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高大的身影就是鄒勇,他被打後,心不甘,萌發了報複的心理,他見曹玲一行人離開“皇家二號ktv”後,就打車跟著曹玲坐的出租車,之後,看到他們進了燒烤店,他就坐在對麵的一個角落裏,眼睛始終盯著曹玲那裏。


    待雲劍他們吃完燒烤,送曹玲到家後離開,鄒勇這才現身曹玲家的樓下。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沒有對曹玲家進行騷擾,而是想到了一個對他來說是最有利的計劃,這一計劃在他的大腦裏慢慢謀劃著,真可謂神不知鬼不覺,他想著想著臉上露出了難看的壞笑,借著月光,他的臉是那樣的青白,那樣的陰險。


    第二天,戶外陽光明媚,空氣清爽。按照昨天跟陶琳琳的約定,雲劍早上七點準時到了“慶發”公司。他把摩托車鎖好後,進了辦公樓,在門後大廳,雲劍剛跟門衛宋叔打完招唿,陶琳琳就從二樓下來了。


    她看到雲劍就笑著說:“你還不錯,昨天喝了那麽多酒也沒有誤事。對了,昨天你又迴單位取摩托車了?”


    “是啊,沒有摩托車來迴上下班多不方便。”雲劍頭一次看到陶琳琳笑,“陶姐,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去,別貧嘴,到庫裏把車提出來,然後咱們裝貨走人。”陶琳琳真是男人性格,說話辦事幹淨利落。


    雲劍來到後院,用鑰匙打開了車庫門,裏麵停放一台單排座微型小廂式貨卡車,這車可能剛提出來不久,車況滿新的,雲劍打開車門上了車,看見車裏很幹淨,就知道那一定是陶琳琳收拾的。雲劍把車倒出來,直接把車的後箱倒至倉庫的門口,這時宋叔已經把倉庫門打開了,雲劍下來裝車,宋叔在出貨本上記數。待裝完貨,陶琳琳來到宋叔跟前,與他對了出貨單並簽了字。兩人這才上車,把車開出了公司的大門。


    小卡車行駛在國道上,陶琳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問雲劍說:“雲劍,你來過熊辰縣嗎?”


    “沒來過。”雲劍接著迴她的話,他看了看身旁的陶琳琳,覺得她好像要說什麽,就問她:“陶姐,你對熊辰縣熟悉嗎?”


    陶琳琳看著前方,若有所思地說:“何止是熟悉,應該說是再熟悉不過了,我就是在這裏長大的。”


    聽出陶琳琳有點感歎的口氣,雲劍就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真想聽聽她的故事。我要用旁敲側擊的方法,讓她說出來,也便更全麵地了解這個女人。


    思至此,雲劍便問陶琳琳,“陶姐,熊辰縣地方大嗎?有沒有我們拱橋縣大?”


    為了讓雲劍更了解熊辰縣,以便於他控製工作,陶琳琳就把她掌握的情況向雲劍進行了普及。


    於是她便說:“熊辰縣總麵積達2900平方公裏,下轄27個鄉鎮及辦事處,


    人口總數約70多萬。人口與拱橋縣差不多,但是麵積要超出接近一倍,鄉鎮也比拱橋縣多十幾個。這裏有紅山,有國家海洋保護公園,有清真寺,有溫泉小鎮,是很好的旅遊資源。另外,熊辰縣的蘋果非常有名。因為這裏的水源豐富,土壤肥沃,氣溫濕潤,,土壤有機含量,年平均日照天數,年平均降雨量,無霜期的天數等都適應水果生長,尤其適合蘋果的種植與生長。”


    雲劍聞言,覺得陶姐了不起,說話,辦事有根有據,就連談家鄉都是數字清楚,重點突出,抓住特色,講究實效。真是幹啥像啥,不怪公司領導特別信任她,“陶姐,你怎麽了解在嗎多啊?這麽具體?厲害!”


    “厲害什麽呀,我家就是熊辰縣九隴鎮九隴村的,對家鄉能不熟悉嗎。另外,我家鄉的蘋果就是全縣最有名了。”


    雲劍覺得快要引到正題了,他仍不動聲色,看著前方,“陶姐,你多大離開家鄉的?你是大學畢業分配到市內的,還是?”


    “我沒有上過大學,我就是縣高中畢業的。”


    “那你怎麽來到了河口市?又怎麽來到‘慶發’公司?”


