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裙子怎麽不穿上啊?”坐著三蹦子迴家的秦川問李倩。


    “開學了再穿。”李倩有些嬌羞。


    又‘埋怨’道:“你哪來的那麽多錢啊,這裙子挺貴的。”


    “不貴,以後賺了錢給你買更多的裙子。”秦川笑道。


    這輩子成為世界首富可能癡心妄想,但成為個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他還是有自信的。


    到時候什麽都買給李倩……


    我要讓她擁有最好的東西。


    迴到家,李援朝,李康泰,李濤三兄弟都在。


    似乎在商量秦川的事情。


    因為進門的時候秦川聽到了他的名字,但他裝作什麽也沒聽到的模樣,和李援朝道謝:“大哥,今天多虧了你……”


    “哎,沒得事,隻要你不犯法,沒人能抓你。”李援朝正氣凜然的說道。


    李濤小聲問:“你真沒偷錢……”


    “人家哪像你,天天偷家裏錢,不害臊的東西……”李衛國不爭氣的罵道。


    “我那都幾分錢,幾毛錢,和我這便宜姐夫可比不了,再說了,偷家裏的人算偷嗎……”李濤嘀咕道。


    “當然算偷了。”李衛國哼了聲,有意無意的來了句:“隻是動用的是家法,而不是國法。”


    李援朝無奈,他們剛才就是在爭論這個,如果秦川真的偷了家裏的錢,而且是兩萬塊錢,那到底該不該抓?李衛國等人認為是家裏的事,家裏解決,不能報官。李援朝則認真的和他們科普法律條款,偷家裏的錢也會被認定是犯法,和不贍養老人一樣……


    但實際上,在他辦的案例裏,最後都是和解。偷錢的被帶迴家管教。


    不過,那是雙方還認為是父子關係的情況下。


    如秦川和他爹秦衛東這麽僵硬的關係,一旦秦川爹有證據,非要抓捕秦川,那就必須進入辦案流程。


    李家就是憂心這個……


    兩萬塊錢可能判不少年,再往前幾年,都可以死刑。


    所以,吃飯的時候,一家子都悶悶不樂。


    他們是想李倩嫁出去,可也不想嫁給一個偷盜犯啊。


    “行了,爸,我得值夜班,先走了。”李援朝吃完飯,便走了。


    李康泰看了眼時間,也要走,想起老婆的話,問秦川:“你啥時候去外地買魚苗,提前和我說。”


    這個忙還是可以幫的。


    “等我把魚塘清理一下,兩三天後吧。”


    “行。”


    李康泰走後,秦川猶豫了下,然後對老丈人李衛國道:“爸,我有一件事得和你坦白……”


    “說吧。”李衛國似乎早有預料,抽了口卷煙。


    然後一腳踹走還在扒飯的小兒子李濤:“幫你媽洗碗去。”


    “我沒吃完呢……”李濤也想聽八卦,不樂意的說道。


    “滾去廚房吃。”


    “我姐幫著刷碗呢,我在這吃完……”


    “滾。”


    李濤鬱悶的端著碗去了廚房。


    李衛國抽著煙,道:“說吧。”


    秦川也不藏著掖著,道:“我爹那兩萬塊錢現金確實是我拿的,戶口本也是我今天早上跑迴家偷的,用來辦身份證,然後我又還了迴去……”


    “兩萬塊錢!你怎麽敢的啊……”李衛國不關心戶口本,更關心錢。


    他在盤算如果姑爺被抓得判幾年。


    秦川看到老丈人一臉擔心,不由道:“爹,你放心,這錢一點問題也不會有……因為,這是我爹撈的錢,而且都是現金,見不得光,所以他們找不到我的證據,也不敢真的鬧大。”


    他繼續扔出個炸彈:“我爹存折上還有十幾萬,如果不是我不知道密碼,我肯定都取出來。”


    “啊?”老丈人都懵逼了。


    但他也不是傻子,立馬倒吸一口氣:“我滴個乖乖,你爹真是‘好本事’啊,這還是個村裏的,如果是縣裏,市裏的,你爹海了去啊。”


    十幾萬啊,哪怕是98年錢已經膨脹了,但也不是小數目。


    李衛國一下子明白秦川的底氣了,嘖嘖讚歎的看著秦川:“你和你爹一樣,都是狐狸。”


    “我和我爹不一樣。”秦川緩緩說道。


    眼神堅定。


    就像在宣誓。


    李衛國點點頭:“嗯,你們爺倆半斤八兩。”


    “……”


    “這是誇你呢,別多想。”


    “……”


    “行吧,這錢既然本來就不是正經來路,那你對外咬死口,可千萬別承認,如果誰說你怎麽來的錢,就說是我偷偷給的。”


    “謝謝爸。”


    李衛國歎了口氣,戳牙花子道:“你那個爹不是省油的燈啊,這事完不了……”


    上過戰場的李衛國有一種感覺,這場仗估計要是持久戰了。


    秦川也知道他爹有多難纏,似乎下定了決心,帶著堅決的道:“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他沒完沒了的話,我一定實名舉報他,讓他入獄……”


    十幾萬的錢來源不明足夠讓秦衛東進監獄了。


    不過,這是最後的手段。


    因為他沒有秦衛東貪錢的證據,但秦衛東的錢來源不明,如果解釋不清楚的話,也足夠讓他喝一壺……


    “哎,慢著,慢著,你小子夠狠的啊,大義滅親啊。”李衛國驚訝無比的看著秦川。


    兒子舉報爹?


