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都是些無趣的東西罷了。”


    三人在白發老叟洛安生的陪伴下旁觀了整場拍賣會,可最終都不曾買下任何一件拍賣品。


    “這世上恐怕已經沒多少物件兒能入了您的眼吧。”


    洛安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場拍賣會不是沒有好東西,隻是這些人的眼界太高了。


    “罷了,罷了,你小子自己想想送什麽吧。”


    畢竟這是囚牛應當思考的事情,他也犯不著操這個心。


    “還有你,青瑤大婚你當真不去?”


    “……”


    洛安生聞言又一次沉默了片刻。


    “年紀大了,便不去了吧。”


    可思索之後,他還是給出了自己的迴答。


    “隨便你了。”


    說罷,三人便離開了洛家,等拍賣會的工作人員找過來的時候,天字一號也隻剩下了洛安生一個人坐在那兒。


    “老家主,那位已經離開了嗎?”


    “已經走了。”


    洛家今日當差的人來上報洛安生帶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進了拍賣會天字一號房的時候,洛家家主就隱約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為了不打擾到那一位,他也隻能等拍賣會結束再趕過來。


    可等他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了。


    “你去庫房把這些東西提出來。”


    洛安生並未站起身來,而是交給來者一張紅紙,紙上寫著的盡是一些個奇珍異寶。


    “您要這些做什麽?”


    “送禮。”


    洛安生說罷便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終是北風蕭瑟,吹起幾分寒涼。


    “你小子竟會想到買這種東西。”


    洛家南邊兒,一座小城之中,這裏離青丘已經很近了,再走不遠便能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樹。


    此時三人手上正拿著一些個糖葫蘆,囚牛更是直接將那人掛糖葫蘆的稻草杆子給買了下來,一旁路過的小孩子們都饞哭了。


    “尊上,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或許是因為當了太多年大哥,弟弟們一個比一個需要照顧,囚牛也被磨成了軟心腸,生怕待得太久會忍不住把糖葫蘆分給那些孩童。


    “站住!此處乃是青丘地界!你們若是迷路一路向北就能遇到人族城鎮。”


    或許是囚牛背著的琴被他抱著的那根稻草捆子擋住了,守山的小妖竟是將三人當成了迷路的商人。


    就是那輕微晃動的狐狸尾巴還有頂著糖葫蘆的眼睛看起來格外出戲,搭配上一抖一抖的耳朵,更是讓人忍不住想rua一把。


    “我們不是迷路之人。”


    “哦,原來是來賣吃食的啊。”


    一聽囚牛說他們不是迷路的人,守山的小妖頓時拿出幾枚銅板。


    “給我來兩串糖葫蘆。”


    卻不知她這玩忽職守的模樣,若是被長輩看到了會有怎樣的下場。


    “我們也不是行商,這糖葫蘆是我拿來送人的。”


    “送給誰要這麽多啊,反正這麽多呢,這麽多吃下去也對牙齒不好,你賣我兩串不也還有那麽多呢嗎?”


    糖葫蘆這東西在青丘也算是稀罕物,青丘那位狐主似乎很討厭這玩意,從不允許其在青丘市場上出現。


    不過越是禁止,小狐狸們就越是好奇,有時也會有人偷跑出去買著吃,一來二去這也成了小狐狸們比較喜歡的一種吃食。


    隻是狐狸本是吃肉的,吃這玩意大多是因為叛逆罷了。


    “送……送……”


    “送給鳴琴的。”


    囚牛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把那個名字說出口,到最後還是他身旁的黑衣男人看不下去了,替他說出了那個名字。


    “鳴琴?那是誰啊?”


    守山的小狐狸愣了半晌,她總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卻又不記得在哪裏聽過。


    “是我。”


    就在她納悶兒的時候,一道絕代幾分威嚴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哇!見……見過女帝!”


    青丘狐族大多以自身毛色為姓,女帝乃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狐,故姓白,名鳴琴。


    ……


    “昔年青丘還不曾有青丘城,隻有一方桃林,一方山野,囚牛於桃林喜得一曲,奏得忘我,琴音悠揚,吸引來了一隻出生尚不足月的白狐,見白狐生的好看又尋不到其父母,囚牛便一直將其帶在身邊,撫養長大。”


    百曉客棧內,百澤還在跟眾人講述著囚牛的風流韻事。


    “每每囚牛撫琴之時,白狐都會趴在他腿上發出歡快的聲音,囚牛便給她起了個名字,鳴琴。”


    “鳴琴?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百曉客棧中,有些人聽到這個名字總覺得有那麽幾分耳熟,又記不得在哪裏聽過,唯有駐留在這裏的狐族聞言瞳孔猛縮。


    “青丘狐族以毛色為姓,那白狐自然姓白,所以她的全名便是白鳴琴。青丘女帝,白鳴琴。”


    ……


    話分兩頭,青丘這邊,守山的小狐狸被白鳴琴嚇得癱坐在地上,自己不過是偷個懶,怎麽就嘴饞饞到女帝頭上了。


    “你這家夥,竟還知道來這裏。”


    兩人剛一見麵,白鳴琴便徑直朝囚牛走了過去,隨後從他懷裏抱著的稻草捆上拔下來一根糖葫蘆,遞給了守山的小妖。


    緊接著,便將所有糖葫蘆一股腦兒搶了過去。


    “虧你這木頭還知道帶著禮物。”


    “你喜歡就好……”


    “哼,最近是不是又得了首曲子?”


    “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去望海樓彈,去百曉客棧彈,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


    白鳴琴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針鋒相對,但實際上反而更像是一種嗔怒。


    “我不管,快來彈給我聽。”


    “你慢些,手上的東西別弄掉了。”


    “那你幫我拿著!”


    囚牛跟在後麵,接過白鳴琴遞過來的糖葫蘆,一如當年。


    ……


    “昔年,囚牛為了撫養那白狐,最初是去弄一些獸奶,待她長了牙後便開始喂一些肉類,白狐化形後,兩人途經一座人族城鎮的時候,她看到孩提手上的紅果子便吵著說想吃,囚牛拗不過他,隻得給她買了一串,誰知這一吃便上了癮。”


    百曉客棧中,白澤的故事也快講完了,此時窗外漫天細雪,雪中一抹粉紅格外引人注目。


    “桃花開的有些太早了。”


    ……


    隨著囚牛和白鳴琴兩人一步步朝著青丘城走去,這漫山遍野的桃花竟在這大冬天盛開了。


    “唉,原來這青丘的桃花也是可以四季常開的啊。”


    小妖還看著手上的糖葫蘆,蹲在那裏不知所措呢,跟囚牛一起來的另外兩人卻已經從她走了過去。


    就是可憐了這漫山的桃花,大冬天的還要為了營造浪漫的氛圍被迫加班,終是桃花抗住了所有。


    你們了不起,你們清高,你們談戀愛讓桃花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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