是兄長,他還是得想辦法確認程鐸的身體……


    長公主府,初夏早已昏死了過去,楚傾一退開,她沒了男人的支撐,一下子就從床沿上歪倒在地,狼狽之極。楚傾抓過她的小衣擦擦,提起褲子站了起來,走到壽安長公主身前,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腰帶係。


    壽安長公主閉著眼睛。


    楚傾嗤笑,係好褲子,理理根本沒有脫的外袍,忽的捏住了她下巴,「你這丫鬟長得一般,滋味兒倒是不錯,你若舍得,開個價,人我帶走了。」


    壽安長公主知道男人在故意氣她,柳眉緊蹙,別過頭。


    楚傾摸摸她發紅的臉,不屑地笑了。他就沒見過如此下.賤的女人,他這樣對她,她竟然還會因聽他與旁人做事的動靜臉紅,臉紅了,底下肯定更加不堪。但楚傾連諷刺她都懶得再費功夫,替壽安長公主解開手上的紗帳,不緊不慢地走了。


    壽安長公主睜開眼睛時,正好看到門簾落下,遮掩了那高大的背影。


    她神情發怔,腦海裏全是剛剛聽到的動靜,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起的床架搖晃,既讓她憤怒,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渴望,渴望與他共享夫妻之樂的那個人是她!


    壽安長公主猛地看向一側,就見初夏昏倒在地上,半死不活。惡心至極,她皺眉扭頭,卻瞥見了躺在床上的外孫,壽安長公主頓時忘了楚傾忘了今晚的所有羞.辱,拚盡力氣掙開束縛朝床上撲了過去,「南南,南南你別嚇外祖母……」


    或許是屋裏燒著地龍的緣故,床上又鋪著厚厚的錦被,南南身上還有些溫度。壽安長公主提著心探了探外孫的鼻息,確定外孫還活著,潸然淚下,用棉被裹著外孫往外跑,跑到門口又頓住。目光掃過初夏帶了青紫指印的胸口,壽安長公主咬唇,抓起桌上的茶壺狠狠朝初夏腦袋砸了過去。


    另外三人都被楚傾殺死或弄殘了,初夏怎麽能安心陪楚傾?如果初夏反抗到底,沒有推搡兩下便半推半就地從了,就算楚傾要了初夏她也不會恨她,可初夏……


    越想越恨,壽安長公主又抓了一個瓷瓶砸了過去,看著初夏額頭有刺目的血緩緩流下來,她才火急火燎抱著外孫去了正殿,召來丫鬟去喊府裏的郎中。


    南南命大,有驚無險,著了涼,精心調養便可。


    壽安長公主滿心都是後怕,看著昏迷不醒的外孫,想到女兒發現南南失蹤後不定急成什麽樣,忙讓人準備馬車,她要親自將外孫送過去。臨走之前,吩咐身邊的嬤嬤悄悄處理了三個丫鬟的屍體。初冬廢了,活下去也沒用,活著,就是提醒她今晚之恥。


    顧家,聽說壽安長公主來了,顧衡孟仙仙匆匆起床穿衣,兒子睡在廂房,夫妻倆沒有打擾小家夥,疑惑地去了前麵,一進去卻見壽安長公主懷裏抱著一個被錦被包裹的孩子。


    孟仙仙滿頭霧水,顧衡與嶽母對視一眼,示意屋裏的丫鬟們都下去。


    壽安長公主這才將外孫交給女兒,垂眸道:「今晚出了一點事,我都料理好了,南南怎麽去的我那邊,你們不用問,問了我也不會說。南南受了點涼,我把郎中帶過來了,讓他留在這邊照顧南南到他康複,好了,都迴去睡吧,我也走了。」


    「娘……」好好的兒子神不知鬼不覺被人抱走了,孟仙仙如何不擔心,哭著擋在母親身邊要個解釋,「娘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壽安長公主心裏對不起女兒,可這事她萬萬不能說出真相,她怎麽能讓女兒知道她有多想楚傾?知道她為了一個男人會多不堪?女兒純真無暇,不在乎她養麵.首,但更多的壞,女兒肯定接受不了的。


    她看向女婿。


    顧衡袖子裏手握成了拳,很想攔在壽安長公主身前讓她給他一個交代,但對上嶽母淩厲的目光,顧衡識趣地忍住了,扶住孟仙仙哄道:「這事明天再說,咱們先送南南迴去,這邊太冷了,別凍著他。」


    孟仙仙心疼兒子,幽怨地看了母親一眼,與丈夫走了。


    壽安長公主默默站了會兒,才打道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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