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殿下身邊的連祥迴來了,說有要事稟告皇上”


    “讓他進來”,洛錦晟埋頭翻看著奏折,沉聲說道。


    “是,皇上”


    周公公快步退到門口,打開門,叫候在門外的人進去。


    “奴才連祥參見皇上”


    “起來吧,案子審完了?周路說你有要事稟告,何事?”


    “啟稟皇上,案子還沒有審完,中途出了棘手的事情退堂了。太子殿下寫了奏折讓奴才呈到禦前,請皇上決斷”,連祥從懷中掏出奏折和口供雙手舉過頭頂。


    周公公上前接過呈到龍案上。


    洛錦晟把手中還沒看完的奏折合上放到一邊,拿起口供,打開一行行的看著。


    臉色陰沉的可怕。


    “砰,好的很,真是好的很!周路,派人去慈寧宮,問問母後那個香囊是何人給她的”,洛錦晟一掌拍在龍案上,胸口劇烈起伏,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是,皇上”


    “朕問你,審案之時你在不在堂上?”,洛錦晟眼睛微眯,盯著連祥,不錯過他的一舉一動。


    連祥察覺到殺氣,心裏一個咯噔,雙膝跪到地上,“迴皇上,奴才一直在堂下候著”


    “好,你把今日堂上發生的事情原封給朕講一遍,注意,要一字不落,敢有半句假話小心你的腦袋”


    “奴才不敢欺瞞皇上。升堂之後吳大人和梁大人先是審了李先齊李大人……“,連祥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用力迴憶當時的場景,再潤色講給皇上聽。


    “繼續”


    “是,皇上,審李夫人時,李夫人態度蠻橫,證據擺在眼前還是死不承認,正在這時如太妃到了刑部衙門……”


    連祥還沒有說完,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洛錦晟雙手緊握,太陽穴上青筋暴起,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突然闖進來的人就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剛要開口嗬斥,待看清進來的人是誰後,緩了緩語氣,把已到嘴邊的話咽下,起身相迎,“母後怎麽親自來了?”


    “如太妃是哀家命人帶她去刑部衙門的,見她遲遲沒有迴來心裏放心不下,就出來瞧瞧,正好遇上小周子就直接過來了”,太後走到椅子上坐下。


    “連祥,你先下去”


    “是,皇上”,連祥停下行了一半的禮,退出殿內。


    “母後可還記得那日的香囊是何人給母後的?”


    “皇兒問的是哀家給如太妃的那個香囊?是姚美人!徐如蘭聽說凝兒中毒之事就一直在幽靜殿裏鬧騰,宮門被她日夜不停的敲了幾日,因她是先帝嬪妃,守門太監便稟到了慈寧宮。凝兒昏迷不醒哀家哪有心情理會她,就沒管!凝兒醒來那日,哀家迴宮路上被姚美人攔下,說是要送解毒的香囊給凝兒,求哀家代傳,哀家見她神色有異就收下了,迴去後越想越不對勁,正巧如太妃不停的鬧騰,哀家就讓周嬤嬤把那香囊給如太妃送去瞧瞧”


    “母後的意思是如太妃說的那個香囊就是姚美人給母後的那一個?”


    “不錯,如太妃是苗疆部落首領的女兒,是他們口中的苗疆聖女,精通毒蠱兩術,要不是她鬧騰,哀家還真把她這個人給忘了!她在宮外惹亂子了?”


    “母後,如太妃的話可信嗎?”,洛錦晟眸光一閃,在腦海中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連到了一起,


    “皇兒是懷疑她會撒謊?徐如蘭這個人雖愛胡攪蠻纏但卻心高氣傲,為人磊落。她是苗疆聖女精通毒蠱,當年苗疆不滿被困在山裏,把她送進宮中聯姻為質,因她出身苗疆,剛一入宮就被先帝賜了紅花,她容貌出眾,剛進宮那幾年很得先帝寵愛,後宮給她使絆子下毒的嬪妃有不少,但她這人怪的很,向來是有仇當場就報卻從不致命,就連哀家她也不曾放在眼裏,後來不知何故她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日日把自己關在寢宮不出門,皇兒那時還小自然不知這些舊事”


    “母後,如太妃出宮之前可有和您解釋為何要去刑部衙門?”


    “她說凝兒與她有救命之恩,要去刑部衙門給凝兒報仇,哀家問她多次她都不肯說明緣由,隻說哀家想知道的等她到刑部之後就都清楚了,哀家看她神色不像說謊,便讓侍衛送她去了,皇兒這麽問是她惹麻煩了?”


    “母後看看這個就明白了,這是太子讓連祥送迴來的。母後,凝兒何時對太妃有了救命之恩,幽靜殿不是封著嗎?”,洛錦晟一把抓起龍案上的奏折和口供,放到母後身旁的條台上。


    “正月十五那日晚上如太妃從她寢宮裏跑出來了,在月下喝酒,不知被什麽卡住了,凝兒正好路過,救了她”


    至於人是怎麽跑出來的她不想多解釋,拿起口供垂眸看著,隨著視線的移動,身上戾氣越來越重。


    “皇上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父皇在世時曾幾次對苗疆下禁令,在這種情況下,王家都能以富商的身份在京城立足,可見背後定有人相助。既有現成的機會,兒臣想連根拔起”


    “苗疆心狠手辣之人居多,王氏被捕竟有人抄近路從宮中相救,皇兒自己要多加小心,衣食起居更是要慎之又慎,不可借他之手!覓孀你先留在身邊吧,等此事了了再說,哀家把月梔送去坤寧宮了,月梔是哀家為凝兒培養的,醫毒都懂一些,你身旁無人,哀家不放心”


    “苗疆蠱術防不勝防,從這幾件事來看,苗疆倒像是奔著凝兒來的,凝兒身邊更需要人手。母後說的對,是兒臣沒有保護好凝兒,給了她寵愛,卻又沒有告訴她要怎樣保護自己”


    太後收起一身淩厲的氣勢,看向耷拉著腦袋的兒子,“與其自責不如為凝兒做好打算,解決好暗中的麻煩,事情已經出了再怎麽自責也是於事無補,你是皇帝,不該如此”


    “兒臣這就安排人手去查,苗疆辦事狠辣,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母後衣食起居多加小心”


    他是皇帝可也是一個父親,是一個還沒學會做父親的父親。


    幾個皇子他不曾照顧過,見麵也是考考課業,三句話說不上就無話可說了。


    他不曾給過他們偏愛,竟忘了他的偏愛是雙刃劍。


    “哀家一把老骨頭沒有幾個人會對哀家下手,快到午時了,估計徐如蘭快迴宮了,哀家去探探她的底,先迴宮了”


    “兒臣送您”,洛錦晟起身伸手想要去攙扶。


    “不必,哀家自己能走,連祥還在殿外侯著呢,是斬是留,皇兒早做決斷”


    “兒臣明白”


    洛錦晟站在原地目送母後離開,眼睛微眯,眸色變了又變。


    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向龍案,挑出一張玉軸的空白聖旨,拿起毛筆蘸墨。


    片刻後,鋒利又大氣磅礴的字體躍然紙上,字沒有很多,但字字句句都透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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