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伯安雲雨後,心滿意足地斜躺在席夢思大床上。齊淑蘭小鳥依人的偎在他的懷裏。


    “淑蘭,梅安這個你傻逼,說不定現在還做著國慶節跟你結婚的美夢呢!”韓伯安將齊淑蘭帶迴來的五萬塊錢又數了一遍,“不錯,五萬塊錢!比我打一年工的錢還多!當時,我讓你去勾引那些男人,你不但破口大罵,說我無恥,還把我的臉抓得稀巴爛。怎麽樣?陪姓梅的睡了兩個多月,就輕輕鬆鬆地掙了五萬。這還不算給我的謝媒錢。淑蘭,姓梅的是我們的第八個獵物了吧!”


    “不,梅安是第九個了。他是這些男人中待我最好,最真誠,也是最大方的男人。我都不忍心騙他。五萬多塊錢,他得幹一年。現在想起來。我總認為對不起他,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有種負罪感!”望著韓伯安數錢得意忘形的樣子,齊淑蘭思慮良久,終於說岀了在她心裏憋了好久好久的話。


    “淑蘭,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莫非你對他動了心?”韓伯安數錢的動作停了下來,警惕性地問。


    “沒有。我不光對梅安有這種負罪感,而且其他的幾個男人都有這種感覺。伯安,我們是不是…”齊淑蘭咽下了後半句話。


    “淑蘭,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每次都這樣。不是勸我迴家種田,就是你進廠我去工地上幹。你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種田能掙幾個錢?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風嗎?你在電子廠裏起早貪黑,我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幹,到年終也掙不了幾個錢。錢少點就算了,你的廠裏總是拖欠,我的叫黑心的老板卷款跑路了。”


    齊淑蘭頓時無言以對。沉默良久,她才憂傷的說:


    “你說的都對。我還是覺得錢不幹淨,自己沒了羞恥心,在別人麵前低人一等,活得沒尊嚴!”


    “淑蘭,你睜大眼睛看看,現在那些大款那些富豪,又幾個人的錢來路是幹淨的?誰不是坑蒙拐騙?誰不是損公肥私?誰不是監守自盜?我們兩個,一無權,二無錢,三無勢,四無學曆技術,又吃不了苦受不了罪,你說我們靠什麽活下去?要不是老天爺給你一副好皮囊,趁人年輕還能勾引男人,還能讓那些饑渴難耐的老光棍迷得神魂顛倒掙幾個錢!要不然,我們隻好去等死!”韓伯安將錢收拾放好,以教訓的口氣說到,“當今的社會,你沒錢,什麽羞恥心?什麽尊嚴?狗屁都不如!現在不是流傳一句話麽?一切向錢看!在深圳,英雄不問來路掙錢不擇手段!”


    “伯安,我已經厭倦了。你不知道,三年多我跟九個不同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整天整夜都是提心吊膽的。既怕他們發現了,暴打我一頓,又怕討不了他們的歡心,弄不來錢,更怕的是動了心,讓自己陷進去出不了!我真的是太難了!”齊淑蘭說到傷心處,竟然哽咽起來。


    “淑蘭,每次都是我先去工地打聽尋找好獵物,再把你介紹給那些男人。他們不是死了跑了婆娘,就是一直打單身的老光棍。他們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饑渴難耐。但是為了錢,我又不得不狠下心來把如花似玉的你給他們送去。就說那個梅安,他的床跟著相隔不到五米遠。每天夜半三更,他的床就吱嘎吱嗄的響個不停。你也挺配合的,趁大家都睡著了叫得挺歡。你知道當時我是什麽感受嗎?我狠不得跳起來掐死你們!但是,為了錢,我還是忍了下來。可是,到了白天,我還得強裝笑臉跟梅安小心說話,怕自己一不謹慎,露岀了馬腳,豈不是前功盡棄!到了晚上,他媽的梅安又折騰你!天天如此,我實在受不了,找了個借口辭工迴了家!本以為眼不見,會好些。誰知道,一躺在床上,頭腦裏總浮現岀狗日的梅安撲在你肚皮上折騰你的畫麵。每每想到這些,我的心就在滴血!”韓伯安無比傷心,動情地說。


    “既然你舍不得,那麽我們金盆洗手不幹這事了!反正我們從那九個臭男人身上掙了三十五六萬,也算不少了。我們迴雲南老家,在縣城開個小超市。這樣,我天天守著你陪著你,行嗎?”齊淑蘭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行呀!要是能在老家縣城裏開個小超市,過上安穩富足體麵的小日子,我這一輩子就是死了也值得。問題是三十五六萬,哪夠呀?別說墊資進貨,這點渣渣錢!連門店租金都不夠!”韓伯安以退為進,一五一十地算賬,“我的意思是趁你人年輕,還有點姿色,再勾幾個男人,湊夠五十萬,好不好?過了國慶節又投入戰鬥!爭取在春節前再掙三到五萬!”


