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湘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心想事成’,蔣湛的身影從玻璃門外經過,前後不超過三秒,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心裏泛起漣漪,她一時沒控製好表情。


    王經理轉過頭,眼帶探究地打量著她,忽然出聲,“小齊?看什麽呢?”


    “嗯?”齊湘慢半拍收迴視線,神色微頓,反應過來的時候,嘴角立刻帶上笑,“我忽然想起來,工地那邊還有點事,您這邊有需要帶過去的資料嗎?我正好帶走。”


    王經理心有狐疑,但也沒想太多,公司每天偷看蔣湛和天澤的女員工至少一大半。齊湘的那副花癡表情,倒也不是很奇怪。想到還真有資料讓齊湘捎走,他馬上叫人去拿。


    拿到資料,齊湘嘴角帶著甜笑,和王經理及行政部其他同事說再見。


    從行政部的大門出來,她幾乎是衝進電梯,她心裏有個念頭,或許蔣湛還沒走遠,她還能再看一眼,電梯順行而下,心焦如火,門剛打開,抬腳就往大門外跑。


    蔣湛和天澤常開的兩輛車,灰色超跑和黑色邁巴赫,正好前後離開。


    齊湘腳步停下,鬢角兩側垂下的發絲,落在唇邊,玻璃門上映出她因為奔跑而泛微微紅的臉頰,心跳很快。


    她頓時覺得和李帥在一起的幾年,那根本不叫愛情,最多是青春懵懂,年少無知。一個女人隻有強烈的崇拜並喜歡那個男人,才叫愛情,她對蔣湛就是無限地仰視,崇拜,期待。


    馮正帶著馮敏兒剛走,蔣湛也立馬要走。


    裴夏和天澤幾乎同時說,“還沒到下班時間!”


    蔣湛先是一記眼刀給天澤,而後看向裴夏,眼神秒變溫柔,“我餓了。”


    裴夏看了眼腕表,“才四點,你就餓了?”


    蔣湛邁步上前,把裴夏從沙發上拽起來,睨著她,表情認真,“我真的餓了。”


    天澤也站起來,說道,“一起吧,我正好也沒什麽事。”


    蔣湛立刻瞥他,“大白天的,我們不需要照明。”


    天澤微愣,反應過來,頓時氣得捶沙發,“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沒遇到裴夏姐之前,是誰整天陪你!”


    裴夏忍不住笑,眉眼彎起,睫毛又長又密,垂在眼尾像是畫的眼線,這幾天她臉色不好,平添幾分了柔弱感。


    光是看著,蔣湛就心軟,就是那種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的感覺,他切身體驗到了。


    他不是餓,隻是想帶裴夏去吃東西,那晚醫生說了,這幾天要多補充營養。他恨不得一天整出來八頓飯讓裴夏吃,昨天在酒店窩一天,他叫人燉了各種湯,今天雖然出門,但也要繼續補。


    三人兩輛車,直奔秦州最大的商業區,萬象城廣場。


    車停進地庫,三人一起乘電梯上樓。


    蔣湛始終牽著裴夏,搞得天澤和兩人並肩走,顯得多餘,跟在後麵走,他覺得自己很慘,長籲短歎,好不容易到了頂層餐廳,落座。


    蔣湛低頭看菜單,自顧自開口,“羨慕就找一個,又沒人攔著你,誰想聽你一路歎氣。”


    天澤長腿交疊,正看窗外,也不迴頭,“遇不到喜歡的,隻走腎,不走心,行不行?”


    裴夏看著手機,淡淡出聲,“你情我願倒行,就怕有人偷偷走心。”


    天澤似笑非笑,“那沒意思,我不喜歡玩不起的。”


    蔣湛在幾樣甜點後麵打鉤,抬起頭,看著不遠處一個服務生,抬手把人叫過來,菜單遞過去,叮囑道,“要熱飲。”


    服務生點頭應下,快步走開。


    握上裴夏的手,又揉又捏,蔣湛溫聲道,“一會喝點熱的,手怎麽這麽涼?”


    裴夏輕輕嗯一聲,使眼色給蔣湛,讓他注意點,還有一個人在跟前呢。


    蔣湛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朝後靠在沙發背上,看著天澤說道,“別哪天玩過火,再把自己栽進去。”


    天澤扭過頭,一臉無所謂,“人生短短三萬天,你們認真過,我認真玩,反正最後大家殊途同歸,誰也不能活著走。”


    裴夏:“說得也沒錯。”


    蔣湛嘖一聲,“什麽沒錯,他就是不想負責。”


    天澤笑,“負責這個詞,是自己對自己講的。你憑什麽要求別人,如果都不能對自己負責,那就更沒理由要求別人了?裴夏姐讚同我的說法,二對一,阿湛你輸了。”


    蔣湛要沉臉,裴夏笑著開口,“玩也分怎麽玩,正經人和正經人一起玩,玩也玩得認真,一個正經,一個不正經,或者兩個都不正經,那就容易玩出事,甚至玩出命,天澤說他認真玩,我暫且認為是第一種,因為後兩種會出事,大家都懂趨利避害,沒人故意給自己找麻煩。”


    裴夏說得彎彎繞,天澤卻聽出來了,裴夏不但反駁他,護著蔣湛,還順便提醒他別玩感情,別欠情債。


    切,這對臭情侶是欺負他落單呢。


    三人坐了一小時,裴夏被蔣湛使勁投喂甜品,胃裏血糖飆升,腦子血氧下降,直接吃困了。


    天澤跟他們聊得興奮,還想續上晚飯,再喝點聊會。


    蔣湛當即拒絕,要帶裴夏迴去休息,“下次吧,她身體才好點。”


    裴夏尷尬,“這事是不是過不去了?好人都得讓你說壞了。”


    蔣湛馬上哄她,“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再養兩天,聽話。”


    天澤蹙起眉心,不看兩人,使勁擺手,“快走,快走,你們是故意氣我吧,還讓不讓單身人士活了?”


    蔣湛,“終於看出來了?”


    裴夏滿臉無辜,“真的沒那個意思……”


    蔣湛摟上裴夏的腰,“咱們走,讓他在這玩,他不是愛玩,讓他玩個夠。”說完,帶著裴夏離開。


    天澤氣得想抽煙,摸了摸外套和褲子口袋,忽然想起這家餐廳不讓抽煙,所以全掏出來放車上了。


    有煙癮的人,一秒都等不了,馬上叫來服務生買單。


    服務生恭恭敬敬說道,“剛才離開那兩位買過了,還給您定了雙人燭光晚餐。”


    天澤更氣,他臨時去哪找人,一起雙人晚餐!


    “今天吃不了,下次吧。”


    服務生頷首迴話,“沒問題,先生,隨時過來都可以,我們這裏24小時營業。”


    天澤嗯一聲,起身朝電梯間走,去車上抽煙,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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