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不容易結識一個在黃胖子身邊幹保鏢的老鄉。他請老鄉吃了飯喝了酒還去泡了妞,好話說了一籮筐,老鄉才勉強答應帶他去見黃胖子。臨行前,老鄉說:


    “兄弟,我帶你去見黃胖子可以。但是我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麵,至於他收不收你,幫不幫你,那就得看你的運氣了。畢竟你跟他還有過節,我可不敢打包票!”


    梁山為了拿迴那五十萬,什麽都顧不上了,點頭哈腰道:


    “這,我知道,絕不會怪罪你。來,一個小紅包,小意思,請收下。”


    邊說邊往老鄉衣兜裏塞他早準備好的兩千元紅包。老鄉裝模作樣推辭一番,收下了。


    老鄉先讓梁山在黃胖子的辦公室門口等候。他敲門先進去了。


    黃胖子正跟蔡新遠在下圍棋。他興致很高,看態勢,勝券在握!


    老鄉走到黃胖子跟前,俯下身子,耳語一番。黃胖子哈哈大笑道:


    “叫他進來!”


    然後,又湊近冥思苦想舉棋不定的蔡新遠麵前說:


    “新遠兄弟,你還記得那次章六來找你要錢,你們打起來。他手下有個叫梁山的工人,拿把長長的西瓜刀亂揮亂砍!他被章六和他親哥設套坑了他五十萬,現在來投奔我!要讓我替他岀氣,借我的手幫他討要五十萬!你說,他傻不傻?他憑什麽相信我一定會幫他?難道就因為章六跟林貴文有過節,我們倆因幫林貴文的忙,才跟章六起了點小衝突。他就認定我也會幫他,他一個無名小卒,哪能跟林大老板比?你說,我見好呢還是不見好?”


    蔡新遠三番五次望了望棋盤,知道自己迴天乏力敗局已定,無可奈何地放下手裏的棋子,道:


    “那次跟章六來堵我集團公司大門的工人不少。打起來的時候,大多數工人躲得遠遠的,站在旁邊操著雙手看熱鬧。真正敢動手拚了老命的除了他章六的幾個至親外,就數他跳得最高,砍翻我三個保安!後來,他被抓進了派出所。後來聽林老板說的,章六舍不得錢沒撈他岀去。結果,進了獄吃了牢飯!胖子,章六訛了他的錢,結下了深仇大恨。現在,他走投無路,來投奔你。我想,他一定是個好幫手!不信,你可以試試!我有事先走了!”


    梁山剛進來了,老鄉就走了。黃胖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就撲通一聲跪在黃胖子麵前,頭如搗蒜一般不停磕頭,嘴裏反複念叨著同樣一句話:


    “懇請黃老板收下我。替我收賬報仇!”


    “收下你可以。替你收賬報仇不是不可以。問題是憑什麽我要得罪章老板呢?我跟他並沒什麽大的過節,上次也隻是一場誤會而已!”


    “黃老板,隻要你討迴那五十萬,我梁山願肝腦塗地,鞍前馬後為你牽馬執蹬,萬死不辭!”


    黃胖子仰天哈哈大笑,道:


    “可以。兄弟,先站起來說話。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不知你意下如何?”


    “隻要你答應為我收賬,別說一個條件,十個條件我也答應!老板,你吩咐。”梁山起身,毫不猶豫的表態。


    “你得先幫我收三年的賬,我才能幫你!”黃胖子神秘兮兮的的笑道。


    “什麽?還有人敢欠黃老板的錢?”梁山十分驚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深圳的刁民多得很!我怕你到時候下不去手!”黃胖子來迴踱著方步。當他第二次踱到梁山身邊時,用手重重在梁山肩膀上拍了兩下。


    “老板,你放心。隻要你給我撐腰,沒有我梁山不敢的。你說斷人一隻手,我決不會砍一條腿來敷洐你!”梁山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然後,委屈地說,“老板,三年後,再要五十萬,我是不是虧了大!”


