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已經關門的仙台特產店,你小心翼翼的踩著地板向虎杖靠近。


    「xx。」


    虎杖悠仁的聲音突然響起,你鬆了口氣,有點尷尬的摸著頭看著虎杖,小聲的喊了喊他的名字。


    「先坐下吧。」虎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他拍了拍長椅上空著的位置,示意你坐過來。


    虎杖悠仁的表情很正常,既沒有你想像中的生氣也沒有傷心。他一臉認真的看著你,就像這周目的大部分時候一樣,不管你做什麽,虎杖悠仁都是這樣的。


    你模糊的感受到每個周目虎杖的不同,又不想承認這一點。直到現在,最後的麵紗被你親自扯下,你隻能選擇接受這一事實。


    實話實說,他們確實不一樣。你坐在虎杖悠仁的旁邊,端詳著他的臉龐。他沒有打斷你,所以你有時間細細的看著他他鼻翼更加寬大,比4周目的虎杖看起來更成熟一些;他臉部皮膚光滑,太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健康的痕跡,比5周目的虎杖看起來更健康一些;他旁邊還放著書包,裏麵是高中的物理課本,比起6周目逃亡的虎杖,他現在還在學校裏學習……


    以前怎麽沒發現呢,你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咀嚼著過去的迴憶,生理上的痛苦比發瘋後心理上的痛苦來的更快。越是去想,你的神經越在你的皮膚下反抗。


    他們一根根跳躍著,然後攪在一起,在血肉裏翻滾,疼痛像螞蟻一樣順著神經爬上來,直到爬上大腦。


    你的手指控製不住的小幅度抽搐起來,你將手藏在後麵,不想讓虎杖悠仁發現。


    但虎杖悠仁眼尖的牽住了你的手,他的手骨架大,小狗稍高的體溫也順著手心傳遞過來。


    他垂著頭看著你們牽住的手,內心的掙


    紮終於平息了下來。


    虎杖悠仁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覺,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虎杖悠仁在某些方麵有著天然的雷達。


    你到底想追尋的是什麽,他一開始還會這樣想。


    你想追尋的,是自己嗎,最後他隻是這樣想。


    但有些東西卻不得不麵對,一味的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最後問題的暴發傷害的終究也是你和他。


    所以虎杖悠仁做出了選擇。


    「我們……」


    虎杖悠仁放下你的手,看著你的眼認真的說。


    「我們分手吧。」


    他說前猶豫了很久,但說出來的語氣卻斬釘截鐵。


    「虎杖……」你是在開玩笑吧。


    你顫抖的想要反駁他,卻清楚的知道虎杖悠仁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虎杖悠仁是一個對待感情極其認真的人,在戀愛的時候,隻要你看著他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就能感受到少年把你當做珍寶來看待。


    「不是xx的問題。」他語氣強硬的說,「關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思考過很多。」


    虎杖花在你沒察覺的時候攀上了你的手腕,白色的,小花一點點的綻開。


    「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嗎,還是悠仁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你努力平息著情緒,捂著胸口問。


    【直死之魔眼】在快速變化的情緒下變得更加難以控製,在你的視野裏,無數條紅色的線在虎杖悠仁和幻覺裏的虎杖花身上劃過,白色的花朵快速枯萎又生長,詭異的氣息直直向你吹來。


    「不是的。」聽到你的話,虎杖悠仁像受了很大刺激一樣一跳,他急忙解釋,「哪怕到現在,我也依然喜歡著你。」


    「那為什麽要提分手,隻我和悠仁相互喜歡不就夠了嗎?」


    空氣在這一刻寂靜了,虎杖悠仁看著你,琥珀色的瞳孔倒映著你的影子。他終於按耐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xx,你真的喜歡我嗎?不,我想問的是,你喜歡的人真的是我嗎?」


    他控製不住情緒的厲聲質問你。


    「你在說什麽呢?除了悠仁以外,我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不是這樣的!說到底在xx心裏所謂的『虎杖悠仁』真的是我嗎,你所說的想要成為體育老師的人真的是我嗎!」


    虎杖悠仁神情激動,他忍不住站了起來,緊握雙拳。


    「很早以前我就察覺到了。」或許是想把一切都挑明虎杖悠仁沒有給你說話的機會,而是快速的繼續說了下去。


    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你,破碎的蜜色中盡是悲傷與憤怒。


    「你注視著的人,真的是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我嗎!?」


    胃裏麵的酸意伴隨著疼痛朝你襲來,白色的虎杖花已經完全淹沒你眼前的虎杖悠仁。


    你看不到他。


    僅剩的理智你張開嘴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又變成了那最令人痛苦的幾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你從來沒有真正的注視過他。


    「我知道了。」看到你的反應,虎杖悠仁露出了苦澀的微笑,祈求的看著你,「最後一個問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哪怕隻有一刻,你有感到過安心嗎?」


    【「隻要和虎杖在一起,你從來沒感到過不安。」】


    你以前似乎說過這樣的話,但現在呢?隻要虎杖悠仁在你身邊,你就沒有一刻安心下來。你害怕咒術師對他處以死刑,害怕詛咒師把他抓走,害怕兩麵宿儺再次附身在他身上。


    「這樣就夠了。」虎杖悠仁頭也不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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