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章
空曠的院落裏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粽子蘇庭軒躺在雕花大床上，枝條藤蔓纏了個嚴嚴實實。床邊三個小廝雙手捧著修剪樹枝的大剪刀，小心翼翼地靠近枝條。
“哎喲！痛！”
“滾！你要弄死老子嗎？”
剪刀一用力，蘇庭軒就大唿小叫，小廝們抖抖顫顫，冷汗直冒，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這個太歲。
家庭醫生早就候在門口，可如今這裹得密不透風的模樣，也無從下手，麻醉針都找不到地方紮。
“痛！爹，我痛。”
蘇浩見兒子受罪，心疼得不行，怒火衝到腦門上。
“廢物，滾！”他猛地抬起腳，三兩下將小廝踢翻在地，自己拿起剪刀：
“我的兒，忍一下。你受的罪我會加倍奉還給蘇遠。”
蘇庭軒見父親親自上陣，咬牙忍住，口裏隻哼哼唧唧。
蘇浩抬手啪啪剪斷兩根枝條，拉扯之下，蘇庭軒又大聲唿痛起來。
“兒，再忍忍，那女人我一定幫你弄到手，你自管好好將養身體。”
提到綠裳，蘇庭軒眼睛亮了。
“爹，他們太厲害。”
“誰厲害？”門口傳來聲音。
蘇浩趕緊放下手中的剪刀，轉過身來，恭恭敬敬上前兩步，垂首而立。
“少爺！”
來人正是蘇家代蘇老爺子掌權的蘇紀年，三十多歲，身形頎長，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服，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淡棕色瞳仁閃著精光。
“蘇總管，聽說你兒子在樹上掛了一天，我來看看。”
“少爺有心了，那鄉下人有幾分厲害，軒兒不懂事，吃了暗虧。”
蘇紀年沉吟片刻，走到沙發旁坐下，翹起二郎腿，金絲眼鏡後的雙眼往蘇浩臉上淡淡一掃。
蘇浩會意，手一揮，仆婦小廝悄無聲息地瞬間退個幹淨，最後出門的熟練地迴手輕輕帶上房門。
蘇紀年這才開口：
“蘇總管，老頭子這幾年隻顧著和夫人逍遙，天大的事也不吱聲，這次突然開口讓府裏安頓鄉下來的客人。你說說看，這客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蘇浩見主子問到自己頭上，沉穩有餘的臉緊張得冒汗，手心早已汗濕一片。
“少爺，甭管他什麽來頭，蘇府我隻認少爺您，您就是我蘇浩的主子。隻要您一句話......”
蘇紀年一揚手，打斷了蘇浩。
“蘇總管，我來不是聽你表忠心的。我隻問你，知道客人的來曆嗎？”
蘇浩背心已經冷汗淋漓。
“少爺，我來蘇府二十年，從來沒有聽老爺子說過有這麽個人，蘇遠的來曆，小的確實不知。”
“他不是人，是妖怪！”床上蘇庭軒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
“少爺說話，你插什麽嘴。不該聽的別聽。”蘇浩氣極，轉頭惡狠狠地罵道。
罵完兒子，撲通一聲跪倒在蘇紀年跟前：“少爺，看在軒兒疼痛難忍的份上，請原諒他一次，少爺，蘇浩就這麽一個兒子，求您高抬貴手。”
蘇紀年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那你說來聽聽，怎麽就是個妖怪了？”
蘇庭軒說完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這位主子的手段他想起來都後背發涼，正懊惱間，聽到蘇紀年這樣一問，嚇得魂飛天外。
“主子，主子，我不是偷聽您講話，我，我，我是被那妖怪嚇傻了，他手一揮，我臉就被扇腫了，他手又一揮，滿院子的枝條都朝我爬了過來，把我纏得動彈不得，然後就掛到樹上了。”
“哦，這麽說來他真的是妖怪囉！”蘇紀年問道，目光卻盯在匍匐在腳下的蘇浩臉上。
蘇浩頭也不敢抬，“是，是妖怪，所以我給他下了離魂香，就在新搬進去的家具裏。有妖除妖，這是我作為蘇府總管的分內之事，誰問起來我都是這句話。”
蘇紀年眼神閃了閃，腳尖點點蘇浩的背。
“還是蘇總管有遠見，難怪是蘇府的大總管。”
蘇浩伏得更低：“小的為少爺願赴湯蹈火，在所.......”
