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英覺得她特別委屈!她在基地受了章文的氣,本想讓齊遠樹過來給她撐腰。誰知道他來後,不但不問罪章文,反而跟他一團和氣。迴來還給她講了許多道理,氣得她火冒三丈。


    “不是我怕他章文,你都嫁給我十五六年了,你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和脾氣,我怕過誰?不看僧麵看佛麵,他畢竟是大舅的兒子,你的表弟!我們退一步,讓他又如何?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再去找他鬧找他吵,先不說矛盾會不會激化,解決不能解決問題!我們都比他大,六舅幺舅他們又怎麽看我們!”齊遠樹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苦口婆心地勸導她。


    “什麽表弟?他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表姐!是你窩囊,老婆被人家欺負成這樣,你來了,見了他的麵連個屁都不敢放。你比他大,又是表姐夫,他連招唿都不跟你打,好像不認識似的。你倒好,還掏錢買罐紅牛飲料,熱臉貼上冷屁股,人家理都不理,紅牛連瞧都不瞧一瞧,隻顧往集裝箱空調房走。你追到集中箱,人家進門砰地一聲把你關在門外,涼在一邊。”魏建英氣得牙齒咬得格外響,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我來深圳已不久,都不知道哪兒得罪他了?這哪裏還是我過去認識的章文表弟!”


    “不是你得罪了章文,而是我得罪了他的弟弟章建!他們是親兄弟,兩人都得罪了。望海樓工地他簽單收的鋼繩卡扣有問題,我直接向六舅反映了。六舅狠狠地訓了他一頓,下了他的課,還叫他背上扳手上一線幹活!他知道後,一直懷恨在心!你想,我發現了問題,裝著不曉得,不上報,六舅知道了,他又怎麽看我?再說,懸挑工字鋼,那麽大的重量,全靠鋼絲繩卸荷,卡扣又是關鍵。卡扣質量不合格,出問題就是外架癱塌的大問題,這是要命的事!真的出了問題,不僅僅是六舅這個工地幹不幹,而是在坐牢的!”齊遠樹解釋清楚了章建找她茬子的原因!


    魏建英也是明事理的人。“我知道了。你這樣做是對的。畢竟你現在是六舅的工人,拿人家的錢,端人家的碗,都要替人家著想,負責!我哪天遇到他,還說他一頓,不是我們對不起他,是他做的不對。心眼小,格局不大,難成事!你要注意點,我怕章建又找你的麻煩,畢竟你是高空作業!”


    “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跟他們兄弟倆打交道,得多個心眼!十天前,我就差點上了章建的當!他知道我愛幹活,幹活又不偷奸耍滑,隻要吱一聲,我準岀勤!那天下瓢潑大雨,他叫我去地下室加班裝鋼管。我跟幾個l工老老實實地頂著雨裝車。我不知道地下室的鋼管是陳老板的。他夥同陳老板守材料的親侄兒把鋼管拖去賣了。他給我三百塊錢的時候,我才發現問題不對,疑惑地問他,這是什麽錢?為什麽給我?他說了,我死活不要!我要是收了這三百塊錢,性質就變了。萬一東窗事發,就說不清了!”魏建英聽後,驚嚇得不敢說話了,嘴張得大大的!