    陶琳琳忽然覺得雲劍是在套她的話,他想幹什麽?經過兩天來的接觸,覺得雲劍不是一個整事的人,他很仗義,很願意幫助人,他為什麽要想知道我的過去。他一定沒有惡意,他就是想了解我。但說無妨,說出來對自己心裏也是一種釋懷。


    思至此,陶琳琳他看了看雲劍,說道;“好你個雲劍,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嗎?,幹嘛繞著彎套我話。”


    雲劍知道被對方識破,有點尷尬,他紅著臉說:“陶姐,我沒有惡意的,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如果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我是說過的,要是你和單位其他人遇到麻煩,我會挺身而出的。”


    陶琳琳心裏很感激,她看了雲劍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會的,我看人還是很準的。”她又看向前方,繼續說道,“我也信任你的。”他想了想,又說:“那好吧,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我現在就毫無保留地跟你說說我的故事。”


    聞言,雲劍看了陶琳琳一眼,又看向車前,他明顯感覺到陶琳琳已經沉浸在自己所經曆的那些故事當中了。


    “我出生在九隴村,我還有個哥哥,比我大五歲,在他十一歲那年,由於感冒發燒,在村衛生所打針,可能是藥物的原因,把我哥打成了下肢麻痹,最後造成一支腿殘疾,雖然村衛生所賠償了一些錢,但也都用來看病治療了。這樣原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了。我爸我媽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都沒文化,老實巴交,沒出過遠門,也沒見過事麵,隻能自認倒黴。就這樣,他們隻能靠在山村土裏刨食,靠伺弄著二十多棵果園和幾畝莊稼地來勉強度日。看到別人家蓋新房娶妻嫁女,我爸我媽隻有羨慕的份。在我念高中以後,家裏就更是捉襟見肘了。眼看著我哥到了成婚的年齡,可連個提親的都沒有。誰願意嫁給一個殘疾人,並且還特別貧困的家庭呢。看到媽媽整體愁眉苦臉的樣子,我還哪有心思念書啊,我隻能離開心愛的學校,迴家給爸媽搭把手了。”


    陶琳琳說到這兒,眼圈有點紅了,這明顯勾起了她的傷心處。


    雲劍心情也跟著低落了,他沒有說話,心裏在想:我們的命運差不多。真可謂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雲劍仍目視前方,說道:“陶姐,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剛強。你繼續說,我想知道下麵的情況。”


    陶琳琳正了正坐姿,提了提精神,看著前麵,繼續講著。


    “我下學後,的確給爸爸減輕了不少負擔,等我學會了種地,學會了伺弄果園後,基本上就很少用我爸了,我自己就挑起來幹這些活了。可是,即便這樣,我也無力幫助哥哥娶上媳婦。”


    “有一天,家裏來了一位表嬸,她跟我爸媽說,她娘家的石裏河村有個踮腳的女孩,人長的還挺俊的,她想給撮合撮合。我爸聽後非常高興,就答應表嬸讓兩個孩子哪天見見麵。不長時間,表嬸就帶我哥迴她娘家,在她娘家見到了女孩及她的表姨。兩個年輕見麵後印象都不錯,也都表示同意,就是在談彩禮上,表嬸做不了主,說迴去跟我爸再商量。那天晚上,表嬸來到我們家,跟我爸說了女方要五萬塊錢彩禮的事情。我爸一聽就犯愁了,五萬塊,對當時一般家庭還是能承受的,可我們家這樣的三般家庭那就是很難接受的,別說五萬,就算一萬塊,家裏都拿不出來。就是出去借都難。人家會擔心你還不上。可是,這門親事又很難遇到,親事黃了真有點舍不得。最後,表嬸和我爸就把主意想到我身上了。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先結婚,把要的彩禮給我哥的那個女方家,也就是彩禮轉讓,你聽說過彩禮轉讓這個詞了嗎?”


    雲劍想了想說:“在咱們北方基本上沒有這樣的都說法,好像南方困難地區有這樣的做法。”


    陶琳琳看著雲劍,心裏有點疑惑,這小子怎麽知道的這麽多,連這都明白,真不能小看他。


    “你說的沒錯,這個說法是在南方出現的。”


    “那後來你爸真那樣做了嗎?”雲劍想知下文。


    “嗯。就因為這樣,我才生家裏的氣。”陶琳琳說到這裏,胸脯開始起伏。她看著車快要上岱子嶺了,就對雲劍說:“好了,先不說了,一會要上岱子嶺了,你把車靠邊停一下,我下去透透氣,你正好可以下來抽根煙。”於是,雲劍把車停在路邊,打著雙閃,然後倆人下車,陶琳琳在路邊活動活動胳膊,做了幾個擴胸運動,然後看著眼前的山脈,調整唿吸。


    雲劍抽著煙,心裏卻猜測著陶琳琳接下來故事會是怎樣的進展?眼睛卻沒有離開車前方通向的岱子嶺的盤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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