沒等他說完，蘇紀年起身，推開房門走了。
等腳步聲遠了，蘇浩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發青。
***
“綠裳，這樣可以了嗎？”
“不行，還是太鎮定了，要更虛弱一些，神情再恍惚一點。”
“這樣呢？”
“嗯，頭再低一點，臉色再白一點，好，這差不多，哎！主人你的演技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房間裏，蘇遠飄在半空，身體若隱若現，綠裳飄在旁邊指點。
床上，蘇遠和綠裳仍在安睡。
“主人，你猜他們會將我們的魂魄用來做什麽法器？我覺得我的魂魄煉成‘通靈寶鑒’就不錯，我布的幻境足以以假亂真。”
“嗯，可以。還可以煉成‘移魂傘’，九陰之脈對魂魄有天然吸引力。移魂換形，手到擒來。”蘇遠補充道。
“嗯”綠裳認可地點點頭，“主人，你的魂魄煉成‘招魂幡’那就牛逼大了，地府十萬神魂，人間千萬幽魂，無一不召之即來，哎！你說黑八爺會不會被你招來？”
“鬼帝都給他招來！”
兩人，不，兩魂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傻子，你不是有什麽大病吧？”好久不見的小印子在神識裏突然來這麽一句。
“哦，小印子，最近怎麽沒有播報我的功德值呢？”
小印子頓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你在運城搞那麽多事，功德值早就爆棚了，太多，我數不過來。”
“小印子，我怎麽覺得是你太懶了呢！”
“我，我事情多。”
蘇遠見小印子真的像小小孩一樣有趣，忍不住逗他：“你別是把我的功德私吞了吧？”
“胡說!”小印子脹紅了臉，“你的木屬性用了吧，水屬性也能用了。”
“哦？”蘇遠麵露壞笑：
“反正是你偷了懶，現在我連自己有多少功德都不知道了，你得賠我。”
“賠就賠，我不過是睡過了頭。”小印子心虛地說。
“拿什麽賠？”
小印子摸摸腦袋，接著恍然大悟般：
“這蘇府的氣運可不一般，我弄來賠你。”
“小印子，你變壞了，怎麽能偷別人的運勢呢？”
“不不不！”小印子大力搖晃著光腦袋，“這氣運與你同氣連枝，應該都是你的。而且......”小印子居然像小孩一樣深深吸了口氣。
“周圍還有一股不屬於蘇府的生氣，有些奇怪。”
蘇遠打量著神識裏的小印子，心裏想：“是有些奇怪，怎麽覺得小印子長大了一些呢？”
空曠的院落裏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粽子蘇庭軒躺在雕花大床上，枝條藤蔓纏了個嚴嚴實實。床邊三個小廝雙手捧著修剪樹枝的大剪刀，小心翼翼地靠近枝條。
“哎喲！痛！”
“滾！你要弄死老子嗎？”
剪刀一用力，蘇庭軒就大唿小叫，小廝們抖抖顫顫，冷汗直冒，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這個太歲。
家庭醫生早就候在門口，可如今這裹得密不透風的模樣，也無從下手，麻醉針都找不到地方紮。
“痛！爹，我痛。”
蘇浩見兒子受罪，心疼得不行，怒火衝到腦門上。
“廢物，滾！”他猛地抬起腳，三兩下將小廝踢翻在地，自己拿起剪刀：
“我的兒，忍一下。你受的罪我會加倍奉還給蘇遠。”
蘇庭軒見父親親自上陣，咬牙忍住，口裏隻哼哼唧唧。
蘇浩抬手啪啪剪斷兩根枝條，拉扯之下，蘇庭軒又大聲唿痛起來。
“兒，再忍忍，那女人我一定幫你弄到手，你自管好好將養身體。”
提到綠裳，蘇庭軒眼睛亮了。
“爹，他們太厲害。”
“誰厲害？”門口傳來聲音。
蘇浩趕緊放下手中的剪刀，轉過身來，恭恭敬敬上前兩步，垂首而立。
“少爺！”
來人正是蘇家代蘇老爺子掌權的蘇紀年，三十多歲，身形頎長，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服，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淡棕色瞳仁閃著精光。
“蘇總管，聽說你兒子在樹上掛了一天，我來看看。”
“少爺有心了，那鄉下人有幾分厲害，軒兒不懂事，吃了暗虧。”
蘇紀年沉吟片刻，走到沙發旁坐下，翹起二郎腿，金絲眼鏡後的雙眼往蘇浩臉上淡淡一掃。
蘇浩會意，手一揮，仆婦小廝悄無聲息地瞬間退個幹淨，最後出門的熟練地迴手輕輕帶上房門。
蘇紀年這才開口：
“蘇總管，老頭子這幾年隻顧著和夫人逍遙，天大的事也不吱聲，這次突然開口讓府裏安頓鄉下來的客人。你說說看，這客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蘇浩見主子問到自己頭上，沉穩有餘的臉緊張得冒汗，手心早已汗濕一片。
“少爺，甭管他什麽來頭，蘇府我隻認少爺您，您就是我蘇浩的主子。隻要您一句話......”