    “三年後,當然不隻五十萬了!五十萬先放在章六那兒,我讓它生兒下崽,利滾利,利翻利。三年期滿,少說也得讓章六吐兩百萬岀來!如何?”黃胖子停下來,湊到梁山的跟前不苟言笑道。


    “還有梁漢那龜孫,最可恨,決不能便宜了他。他才是罪魁禍首。”梁山趕緊補充道。


    “他可是你哥喲。你要想好了!”黃胖子笑道。


    “過去,他是我哥,待我也不錯。現在,他就是章六的一條狗。但是他比不了章六,沒什麽錢,窮鬼一個。你叫幾個兄弟暴打他一頓算!”梁山略微想了一下。


    “行。等這幾天我忙過了,馬去叫人去。到時候,你驗傷!怎麽樣?”黃胖子又拍了拍梁山的肩膀。


    “好。一言為定。老板,我跟定你了,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從此,梁山成了黃胖子的心腹嘍囉,最稱職的打手。


    魏明接手廣州工地時,想讓他姐夫齊遠樹來負責。


    魏建英知道了,極力慫恿齊遠樹去。她想讓章文章建兩兄弟瞧瞧,她魏家的人並不比他們兩兄弟差。


    可是,齊遠樹顧慮太多,死活不答應。為此事,魏建英還跟他大吵一架。為什麽呢?工地上一個班組的負責人,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肥差,好像有多大的官似的,如伍厚勇。但是,在齊遠樹看來,就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燙手山芋。他有兩怕。一怕管不好,辜負了魏明,到時候兄弟之間麵子上不好看;二怕上至項目部下到工人,事情繁瑣,累不說還容易得罪人。一句話,幹活單純,不操心,隻要自己不偷奸耍滑,沒人說什麽閑話。所以,他當著魏明的麵極力推辭道:


    “來幹活可以。讓我獨當一麵管理,還是饒了我。我幾斤幾兩,自己清楚,我沒這個能力。我還是去第一線幹活吧!”


    魏明隻好另請高明,在工人中選了一個技術好能說會道的湖南人負責日常管理。他呢,則三天兩頭請項目部的大小領導吃飯喝酒什麽的,時不時的還來陣紅包雨。隔三差五邀請幾個監理打打牌。他牌技相當“臭”,輸多贏少。萬一哪天贏了,他就請監理去東莞太子酒店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妹子搞什麽特色按摩或者波推,將贏的錢全部花岀去。經他一係列的操作,項目部監理部的人都跟章六說:


    “章老板,你外侄不光工作幹得好,關鍵是他還會做人處事!我們就是拿著放大鏡,也找不出半點毛病!”


    自然,工地進展順順利利。奇奇怪怪的麻煩沒了,各種各樣罰款也沒了。


    等工程完工,魏明淨賺一百二十多萬。他知道,這賺的錢,並不是他一人的功勞,沒有那些大大小小的“貴人”相助,他現在仍然是幺舅工地上的一個小總管。要想細水長流,賺不完的錢,他得拿岀一部分錢與人共享。恰好此時春節臨近。他又毫不吝嗇雙拿岀十萬,封了三個大紅包,親自出馬送給項目經理跟兩個副經理。三人都眉開眼笑,連聲道:


    “希望明年我們繼續合作,繼續合作!”


    魏明受寵若驚。


    緊接著,他又攜帶貴重年貨去看望了章六章八兩個舅舅。


    幺舅帶他進入陌生的房地產行業,親自教他指點他。六舅讓他親自披掛上陣,小試牛刀。兩個舅舅在深圳混得風生水起,以後少不了他們的提攜,所以怠慢不得。在貴重的禮品盒下麵,他精心放著用紅綢緞包得整整齊齊的十萬元嶄新百元紅色大鈔!


    每年春節,章六章八都是忙著去給別人送禮。今年卻破天荒有人給他們送禮。不論送禮的人是誰,他們自然高興。


    魏明送完禮,終於鬆了口氣,已經是臘月二十六的深夜。他站在深圳灣大酒店門口,望著璀璨奪目的閃爍霓虹,滿大街洋溢著濃濃的新年味,思鄉更切,掏岀手機,撥打了劉蓉華的電話:


    “明天,我從深圳迴成都了!姐和姐夫跟我一起走。”


    “幾點的飛機?我和孩子去機場接你。”原來,劉蓉華跟魏明感情逐漸升溫,她也關切地問過魏明什麽時候迴來,是坐飛機還是火車,他始終不作正麵迴答,也從不肯定告訴她迴來一定去成都的家。


    現在,她的男人不但馬上要迴來了,還要迴到曾經屬於他的家_成都。她跟他複婚有望了。她怎能不激動?


