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祝餘和王雲騰玩了命的狂奔,也不管透支與否,一身氣血和內力全都調動到了極致!


    祝餘身背劍匣,腰間的兩個酒葫蘆在奔跑之下互相碰撞,他臉色複雜無比,原來,這個夏堂,真的是個一生隻為鑄劍別無他求的鑄劍師。


    祝餘在心中暗暗決定,哪怕他送給自己的劍,是一把尋常的鐵劍,那自己也要好好對待他,莫要辜負了夏堂的性命和心意。


    哪怕以後找迴了招搖劍,祝餘也要將廿七隨時帶在身邊。


    可惜,祝餘的這些想法,夏堂永遠無法知曉了,如果夏堂知曉了祝餘的心思,或許會特別欣慰吧!


    祝餘和王雲騰跑了很長時間,他們心中有些訝異為何金列還未追上來,哪怕夏堂阻攔了他不止半刻鍾,但是依照金列中乾境的實力,想著拉近這一刻鍾的距離,應該不難。


    終於,兩人跑出了這片山林,來到了一條小道上。


    與其說這是條小道,倒不如說這是一條狹長的小小山穀,兩人的眼前,是一片接著一片的山嶺,看不到盡頭。


    王雲騰抬頭看了看跑過來的方向,然後看了看天空星辰辨別了一下方位,微微思索,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老板,我們可能跑進了白龍十八嶺!”


    祝餘雙手扶著膝蓋,氣喘籲籲的問道:“白龍十八嶺!?什麽地方?”


    王雲騰點頭道:“這是一處位於蜀州荊州和雍州的交接之地,屬於極其混亂的三不管地帶,這邊的山雖然不大,但是很多,連綿成片,易守難攻,所以此地成了那些窮兇極惡之徒的聚集地!”


    “這裏的山嶺大大小小數十座,最大的有十八座,在這片山嶺的最中間,有著一條江,叫做白龍江,所以叫做白龍十八嶺,白龍江正好處在三洲交界之地,將這十八嶺分為南十北八的格局...”


    “按照方位來看,我們沿著這條山穀小路往前,就能進入白龍十八嶺了...”


    祝餘平息了一下氣息,然後站直了身體,看著那幽幽染宛如通往黃泉的山穀小道,皺眉道:“我們進去風險大不大,裏麵有沒有中乾境及以上的強者?!”


    王雲騰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祝餘扭頭看了看來路,做出了決定:“走!我們進去!”


    “金列是中乾境,要是山嶺之內有著中乾境,我們或許可以借他的手搞死金列,要是沒有中乾境,那這白龍十八嶺對我們來說威脅不大!”


    王雲騰點了點頭:“好!”


    兩人做完決定,立馬便動身向著白龍十八嶺而去。


    在兩人離開此地後大約半個時辰,金列一瘸一拐的追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腳印,目光看向了山穀小道的深處,臉色變得玩味起來。


    “敢進白龍十八嶺,真是不怕死啊!”


    “三千金的誘惑對於白龍十八嶺的人來說可是極大,他們不敢出山,你卻自己送上門去了...”


    “也好,不過希望你們不要死的太快,畢竟這一千金,可是我賞金堂的!”


    金列嗬嗬一笑,向著白龍十八嶺的方向走去:“也該去拜訪一下那些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了!”


    ......


    白龍十八嶺,們南嶺,一處隱蔽的山崖石洞之內,一團篝火肆無忌憚的跳躍著,這處山崖石洞唯一的出入口已經被王雲騰用石頭堵住,隻留下了幾處通氣的小孔,洞內的火光再大,外麵也看不到。


    祝餘坐在篝火旁,肩膀上的傷勢並不嚴重,已經止血並包紮好了。洞內有著許多小獸的屍體,那是祝餘和王雲騰進入們南嶺之後捕獲的,當做這幾天的口糧。


    白龍十八嶺很兇險,他們不敢大意,隻能養好了傷恢複了巔峰狀態,才能出去。


    祝餘將劍匣橫放在膝蓋上,輕輕的敲了敲,一旁正在烤兔子的王雲騰將兔子架好,也是湊了上去,他也想看看,夏堂的所鑄之劍,到底如何?


    祝餘的手在劍匣上輕輕一抹,將劍匣的蓋子推了開來,驟然間,一股森然的寒意便充斥在了山洞裏麵,久久不息...


    “好劍!”王雲騰雙眸泛光,緊緊的盯著劍匣之中的長劍。


    祝餘看著那柄劍,整個人竟是呆滯了下來...


    “招...招搖...”祝餘喃喃道。


    是的,這劍匣之中的劍,跟招搖劍長的一模一樣,要不是劍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並沒有那麽強大和嗜血,劍身也沒有帶著歲月的氣息,祝餘甚至都以為這便是招搖劍了...


    “夏堂...跟劍魔空青是什麽關係...”


    “朋友?!”


    “不對,劍魔空青的時代距今已有五十餘年,而夏堂看起來卻隻有四十多歲...”


    “你說什麽!?”王雲騰聽著祝餘的嘀咕,皺眉問道。


    祝餘沒有迴答王雲騰,而是緩緩搖了搖頭,將這柄夏堂所鑄名為廿七的劍拿了起來。


    劍身有些沉重,但是相較於招搖劍來說,還是有些輕了。


    相同的劍身尺寸,哪怕鑄劍師不同,所鑄出來的劍重量不會相差太大,那就隻能說明,材質有了變化。


    祝餘看著劍格下方,那小小的“廿七”二字篆書陰刻,心中不由得感慨命運的偶然性。


    祝餘緩緩拿起自己放在旁邊的劍鞘,在王雲騰不解的目光之中將廿七插了進去,嚴絲合縫,一毫不差。


    “臥槽!”


    王雲騰極其罕見的爆了粗口:“這特麽怎麽迴事啊!你未卜先知啊!”


    祝餘苦笑一聲:“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也或許是緣分...”


    王雲騰聽著祝餘這跟神棍一般的解釋,有些不相信,但是老板不說,他也不能硬問啊!


    於是王雲騰一邊思索著,一邊迴去繼續烤兔子...


    祝餘輕輕的撫摸著廿七的劍身,思緒萬千,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過了許久,他將廿七放在身邊,打量起了那劍匣。


    劍匣就是尋常的木頭所做,不值什麽錢,祝餘隨手從火堆裏麵抽出一塊燒的漆黑的木炭,將火吹滅,等冷卻之後,便在劍匣裏麵寫了一句話,寫完之後,他將劍匣的蓋子蓋好,然後一把丟進了火堆裏。


    幹燥的劍匣瞬間就被火舌吞沒,熊熊燃燒起來,王雲騰舉著兔子,往旁邊躲了躲。


    “老板,你剛剛往裏麵寫什麽了,為何燒了!?”


    祝餘笑了笑,輕聲道:“寫了一句話,讓這劍匣幫我帶給夏堂...”


    “什麽話?!”


    “謝君贈劍,不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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