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澈腿肚子打顫,腳底發軟。


    大腦飛速運轉,急切思量著解決對策。


    身後全被鐵桶堵滿,隻有顧寒洲旁邊有缺口。


    必須解決掉顧寒洲,他才能出去。


    顧寒洲不會格鬥,肯定打不過他!


    隻要他動作快點,一定可以逃走。


    他沒必要害怕。


    不要怕!!!


    紀安澈拚命壓抑下內心的恐慌,攥緊拳頭朝那條生路衝過去。


    果不其然,顧寒洲擋住他的路。


    紀安澈扼住顧寒洲的手臂,用了狠勁往後翻,右臂提肘內旋。


    這是普通的擒拿手,用來對付普通人足夠了。沒有係統學習過格鬥技巧的普通人,幾乎不可能憑藉蠻力逃脫。


    電光火石間,沒過三招。


    紀安澈很快意識到,他根本打不過顧寒洲。


    他被顧寒洲抱在懷裏,手腕被扼製在腰後,被壓製的完全不能動彈。


    紀安澈氣得想罵髒話。


    草,顧寒洲不會格鬥居然也是騙他的!!!


    顧寒洲眼底陰戾消散,唇角溢出清淺笑意,「哥哥是在主動向我投懷送抱?」


    顧寒洲指尖掀開襯衫,輕撫他的腰線,「哥哥真熱情。」


    紀安澈眼尾泛起氣憤紅暈,掙紮著身體罵道:「滾!放開我!!!」


    「你別碰我!!!」


    顧寒洲將少年壓製在冰冷牆壁。


    唇角破損的地方滲出鮮血,顧寒洲指尖擦拭掉唇角血跡,可憐兮兮地撒嬌,「哥哥,我流血了。」


    紀安澈扭過頭,毫不在意地冷嗤道:「關我什麽事?!」


    顧寒洲唇角笑容消失不見,眉眼湧動著陰戾,「當然和哥哥有關。」


    「哥哥要嚐一嚐麽。」


    紀安澈不明白顧寒洲的意思,扭過頭權當沒聽到。


    顧寒洲桎梏住少年,沾了血液的指尖覆蓋到少年唇角,指尖重重地碾。磨,將鮮血塗抹到少年的唇。瓣。


    唇角傳來濃鬱的鐵鏽味。


    紀安澈睜大琥珀色眼睛,瞳仁驚懼顫。動。拚命想避開,但是避無可避。


    瘋子!!


    顧寒洲這個瘋子!!!


    水潤的唇。瓣沾了血,顯得詭譎綺麗。


    「哥哥現在和我一樣了。」


    顧寒洲唇角掛著病態的笑容。


    顧寒洲捏住少年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唇。


    隨後瘋。狂地吻上去,舌。尖抵住齒關,在唇。齒間撕。咬。


    紀安澈狠狠用牙齒咬了顧寒洲一口,他用了死勁,幾乎要咬下一塊肉。


    鮮血從唇齒間淌落,不知道是誰的血。


    顧寒洲仿佛不知道疼,吻得愈發洶烈。


    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開,肺部唿吸不到空氣,窒。息感傳來。劇。烈的刺。激讓紀安澈神智發昏,思維變得凝滯笨重。他眼尾浸出水霧。


    這個吻當中蘊含著瘋狂絕望的愛意,紀安澈心髒顫。動,骨骼止不住地戰。栗,幾乎要溺。亡其中。


    脖頸倏地傳來輕微刺痛感。


    針頭刺進皮膚。


    眼前的景象變成破碎光粒,漂浮著無法聚攏。


    紀安澈視線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他渾身癱軟,脫力地往下倒。


    顧寒洲扶住少年,俯身勾起他的膝蓋,將少年抱在懷中。


    少年眼角泛著淚痕,唇。瓣。蹂。躪成水。紅色,長睫沾著淚珠,可憐兮兮的,讓人想欺。負。


    「哥哥當初答應過我,永遠不會拋棄我。」


    顧寒洲漆黑眼眸滿是執拗的占有欲,嗓音繾綣:「哥哥不能反悔。」


    顧寒洲輕輕地吻掉少年眼角的淚痕,動作藏匿著小心翼翼的溫柔,仿若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紀安澈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白色天的花板。


    房頂懸掛著一盞歐式燈,這裏是顧寒洲的家。


    剛睡醒,大腦渾渾噩噩的不清醒。


    剛才不是在倉庫麽。


    怎麽突然迴到顧寒洲家裏了?


    紀安澈揉了揉眼睛,緩慢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


    那些欺騙和隱瞞,還有顧寒洲發瘋的血腥場麵。


    紀安澈心裏咯噔一跳。


    求生欲極速湧現,頓時什麽都顧不上想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跑路!


    趁顧寒洲不在,趕快離開這裏!


    紀安澈手腕撐住床沿想坐起身,忽然聽到手腕處傳來叮鈴啷噹的清脆響聲。


    他低下頭一看。


    頓時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心中奔騰而過。


    右手的白皙手腕上,如今戴著一個淺銀色手銬。


    手銬?????


    草,顧寒洲真是出息了!


    手銬另一端連著床柱,鎖鏈距離大概隻有五米。


    五米的距離,還衛生間都去不了。


    紀安澈現在急需速效救心丸。


    他本來還想跑路,現在看來,恐怕他連臥室門都出不去。


    請問顧寒洲還能做個人麽?!


    紀安澈試著掙紮了一下,想把這副手銬弄掉。


    過了十分鍾,他的手腕都磨紅了,還沒有掙紮開。


    紀安澈環顧四周,房間裏也沒有可以把手銬砸開的銳器。


    累了,毀滅吧。


    房門忽然推開。


    顧寒洲從外麵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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