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耀王爺,我想向你請教!」大皇子忽然搖晃起欄杆,聲音如果再大些,就算不把牢頭引過來,也能把唿唿大睡的那些奇人異士吵醒。


    尉遲傲天詫異,斜睨著他,「請教什麽?」


    「征戰。」大皇子又恢復了平靜,「我從六歲喪母以後,父皇就避我不見,我也想像其他皇子一樣征戰沙場,為國效力,可我什麽都不會。我不受寵,連夫子都不肯好好教我,我自己找兵書讀,可讀再多的書也都不過是紙上談兵。」


    「你讓我教你怎麽打仗?」尉遲傲天不可置信,他可是天澈皇子,自己怎能幫他!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我是真心的,沒關係,你今日不願意,我可以改日再來。」大皇子沉默了一會,放開鐵欄杆,準備離開。


    「你為何要為國效力,即使你的國家、你的父皇這麽對你,你還要為國效力嗎?」尉遲傲天不解的問。


    「因為那是我的祖國,即使它負我千次萬次,我也要守護它。」大皇子苦笑,說完就離開了。


    尉遲傲天有些沉默,這大皇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盡說些異想天開的話,怪不得別人說他像幽靈一樣。但他最後一番話確實打動了自己,是啊,自己不也正是如此,即使國家負我,我也絕不負國家。


    尉遲傲天靠在牆上,透過牢房牆壁上小小的窗子望著天,電閃雷鳴的夜晚,讓他更加堅定,無論如何也要逃離天澈。


    沿著小窗子望去,那邊是東耀的方向。


    ……


    三天過去了,大皇子都沒有來,尉遲傲天沉默的坐在牢房內,這幾天他為越獄計劃傷透了腦筋。


    突然他靈光一閃,為何不與那天澈皇子做一筆交易,尉遲傲天鷹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第四天,大皇子又在深夜前來,尉遲傲天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東耀王爺,我又來了,不知你能否教我?」大皇子還是握著鐵欄杆,蒼白的臉麵對著監牢內的尉遲傲天。


    尉遲傲天靠牆坐著,受傷的胸膛和大腿淌著血,「你是否想要這天澈國土。」他一改之前的態度,冷漠而嚴肅的問。


    大皇子一驚,眸中似有些期待又想要隱藏,尉遲傲天全都看在眼裏,請教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還不是想獲得兵權,從而霸占天澈。


    「你跟我說實話無妨。」尉遲傲天聲音低沉。


    大皇子沉默了一會,壓低聲音,猶豫著說出了真正的想法,「我恨透了父皇,他昏庸、無情!我母妃明明是被人陷害,她是那樣的與世無爭,可我父皇被那狐媚子迷惑,瞎了心,竟然讓我母妃受盡酷刑,在地牢含冤慘死!」


    大皇子憤恨的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水,「我這個皇長子明明該做太子,卻隻是個有名無實的閑人,藏在黑夜裏日復一日混日子,我當然想奪迴本來就屬於我的一切!」


    「好!既然你有覺悟,我可以教你,甚至我可以助你奪迴皇位。」尉遲傲天鷹眸逼視著他,「但你要幫我一件事。」


    「但說無妨!」大皇子充滿希望的看向他。


    「助我越獄,重迴東耀。」


    大皇子震驚,有些為難,「以我目前的權力……很困難。」


    尉遲傲天揚起一抹冷笑,「再困難的事,也有解決的辦法,權力不夠,就要動腦筋想辦法。征戰沙場也是如此,不是靠龐大的兵權以及兵力,更重要的是戰略。」


    「是,說的有道理。」大皇子點點頭,用心記著,「我要想想出逃的辦法。」


    「去吧,我想你可以做到的。」尉遲傲天讓大皇子迴去了,他相信這個人沒有選錯,這筆交易,失敗的至少不會是他。


    ……


    這一天,尉遲傲天又被嚴刑逼供,迴到牢房,羊佗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問,「王爺真的相信那個早就失寵的大皇子,能奪得皇位?」


    「不能。」


    「啊?那……」


    「本王已經在他身上押寶了,就要賭下去。」尉遲傲天目光望向遠處,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入夜,尉遲傲天輕眯著眼睛睡著,在這樣的地方,他連睡覺都警戒萬分。


    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感覺出不對,迅速掏出藏在草墊子下的匕首,鷹眸淩厲的看向地牢入口的方向。


    可這時來的卻是大皇子,隻見他匆匆跑了進來,居然拿著鑰匙打開了牢門的鎖!


    「快走!再不走牢頭他們該迴來了!」大皇子焦急的催促道。


    尉遲傲天趕緊叫醒了羊佗他們,大家互相攙扶著,一起逃了出去,地牢入口處的獄卒已經七竅流血趴在桌子上,不遠處,大皇子的兩輛馬車已經等在那裏了,大家趕緊擠上了馬車,片刻也不敢耽誤!


    說來也奇怪了,本來巡邏眾多的天澈皇宮,今夜卻人煙稀少,馬車隻在即將出宮門的時候被門口侍衛攔了一下。


    「什麽人在車上!」


    「是我,我要迴府。」大皇子露了臉,淡淡的說道。


    「走吧走吧!」那守衛沒有任何遲疑就不耐煩的放行了,看著離皇宮越來越遠,尉遲傲天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謝了,謝了,皇宮守備這樣森嚴,老夫想不通你是怎麽做到的?」羊佗擠在尉遲傲天旁邊,連聲道謝。


    大皇子苦笑,「這不難。今天是皇後也就是那個賤/人的生日,父皇大擺了一整天的宴席,宴請了滿朝文武和全國貴族參加,這時整個宮裏隻有宴會的地方侍衛多,巡邏侍衛幾乎沒有,連宮女甚至獄卒都湊熱鬧去了。看守地牢的獄卒隻剩下一個,鑰匙就那麽放在桌麵上,而我,隨便送了壺鴆酒他就睡下了,一點防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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