    那可真是稀罕事……


    但他意識到這樣不妥。


    忙道:“不行,你千萬別這麽做,不然你以後都難以立足了……”


    這個世界還是人情社會,哪怕你爹是秦檜,如果你舉報了你爹,讓你爹入獄,那可能有人稱讚你大公無私,但更多人會對你敬而遠之。


    親爹都能送進監獄的人,你敢多交往嗎?


    心太狠了……


    這就是民間大多數人的心態。


    如果秦川真的把他爹秦衛東舉報入獄,那李衛國敢肯定,他在李家村,在河州市,都待不下去了。


    而且恐怕沒有人會和他做生意……


    這便是民間輿論的雙刃劍。


    甚至在古代的法律裏,都不認同兒子舉報父親,還搞了個親親相隱,意思是父親犯法,兒子幫著隱瞞也不會受罰。


    如果舉報父親,父親受罰,兒子也要受罰,因為這是不孝。


    現如今,民間的思想也是如此。


    所以,秦川一旦舉報他父親秦衛東,他便做實了‘白眼狼’的稱號。


    “我也無路可走了……”秦川無奈的說道。


    攤上這麽個原生家庭他能怎麽辦?


    他就一普通人,沒有什麽大智慧扭轉乾坤,隻能用最樸實的舉動反抗父權的壓迫。


    “那也不能由你去幹這個事。”李衛國狠狠抽了口煙後,緩緩說道。


    他的眼睛就像狼。


    秦川恍惚了下,問:“爸,你有什麽想法?”


    “就像你說的那樣,你爹有那麽多錢,一旦舉報他,肯定要查他,哪怕查不出來什麽問題,也得給他個處分,但這事,不能由你做……”


    李衛國眼睛閃著異光:“你舉報你爹,那就是十惡不赦,你在咱們這塊肯定待不下去了,這就是人言。”


    “但,如果是別人舉報你爹財產來源不明,那就和你沒關係了……”


    秦川一愣,旋即一喜:“是的,你說得對,如果是其他人舉報那就最好不過……”


    如果是其他人,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不用怕被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過,這個人要實名舉報才有用,而且還不能是外人,最好是你們村子的和你爹關係不錯的人……”


    李衛國越想越興奮。


    心道你個秦衛東暗算我,看我找迴場子。


    又突然問秦川:“你真不怕你爹進監獄?”


    秦川笑了:“我經曆過什麽,別人不懂,我爹……”


    “我大哥。”


    “我二叔。”


    “我大姑……”


    “他們所有人,我……”


    咬著牙,最終沒有說出更狠的話。


    但他的眼神宛如要吃人的狼。


    讓人不寒而栗。


    李衛國心道,這家夥想要殺人的眼神啊?那些親戚朋友到底對他做了啥……


    話說,我這不是在養虎為患吧?


    “爸,爸……”


    秦川見李衛國發呆,不由喚了聲。


    李衛國迴過神,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道:“這件事交給我,我和你二大爺商量看看,你甭管了,專心幹你自己的事,你不是想承包魚塘嘛,這是好事,能有個路子賺錢養家,等倩倩畢業了就跟你一起養魚也成……”


    “不用,倩倩以後想幹什麽,我都支持她。”


    “你啊你,她一個女生能幹啥子,你不怕她跑了啊?”


    “我不怕。”


    “……我都不知道你是傻,還是精明。行吧,反正是你們兩口子過日子,我多說還被嫌,睡覺吧,睡覺……”


    爺倆聊了半天,秦川把自己的底都拋給了老丈人,拿出了真誠,老丈人李衛國的出謀劃策也讓秦川鬆了口氣,有了主心骨的感覺,他能感覺到,此時自己才算真的被李衛國接納進了李家。


    第二天,李衛國帶著秦川找了挖掘機和工人,開始清理魚塘。


    小魚塘的淤泥很厚,先抽水,然後下挖機……


    再加上人工挖掘和清理。


    整整兩天時間。


    李家的人幫著忙裏忙外,李倩也每天做好飯送到魚塘這邊,秦川覺得生活又有了希望……


    但好人總是受欺負。


    第三天的時候。


    一份報紙直接轟動了全市,然後是全省,甚至上了總台……


    【昨日英雄今為白眼狼?】


    【大哥尿毒症需要換腎,親兄弟配型合適不願意捐腎,反手偷家裏三萬塊錢】


    【我們需要反思我們的教育出了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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