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蘇櫻雙腿間的那攤血漬,傅老夫人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就倒下去。


    傅湘連忙接住傅老夫人。


    蘇櫻淚眼模糊地望著傅世宏夫婦,“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沒能保住你們的孫子,都是我的錯,你們別怪沐笙,她再怎樣也是我妹妹,你們別去責怪她。”


    捂住自己肚子,蘇櫻痛苦哼了起來。


    “老婆你別怕,我已經喊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傅政一臉心疼地抱緊蘇櫻。


    沐笙臉上挨了個耳光,沈薇收迴手道,“我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才好的臉又浮現青腫,沐笙原本的皮膚其實很細嫩,經不起折騰。


    衛生間門口,站滿了看熱鬧的賓客,對著沐笙指指點點。


    蘇紹飛夫婦聞訊趕來,救護車也到了,還來不及了解狀況,就看到傅政抱著蘇櫻急促往酒店門外走。


    宴會廳內一團混亂。


    傅湘問身旁傅城,“雲深呢,他去哪了?”


    傅政道,“他臨時有事離開了。”


    “趕緊打個電話給雲深。”傅湘說完,匆匆走出酒店。


    救護車內


    坐滿傅家人和蘇家人。


    蘇櫻被安置在單架上躺著,還在不停哼肚子疼。


    感覺到蘇紹飛夫婦複雜的目光投過來,沐笙微低著頭,不想去解釋。


    到了醫院,蘇櫻被推進了急症室。


    醫院走道,站滿了人。


    傅湘在傅老夫人後背拍手順氣,出聲安慰,“孩子會沒事的,媽你別太擔心,小心急壞身子。”


    傅老夫人歎氣,“事情怎麽會搞成這樣,蘇櫻好端端懷著孕,孩子怎麽就突然沒了,我們傅家到底是造了什麽孽?”


    “這隻是意外,蘇櫻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傅老夫人血壓高,傅湘隻能盡量安慰。


    沐笙站在走道的窗邊,望著蘇紹飛夫婦焦灼地在急症室外走來走去,她又望一眼外麵開得繁茂的四季海棠,有那麽一瞬間,沐笙忽然心累。


    靠著走道牆壁,沐笙沉默無言。


    蘇心衝過來,揚起手又想打沐笙的臉,沐笙眸光一眯,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臂,冷著嗓子道,“你打過我一次了,還想再打一次,以為我是病貓,沒有還擊力是不是?”


    蘇心愣住,很快就惱羞成怒,急得抽自己的手。


    一把甩開蘇心的手臂,沐笙淡淡道,“我就算做錯事,也輪不上你來教訓,別再挑戰我的耐心,我沒空再陪你玩這種把戲。”


    “......”


    蘇心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盯著沐笙,不知道她吃錯了什麽藥,平常隻有她欺負沐笙的份,哪輪到她爬到自己頭上。


    沐笙一副森冷的表情,讓蘇心不敢再靠近。


    這時,急診室的門打開了。


    傅政從裏麵走出來,神色凝重道,“孩子沒保住,蘇櫻流產了。”


    傅老夫人倒在傅湘懷裏,急促喘氣。


    好半天,傅老夫人情緒平息,望著沐笙,沉著聲道,“跟我迴老宅一趟。”


    *


    傅家老宅


    大堂內,傅家的人幾乎全到齊了。


    傅老夫人高坐在堂前座椅上,邊上坐著傅家幾位親戚,都是能夠在傅家說得上話的長者。


    沐笙站在大堂中間,望著眼前烏壓壓一片的人,臉上很平靜。


    傅老夫人望著沐笙道,“既然蘇櫻的孩子沒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不過傅家的家規不能亂,你當著幾位長輩的麵好好認個錯,今天這事就這麽算了,以後誰也不準再提。”


    “我沒有錯。”


    沐笙不亢不卑地站著,臉上沒有絲毫後悔的情緒,不是她做的,要她認什麽錯。


    傅老夫人聞言,蒼老的臉上浮現慍怒,“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悔改,我們傅家容不下你這樣的孫媳婦,雲深不管教,我來替他管教你。”


    喊來管家年叔,傅老夫人道,“把罰具拿過來,我要好生教訓這個丫頭。”


    年叔立馬走開了。


    大堂內有人小聲議論起來,隻要是傅家人,就不會不知道傅老夫人指的罰具是什麽,傅家是百年大家族,晚清時期就有這樣迂腐陳舊的規矩,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廢除,傅家老一輩殘存封建思想,尤其是傅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是大家閨秀,家族規矩多,對自身要求也很嚴厲。


    傅湘勸道,“媽,還是等雲深迴來再處理吧,處罰沐笙,也要讓他知道。”


    旁邊坐著的沈薇忍不住道,“難道雲深不迴來,就不打算處罰沐笙?”


    隻要想到自己還未出生的孫子是沐笙害的,沈薇就一肚子火氣。


    傅世宏也道,“不管教她,她還真當我們傅家沒有規矩,以後還不翻天了。”


    兩夫妻一個鼻孔出氣,都不打算放過沐笙。


    賀菁伸手扯了扯傅城的衣袖,小聲問,“你不是打過電話給雲深,他人呢?”


    “沒有接電話。”傅城皺眉道。


    賀菁歎氣。


    等年叔拿罰具這會,傅老夫人對沐笙道,“我絕不允許傅家出現心腸歹毒的人,隻要你誠心認錯,我就不罰你。”


    “我沒什麽事情需要認錯。”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沐笙怎麽也不會認。


    傅老夫人沉下臉來,“你這樣嘴硬,我也不用等到雲深迴來了。”


    年叔已經把罰具握緊在手裏,是根粗長的竹條,中間開著裂痕,竹頭用古體刻著傅字


    沈薇又出聲道,“老夫人可不能輕罰,蘇櫻肚子裏的孩子是條命,我孫子不能白死。”


    傅老夫人使了個眼色,”陳姐冬嫂,按住沐笙,不要讓她亂動。”


    兩個體型彪悍的女人上前,左右架住沐笙的手臂,迫使她不能掙紮。


    傅老夫人喊道,“一百下,動手。”


    年叔持著竹條就往沐笙後背抽了上去,沐笙措不及防,痛唿出聲。


    竹條往迴抽,裂縫處緊緊夾住沐笙後背細嫩的肉扯過來,沐笙痛得兩眼一黑,額頭瞬間就冒冷汗。


    沐笙想不到會這樣痛,才抽一下,她已經痛得不能正常唿吸


    盯著年叔一下又一下的抽,眾人看得心驚肉跳。


    空氣裏不斷響起竹條抽在皮肉上的聲音,沐笙已經沒有力氣掙紮,痛得眼淚汪汪,後背仿佛被人用刀一寸寸割,她就要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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