蘇紀年一揚手，打斷了蘇浩。
“蘇總管，我來不是聽你表忠心的。我隻問你，知道客人的來曆嗎？”
蘇浩背心已經冷汗淋漓。
“少爺，我來蘇府二十年，從來沒有聽老爺子說過有這麽個人，蘇遠的來曆，小的確實不知。”
“他不是人，是妖怪！”床上蘇庭軒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
“少爺說話，你插什麽嘴。不該聽的別聽。”蘇浩氣極，轉頭惡狠狠地罵道。
罵完兒子，撲通一聲跪倒在蘇紀年跟前：“少爺，看在軒兒疼痛難忍的份上，請原諒他一次，少爺，蘇浩就這麽一個兒子，求您高抬貴手。”
蘇紀年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那你說來聽聽，怎麽就是個妖怪了？”
蘇庭軒說完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這位主子的手段他想起來都後背發涼，正懊惱間，聽到蘇紀年這樣一問，嚇得魂飛天外。
“主子，主子，我不是偷聽您講話，我，我，我是被那妖怪嚇傻了，他手一揮，我臉就被扇腫了，他手又一揮，滿院子的枝條都朝我爬了過來，把我纏得動彈不得，然後就掛到樹上了。”
“哦，這麽說來他真的是妖怪囉！”蘇紀年問道，目光卻盯在匍匐在腳下的蘇浩臉上。
蘇浩頭也不敢抬，“是，是妖怪，所以我給他下了離魂香，就在新搬進去的家具裏。有妖除妖，這是我作為蘇府總管的分內之事，誰問起來我都是這句話。”
蘇紀年眼神閃了閃，腳尖點點蘇浩的背。
“還是蘇總管有遠見，難怪是蘇府的大總管。”
蘇浩伏得更低：“小的為少爺願赴湯蹈火，在所.......”
沒等他說完，蘇紀年起身，推開房門走了。
等腳步聲遠了，蘇浩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發青。
***
“綠裳，這樣可以了嗎？”
“不行，還是太鎮定了，要更虛弱一些，神情再恍惚一點。”
“這樣呢？”
“嗯，頭再低一點，臉色再白一點，好，這差不多，哎！主人你的演技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房間裏，蘇遠飄在半空，身體若隱若現，綠裳飄在旁邊指點。
床上，蘇遠和綠裳仍在安睡。
“主人，你猜他們會將我們的魂魄用來做什麽法器？我覺得我的魂魄煉成‘通靈寶鑒’就不錯，我布的幻境足以以假亂真。”
“嗯，可以。還可以煉成‘移魂傘’，九陰之脈對魂魄有天然吸引力。移魂換形，手到擒來。”蘇遠補充道。
“嗯”綠裳認可地點點頭，“主人，你的魂魄煉成‘招魂幡’那就牛逼大了，地府十萬神魂，人間千萬幽魂，無一不召之即來，哎！你說黑八爺會不會被你招來？”
“鬼帝都給他招來！”
兩人，不，兩魂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傻子，你不是有什麽大病吧？”好久不見的小印子在神識裏突然來這麽一句。
“哦，小印子，最近怎麽沒有播報我的功德值呢？”
小印子頓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你在運城搞那麽多事，功德值早就爆棚了，太多，我數不過來。”
“小印子，我怎麽覺得是你太懶了呢！”
“我，我事情多。”
蘇遠見小印子真的像小小孩一樣有趣，忍不住逗他：“你別是把我的功德私吞了吧？”
“胡說!”小印子脹紅了臉，“你的木屬性用了吧，水屬性也能用了。”
“哦？”蘇遠麵露壞笑：
“反正是你偷了懶，現在我連自己有多少功德都不知道了，你得賠我。”
“賠就賠，我不過是睡過了頭。”小印子心虛地說。
“拿什麽賠？”
小印子摸摸腦袋，接著恍然大悟般：
“這蘇府的氣運可不一般，我弄來賠你。”
“小印子，你變壞了，怎麽能偷別人的運勢呢？”
“不不不！”小印子大力搖晃著光腦袋，“這氣運與你同氣連枝，應該都是你的。而且......”小印子居然像小孩一樣深深吸了口氣。
“周圍還有一股不屬於蘇府的生氣，有些奇怪。”
蘇遠打量著神識裏的小印子，心裏想：“是有些奇怪，怎麽覺得小印子長大了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