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是穿著自己的衣服下水的,他並沒有跟著大家一起遊,而是打電話讓人給他送一套衣服過來。


    眾人都上岸後,顧紹旭說衝鋒做裁判放水,這一次她來當裁判。


    路誌銘拿著浴巾給顧紹雪擦頭發,本想勸她好好躺椅子上休息一會兒,結果她卻格外興奮,“這次我們玩點真金白銀的,你們每人出十萬本金,沒笑的,我雙倍賠你們,笑的,隻需要把本金給我就好了”。


    顧紹旭眸子一閃,大聲說,“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路誌銘則是在腦子裏算著如果大家都沒笑,他得賠多少錢。畢竟顧紹雪講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更何況動真金白銀,即使有那麽一點好笑,他們也都能忍的住。


    蘇鈺見路誌銘做沉思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跟著顧紹旭附和,“好,小雪大氣”。


    連隊和衝鋒還有林子檸不置可否,靜等顧紹雪下一步動作。


    顧紹雪拿起矮桌上的手機,走到顧紹旭旁邊,神秘道,“這次我不講笑話,給你們看一張路誌銘的照片,而且必須看,不看的算輸,同樣要把本金給我”。


    路誌銘蹙起眉頭,驚的嘴巴微張。


    沒想到主角竟是自己,不過他有什麽可笑的?


    其他人也是疑惑和好奇參半。


    顧紹雪說著從相冊裏調出一張照片,遞到顧紹旭眼前。


    顧紹旭看到照片,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笑出了聲。


    “好,大姐輸了!”顧紹雪得意洋洋的要收迴手機。


    顧紹旭愣了一下,覺得自己輸的有點鬼上身的感覺,便一把奪過手機,右唇角勾起一抹壞笑,朝路誌銘的方向看過去,“阿銘,你可真會玩,不穿衣服躺床上讓小雪給你拍照,嘖嘖嘖”。


    說著躲過霎時紅了臉要拿迴手機的顧紹雪,來到林子檸的身邊,林子檸趕忙捂住眼睛,驚恐道,“我不看,我賠十萬塊錢”。


    顧紹雪雙手叉在腰上,歪著頭無奈的笑起來,視線和路誌銘緊張尷尬狐疑的眼神交匯,她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路誌銘才把將起未起的身體放鬆在躺椅上,呷了一口酒等著手機傳到他手上。


    顧紹旭朗聲笑道,“你不看真是太可惜了,瞧這屁股,多白”。扭頭對顧紹雪道,“等下你贏的錢得分我一半”。


    顧紹旭看了一眼冷著臉的衝鋒,附到他耳旁說了一句話,“阿銘竟然是個細狗”。


    蹙眉間,照片已經到了他麵前。他笑了,不過是哭笑不得的笑。


    連隊則是哈哈大笑,早就等著吃瓜的蘇鈺是邊笑邊說,“嗯,是挺白”。


    謎底在路誌銘那揭曉,照片是龐秉文發給顧紹雪的,說他得了兩隻茶杯犬,問她要不要養一隻,顧家從來沒養過小貓小狗,所以顧紹雪對小動物不太感興趣,但她覺得茶杯犬看著挺可愛,就把照片保存了下來。


    大家樂的開心,紛紛給顧紹雪轉賬,衝鋒轉了雙份的。他們幾個跟顧紹雪都是一家人,玩玩鬧鬧的一點錢不算什麽,但他不想欠林子檸的。


    林子檸卻心裏一陣暖,睇過來一個溫柔的眼神。


    不過衝鋒沒看到。


    直到晚飯時間,大家才散。衝鋒送林子檸迴家,連隊,顧紹旭和蘇鈺一起先迴了雲府路,路誌銘帶著顧紹雪迴了路家老宅。


    迴去的路上,路誌銘把顧紹雪放倒壓在身下,垂目佯怒,“你竟然說你老公是狗,害我被那麽多人笑話”。


    顧紹雪雙手抵住他前胸,笑說,“他們笑的是狗,又不是你,你生什麽氣?”


    路誌銘把手伸到顧紹雪的衣擺裏,摩挲著她腰間的肉,眼神曖昧迷離,“嗯?再說?”說著,他的手慢慢上移,順著她的脊骨上下滑動。


    顧紹雪渾身一麻,條件反射的扭了下身子,“你幹嘛?”聲音出口時,近乎嚶嚀。


    路誌銘喉結一滾,腦子裏又浮現出她在泳池裏蝶泳的動作,立馬口幹舌燥起來,他剪起顧紹雪的雙手到頭頂,俯身吻上她的唇,另一隻手覆在了她前胸的柔軟上。


    饒是如此情動時刻,路誌銘還是沒忘了上次的教訓,用一隻腿抵住顧紹雪的雙膝,防止她攻擊他,而且他的舌隻在顧紹雪的嘴裏糾纏了幾下便移到了她最敏感的脖頸處。


    顧紹雪感覺自己像被五指山壓住了一般,一身的武藝施展不得,隻得用分不清是呻吟還是帶著一點怒火的嗓音道,“路誌銘,你停下”。


    路誌銘哪裏肯停下,他的唇像吸盤一樣一寸一寸的撚著顧紹雪軟滑的皮膚,現如今情事對顧紹雪來說就是食髓知味,她很貪戀此刻的意亂情迷,原本緊繃的身子也軟了下來,嘴裏止不住的溢出輕哼,直到路誌銘的手劃過她蝴蝶骨的位置,又往下一寸觸到她的胸扣,她才瞬間清醒。


    路誌銘和顧紹雪一樣,都是初嚐情事,但他是男人,天生的無師自通,隻不過在解胸扣這個事上,他顯得特別笨拙,單手摳了幾次也沒解開。


    那個胸扣就如防火牆一般,阻斷了兩人的熊熊欲火。


    “路誌銘,快停下,這是車裏!”京墨還在前麵開著車。


    路誌銘的唿吸急促又粗重,吮著顧紹雪的耳垂含糊道,“我想試試在車裏”。


    顧紹雪大驚失色,拚命的掙紮起來,口吻裏的怒意直線上升,“你滾開!”