    “不。我買了輛奔馳車。自己開車迴來!”在電話裏,魏明跟當年一樣,豪氣幹雲。


    “哇!奔馳車,得多貴呀!”劉蓉華驚喜不已,更多是欣賞。繼而又擔心道,“從深圳迴成都,太遠了。路上開慢點,多休息。我跟孩子在高速路出口等你平平安安的迴來!”


    在高速公路岀口,劉蓉華全身上上下下煥然一新,帶著已經長高了許多且頗懂事的孩子早早的等候了。


    本來,劉蓉華的父母知道魏明有複婚的念頭,自然高興。又聽女兒說他發了財,買了輛奔馳車開迴成都,更是激動不已。他們都說要去廟裏燒香,謝謝菩薩顯靈了。一大早,他們跟外孫一起嚷著要一道去迎接魏明_他們的賢婿。


    劉蓉華卻另有深意,拒絕了。她說:


    “爸,媽,我跟孩子去就行了。你們在家準備午飯吧要跟著一起來的!”


    她媽有些愕然,道:


    “昨天晚上不是說好的,去錦江賓館吃飯嗎?咋又變了?”


    還是她爸反應快,拉了她媽一把,又再三叮囑外孫傑雄,道:


    “老婆子,我們就不去了。讓蓉華她們一家人單獨相處,增加增加感情。蓉華讓我們在家準備午飯,而不是賓館,就是特意營造家的溫馨氣氛!明白不?傑雄,見了你爸爸,別老是害羞,躲在媽媽的背後不叫人!還有,你要記住了,要替我們向你爸爸問好!”


    “外公外婆,我知道了。媽媽已經跟我交待八百遍了。你們放心好了!”楊傑雄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父母催促劉蓉華母子,再三叮囑她:


    “早點去。現在正值春節,公交車太擠了,還是打的趕過去。人家天遠地遠從深圳迴來,下了高速,不見你們母子倆的人影就不大好了。記著,打車去,別舍不得錢!”


    說完,老倆口便忙開了。


    劉蓉華母子翹首以待。


    傑雄仰著凍得紅通通的臉蛋說:


    “爸爸不是在電話裏說十點半左右到嗎?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咋還不見爸爸掛深圳牌照的紅色奔馳車呢?媽媽,你打電話問問,爸爸現在到哪兒了?”


    “傑雄,乖。耐心的等吧。爸爸在開車,接電話危險!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下一輛掛深圳牌照的紅色奔馳車就是爸爸的車!”其實,劉蓉華比兒子楊傑雄焦急多了。原來,魏明在中秋節,國慶節兩次說過要迴成都的話。後來有事又變卦了,讓她空歡喜一場。這次,魏明又說要迴來,她激動得兩天兩夜睡不著覺,開心得跟孩子似的。其實,她最擔心的不是他迴來早晚的問題,而是擔心又有什麽女人纏著他,讓他改變了跟她複婚的主意。


    “媽媽,你不是說,姑父,姑姑不是跟爸爸一起迴來的嗎?他們又不開車,打電話問他們嘛!”聰明的楊傑雄撅著小嘴說。


    “我的乖兒子,真聰明!看把媽媽都急糊塗了!對,對,給姑姑打電話!”劉蓉華迫不及待的撥打魏建英的電話。


    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聽。


    劉蓉華悵然若失,掛了電話。母子倆又踮起腳尖,抬頭張望,在眾多下高速路的車裏尋找那輛掛深圳牌照的紅色奔馳車!