    當年魏建英的初情戀人是她們村上的阿牛。她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都快要談婚論嫁了。跟阿,二弟魏明當著她跟阿牛的麵說:“你們覺得我們山上如何?吃飯全靠天,遇上大旱,莊稼顆無收,連吃水都成問題。開門都是山,走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坎,念個書最近的學校都是十多公裏!你們倆在山上的罪還沒有受夠,還讓你們的後人,一直在山上受窮遭罪!你們好好想一想!我的建議是,阿牛哥,你最好招贅做上門女婿到壩上去!姐,你也到壩上找個人家!遠離這窮山惡水的魏家溝!你們說呢?”他的一句話,頓時驚醒兩個夢中人。她們分手後,阿牛不到一年就招贅到壩上李家壩。魏建英的婚事卻久拖不決,連看了七八個都不如意。她的二媽把她介紹給二媽的侄兒齊遠樹。她第一眼都沒有看上。嫌他家窮,兄弟姐妹多,父母都有病。又等了半年,她大嫂那邊的遠房堂姐給她介紹了一個壩上的。她跟大嫂一起借趕場打掩護去相親,走近一看,被堂姐吹得天花亂墜的小夥子,竟然還是齊遠樹。氣得她迴家的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接著,又有幾個媒人上門牽線。不是家庭條件不行,就是小夥子太差勁!相親不少,個個都不如意!連媒人都說魏家二女子魏建英眼光高,太挑剔了。就這樣,她的婚事久拖不決,到後來媒人都不上她家的門了!這一下,不但她慌了,連父母兄弟都急了。一家人四處托人,央求親朋好友幫忙給她尋個婆家。唯一的條件,小夥子必須是壩上的。第三個年頭,她爸學校的一個退休宋老師的小舅子的叔伯兄弟領了一個小夥子,因為他在種麥子,太忙。所以他晚上把小夥子帶到魏家溝,親自到她家裏來相親。那天晚上,她特意打扮一番,穿戴整齊。家裏也做了不少準備,灑掃庭除自然不必說!到了掌燈時分,媒人來了。相親對象也來了。結果,小夥子還是齊遠樹!全家唏噓不已!她的心涼了半截,立馬跑進閨房低聲地抽泣起來!媒人蒙了,不明白知書達禮的魏老師一家怎麽這樣待客?他轉身欲問齊遠樹!齊遠樹連連搖頭,他也驚詫莫名,疑竇叢生:“怎麽會是這樣?三個媒人,都互不相識,快三年了,介紹的都是魏家的姑娘!莫非這就是書上說的姻緣天注定嗎?真的是好事多磨。看來,魏家的女婿,我是做定了,這一輩子也逃不掉了!”她久久不出閨房,也不迴個話。她爸魏老師著急了,是他托宋老師讓人給女兒張羅相親的。這樣把人家涼在一邊,恐以後宋老師麵上不好看。他走了進去勸女兒。他的老婆,章六的大姐埋怨道:“你看你,辦的什麽事?托宋老師忙活半天,還是齊家的那小子!難道我們女兒非他還嫁不出去了啦?”


    魏老師摸著下頦的短須笑著說:“老婆子,你懂什麽?這是金玉良緣,天地之合。你想一想,自從第一次跟他相親沒成功,快三年了吧!除了半年後在集上又見過麵後,建英前前後後見了七八個小夥子吧,為什麽都不如意呢?你再想,三個媒人互不相識,為什麽都不約而同地介紹他呢?這就是老天的安排,好事多磨!我看齊家的小子也不錯,精明能幹。雖說建英嫁給他不能大富大貴,至少能白頭偕老衣食無憂!建英,你看呢?”她不置可否,魏老師知道女兒的心思,就替她做了主。就這樣,她嫁給了齊遠樹!


    魏建英從四弟魏建華口中得知她當年的阿牛哥發達了的時候,她的女兒都讀初中了。雖然有一點點悔意,但是深深地埋在心裏,從不在齊遠樹麵前提起。他勤勞肯幹,沒什麽不良嗜好,顧家,也孝敬她父母,跟她兄弟們你關係不錯!隻是做人比較直,不喜歡巴結人!全憑一己之力掙點辛苦錢!還說什麽這樣的錢花著也舒心!連六舅幺舅這樣的大老板,也不去像章建章文兩表弟那樣極力去討好幹點輕鬆的活!魏建英也說過他無數次,他依然如故,我行我素,真的拿他沒辦法!


    齊遠樹告訴魏建英,章建常在工人麵前說她們魏家的壞話,傳進他的耳朵!“六舅落難的時候,魏家的人岀了什麽力?連寡居的三娘也出了錢!建國大老表,水清鎮派出所長。建華小老表當老板,開ktv酒吧。他們不是有權,就是有錢!借兩三萬給六舅度難關,還不是小菜一碟!結果呢,一文不舍!現在看著六舅幺舅發達了,一大家子竟然厚著臉皮來了!你聽聽,他說的什麽話!”她聽後,氣憤之極!“章建純粹是胡說八道!當時,大哥的所長已經撤職了。四弟的ktv酒吧也破產了。他遭人暗算,欠了他的那幫狐朋狗友七八十萬的賬。他們天天上門催債,都動刀子出血了!幸好是六舅幺舅發達了,要是他發了,八人抬大轎來請我也不幫他!”


    魏建英齊遠樹正說著四弟魏建華,他要來深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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