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在撒嬌嗎。」


    十四歲之前,一直都是女孩子比自己高,伏黑惠低頭看著女孩子的發旋。


    「沒有。」


    「好,好,沒有。」是非常明顯的敷衍。


    伏黑惠一下子就泄氣了,夢外他救不了對方,夢裏他攔不住對方。


    真的有意義嗎……


    「惠?」女孩子拉住伏黑惠,「別發呆了,快走吧。」


    「迴來請你吃薑糕。」


    凝視著交握著雙手,伏黑惠眼神晦澀,攔不住的話,就陪對方一起吧。


    津美紀已經成家了,五條老師在培養下一代學生,虎杖和釘崎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真希前輩已經是禪院家的家主了,胖達前輩和辭去職務的夜蛾校長一起修行。


    每個人都好像有了新的目標,新的生活,至少表麵如此。


    好像隻有自己還停留在原地。


    就讓自己任性一次吧。


    「走吧。」讓我們一起,走向死亡吧。


    夢也好,咒靈也好,我已經受夠了沒有你的世界。這次,就算隻有一次也好,讓我不再孤單吧。


    拜託了。


    桃井明日香攥緊了伏黑惠的手,女孩子覺得今天的惠有點不對勁。


    對方的眼神也很滄桑。看著自己的時候,更是帶著一股哀傷,完全沒有遮掩。


    嗯……今天的惠也是一個憂鬱的貓貓呢。


    伏黑惠聽著夜蛾校長分組,這是上麵的命令。


    每個人都隻是聽從操縱的傀儡。


    「我要和桃井前輩一組。」伏黑惠堅定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五條悟看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點頭,「好呦。」


    坐在女孩子的咒靈上,看著事情的走向開始逐漸和夢中的發展一樣。


    好難過……


    這種親眼看著對方再次一點點走向死亡的感覺。


    那時候沒看到,跟在女孩子身邊才發現,一直以來,都是對方在保護自己。


    不想當咒術師也好,進入高專也好,對方一直無言的守護著自己。


    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她會一直保護自己的。


    「能不能,不要下去……」在女孩子決定衝下b5f時,伏黑惠還是忍不住出聲。


    果然,就算在夢中,他也不想看著對方如夕顏花一樣,消逝在黎明到來前的深夜。


    「惠,」女孩子揉了揉自己的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惠好像很不安的樣子。」


    「但是,相信我吧,我可是姐姐啊。」湛藍的星星在深夜中閃爍。


    騙子,伏黑惠垂下長長的眼睫毛,你上次就是這麽說的。


    然後就留下我一個人了。


    女孩子不高,現在的伏黑惠能輕易的看到對方的發旋,自己舉起手來,也是對方夠不到的高度了。


    手眷戀的從女孩子的手心抽出,這是她的決定。


    自己要尊重。


    伏黑惠可以選擇和桃井明日香一起去死,但不可以幹涉她的決定。


    幽藍的眼睛裏充滿了難過,「那你……記得等等我。」


    兩個人的話,至少不會那麽孤單吧。真是受夠了啊,為什麽自己一直是被留下來的一個,為什麽就不能帶著他一起呢?


    「不行,惠乖乖留在這裏,」以為對方要和自己一起去,「乖孩子才會被姐姐誇的。」桃井明日香拍拍男生的肩膀,「就在這裏哦,不許走動。」


    「你和虎杖都給我乖乖的。」


    頭也不迴,毫無留戀。這就是對方的態度,對方的迴答。


    等待是煎熬的,好在他的同窗沒讓他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等了多久。


    兩麵宿儺嗎?


    殺死女孩子的最後一根稻草嗎?


    滿腔的怒火,不甘,委屈,不解終於有了宣洩的地步。


    「很好很好,就是要這股氣勢。」


    「再加油啊。」煩人的詛咒。


    「你很在意那個女人?」


    「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吃過女人的肉了。」猩紅的眼珠不停的轉動,話語間是滿滿的惡意。


    「破破爛爛的惠啊。」聽到了此時最不想聽到的人。


    如果五條老師沒有上來的話,他還可以自我欺騙。


    女孩子還活著啊。


    反正,一會就要化成灰了吧?善人的骨.灰會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嗎?


    自己……大概是瘋了吧?


    「惠!你幹什麽?」好傢夥,自家的頭鐵弟弟是多想去三途川看大蛇和螃蟹打架。衝過去攔下想要召出魘虛羅的伏黑惠。


    「交給我吧。」超自信的老師拍著胸膛,女孩子旁邊的那個嘴角有疤的男人也來幫忙了。


    桃井明日香抱住搖搖欲墜的伏黑惠,「在想什麽啊,笨蛋惠,不是讓你乖乖等我嗎?」


    「我乖乖的等著了,」得到這樣的迴應,女孩子發現對方是真的連站的地方都沒怎麽變。


    就……挺厲害?桃井明日香都要給氣笑了。


    「我也沒讓你不要命啊,」女孩子沒好氣的說,「這種髒活讓五條條去幹不好嗎?」


    「可是……」把頭放在女孩子的脖頸處,「這是夢啊……」


    與男孩相接觸處的皮膚有明顯的濕潤感。


    「我很乖的,姐姐你疼疼我啊……」


    要命,桃井明日香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句姐姐裏。


    為伏黑弟弟獻出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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