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名叫林瑩的櫃姐在抖音上開直播,聲討hpa公司無故開除她,導致她現在連房租都快付不起,快要流落街頭了。


    正是中午吃飯時間,裴夏食之無味,桌子上架著手機,上麵正是那名櫃姐的直播間。


    方芸吃著飯,擰著眉,嗚嚕嗚嚕開口,“這人有病吧,她混成這副德性,和公司有什麽關係。”


    裴夏:“看著她,難道你沒想起一個人?”


    方芸嚼著飯,看裴夏,“誰?你說長得像,還是什麽?”


    裴夏放下筷子,端起水杯,“黃依琳。”


    方芸一口把飯全吞下去,又側臉看直播畫麵,“你別說,還真是的,你說這種人是怎麽想的,長得這麽漂亮,怎麽就心術不正呢?她們這樣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就比如黃依琳……”


    裴夏:“這件事我總覺得哪裏奇怪,怎麽就這麽巧,那幫人打小三,先找錯人,偏偏她又被打了,然後被開除失業。”


    方芸:“警察都沒查到的事情,我們怎麽會知道,別想了,你抓緊時間吃飯吧。”


    裴夏:“沒胃口,你多吃點,別浪費了。”


    方芸嘖一聲,勸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犯不著沒胃口,你家少爺每天變著花樣投喂你,你不能讓他心思白費嘛。”


    裴夏:“哼,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


    方芸低下頭,一口飯塞進嘴裏,“沒有,怎麽會,不可能,我是你的朋友。”


    兩人正說話,直播間有人連線,裴夏聽到一個略微耳熟的女聲,好像是棕色皮衣?


    “妹子,隻要你跟姐說實話,姐馬上給你刷嘉年華,你們公司那個姓裴的,知道不知道你的事?”


    林瑩眼神躲閃,而後委屈道,“裴經理一直知道,但她對我很好,說很尊重我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你交的男朋友有老婆孩子,還沒離婚?”


    林瑩低著頭,聲音低低的,我見猶憐的模樣,“裴經理人很好,她可能覺得我也不容易,所以才對我多照顧一些,你們不要對她有看法。”


    方芸一點一點瞪大眼睛,從屏幕上移開視線,看著裴夏說,“她瘋了吧?她在胡說什麽啊?你跟她很熟嗎?”


    裴夏盯著直播間,眼神發直,“確切說,那天在茂鑫是第一次見麵。”


    方芸:“這人有病吧,她想幹嘛?她這不是拖你下水嗎?現在怎麽辦?先找向遠方吧,這事鬧大了,總部也會很快知道。”


    裴夏眉心蹙起,“我倒沒什麽,蔣湛最近有事做,別影響到他……”


    下午,hpa公司裏,兩人一組,三人一群,都在私下討論,裴夏到底認不認識林瑩。


    向遠方辦公室裏,裴夏坐在對麵,一臉嘲諷加無奈,向遠方接著電話,跟總部解釋。


    掛斷電話,向遠方差點跳起來罵人,“這他麽什麽妖魔鬼怪,自己是個人渣就算了,還反咬你一口,那天你要是不幫她,她早被那幾個人打成篩子了。”


    裴夏歎口氣,“我要是不幫她,也沒這麽多事了。”


    向遠方頓了頓,抬眼看裴夏,“這事也不怪你,我遇到也會管,畢竟是同事,同事之間也不是都了解對方私生活啊,誰知道這姑娘這麽多心思。”


    裴夏:“可她偏偏直播的時候,說我跟她很熟……”


    向遠方,“必須讓她澄清這件事。”


    裴夏:“現在澄清,外界會以為我們施壓,吃瓜網友不理智。他們現在已經認為我和林瑩是物以類聚了。”


    向遠方:“你現在什麽想法。”


    裴夏往後靠在椅背上,“靜觀其變吧,我覺得這事起的蹊蹺,有種預感,接下來還有事情……”


    蔣湛第一時間找媒體撤掉了相關熱搜,天澤給他打來電話,直指這件事可能是紀家人搞得,蔣湛沉著臉,不可置否,紀家人在他和天澤身上做不了文章,就整到裴夏身上。


    天澤:“讓裴夏姐請幾天假吧,讓她跟你去公司。”


    蔣湛也有這個意思,準備晚上迴去跟裴夏提。


    下班時間,蔣湛慣常去接人,沒想到hpa公司樓下,停著至少十輛媒體車,從車身上的標識看,竟有東省省台的新聞車。


    冷下臉,蔣湛給裴夏打電話,接通後,他馬上出聲,“先別下來,樓下有媒體,你等我上去接你。”


