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跌撞進辦公室的雷濤臉上神色果然不大好看，他手裏拿著監控記錄，聲音幾近崩潰。
“沒有字，當時我打開的就是一張白紙，可……”
雷濤無法解釋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他拿到李華遞來的顧野親筆信，讓他給青山精神病院發下許可證。
出於對顧將軍的絕對信任，雷濤立即照辦。
可如今李華意外身亡，信也變成了白紙一張。
更可怕的是，當時他親眼看到的顧野親筆信，監控卻顯示，他從信封中抽出的就是一張白紙。
自己還煞有其事地將一張白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確定是顧將軍筆跡。
誰能相信這樣離譜的話？
雷濤雙目失神地看著蘇遠，他甚至不知道怎樣為自己辯解。
雷濤失神落魄地坐迴辦公桌後，手裏拿著那張白紙，眼神渙散。
“我信你。”蘇遠平靜地說。
聽到這三個字，雷濤瞳孔突然放大，驚訝地抬起頭來。
“蘇局長，你信我？”雷濤聲音顫抖著搖搖頭，“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是罪人，不但害了青山醫院的無辜，還誣陷顧野將軍。”
“我信你。”仍舊是這斬釘截鐵的三個字。
雷濤雙手抱頭，深深地埋在辦公桌上，肩膀微微顫抖。
片刻之後，才抬起來，兩眼通紅，“謝謝。”他由衷地說出這兩個字。
“雷署長，你也有錯，無論是誰的親筆信，但是你衛生署的原則不能丟，是嗎？”蘇遠沒有安慰雷濤，而是嚴肅地說道。
雷濤的心反而鎮定下來，是，他工作是犯了錯。
不管是誰陷害，可他就憑顧野的信就開了綠燈，這就是錯。
自己的錯，就得認。
自己的錯，就得彌補。
雷濤挺直了背，“蘇局長，請異能局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我衛生署全力配合，案件結束之後，我會引咎辭職，並接受應得的懲處。”
“好！”蘇遠起身，“我要到李華的辦公室一趟，順便把這盆滴水觀音帶走。”蘇遠指了指窗邊的綠植。
雷濤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問，讓蘇遠自行處置。
李華的辦公處簡直是秘書辦公室的典範，整齊的文件，分門別類的歸納到文件櫃裏。辦公桌上一塵不染，過期報刊雜誌的邊角都理得規規矩矩，堆放到一邊。
井井有條，沒有一絲雜亂，顯然是位效率非常高，習慣相當好的秘書人才。
窗邊同樣有一株滴水觀音，寬大的綠葉在陽光照耀下青翠欲滴。
“我那盆植物也是李華放過來的，他說這樣辦公室才多點生氣。”雷濤見蘇遠對這辦公室的植物格外關注，特別解釋道。
“你知道這滴水觀音是李華在哪裏得來的嗎？”蘇遠撫摸著翠綠的葉片，迴頭問道。
“嗯”雷濤迴憶著說：“不大清楚，我平時不大關注這些，不過可以問問財務處，買迴來的植物可以報銷，財務那裏應該有記錄。”
雷濤說著就摸出電話，讓財務過來，蘇遠卻用眼神製止了他。
“關上門。”
雷濤趕緊轉身將辦公室門關上，還謹慎地反鎖起來。
看到他緊張地模樣，蘇遠輕扯了下嘴角，抬眼示意雷濤到窗邊來。
雷濤兩步就邁到蘇遠身邊，接著又張大了嘴。
“把嘴閉上，小心不幹淨的東西鑽進去。”看到一本正經的雷濤今天過度驚訝的表情，蘇遠故意打趣。
果然雷濤立馬閉上了嘴，緊抿成一條線，還不放心地用雙手捂住。隻剩下一對睜得大大的眼睛緊盯著眼前的兩株滴水觀音。
隻見這兩株植物的葉片靠在一起，巴掌大的綠葉裏中，葉脈慢慢變成了紅色，像動物的血管一樣，其中隱隱可見血色液體流動。
“這是活了？”捂住嘴的雷濤含糊不清地問。
綠葉中的脈絡仿佛聽到這話，賣弄似的竟然跳動起來，就像是動物脖子上的動脈。
“臥槽，牽機！”
雷濤聽到憑空出現的聲音，驚得抖了一下，禁不住往後跳了兩步。
