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從ct的結果來看,顧紹雪的頭部沒有問題,目前的昏迷初步斷定是在強烈的外界刺激下,觸發了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需要做進一步的觀察,讓家屬保持樂觀的心態。


    路誌銘一想到他唯一一次在她清醒的時候抱她,她說的不是我愛你,而是我恨你,還是恨極了他,他的心就疼痛不已,他現在隻盼望著姚春妮能平安無事,對路恆,對顧紹雪,對姚春妮以及她的家人,都是無上的慰藉。


    他正心下思忖著,忽聞得身後有熟悉的聲音喊他,“阿銘!”


    一轉身,看到蘇鈺撐著傘立在人行道上一株台灣相思樹下,他身著灰色連帽衛衣,外搭黑色皮衣,唇角勾著他標誌性的不羈笑容。


    四目相對之後,蘇鈺開口,“大哥讓我在這等你。”


    霎時間,路誌銘的心裏五味雜陳,如果一定要給此刻湧進心頭的甜加個修飾,他想稱之為苦甜,甘甜,餘生大概隻有顧紹雪能給他。


    兄弟相擁,風雨同舟。


    車上,路誌銘和蘇鈺商討了接下來的安排,關於強奸案,姚春妮手機裏錄的有現場視頻,劉琦就算一句話不說,也可以零口供定他的罪,所以蘇鈺的任務便是和鄭義對接,找到姚春妮,而他,則是跟齊魯碰頭,把劉琦的經濟案提上日程,然後數罪並罰,直接讓他牢底坐穿。


    “這個姚春妮我想起來她是誰了,之前她給小雪打過電話,是我接的,當時隻顯示一串歸屬地為港城的號碼,我以為是你打的呢,後來小雪說她認識,再後來,小雪就哭了,我們起詩社那天,衝鋒非要在你麵前告狀說是我把她氣哭的,我也一時心急把這一茬給忘了,好了,我沉冤得雪了。”


    蘇鈺邊說邊接過陳衡君遞過來的紅茶,然後蹙了下眉,疑惑道,“沒有咖啡嗎?”這大中午的,怪困的。


    陳衡君也不敢說話,因為最近老板喜怒無常,昨天還說要把紅茶換成咖啡,今天又讓把咖啡換成紅茶。


    這時,正在辦公桌前整理資料的路誌銘淡淡道,“小雪不喝咖啡。”


    話音落,蘇鈺和陳衡君對視了一下,一個答案,兩種心態,一個原來如此,一個恍然大悟。


    陳衡君出去後,蘇鈺眯眼睃著路誌銘,戲謔道,“這麽個眉目如畫,雙瞳剪水的美人助理天天在身邊晃,你就從來沒起過一點色心?”


    路誌銘沒有抬頭,麵無表情的迴了一句,“除了小雪,其他女人在我這裏,都算不得女人。”


    蘇鈺嘖嘖了幾下,悠悠呷了一口紅茶,狡黠一笑,道,“這個事,嵐姨她知道嗎?”


    路誌銘抬眼睨了他幾秒,怏道,“你確定是大哥派你來的?我怎麽覺得是猴子派你來的呢。”


    正說著,鄭義打來了電話,路誌銘迅速接通。


    “阿銘,最新消息,西衝海灘值夜班的工作人員說,他看到姚春妮往海裏走了,發覺不對勁後便去把她拉了迴來,還勸了她一番,監控錄像也證實了他的說法,我們也讓他仔細辨認了下照片,確定是姚春妮本人,但是後來她去了哪裏,目前還在調查中。”


    路誌銘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道,“謝謝鄭隊,您辛苦。我現在正在整理劉琦經濟犯罪的相關資料,要是有新的情況或者需要我這邊出麵,您跟蘇鈺聯係,他就在我旁邊,我讓他接電話。”


    因著薑妍的關係,鄭義也認識蘇鈺,不過在全國,但凡經常上網的人,也沒幾個不認識蘇鈺的,他不是明星,卻勝似’明星‘,走哪都有機位對準他。


    路誌銘說完,便把電話遞給了蘇鈺。


    “鄭隊,您那邊需要我配合哪些。。。”剛說沒兩句,蘇鈺右側口袋裏的電話便響了,他掏出一看,便把手機遞給了路誌銘。


    路誌銘一臉狐疑,待看到來電人是顧紹雪之後,他的唿吸停了半秒,然後睖怔的看著屏幕,思忖著要不要接這個電話,‘顧紹雪應該是醒了,並且知道蘇鈺來港城了,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向蘇鈺打聽姚春妮的事,但她是打給蘇鈺的,如果他接了,顧紹雪一準兒不高興,如果不接,她興許又要急了,一急,她。。。。。。’


    此時蘇鈺還在跟鄭義溝通著尋找姚春妮的事宜,一時也接不了她的電話,想到這,他把心一橫,劃開接聽鍵。


    “蘇鈺,你個狗日的!你竟然敢拉黑我。。。。。。”


    路誌銘的耳膜差點被顧紹旭的河東獅吼給震碎了,他趕忙把手機拿開半米遠的距離,電話那頭足足‘鳥語花香’了半分鍾,方才停歇,緊接又聽到一句,“我現在給你一分鍾的時間,馬上給我認罪!”


    “阿旭,是我,小雪醒了嗎?”路誌銘為無意間聽到了二人的隱私感到尷尬不已,但又擔憂顧紹雪的情況,隻好硬著頭皮問她,然後又道,“阿鈺他現在有事。”


    顧紹旭一聽是路誌銘的聲音,也是當即紅了臉,頓了幾秒,才說,“醒了,又睡了,你讓他忙完給我迴電話。”


    說完便急急的掛了電話。


    蘇鈺把手機還給路誌銘的時候,看到他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的,便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吻說道,“這是又被小雪給罵了?不過就算是她現在拿刀捅到你心口,你也得誇她捅的位置真好,你得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阿旭打過來罵你的。”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可還行?


    “她還說你親她了,親完就把她拉黑了。”路誌銘這話多少帶點私人恩怨,誰讓他揶揄在先,那就別怪報應來的太快。


    蘇鈺聞言,頓覺心肌梗塞,想以頭搶地爾。


    “我跟你說,顧紹旭這個女人,不,她就不是個女人,以後她說的話你必須要反著聽,就是主語和賓語需要換個位置,什麽叫我親她,明明是她強吻我。。。”


    卻道昨天晚上他們一行人從蘇城坐飛機迴來,在飛機上,顧紹旭非要跟蘇鈺挨著坐,然後她趁著冬釀酒的後勁,抱著他是又親又啃,嚇得蘇鈺差點把座椅後背的降落傘拿出來,準備跳傘‘求生’,這還不算,下了飛機又讓他把她背迴家,迴到家後,她又給他打電話,說要嫁給他,給他生八個孩子之類的胡話,蘇鈺直接把手機放在一邊任由她說,自己則是唿唿大睡了。


    蘇鈺邊原地暴走邊義憤填膺的吐槽顧紹旭,直聽的路誌銘瞠目結舌。


    中午的時候,張姨做了一些菜送到醫院,顧紹旭一看有釀三寶,便想著給蘇鈺送過去,結果一打電話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小旭她還是挺不錯的,雖然脾氣有點。。。”路誌銘說的是心裏話,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蘇鈺一急,便什麽話都往外說,“我就問你,你抱小雪的時候,是不是會有生理反應?”說完也不管路誌銘的大紅臉,繼續道,“你是不知道,昨晚她都把我親成那樣了,我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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