    路誌銘渾身一震,停下動作,顧紹雪眸子一縮,掙出手臂,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說你是狗,你還真是狗,狗才會不分時間地點”。


    路誌銘還在濃濃情欲之中,被打懵了,愣怔的看著身下怒目圓睜的人,剛才那會兒,他一定是精蟲上腦了。忘了顧紹雪其實是個特別傳統的人,哪裏會接受的了他的惡趣味。至少在顧紹雪的思想裏,在車裏就是惡趣味。


    顧紹雪一把推開他,坐起身整理衣服。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路誌銘慌忙去抱顧紹雪,又怕她不肯讓他抱,慢慢試探著把胳膊伸到她身後。


    顧紹雪羞憤不已,打開他的胳膊,就要去開車門,是鎖著的。又去按中控,路誌銘伸手按住。


    “讓我下車,不然我給二哥打電話,讓他來接我”,顧紹雪瞪著他,口吻很堅決。


    “好了不鬧了,我錯了”,顧紹雪跌入路誌銘的懷裏。


    他箍的很緊,她根本動彈不得,她現在才發現,以前能鬥得過他,隻是他讓著她而已。


    便用腳去踢他,嘴裏罵道,“你這隻公狗!”


    “好好好,我是狗,你別氣了,以後我們隻在家裏做”,路誌銘哄道。


    顧紹雪剛想軟下的心登時又火了起來,“你腦子裏怎麽總是裝著那些事?”


    她發現路誌銘在那方麵的需求特別旺盛,雖然從來沒強求過她,但一旦她答應了,他就會沒完沒了的要她。猶記得今天淩晨時候,她被他折騰的筋疲力盡,啞著嗓子求饒,路誌銘說,不行,你得把我憋迴去的那些次數補償給我。


    路誌銘輕撫顧紹雪的背,委屈道,“虧你還是學醫的,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我愛你才會想那些事,我恨不能一天24小時都把你按在床上。。。”


    “你閉嘴!”剛才的情欲本就讓顧紹雪紅透了整張臉,連著脖子都浸了一層桃粉,此時更紅了,像是上好的乳白色瓷器上塗了一層細釉。


    車廂裏馬上安靜下來,隻留兩人雜亂的唿吸聲以及咚咚的心跳聲。


    顧紹雪覺得下一秒路誌銘肯定又要獸性大發,便下了道命令:你放開我,離我遠點,坐到靠門的那個位置去。


    路誌銘聽話的照做,就是看她的眼神裏帶了很多的繾綣哀怨。


    顧紹雪警告似得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窗外。


    身後傳來低沉的笑聲。


    明明他離她很近,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很遼遠的空曠之地隨著風飄過來的一樣,在她的心湖上撩撥起一陣漣漪。


    顧紹雪輕咬著下嘴唇,不去理會他。


    此時夜色已經朦朧,窗外的景物模糊著向後湧動,橘黃色的路燈在歸家人的眼前撒下一片光亮,城市的霓虹在光亮裏閃爍,撥開重重高樓,一道彎勾月懸在寂靜神秘的高空。


    “小雪”,路誌銘的懷抱先於聲響包裹住顧紹雪。


    或許是看到月亮的清冷孤寂,像以前的自己,顧紹雪扭過身迴抱住路誌銘。


    路誌銘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了,溫聲問,“今天玩的開心嗎?”


    顧紹雪沒有迴答他,沉默了一會兒,軟軟道,“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滿,我很喜歡小滿這兩個字,我們倆這輩子,過的小滿就好了,這樣就會活的特別有期待,比如,明天我會愛你比今天多一點,後天會比今天多一點,以後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多一點,不要太多,就一點點就好了,太多了很快就滿了,滿了就會溢出來,溢出來就代表著愛在流失”。


    路誌銘心底一陣熨帖,下巴往顧紹雪的頭頂蹭了蹭,甜扁桃的發香融進鼻息,醉人醉心,“你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雪,古籍中關於小雪節氣的描述,說是小雪那天,天雖已冷,但地氣未寒,即使下了雪,也不會有積雪,所以從這一層意思上說,小雪也是小滿的一種”。


    “那你以後就克製一點”,顧紹雪小聲說。


    路誌銘愣了一下,旋即輕笑出聲,“我還不夠克製啊,長到26歲才有了第一個女人”。


    顧紹雪粉拳一握,捶到路誌銘心口處,佯作不悅,“你還挺遺憾?”


    “嗯----”,路誌銘故意拖長了音,在顧紹雪要捶第二拳時,才說出下麵的話,“遺憾沒能早點遇到你”。


    顧紹雪撲哧一笑,“你早幾年遇到我,我還是未成年呢”。


    “老婆就得從小養”。


    “不要臉”。


    “喊聲老公聽聽”,路誌銘側頭將吻落在顧紹雪的耳廓上。


    顧紹雪蹭的一下把頭埋進路誌銘的懷裏,悶聲道,“不喊”。


    “喊嘛”。


    像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路誌銘才聽到如蚊子哼的一聲老公。


    “哎,老公在這呢”。


    路誌銘心裏很滿足。不,是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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