再抬頭時，麵前多了一個麵如冠玉的少年。
“無雙，這可是幽冥蠱族的手筆？”蘇遠盯著葉片，眼也沒抬。
“除了幽冥蠱族，誰會這麽變態？”無雙眼裏閃過一絲寒意，“遠哥，讓這群變態消失吧。”
這小子居然客氣地叫“遠哥”？蘇遠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雷濤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兩株奇怪的植物怎麽又扯到了什麽蠱族身上。
無雙杏眼微閉，收起一貫戲謔的神情，漂亮的臉上少有地慎重。
“牽機蠱甚少人知道，因為其製蠱過程格外殘忍，所以記載很少，就算知道方法一般煉蠱之人都不會涉足，隻有幽冥蠱族將此秘術傳承下來。”
“牽機蠱，是將剛生產母親和她的孩子分別裝在兩個陶罐裏，陶罐中裝著蠱蟲，不致命，但能蠱蟲的噬咬讓母子二人都痛苦萬分卻又不會立即死去。陶罐放在一起，母子連心，能聽見對方痛苦的哀嚎近在咫尺，卻又無能為力。
嬰兒不懂事，也不知道害怕，出於本能，因為饑餓會抓住蠱蟲往嘴裏塞。吃了多少，煉蠱人就會將新的蠱蟲補上。當然也有嬰兒體質弱，吃了蠱蟲死去，那他和他的母親就失去了利用價值，直接用來作為蠱蟲的肥料。”
雷濤聽到這裏，牙齒咬得蹦蹦響，沒想到異能界既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麵。
無雙看了他一眼，“恐怖的還在後麵，如果害怕就捂上耳朵。”
雷濤連連擺手，“不、不、不，漂亮小哥，你接著說，我承受得了。”
無雙癟了癟嘴繼續說：“嬰兒吃蠱蟲維持生命，身體裏的蠱毒越來越多，也更加吸引陶罐裏的蠱蟲，有些蠱蟲會直接鑽入嬰兒的血脈之中，嬰兒痛到極致，隻能放聲哀嚎。”
“而另一邊陶罐裏的母親，煉蠱人會用嘴簡單的食物吊住她的性命，讓她為孩子的痛苦肝膽俱裂，怨氣衝天，怨氣會被周圍的蠱蟲吞噬，然後，也鑽入她的身體之中。”
“一年之後，嬰兒體內全是蠱毒，母親體內全是怨氣，煉蠱人會將他們放到同一個陶罐裏。”
“沒有字，當時我打開的就是一張白紙，可……”
雷濤無法解釋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他拿到李華遞來的顧野親筆信，讓他給青山精神病院發下許可證。
出於對顧將軍的絕對信任，雷濤立即照辦。
可如今李華意外身亡，信也變成了白紙一張。
更可怕的是，當時他親眼看到的顧野親筆信，監控卻顯示，他從信封中抽出的就是一張白紙。
自己還煞有其事地將一張白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確定是顧將軍筆跡。
誰能相信這樣離譜的話？
雷濤雙目失神地看著蘇遠，他甚至不知道怎樣為自己辯解。
雷濤失神落魄地坐迴辦公桌後，手裏拿著那張白紙，眼神渙散。
“我信你。”蘇遠平靜地說。
聽到這三個字，雷濤瞳孔突然放大，驚訝地抬起頭來。
“蘇局長，你信我？”雷濤聲音顫抖著搖搖頭，“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是罪人，不但害了青山醫院的無辜，還誣陷顧野將軍。”
“我信你。”仍舊是這斬釘截鐵的三個字。
雷濤雙手抱頭，深深地埋在辦公桌上，肩膀微微顫抖。
片刻之後，才抬起來，兩眼通紅，“謝謝。”他由衷地說出這兩個字。
“雷署長，你也有錯，無論是誰的親筆信，但是你衛生署的原則不能丟，是嗎？”蘇遠沒有安慰雷濤，而是嚴肅地說道。
雷濤的心反而鎮定下來，是，他工作是犯了錯。
不管是誰陷害，可他就憑顧野的信就開了綠燈，這就是錯。
自己的錯，就得認。
自己的錯，就得彌補。
雷濤挺直了背，“蘇局長，請異能局調查出事情的真相，我衛生署全力配合，案件結束之後，我會引咎辭職，並接受應得的懲處。”
“好！”蘇遠起身，“我要到李華的辦公室一趟，順便把這盆滴水觀音帶走。”蘇遠指了指窗邊的綠植。