    突然,一輛紅色奔馳車在劉蓉華母子身邊停下。母子二人驚詫不已。


    後邊的車門開了。魏建英探岀半個腦袋大喊:


    “蓉華,蓉華…”


    這時候,魏明已經下了車,向劉蓉華邊揮手邊走過去。


    劉蓉華驚喜萬分,拉著兒子的魏明奔去。


    劉蓉華魏明越來越近。突然,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彼此能聽到對方心跳的聲音。兩人都沒有說話,四目相對。


    為了避免尷尬,劉蓉華彎腰催促傑雄道:“快叫爸爸。叫呀!叫呀…”


    魏明離家去深圳時,傑雄還小。他逐漸懂事了,魏明又不在身邊,再加上平時對他關愛不多。在他眼裏心目中,魏明就是一個陌生人。他不但沒有叫魏明,反而靦腆得很,躲到他媽劉蓉華背後。


    魏明難堪地笑了笑,道:


    “這幾年,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連傑雄都不認我了。蓉華,我也愧疚於你。”


    劉蓉華情不自禁的兩行熱淚奪眶而岀!


    魏建英上前道:


    “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圓,應該高高興興的。兄弟,弟妹,有什麽話,迴家再說。你們,傑雄凍得都流清鼻涕了。快過年了,我們也要迴去準備些年貨什麽的,就不去你家了。”


    劉蓉華熱情挽留。魏建英齊遠樹還是執意要去。她就給她們叫了一輛的士。


    劉蓉華抱著傑雄坐在副駕駛座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傑雄兩手不停的玩弄著魏明送的遙控飛機。他突然跟魏明熟了起來,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似的,爸爸長爸爸短的叫個不停!


    奔馳車剛進家門,準備好豐盛午飯的劉蓉華爸爸趕緊點燃了一掛鞭炮,慶祝魏明歸來!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大人小孩圍觀。他們滿臉都是羨慕,圍著豪華的奔馳車議論紛紛,又十分熱情的上前跟從奔馳車上下來的魏明劉蓉華打招唿問好。劉蓉華的爸笑容可掬地掏岀中華香煙散給在場的每個男,接了煙的男人要麽說些吉利話要麽誇魏明是個好女婿什麽。她媽也沒閑著,不停的給圍觀的女人和孩子們散發一個月月紅(一百二十塊錢紅包)!自然,又是一片恭維聲和一陣的謝謝聲!


    鞭炮的青煙還沒有散去,劉蓉華牽著傑華,邊走邊叔伯姑姨兄弟姐妹們打招唿。她父母一人拉著魏明的一隻手邊跟鄰居說些道再見的話邊往屋裏去。


    飯菜很豐盛,盡是魏明喜歡的。丈母娘心情特別好,不停幫他夾菜,嘮叨道:


    “我的兒呀,你多吃菜,多吃肉!去深圳這些年,你看你瘦成什麽樣了?媽,看著就心痛!”


    說著,還偷偷的背過身去擦情不自禁的滾下來的熱淚。


    魏明十分感激。他笑著說:


    “媽。你也吃,別再夾了,我自己來。媽,你放心。我其實不瘦,比原來還重了一斤多呢!”


    “你迴來了,一家人團團圓圓,開開心心的,我跟你爸就放心了。老頭子,你別光顧著自己喝,也給魏明倒呀…”丈母娘埋怨上桌就一聲不吭隻顧不停自斟自飲的老丈人。


    “媽,魏明說吃完飯我們一家人去逛浣花溪。不能喝酒!”劉蓉華搶過話頭。


    “今天團聚,難得高興,豈能不喝酒?我的兒。你看你爸,今天他高興,喝的酒比你走後的幾年都多!你要開車,白酒不行,就來瓶紅酒!媽給你倒!”說著,丈母娘便放下碗筷起身去酒櫃拿82年拉菲。


    劉蓉華不想拂了她媽的好心情,趕緊去拿了過來,立馬倒了半杯遞給魏明。


    傑雄吵嚷道:


    “媽媽,我也要喝!”


    “好,好…我的乖孫孫傑雄要陪爸爸一杯!蓉華,再拿四個杯子,我們陪魏明一起喝!”丈母娘樂嗬嗬的撫摸著傑雄的腦袋,建議道。


    劉蓉華拿來了杯子,倒酒,剛好倒完。然後,她分別遞給了爸爸媽媽傑雄,最後的一杯留給自己。


    魏明率先站起,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起身,舉著紅酒杯彼此輪流碰杯了一下,說了吉祥如意之類的祝福語,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傑雄放下酒杯,說:


    “爸爸,我不想去逛浣花溪,還不如去猛追灣遊樂場!”


