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個故事也不算太老,那大約是在三十多年前,大夏國剛剛建立沒幾年。


    當時的皇帝是趙潤,太子是趙昌,而如今的皇帝陛下趙興,則是二皇子。


    那時候,大夏初定,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已經漸漸恢複元氣,百姓也漸漸從戰亂的苦痛之中走了出來,開始了新的生活。


    其實百姓們並不在乎皇帝是誰,因為那離他們太過於遙遠,他們更在乎的是今天能不能吃飽飯,家裏的母雞下了幾個蛋,晚上還有沒有閑錢去喝一壺燒刀子。


    武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戰亂之中,他的父親帶著一家人從大理一路往北,逃到了中州,戰亂之後,便在此落下了腳。


    父親年事已高,在逃避戰亂的途中受了傷,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許是知曉自己壽命無多,父親便將武質叫到了屋裏,鎖上了門。


    “兒啊!其實你是大理武傀一門的少主啊!”


    初聽這話,武質先是愣了良久,然後攙著父親緩緩坐下,倒了一杯熱茶,心想著自己這老爹可能是老糊塗了。


    “爹,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是那什麽什麽門的少主,您歇著啊,外麵的攤子我還得去照看。”


    父親見武質不信,還懷疑自己老糊塗了,氣的直抽抽,一腳就踢在了武質的屁股上。


    “你咋不信呢?!你小時候我讓你看的書,讓你學的樂器,那都是我們武傀門的功夫。”


    被踹了個趔趄的武質連忙點頭:“是是是,您說的是!”


    看著眼前這個不孝子,武質的父親抄起拐棍就要繼續揍,但是那拐棍舉在空中良久,還是輕輕落在了地上,沒有打在武質的身上。


    “兒啊!我們武傀一門當年盛極一時,你爺爺更是大理州數一數二的高手,隻是傳到我這,我覺得武傀秘法太過有傷天倫人和,這才離開了武傀門,過上了尋常日子。”


    “後來武傀門走向了覆滅,你爺爺也死在了仇家手裏。”


    武質聽父親說起這個,腦海裏浮現出了零星的迴憶片段。


    當年武質很小,記不清楚,隻知曉當時一家人住在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麵,家裏有很多人,爺爺長的很高大很魁梧,爺爺和父親老是吵架。


    除了這些,武質再也記不起別的來了。


    再之後便是父親帶著自己和母親,離開了那個大院子,再之後,武質就再也沒有見過爺爺。


    隻言片語,無法拚湊出曾經的真相,好在武質對此也不感興趣。


    “爹,既然您說那什麽秘法有傷天倫人和,為何還要讓我看那些書,學那些樂器。”


    父親的臉上露出了痛楚:“這是我們武家傳承數百年的秘法,我不想讓它在我這失傳,這是對祖宗的大不敬,你小時候,我已經給你打下了根基,如今我再將這秘法原原本本交給你,你學會即可,萬不可使用,也不可往下傳了。”


    聽到自己的老爹說這話,武質一臉的膩味。


    好嘛!你為了對得起列祖列宗,你不願意秘法失傳,你將秘法傳給我,不讓我往下傳,讓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怎麽著,我們老武家的祖墳我就不配躺唄!?


    心裏雖然如此想,但是武質一向孝順,還是應下了自己父親的話,也很順其自然的接受了這個勉勉強強的少主身份。


    後麵的日子,武質一邊學那深奧晦澀的秘法,一邊在街邊擺攤賣麵。


    轉眼數年過去,武質學會了秘法,賣麵攢下來錢,也娶了個貌美的妻子,妻子也給他生下來個孩子,在一位貴人的幫助下,他籌備的小酒樓也即將開張。


    可是好景不長,那位貴人忽然帶著一位錦袍男子上門找到了武質,一口便道出了武家的武傀秘法。


    武質和父親藏的很深,但仍是被人找到,想必那錦袍青年一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這種人物,他們是萬萬招惹不起的。


    本打算放棄剛籌備好的酒樓離開,但是那錦袍男子的人卻劫持了武質父母妻子,挾持他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


    武質憤懣且無奈,隻能老老實實的跟他們走。


    錦袍男子將他們帶到了荊州的一處小山穀,在山穀之中簡曆了一座大莊園。


    在錦袍男子的逼迫下,武質隻能違背父親的囑托,日日夜夜的以秘法煉製武傀。


    這煉製武傀所需要的,是人,而且是活人,雖然剛死之人也可煉製為武傀,但其身體失去了活性,實力也大大減弱。


    而這些被煉製成武傀的人,全都是錦袍男子從江湖上搜捕而來的武林高手,最強的,是中乾境的大強者,最差的,也是中玄境的江湖好手。


    一萬餘人,隻成功了八千多具武傀。


    後來,太子趙昌南下,自中州經過荊州,武傀按照錦袍男子的命令,帶著武傀伏殺趙昌。


    這一戰,極其慘烈,護衛趙昌的一萬禁軍和五千輕騎盡數死絕,趙昌屍首無存,隻有一顆頭顱被尋了迴來。


    與此同時,在中州京城皇宮的皇帝趙潤,莫名暴斃。


    至於武質,手下的八千武傀也沒有一個被帶迴來,算是與那禁軍和輕騎,同歸於盡了。


    他一路跑迴那山穀之中的莊園,想告訴那錦袍男子,自己任務完成,要他放過自己一家老小。


    但是他迴去晚了,自己的一家老小已經被殘忍殺害,錦袍男子派來的人正在莊內等著武質。


    武質並不知情,迴到莊子看著那一地的屍體和鮮血痛不欲生,他頓時明白其中的關鍵,就在他持刀想去找那錦袍男子尋仇之事,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胸膛。


    是錦袍青年派來的殺手動手了!


    武質被殺手扔進了煉製武傀的池子,莊子被大火焚燒了。


    但是武質命大,借那池子底部藏匿的一具中乾境武傀逃了出來。


    但是武質沒死的消息,還是沒有逃過那錦衣男子的耳目,於是他便陷入了無盡的逃亡。


    這錦袍男子,便是曾經的二皇子,如今的皇帝陛下趙興。


    武質一路逃到了大理州,躲進了深山,一邊養傷一邊暗中搜尋暗算武林高手煉製武傀。


    他知道想要找已經成為皇帝陛下的趙興尋仇是多麽的難,但是他不想放棄,他想等,等趙興年老,等趙興的孩子們開始為了皇位奪權,等到了廟堂混亂不堪的時候,他便能有一絲尋仇的機會,用他這些年煉製的武傀,去找趙興和他的三個兒子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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