    裴夏舉著手機,站在茶水間的窗邊,探頭往下看,“嗯,我等你。”


    事情發生的這幾天,大廈加強安保,媒體沒辦法乘坐電梯到hpa這一層,隻能等在樓下,等裴夏出去。


    蔣湛戴上墨鏡帽子,從側門進入大樓,側門也有幾個記者盯著進出的人,看哪個是裴夏。


    從電梯出來,蔣湛一眼就看到裴夏站在公司門口。


    聽到電梯門響,裴夏轉過身,勾著唇角,“來啦。”


    蔣湛走過去,“你還笑得出來?”


    裴夏:“我有什麽笑不出來的,著急的是他們,你也別急,先去我辦公室吧。”


    蔣湛摟在裴夏腰間,一起往辦公室走。兩人坐下,裴夏把保溫杯推到蔣湛麵前,“喝點水,等會再下去。”


    蔣湛笑,“是不是有種當明星的感覺,樓下一群一群的狗仔等著拍你的照片。”


    裴夏眨著好看的眼睛,想了下,然後眉眼微彎,“好像真是這種感覺,有趣。”


    蔣湛起身,在她嘴上狠狠親一下,“還笑,我都急上火了,看見網上那些人胡亂說話,我恨不得挨個找到他們家裏,一人一巴掌。”


    裴夏:“這段時間經曆了這麽多,我也算成長了,又不是第一次上熱搜,早就不在意了。”


    蔣湛拉住裴夏的手,兩人麵對麵坐著,看著對方,像是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侶,亦或是夫妻……


    這一次,裴夏很配合,蔣湛一說讓她跟著去公司幾天,她就答應了。


    裴夏能答應這麽痛快的主要原因是,為期一周的新職員培訓已經結束,離職前要交代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其實她現在不用請假,就可以不用去公司了。


    hpa樓下,齊湘又約王雯吃飯,兩人麵對麵坐著,聊起裴夏的事情。


    這幾天培訓下來,王雯越加崇拜裴夏,聽到齊湘的話有些不好聽,她馬上反駁,“裴經理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她,何況,當時的情況,護著自己的同事也沒什麽錯。網上那些人故意帶節奏,說什麽裴經理和警察有關係,故意把好人送進拘留所,包庇林瑩,簡直可笑,據我所知,裴經理之前根本不認識林瑩。齊湘,你這吃瓜群眾,直接問我就好了,我也吃瓜,還一線吃瓜。那天我見到裴經理的男朋友了,超帥的。”


    齊湘低著頭吃東西,吃完一口,才說:“是萬海的蔣總。”


    王雯:“對,你在萬海待過,肯定知道,他倆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年齡差,特別登對。”


    齊湘不出聲,拿著筷子夾菜,圓滾滾的炸鵪鶉蛋,她幾次都沒夾住。


    王雯看她一眼,低聲道,“裴經理這幾天請假了,據說每天陪著男朋友去萬海上班,嘖,姐弟戀真甜啊。”


    齊湘臉色微不可察地白了幾分,“是嗎。”


    王雯沉浸在磕cp中,沒注意到齊湘的臉色,自顧自又道,“其實這次事件隻是網友吃瓜瞎猜測,公司內部都沒什麽反應,連總部都隻了解情況,讓分公司自行處理,那個林瑩,公司不僅開除處理她,還通知分公司都不準許繼續錄用,明顯是護著裴經理的。”


    ‘萬海旗下所有公司不允許再錄用’。


    齊湘腦子裏立刻出現這句話,就連林瑩也……裴夏,你還真是厲害,蔣湛護著你還不夠,連公司高層都護著你,你憑什麽啊,就憑臉好看嗎?


    飯後,王雯上樓迴公司,齊湘拿起手機,撥出一個未存的號碼,兩聲響後。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出來,“什麽事?”


    齊湘:“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之前做的那些,對他們根本沒影響。”


    男人,“你急什麽?就等著看好戲吧。”


    齊湘:“最好能讓那個女人蹲幾年。”


    男人打個哈欠,“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她進去,姓蔣的就能喜歡你?我也是男人,告訴你一句真話,別做夢了。”


    齊湘心裏一揪,“我沒這麽想過。”


    男人打斷她,“但你恨不得她死,我要對付的人姓蔣,迫不得已才對一個女人出手,我勸你別想太多,擺正自己的位置,是我利用你,不是你想怎樣,我就替你去做。”


    齊湘正欲辯解,電話應聲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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