雷濤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問，讓蘇遠自行處置。
李華的辦公處簡直是秘書辦公室的典範，整齊的文件，分門別類的歸納到文件櫃裏。辦公桌上一塵不染，過期報刊雜誌的邊角都理得規規矩矩，堆放到一邊。
井井有條，沒有一絲雜亂，顯然是位效率非常高，習慣相當好的秘書人才。
窗邊同樣有一株滴水觀音，寬大的綠葉在陽光照耀下青翠欲滴。
“我那盆植物也是李華放過來的，他說這樣辦公室才多點生氣。”雷濤見蘇遠對這辦公室的植物格外關注，特別解釋道。
“你知道這滴水觀音是李華在哪裏得來的嗎？”蘇遠撫摸著翠綠的葉片，迴頭問道。
“嗯”雷濤迴憶著說：“不大清楚，我平時不大關注這些，不過可以問問財務處，買迴來的植物可以報銷，財務那裏應該有記錄。”
雷濤說著就摸出電話，讓財務過來，蘇遠卻用眼神製止了他。
“關上門。”
雷濤趕緊轉身將辦公室門關上，還謹慎地反鎖起來。
看到他緊張地模樣，蘇遠輕扯了下嘴角，抬眼示意雷濤到窗邊來。
雷濤兩步就邁到蘇遠身邊，接著又張大了嘴。
“把嘴閉上，小心不幹淨的東西鑽進去。”看到一本正經的雷濤今天過度驚訝的表情，蘇遠故意打趣。
果然雷濤立馬閉上了嘴，緊抿成一條線，還不放心地用雙手捂住。隻剩下一對睜得大大的眼睛緊盯著眼前的兩株滴水觀音。
隻見這兩株植物的葉片靠在一起，巴掌大的綠葉裏中，葉脈慢慢變成了紅色，像動物的血管一樣，其中隱隱可見血色液體流動。
“這是活了？”捂住嘴的雷濤含糊不清地問。
綠葉中的脈絡仿佛聽到這話，賣弄似的竟然跳動起來，就像是動物脖子上的動脈。
“臥槽，牽機！”
雷濤聽到憑空出現的聲音，驚得抖了一下，禁不住往後跳了兩步。
再抬頭時，麵前多了一個麵如冠玉的少年。
“無雙，這可是幽冥蠱族的手筆？”蘇遠盯著葉片，眼也沒抬。
“除了幽冥蠱族，誰會這麽變態？”無雙眼裏閃過一絲寒意，“遠哥，讓這群變態消失吧。”
這小子居然客氣地叫“遠哥”？蘇遠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雷濤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兩株奇怪的植物怎麽又扯到了什麽蠱族身上。
無雙杏眼微閉，收起一貫戲謔的神情，漂亮的臉上少有地慎重。
“牽機蠱甚少人知道，因為其製蠱過程格外殘忍，所以記載很少，就算知道方法一般煉蠱之人都不會涉足，隻有幽冥蠱族將此秘術傳承下來。”
“牽機蠱，是將剛生產母親和她的孩子分別裝在兩個陶罐裏，陶罐中裝著蠱蟲，不致命，但能蠱蟲的噬咬讓母子二人都痛苦萬分卻又不會立即死去。陶罐放在一起，母子連心，能聽見對方痛苦的哀嚎近在咫尺，卻又無能為力。
嬰兒不懂事，也不知道害怕，出於本能，因為饑餓會抓住蠱蟲往嘴裏塞。吃了多少，煉蠱人就會將新的蠱蟲補上。當然也有嬰兒體質弱，吃了蠱蟲死去，那他和他的母親就失去了利用價值，直接用來作為蠱蟲的肥料。”
雷濤聽到這裏，牙齒咬得蹦蹦響，沒想到異能界既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麵。
無雙看了他一眼，“恐怖的還在後麵，如果害怕就捂上耳朵。”
雷濤連連擺手，“不、不、不，漂亮小哥，你接著說，我承受得了。”
無雙癟了癟嘴繼續說：“嬰兒吃蠱蟲維持生命，身體裏的蠱毒越來越多，也更加吸引陶罐裏的蠱蟲，有些蠱蟲會直接鑽入嬰兒的血脈之中，嬰兒痛到極致，隻能放聲哀嚎。”
“而另一邊陶罐裏的母親，煉蠱人會用嘴簡單的食物吊住她的性命，讓她為孩子的痛苦肝膽俱裂，怨氣衝天，怨氣會被周圍的蠱蟲吞噬，然後，也鑽入她的身體之中。”
“一年之後，嬰兒體內全是蠱毒，母親體內全是怨氣，煉蠱人會將他們放到同一個陶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