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厥沒有出門,好多天他都沒有靜下心來練字,前一次收到皇爺爺的信,


    也在說他的字失了靜心之意,顯得有些急迫,今日剛好無事,便在臨時布置的書房中裏練字。


    “啊,啊,外邊有賣糖的。”心剛靜下來,果果突然推開門跑了進來。


    “果果,給你說過,不準亂跑,這個房間更不能進。”武媚跟著進來,便迎上了李厥投射來微怒的目光。


    她知曉自家殿下,平日裏啥都好,但隻要犯了錯,那懲治也絕不手軟。


    之前李厥跟他們三番五次的說過,隻要他在書法,沒叫人他人就不能進入。


    “果果腿腳太快了,我沒跟上。”武媚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李厥看了一眼,拉著他腰帶的果果,“你找我啥事?”


    “底下有賣糖的,姨姨不給我買,你給我買。”


    李厥笑了笑,捏開她的小嘴看了眼牙齒,“糖可不能多吃,否則你的牙齒就得遭殃了。”


    “甜,好甜。”


    “帶她下去買一些吧,對了,嘉木呢?”嘉木指的便是鐵蛋,畢竟李厥還想讓他去讀書,鐵蛋這個名字入學,必然會引得其他學生笑話,


    到時估計當天入學,第二天就不幹了,所以便將其改了個嘉木的意思,取自詩經‘南方有嘉木’,嘉木代表英俊的男子之意,


    鐵蛋剛好生在南方,這名字也算是相得益彰。


    “嘉木倒是老實,隻是那孩子太警醒了,對咱還抱著戒心。”


    “正常,之前或許經曆了不少事,心理上有些創傷難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帶果果出去吧。”


    兩人出去之後,李厥剛剛培養的一點練字激情也消失了,想了想鋪開紙,給張柬之寫信。


    ‘潮州見人仿銀行新幣者,銅含六成,銀摻鉛近半,金中摻銅三成,此事孤會處理。


    銀行策略要變,可以暫不開通存儲、放貸之功能,以減少功能來換取時間; 其二,設新幣作坊若幹,卿來劃定區域…’


    寫寫停停,一封信到了中午將才將將完成,令人快馬送至廣州,想來張柬之在廣州也待不了幾日了。


    下午的時候,曹城再度來了。


    “殿下,已按您的吩咐,蹲守的蹲守,出發的出發,隻是弟兄們隻知對戰,機變和應對的能力弱了,我已經盡力挑選機靈的,還是怕誤了殿下的大事。”


    “無妨,被人發現了跑就是。”李厥並不在意,間諜是門技術活,並不是人人都能幹的。


    又叮囑了一番曹城,便讓對方離去了。


    李厥有一種很奇觀的直覺,他總覺得那條路上鬼怪和市場上的那個錢鋪子有些關係,但若隻是為了送錢幣方便,就把一條路占為己有,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


    在書房中也待了近一日時間,他打算出去走走,出門在外就一點不好,就是不便晨煉。


    他要是和薛禮等人大清早就在那嘿哈嘿哈的打熬筋骨,估計客棧掌櫃的就該告地方官府了。


    隻是剛下樓,便見栓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郎君,市場裏有了新動靜。”


    “到樓上說。”


    再度迴到書房,栓柱的臉上帶著驚奇和懼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長跑後被風吹得有些幹涸的嘴唇,這才說道:


    “郎君,之前說那個姓周的大戶,他家裏不是請了道士嘛!


    今天下午,聽說什麽時機到了,便讓人拿來一個大盆,盆中蓄滿了水,然後道士便圍繞著盆開始作法,嘴中念念有詞…”


    “等一下,你咋這麽清楚?”


    “我去現場看的,不是在院中,就在門口施的法,當時圍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看。”


    李厥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大概進行了有半個時辰,一個老道士拿出一張紙,隨意就疊成了一個烏龜,還告訴眾人,他隨手疊的烏龜便有五百年的道行,可以伏鬼驅離。


    說完,他就拿著紙龜,進了那個周大戶的家裏,在家裏轉了一圈,出來後,麵色也變得困乏,


    告知眾人好不容易驅使紙龜抓住了惡鬼,接下來便要讓紙龜馱著惡鬼遠離,大家紛紛驚奇,不知道那個死物紙龜怎麽能馱著惡鬼。


    然而,接下來一幕,大家都看傻了…”


    “老道將紙龜放入盆中,然後紙龜活了,真的在水中遊了起來是吧。”李厥搶答道。


    栓柱怔了怔,恍然道:“原來郎君當時也在場啊。”


    “我不在,你接著說。”李厥麵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樣的小把戲啊,他知曉的太多了,不少還自己做過實驗。


    “那個紙龜活了,真的從盆一頭遊到了另一頭,老道大喝一聲,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老道麵前還想逃’,


    說完之後,用劍輕挑一下,那個紙龜便飛到了他的手邊,結果上一刻還沾著水的紙龜,下一刻被老道用劍挑到燭上,隨即蓬出一團火,轉瞬間便燒幹淨了。”


    栓柱瞪大眼,說得繪聲繪色。


    “然後呢?”李厥同樣聽得津津有味。


    “然後那個老道便搖頭,說什麽沒想到那個惡鬼如此難纏,雖有五百年的紙龜壓製,也還是讓他逃了一絲兇氣,不知道接下來又要禍害誰,


    老道說完,便讓人將盆中水均勻的撒在周大戶家的前院後宅,說這樣便沒事了。


    當時大家都看傻了,很多人給老道下了跪,口稱老神仙,老道撚著長須說,自己並非神仙,隻是三清座下一個昏人罷了。”


    李厥沉吟,他在想這到底是周大戶刻意施為,還是老道的計策,亦或者背後還有他人推動,不管是誰,其目的到底是什麽?


    “郎君,要不我們還是別和他們鬥了,那惡鬼厲害,連那個老道都不能徹底降服。”


    倒不是栓柱膽小,連孔子都說敬鬼神而遠之,栓柱作為一個少年,有些擔心很正常。


    “栓柱,你去幫我買一尾鯉魚,殺好之後取膽,再幫我買一隻雄狗殺了,同樣取膽汁留下,弄好後端給我。”


    栓柱不明就理,但還是小跑著去辦了。


    等他一走,李厥再度沉吟起來,提筆寫下韶州惡鬼、潮州周大戶、老道、錢鋪,思慮良久也無頭續,這些人根本串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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