    “好,好。你想去猛追灣。你就不問問媽媽還有外公外婆,她們想去什麽地方呢?”


    “傑雄說了算。我們去哪兒都行。”三人異口同聲道。


    在猛追灣遊樂場,傑雄玩瘋了!魏明陪他玩刺激驚險的過山車。劉蓉華陪他釣金魚喂小白兔。外公外婆陪他玩槍打氣球!


    傑雄還沒有玩夠,還嚷嚷著要玩其他項目。外公外婆掏出濕巾紙擦了擦額頭上的些許汗水,坐在路邊椅子上說:


    “我們累了,休息一會兒。你們帶著傑雄去玩吧。我們在這兒等你們。”


    “乖兒子,你想玩什麽?”在冬日午後的斜暉裏,魏明一手牽著劉蓉華一手牽著傑雄,偏著頭問。


    “太空漫步。”傑雄指了指不遠處正在來迴穿梭的太空車說。


    太空漫步項目正好有個家庭組團。精明的服務員一眼就看出了魏明牽著是一家人,就極力向他們兩口子推薦:


    “坐吧。這家庭組團是我們剛推岀的新項目,很受歡迎。價格優惠,還打折有禮物送呢!看,你們兒子長得虎頭虎腦的,瞧他那精神勁,就十分聰明!坐吧,兩圈十分鍾才288元!”


    架不住服務員的賣力鼓吹和傑雄的強烈要求,魏明毫不猶豫就購了票。


    待上車時,魏明尿急。剛好旁邊就有廁所。誰知道,廁所裏排隊的人特別多。他迴過頭跟劉蓉華說:


    “我等不及了。你跟傑雄一起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魏明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剛上完廁所岀來,一個女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並驚喜的大叫道。


    這個女人是誰?曾經日日夜夜想跟魏明岀雙入對日宿夜眠,而因一次雲雨害得他妻離子散的袁梅。


    “明哥哥,真的是你!我不是做夢吧?自從賓館一別,我日思夜想,吃不香睡不好。聽我們的朋友說,你跟你老婆離了。你知道嗎,我高興得睡不著,心想你一定會來娶我的。我就等呀等,天天眼巴巴的望著門口,等你迎娶我的婚車!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不來,最後等來的卻是跑去了深圳。明哥哥,你知道嗎,我為了你,跟家裏人鬧翻了,大吵一架後還是跑去深圳找你。南山,羅湖,龍崗,寶安大街小巷,旮旯角落我找了個遍,就是不見你人影!明哥哥,你究竟躲在什麽地方,不見我?你就這麽恨我?我在深圳待了三個多月,不得不心灰意冷垂頭喪氣的迴了成都。迴來後,家裏人托人給我四處張羅對象!我已無心生意了,放下狠話,這輩子非你不嫁!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咋那麽狠心一個都不接呢?明哥哥,老天爺可憐我,又把你送到我麵前。俗話說。好事多磨。你說,是不是我們緣分未盡,再續前緣!”


    魏明猛地迴頭。他愕然不止,欲趕快溜之大吉。誰知道,袁梅毫緊緊攥著他的手不放,毫無顧忌的站在廁所裏門口便淚眼婆娑的傾訴相思之苦。


    魏明心急如焚,怕劉蓉華和兒子玩完太空漫步下來撞見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三次試著掙脫袁梅緊攥著的手,都沒有成功。進進出出上廁所的男男女女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魏明束手無策,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他隻好耐著性子苦口婆心跟她解釋道:


    “你還是忘了我吧。我現在一無所有,窮光蛋一個,配不上你。你還是找個好男人嫁了吧。我這次迴來,就是準備跟劉蓉華複婚的。我求求你,你趕緊放手。我老婆和我兒子馬上就下來了,撞見了不好!”


    魏明幾乎是哀求了。


    袁梅不但沒撒手,反而踮起腳尖摟著魏明的脖子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狂吻。


    這一幕,偏偏讓從太空漫步下來趕去上廁所的劉蓉華逮個正著。她怒不可遏,衝上去用力撞開袁梅,掄起巴掌,狠狠地扇了袁梅兩個耳光,拉著魏明就走。


    不遠處正在等候的傑雄看見他媽媽怒氣衝衝拉著他爸爸朝外公外婆那兒去,就跟了過去。


    袁梅還蒙在鼓裏,摸著灼痛的臉蛋,心裏暗暗罵道:


    “他媽的,這個女人瘋了麽!我跟我心愛的親個嘴關她娘的什麽事?還扇老娘兩耳光!真他媽的,晦氣!”


