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拿起茶幾上的鑰匙,“阿羽,我今天不住你這,我迴去了。”


    葉羽滅了煙花棒,“你迴去做什麽啊,外麵這麽黑,這大過年的,連輛出租車都沒有,你怎麽迴去?”


    “總會有車的。”


    沐笙說完去拉門。


    葉羽連忙說,“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現在太晚了,你這離我住的地方又不近。”


    沐笙走進電梯,葉羽還沒追過來,電梯門就閉合了。


    沐笙走出這棟單元樓,外麵馬路上果然沒什麽車,頭頂的路燈投下來,照得她形單影隻。


    近二十分鍾後,沐笙終於等到一輛出租車。


    車停在巷子口的時候,沐笙看到不遠處的租房門口,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停著,頭頂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車邊有個人影,在樹下的陰影處,她看不清臉。


    付完錢,沐笙朝那邊走了過去,走近才看到大樹下,傅雲深居然坐在雪地上,頭埋了下來,搭在膝蓋的右手掌在一滴滴地落著鮮血。


    沐笙跑過去,“你瘋了嗎?”


    傅雲深緩緩抬頭,一雙猩紅的眼盯著她,一瞬不瞬,仿佛怕她很快就消失了。


    沐笙從未見過這樣的傅雲深,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身份又尊貴,衣不沾塵,沐笙沒有見過他失態的樣子,更沒見過他自殘頹廢的樣子。


    蹲下來,沐笙拿起他受傷的右手掌,這隻好看的手傷痕累累,手背骨結處,不斷滲透鮮血,好像拳頭打在尖銳的玻璃上造成的傷口。


    沐笙輕輕地問,“疼嗎?”


    他那雙眼睛猩紅得可怕,他盯著她,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你在意嗎?”


    沐笙喉嚨哽了下,突然語塞。


    他的手掌落到她後腰上,緊緊摟住她,拚盡全部力氣,他啞著聲在耳邊說,“你不喜歡我沒關係,別離開我好不好?”


    沐笙:“……”


    “你不喜歡的,我通通都改,行嗎?”


    沐笙喉嚨哽得更厲害了。


    “傅雲深,你別這樣。”


    他又說,“笙笙,你別離開我,我會死。”


    耳側一涼,她的心跳靜止了,一滴清涼的眼淚從她的脖子落入她的頸間。


    他倒在雪地裏。


    沐笙才嗅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她站起來,費勁去扶他。


    好不容易把傅雲深扶進了屋裏。


    她打來一盆水,用毛巾擦拭他手上的傷口,還洗出些玻璃渣,她換了盆水過來,又洗了遍,然後拿醫用紗布給他包紮。


    做完這些,沐笙在昏黃的燈光下,盯著傅雲深英俊的倦容,睡夢裏,他的眉心還皺著。


    沐笙把他弄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手碰到傅雲深滾燙的下巴,沐笙才知道他發高燒了,她注意到他單薄的穿著,想到在葉羽家門口超市接的那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在雪地裏待了多久,才會成這樣。


    沐笙用冷水浸過的毛巾敷他的額頭,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閉著眼迷糊的說,“別走。”


    沐笙歎口氣,“我不走。”


    他的手仍舊在抓著她。


    她無奈,索性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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