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吳媽,你別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顧染明白吳媽想表達的意思。


    無非就是他家少爺對她上了心,對她有多麽的與眾不同,而她不該那麽不識好歹,應該對他好一點。


    大概是要說這些吧……


    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他對她好一點,她就要感激不盡,憑什麽她就要對他有所迴報?


    “我跟他之間的事不是三兩句說得清的,吳媽你以後還是別管了,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希望他能對我壞一點。”


    這樣我也就可以對他也壞一點!


    “對不起顧小姐,我知道我隻是個傭人,本來是不該說這些的。”


    “可是少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感情之路其實不太順,這段日子你對他的改變,點點滴滴我都看在眼裏,我想也許他這次是真心的。”


    “所以,我自私地懇求你,試著和少爺好好相處一次吧,不要輕易離開他,他真的比你想象的在意你。”


    吳媽寫滿歲月的雙眼慈祥地望著顧染,那裏麵的誠懇叫人很難拒絕,顧染感到有些無措。


    顧染搓了搓手,因為久坐感到絲絲涼意,吳媽就這樣靜靜看著她,耐心地等待她的答案。


    顧染抿了抿嘴唇,口中的話想要說出來是如此艱難。


    “吳媽,我……對不起,我應該無法答應你的請求。”


    她的聲音很輕,若不仔細聽,便會在片刻消弭在風中。


    可是怎麽辦呢,雖然不忍拒絕一個老人的殷殷期盼,但她還是隻能實話實說。


    吳媽的臉色變得有些灰暗,似乎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可惜,沉重地歎了口氣。


    少爺這些年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他從小到大擔子就重,年紀輕輕便開始打理陸氏,一晃竟已經十年了。


    由青澀懵懂的少年變成現在舉手投足都帶著成熟魅力的男人,這中間到底吃過多少苦,流過多少汗,這些她都是看著眼裏的。


    多少年過去了,陸家越來越輝煌了,然而少爺身上卻從來隻籠罩著一層疏離與寂寞,以前身邊還有一個蓁小姐陪著。


    但是即使以前有蓁小姐,她卻覺得兩人之間太客氣更像朋友,不像戀人。


    蓁小姐事事遷就著少爺,雖然偶爾會撒些小嬌,卻從不敢對少爺鬧脾氣搞冷戰,這與顧小姐和少爺間的相處方式完是反的。


    後來蓁小姐突然走了,少爺身邊的女人走馬觀花多了起來,但是她知道少爺慢慢變得更孤獨。


    而直至顧染的到來,吳媽才第一次看到,少爺與戀人相處時真正的樣子。


    一起起床洗漱,一起用餐,她發現從來沒照顧過人的少爺竟然會自然主動地照料顧小姐用餐,那嘴角一直掛著滿足溫柔的笑意。


    顧小姐似乎脾氣也不太好,經常對少爺橫眉冷對,說話也不假辭色,經常會使點小性子,更不用說遷就少爺了。


    反倒是少爺時常是將就的那一方,但是她看少爺似乎非常享受這種遷就,甚至會主動放下架子去哄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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