    劉蓉華的父母看見滿臉怒氣的女兒拉著一臉愧疚的女婿,頓時感覺事情不對,心裏剛剛落地的石頭又懸了起來?他們又見趕過來的外孫兩人不管不顧,更證實了剛才的猜測。


    在迴家的路上,劉蓉華帶著孩子跟她媽坐在後排。她一聲不吭,隻是偷偷的抹淚。她媽不明就裏,不敢言語。


    劉蓉華她爸坐在副駕駛座上。魏明開著,為了打破這尷尬難堪的沉悶。隻好無話找話說。可惜,無人搭白接茬,他說了幾個笑話也隻好偃旗息鼓作罷。


    吃晚飯的時候,劉蓉華極力克製她心裏的怨氣與怒火,勉為其難的跟魏明說話。但是,晚飯還是草草結束了。她跟她媽收拾完廚,就進了臥室。


    臥室裏,魏明抽著煙。斜躺在床上。他在等劉蓉華。他要好好的她解釋下午廁所門口的事,怕她又誤會耽擱了他的大事!


    劉蓉華脫了衣服,一聲不吭的上了床,背對著魏明假裝睡了,卻偷偷的掉眼淚。


    魏明趕緊滅了煙,躺下來緊挨著劉蓉華,輕聲細語的解釋道:


    “蓉華,真的,我跟那姓袁的臭婊子一點聯係都沒有!在廁所門口隻是無意中碰上的!”


    “沒聯係?說來誰信?連上個廁所都能碰上!青天白日的大庭廣眾之下。你倆竟然還抱著親上了!”


    “蓉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她沒有一絲聯係!我要是說半句謊,岀門叫車撞死!我這些年,心裏裝的還是你跟傑雄。”魏明賭著咒發著誓,他的兩手卻沒有閑著。一手脫去她的蕾絲褲衩和粉紅內衣,一手在她身上如魚一樣遊來遊去。


    劉蓉華知道這次不能再任性了。


    不光獨守空房的日子,她一天也熬不下去了。


    還有傑雄一天天的長大,他不能隻有母愛而缺少父愛。她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爸媽的年紀大了,已經是風燭殘年。他們為了她的事,吃不香睡不好,憔悴不少。聽說她跟魏明要複婚,他們比誰都高興!


    劉蓉華知道,她稍微遲疑,拂了魏明的興(性)趣,很有可能將他推給姓的袁那個臭女人。她擦幹淚,轉身麵對著他,風情萬種的迎合他。


    可惜,魏明三番五次都臨陣蔫了,立馬舉起了白旗。他羞愧難當。劉蓉華好言好語安慰他。


    “我不怪你。來日方長,別急。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肯定行。你,永遠是最棒的!”


    誰知道,第二天早上,興致勃勃的魏明還是讓劉蓉華大失所望。她臉有一絲絲慍色。


    魏明腦子裏突然萌發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莫非成都是我的克星?我何不帶著老婆孩子迴水清鎮看父母,晚上在鎮上找家酒店再試一下呢?”


    吃了早飯,魏明將計劃立馬付之行動。晚上,他叫傑雄跟爺爺奶奶睡,自己帶著劉蓉華在鎮上開了房。


    嘿!還真行!他金槍不倒,大戰三百迴合。雲雨後,他摟著嬌喘籲籲,香汗淋漓的劉蓉華說:


    “你奇怪不,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再就不行呢?現在咋又這麽勇猛呢?我認為成都是我的克星,成都不能住了,我要搬走。也是為了打消你的顧慮,我決定我們複婚後在老家縣城裏買套房。你說,行不?”


    “稱不離砣,公不離婆。你在哪兒,我就去哪兒!爸媽要是願意跟我們住在一起的話,成都的房子或賣或租都行!”劉蓉華嫵媚無比,溫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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