    “不去!剛才還說心疼我,舍不得我!我看都是假的。你把我當成了你的搖錢樹,當成了你掙錢的機器!十萬,二十萬,三十萬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跟我說的。真的掙夠了五十萬,你又想一百萬了!”齊淑蘭從韓伯安的懷裏掙脫出來,翻了個身,屁股對著他。


    “姑奶奶,你消消氣。我們先迴家,好好享樂一番,等過了春節再說,好不好?”韓伯安急忙俯下身來安慰她。


    梅安被騙了五萬多塊錢,一直鬱鬱寡歡。父母見狀,都著急了。怕他一直消沉下來,惹出什麽亂子來或者添些怪病,就四處托親朋好友給他找個女人。


    梅安前前後後見了四五個條件相貌年齡各異的女人,都沒有成功。不是嫌他老實本分掙錢不多,就是說他有兒女拖累負擔重。一去二來,他的心就冷了,再也不提相親結婚的事。他的話越來越少,幹活卻多了,跟拚了老命似的。父母又擔心了,怕他走極端。他反而安慰父母,苦笑著說:


    “爸媽,你們放心。我多幹活多掙錢,隻希望把兩個兒女有出息。我還年輕,再苦再累,也不怕。不能讓別人,尤其是金碧華看我的笑話!”


    金碧華拋棄了他,齊淑蘭騙了他。連他自己也堅信,這一輩子不會有女人願意跟他同甘共苦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偏偏一個女人,一個曾經願意為他獻身的女人毫無征兆地向他走來。


    由於連續幾天沒活幹,梅安天天躺在宿舍裏睡覺。睡久了,腰酸背痛頭昏腦脹的,他決定單獨去街上逛逛。


    梅安漫無目的的瞎逛亂穿,不知經過多少大街小巷,不知不覺來到的一家電子廠的大門口。他猛然抬頭一看,這個電子廠太熟了。它正是齊淑蘭曾經上過班的電子廠。那天,齊淑蘭辭職時他來幫她搬東西。當時齊淑蘭大唿小叫的指揮他搬這搬那,又叮囑那些東西要輕拿輕放。他雖然手忙腳亂,累出一身汗,但是心裏樂滋滋的,仿佛全身有用不完的勁!往事曆曆在目,現在卻是物是人非。他心中徒添惆悵,不免感歎!


    正在這時候,電子廠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下班的時間到了。幾百名穿著工裝的男男女女像從地下冒出來似的,潮水一般地湧出大門。


    梅安那次來幫齊淑蘭搬東西也正好碰上下班。所以,下班的人群中有兩三個女的認識他,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她們邊走邊偷偷的指著他,嘰嘰咕咕的小聲議論。


    “你們看,那男的是不是半年前幫齊淑蘭搬東西的那個?”


    “不錯!就是他!你看他,頭發又長又亂,草窩似的,眉頭緊鎖,臉上不見半點笑意!跟半年前比,蒼老了許多!”


    “聽齊淑蘭說,他是她的老公!”


    “不對喲,她究竟有幾個老公?在他之前,不是還有一個男的嗎?好像姓…姓…韓!”


    “她的話,沒個準。一會兒姓李,一會兒姓馬。沒人知道她的老公姓什麽?上班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從來沒有超過三個月!現在不曉得又去了哪兒?在幹什麽?”


    梅安站在大門口旁邊,望著工人從他麵前一個一個的離去,沒眨一下眼,似乎在尋找什麽。


    幾分鍾的時間,幾百名工人走得一個不剩,大門口又恢複了平靜。梅安失望了。他準備離開電子廠迴工地。


    臨走時,梅安無意中又抬頭往廠裏望了一下。他看見一個穿著工裝的女人慢騰騰走出來。她耷拉著頭。走路的姿勢,他太熟悉。心頭一驚,莫非是她?


    女人越走越近,他的心越跳越快,幾乎蹦出嗓子眼了。這時候,女人突然抬起頭來!


    女人驚叫起來!梅安也跟著驚叫起來!她們不約而同地相互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梅安!”


    “白玉蘭!”


    現在正好是吃飯的時間。故人久別重逢,兩人都欣喜不已。梅安再三要去附近的大排檔請白玉蘭吃飯,慶祝他們的相逢。她開始推辭了一番。見他誠心誠意的,就答應了。


    梅安仿佛迴到他當年在電子廠上班的時光,豪爽大氣又重新岀現在身上。其實,他是不想讓白玉蘭小瞧了他。


    白玉蘭特意要了個雅間。自從梅安告訴她,他已打定主意要跟金碧華結婚時,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傷傷心心的痛哭一場。然後,離開了電子廠。這期間,她命運多舛經曆了太多的事,尤其是愛子夭折丈夫醉酒又溺水而亡。周圍的人都說她命硬克子克夫,紛紛對她指指點點,厭惡她,遠離她。她心裏有太多太多的苦楚跟委屈,要找一個人傾訴。她更想知道,她曾經以身相許而拒的梅安跟金碧華結婚後過得如何!


