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十分鍾,赤木剛憲在木暮、安田的攙扶中一瘸一拐地歸來。


    醫生檢查了他的腳腕,沒有傷到骨頭,但是他腳腕的扭傷很嚴重,至少今天的比賽是不能用“繃帶綁結實”再謀求二次上場。


    看到比分,赤木剛憲的情緒就穩定多了。


    安田看到比分,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居然領先9分?湘北隊居然還在領先!?”


    木暮輕輕拍了拍赤木的後背,“湘北隊可以的。流川、李秋生、三井、宮城、櫻木,你可以相信他們。”


    “大猩猩,你迴來啦!多虧了本天才的奮戰!湘北打得比你在的時候更好!哈哈哈哈!”


    櫻木花道看到赤木出現,已經跑過來炫耀戰績了!隻不過他說的話,怎麽聽著都不是那麽好聽。


    三井、宮城緊隨其後,也跑過來迎接赤木歸來。


    “赤木,沒事吧?”


    “隊長,沒事吧?”


    不過,他們也看出來了,赤木連走路都一瘸一拐,需要人扶著,今天肯定無法再次上場,所以表情稍微有點嚴肅。


    看到全身濕透的幾個人,赤木剛憲因受傷激動的情緒,終於徹徹底底地平複了下來。


    嗯,他的情緒總共穩定了大概兩分鍾左右……


    然後,赤木就看到了包著頭好像印度人的流川楓。


    “流川楓?你這是怎麽弄得?你怎麽不說話?喂,櫻木,你說?桑田登紀,你說!”


    “是……”


    ……


    “別攔著我!我要上場!我要打爆牧紳一的腦袋!”


    “赤木!冷靜!冷靜!湘北領先呢!你一犯規,可能湘北就會變成落後了!”


    木暮攔著赤木,不讓他暴走……


    安田靖春、石井健太郎、左左岡智、桑田登紀都在木暮身後一起攔著赤木


    “讓他上!一個殘疾人,上場隻會拖後腿!逞能!逞能!就知道逞能!”


    彩子的扇子曆史上第一次落在了赤木身上!


    “啪!”


    “赤木,你身為隊長,應該作為定海神針,時刻給你的隊員們提供意誌源泉和精神榜樣!


    帶領他們走向勝利,而不是帶頭攻擊和指責對手!


    我不管你是不是要發瘋,你迴來了,就應該先去跟安西老師打個招唿。”


    雖然扇子拍到赤木身上,隻是輕輕的一下,但湘北全隊人都被震撼了。


    左左岡智張開嘴,好像要說些什麽,“打……大……大……”


    “大姐頭——!”桑田登紀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


    彩子的籃球部經理地位獲得了提升……


    “好吧。彩子,你說得對。”赤木剛憲的激動剛啟動就被打斷,所以冷靜得也就更迅速。“我確實應該先去跟安西老師打招唿。”


    ……


    “嗬嗬嗬……”安西教練對赤木沒有大傷非常欣慰,坐在單獨的教練椅子上,笑嗬嗬地迴答,“你下半場就不要上了,看看這群人在場上打得怎麽樣就行。”


    “好的,安西老師。”


    赤木剛憲對安西老師百分百聽話。安西教練的威望不是吼叫和瘋狂督導訓練換來的。


    與湘北隊替補席的火熱不同,


    海南隊在中場休息哨聲響起時,就由主教練高頭力帶著,全體迴到了更衣室。


    之後,就是長達一分鍾的沉默。


    無人說話。


    沒有人滿意這個上半場。


    高頭教練當然也不滿意,他舉起放在更衣室角落裏的拖把,敲打更衣室鐵皮櫃,發出當當當的聲響。


    “喂喂喂,我們是海南呀!我們已經連續十六年稱霸神奈川了!你們知道那麵常勝的旗子背後是多少人的汗水和鮮血嗎?你們知道那麵旗子前麵是你們自己的人生嗎?你們自己拎不清,還要我來敲打你們嗎?”


    高頭教練用左手拿著拖把,右手食指指著宮益義範,然後橫向移動手指,掃過武藤正、高砂一馬……最後是牧紳一。


    “你們幾個畢業後能去哪所大學,能不能成為特招學生,乃至一生的命運,都在這一場又一場的籃球上,都在海南王者的身份上!王者海南出品,球員必是精品!


    你們去看知名校友名錄,十幾年前的籃球隊員們,誰的人生不讓人羨慕?如果你們丟了王者的旗子,你們讓三年級這群人蒙羞,你們是在毀掉他們的人生!”


    高頭教練又用拖把砸了兩下鐵皮櫃,把櫃門都砸得變形。


    “你們還是不是海南的球員?為什麽一個個這麽無精打采?


    清田,尤其是你,你在最後幾分鍾裏完全失去了鬥誌。你還想贏嗎?


    你不想想你的人生,你能想想老隊員們的人生嗎?你要毀掉多少人的未來?你不像清田信長,你不配叫信長,你像是喪家之犬,等著別人施舍的骨頭。你連上去搶別人吃剩下的骨頭都不敢!”


    “我敢!”清田信長頭上蓋著毛巾,突然大聲迴答。


    他還沒有想通為什麽要傷害對方隊員,但是他坐在更衣室裏,被其他隊友用看垃圾的目光看著,心理已經開始不在乎什麽牧紳一的犯規了!


    這就是環境的作用。


    “那好。我下半場再給你五分鍾。五分鍾,我要看到你的表現。”高頭教練扶了扶眼鏡,“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嗎?”


    “我知道。我隻負責做!我隻負責贏球!我不想輸。”


    清田信長豁出去了。


    “教練放心,他會盡力幫他的。”牧紳一把手放在了清田信長的肩膀上,“我們都相信他。”


    “流川楓上半場就拿到了15分!那個中國人拿到了10分!他們兩個人就拿到了湘北將近一半的得分!下半場,如果流川楓上場,你就負責盯住他。如果他不上場,你就負責去夾擊李秋生。你能盯住人嗎?”


    “我能!交給我好了。”清田信長點了點頭。


    “剛才退場的時候,我看到赤木了。赤木傷的不輕,暫時可以不把他考慮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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