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阿城他為了顧染才騙了我,隱瞞了自己那天的真正行蹤?!”容言抖著嘴唇問。


    “對!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沒想到陸教授也是這種庸俗的男人,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自己頭上,就是為了維護真正的罪人!”


    聽到沈青青肯定的迴答,容言的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心痛不已。


    她傷心的不是顧染間接害她癱瘓的事,而是千寵萬寵養大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丟下她、甚至為了袒護這個女人而欺騙她!這是對一個母親最大的殘忍!


    “顧染,青青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可有什麽想解釋的?”容言的表情已經開始轉冷。


    顧染的表情凝滯在臉上,她啞口無言也無可辯解,因為這次沈青青說的都是事實。


    “對不起!”顧染紅了眼圈,驀地跪在容言麵前,“容阿姨對不起,因為我才害您變成現在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真的很內疚。”


    沈青青冷笑著,悠悠地走到顧染麵前,居高臨下地看她,但話卻是對陸母講的。


    “伯母,現在你清楚,你和顧染誰在陸教授心裏更重要了吧?我當時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時也特別震驚,特別憤怒他們對你的欺騙。”


    沈青青像嫌容言不夠戳心似的,不留痕跡地瘋狂補刀,一次次提醒她被兒子背叛的事實。


    “夠了!青青你別說了!”容言忍不住大聲喝止,她真的聽不下去了。


    她看向地上跪著的顧染,眼神不複之前的溫度。


    “顧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不想再看見你,你和阿城太讓我失望了!”


    “不!不要趕我走!”顧染哭著撲到容言腿上,悲傷的眼淚洶湧而出。


    “容阿姨,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欺騙您。但是這些日子我對你的感情都並非假虛情假意,我真的把您當成母親一樣看待,您不是也說我比親女兒還貼心嗎?”


    這段日子是顧染最開心的時光之一,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感怎麽忍心說斷就斷?!


    容言痛苦地閉了閉眼,但想起他們的欺騙,又提醒自己不要心軟。


    她拿過剛剛顧染送給她的畫,三兩下撕成碎片,用力地丟到顧染臉上。


    “滾!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我不會原諒你,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雪花片一樣的碎屑打著晃飄落,落在顧染的身上、頭上,也落在她破碎的心上。


    為什麽,為什麽每次她以為幸福觸手可及,命運之神就會殘忍地把她推開為什麽?!


    不想再看顧染的狼狽樣子,容言別開眼去,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不會允許阿城娶你進門,陸家有你沒我,有我就沒你!至於孩子,生不生隨你,反正有大把的女人可以為陸家傳宗接代。”


    “而且我必須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選擇生下孩子,我絕不會允許孩子流落在外,到時我會把它接迴來撫養,而你必須永遠和孩子劃清界限!”


    容言絕情的話音落下,顧染猶如泄了氣的氣球軟下身子,整個人彌漫著一種萬念俱灰的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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