    點菜時,梅安將服務員遞過來的菜譜又推給了白玉蘭。她推辭了兩三下。他說:


    “玉蘭,還是你來點吧!你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不要客氣!”


    “青椒迴鍋肉,木耳肉絲,蒜泥白肉,魚香茄子,再來一個紫菜蛋花湯!”白玉蘭根本沒有看菜譜,而是脫口而出的報完菜名。梅安一聽,這全都是他喜歡的菜。他心裏油然而生出一絲絲感動。但是,他笑著服務員說:


    “小妹,能不能把木耳肉絲換成東坡肘子!你看,我們的這位美女太瘦了,需要增加營養!”


    白玉蘭趕緊阻了服務員,笑著說:


    “小妹,不換。還是要木耳肉絲!別忘了,這些菜都要多放辣椒,花椒適量!梅安,喝點酒吧!”


    自從齊淑蘭騙了他五萬多塊錢後,他幾乎戒了煙酒。他嚴格苛求自己,不光拚命的幹活,還發誓要從嘴裏一分一厘節省把損失的錢重新攢起來。當白玉蘭問他時,他連忙擺了擺手。然而,他的喉嚨卻條件反射般的動了兩下。這一切,白玉蘭看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原來喜歡豪飲的他戒了。她說:


    “梅安,我曉得你喝酒是海量!是不是跟金碧華結了婚,她不讓你喝了。有機會見著她,我得好好訓她一頓!在社會上混的男人,哪有不抽煙喝酒的?金碧華不在,又是我們老朋友相逢,今天我做主,喝!小妹,來瓶瀘州老窖特曲!”


    要不是白玉蘭提到金碧華,梅安幾乎將她忘了。他苦澀地笑了一下,平靜地說:


    “今天是我們久別重逢的好日子,就別提她金碧華了。我心裏早就沒有她這個人了,我已經告訴我的兩個兒女,說他們的媽死了!”


    白玉蘭驚得目瞪口呆,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梅安,好奇地問:


    “金碧華怎麽啦?你這麽恨她!當年她不嫌你大她那麽多,死心塌地嫁給你!你呢,連一個機會也不給我。就因為她上了你的床,你敢做敢當,負責到底,鐵了心的非她不娶。莫非在深圳這個花花世界,你也開始學壞了,變心了,在外麵有了相好的!”


    梅安無比遺憾的說:


    “真的是命運捉弄人。我真心實意的待她。她在兒女都還小的時候又吵又鬧去上海打工。不久,家裏失火。我獨自一人迴去修房子,她留在上海繼續打工。那時,我真的是一貧如洗。修房子的材料全部是賒賬。我打電話叫她寄些錢迴來,以解燃眉之急。催了她幾次,她卻說我一個大男人修個房子還找女人要錢。還說什麽要不要她去南京路上賣肉!你聽聽,她說的什麽話!我咬著牙,東拚西湊好不容易修好了房子,打電話叫她搬家迴來。她不但沒迴來,到現在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迴家。我打了無數個電話,也不接。後來,我就告訴兩個兒女,他們的媽死在外麵了!現在她在哪兒,是生是死我也懶得去管了!


    白玉蘭聽後,感慨萬千。她心潮起伏,如暴風雨來臨時的大海!她試探著問:


    “你既當爹又當媽的,拖著兩個孩子,夠辛苦的!你還這麽年輕,難道就沒有找一個?”


    “親朋好友給我介紹了幾個,都嫌我有兒女拖累負擔重沒談成!半年前,工地上一個叫韓伯安的同事給我介紹了一個,是雲南人,叫…”這時候,菜,酒已經端上來了。梅安先給白玉蘭倒了一小杯酒,然後又夾了菜。他呡了一口酒說。


    白玉蘭夾菜的筷子突然停在空中,剛端起來的酒杯又放迴桌上,有些失落地說:


    “隻要是個會過日子女人,雲南人也不錯!”


    “什麽會過日子?男的叫韓伯安,女的叫齊淑蘭!他媽的一對狗男女!”梅安憤然地罵道。


    “齊淑蘭?”白玉蘭兩眼睜得大大的。她驚訝不已,伸長脖子問道,“我們廠裏也有一個叫齊淑蘭的。半年前,她走了。聽說是她的男人接走的。不過,她的男人韓伯安我和廠裏的好多姐妹都認識。聽姐妹們說,接她的男人根本不是韓伯安。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不過,那天的日子是去年的七月二十一。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我下班有點事耽擱了,待我岀大門時,她跟那個接她的男人走岀了五十米開外。我覺得那個男的背影跟你一模一樣,尤其是走路的姿勢。我大聲的喊了兩聲梅安。他沒理我,我失望了!”


