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外婆一定不會有事,我們要相信醫生,醫生會把外婆救迴來的。”顧染柔聲安慰著葉彌,除了這個她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兩人抱著哭了一會兒,等到葉彌發泄夠了,顧染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在場。


    “你就是肇事司機?”顧染走到那中年男人麵前。


    男人穿著比較樸素,但還算整潔,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忠厚老實。


    他點點頭,麵上沒有多少表情。


    “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老太太,我沒想到她會突然走出來,一時刹不住車就撞上去了。”


    聽著男人的說辭,顧染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麽這個老實男人撞了人,能表現得這麽平靜?


    正常人不都會覺得愧疚或慌張嗎,可這個男人卻顯得格外冷靜,甚至顯得有些麻木。


    “我不會放過你的,如果我外婆有什麽事,你就等著接受法律的製裁吧!”葉彌突然衝上來對著男人大聲吼道。


    “放心吧,我沒想過跑,無論是坐牢還是償命,我都無所謂。”


    男人依舊冷靜得可怕,放佛撞死人的不是自己。


    葉彌被男人這副平靜的樣子氣得發抖,張牙舞爪又想上去開撕,不過卻是及時被顧染攔下了。


    “葉彌冷靜點,你外婆還在裏麵做手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顧染勸道。


    葉彌瞬間萎了下來,顧染帶著她去等待的長椅坐下,陪著她一起等手術。


    手術持續了大半夜,中途顧染堅持不住,就趴在葉彌肩頭睡著了,後來又被濡濕的衣服冷醒,頭也感到一陣陣的刺痛,她想也許她真的感冒了。


    準備拿手機出來看看時間,卻是發現手機也沒電了。


    “幾點了?”一開口,顧染覺感覺自己喉嚨刺痛難忍。


    “淩晨四點了。”葉彌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兩人坐了大半夜,此時都很疲憊。


    那個男人已經被趕來的交警帶走問話,此時清冷的手術室外,就隻有顧染和葉彌兩人相依相偎。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葉彌的外婆被推了出來,直接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葉小姐,經過搶救你外婆的生命特征暫時穩定下來,但不幸的是,她的腦幹損失嚴重,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醫生走到葉彌麵前,宣告了這個殘忍的消息。


    葉彌的身子頓時一軟,不過卻被顧染及時扶住。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外婆以後會成為植物人嗎?”葉彌顫抖著嘴唇問。


    盡管不忍,但醫生還是沉重地點了點頭。


    葉彌這下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很慶幸外婆還活著,但卻要變成植物人,這樣真的比活著好嗎?


    “葉彌別多想了,植物人也不是一定不可能醒過來,隻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啊!”顧染繼續灌輸著雞湯。


    葉彌勉強地笑了笑,“說得對,至少外婆還活著,我不用一個人了。”


    人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不管生活給我們再多苦難,人類總可以在絕望中找到一絲希望,靠著著微茫的希望支撐自己繼續前行。


    好死不如賴活著,也許是這麽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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