    “就是同一個人。來接她的男人就是我。當時,要是我聽見了是你在喊我,也就沒有後來的事了!天意如此!他們本來就是兩口子,是騙子,在放鴿子!她跟我睡了兩個多月後,要跟我結婚。也怪我太老實,輕易的就相信了她。我二話沒說就把銀行卡給了她,還告訴她密碼。這樣,她輕輕鬆鬆的騙了我五萬塊錢現金迴了雲南!現在連人影都不見!”梅安恨不得殺了韓伯安齊淑蘭兩口子。提起這對狗男女放下酒杯,他的兩眼還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寒光。他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酒杯跳起,酒灑了一地。


    白玉蘭聽梅安說完他的不幸婚姻,埋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情愛之火不由自主的重新點燃。


    梅安又往白玉蘭的碗裏夾了一塊蒜泥白肉,關切地問:


    “玉蘭,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梅安的話,讓白玉蘭倍感親切。她這些年的委屈辛酸和數不清的非議指責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情不自禁的湧過一陣暖流。她幾乎哽咽,費了好大的勁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


    “好什麽好?你好歹還有兩個兒女,一個安身立命的房子!我呢?什麽都沒有,不但沒了孩子,連一個安樂窩都沒有!”


    說完,她猛地喝光了杯裏的酒,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兩顆晶瑩的淚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梅安趕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白玉蘭,不解地問:


    “這麽多年,你還沒有結婚?要是這樣,我真的對不起你了!”


    “你不必自責。從電子廠別後半年後,就結了婚。一年後還生了個活潑可愛的兒子。老公能幹,待我也好!”白玉蘭迴憶著過去幸福甜蜜的時光,臉上洋溢著笑意和滿足。


    梅安又給白玉蘭斟滿酒,說:


    “真的羨慕你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誰知道,梅安的話剛落,白玉蘭竟然趴在桌子上嗚嗚地抽泣起來。他頓時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白玉蘭低聲哭了一會兒。她抬起頭,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無比遺憾的說:


    “梅安,讓你見笑了。每當想起我的兒子和老公,我總是情不自禁地哭起來!”


    “咋啦?”梅安聽得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幸福的日子太短暫了。”白玉蘭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傷心的說,“我兒子三歲那年,他總是無緣無故的發高燒。我跟老公都大意了,以為是感冒了。不久,他周身發大麵積的紅疹,破點皮就止不住流血。我們慌了,趕緊送醫院。診斷書下來,把我和老公都嚇傻了!他得了急性白血病。我們花光了所有的錢,還是沒有治好兒子的病。他就死在我老公的懷裏。你不知道,我老公多麽喜歡這個兒子。他哭得幾近昏厥,醒來後抱著兒子的遺體兩天兩夜不鬆手。處理完兒子的後事,我老公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開始酗酒。每次喝醉後,就捧著兒子的相片嚎啕大哭,嘴裏語無倫次地說:


    ‘我們的兒子沒死,我要去找他迴來。’


    他喝醉酒後,都是這樣,我也習慣了。那天他反反複複說這句話。我隻知道他太想兒子,就沒在意,仍然在廚房裏做午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跌跌撞撞的叫著岀門。等我做好飯,不見他人影。我就在村裏發瘋似的找。他去兒子的墳頭經過一個深水塘溺水而亡。老公死了,我真的瘋了,覺得自己的天塌了。我兩次尋死跟兒子老公去,一家人在陰間團圓。一次吃了假老鼠藥,一次上吊繩子又斷。既然老天爺不讓我死,我就好好的活。”


    “是啊,活著總比死了好。你看我,在苦在難,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還要活好。不讓金碧華看我的笑話!”梅安接過話頭,安慰鼓勵白玉蘭,更多是安慰自己。


    “話雖如此。老公死了兩年後,我又動了再婚的念頭。前前後後談了五個男人。他們知道了我的經曆都棄我而去。村裏村外的長舌婦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都說我是瘟神是災星,有克夫克子的命。就是廠裏,姐妹們躲著我,那些男人見了我也離得遠遠的,好像我真的是災星一般!所以,我總是一個上班,一個人下班!偌大的深圳,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跟我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白玉蘭臉上愁雲慘淡,眼睛裏看不到半點希望之光。“梅安,你不會也嫌棄我吧!”


    “怎麽會呢?”梅安給白玉蘭又夾菜又斟酒。“玉蘭,你的電話號碼能不能告訴我,我存一個。”


    白玉蘭喝了幾杯酒,臉泛著紅暈,宛若桃花。她也存了梅安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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