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將軍,人已帶到。隻是張力,已經陣亡了,”親衛報。


    “帶進來。”


    吳大山、張三戚二人,忐忑地走進營帳。


    張三戚已經是百夫長了,吳大山隻是什夫長,兩人突然被傳喚至大將軍營帳,都有些懵,更有些忐忑,不知所為何事。


    “屬下張三戚參見大將軍。”


    “屬下吳大山參見大將軍。”


    張三戚和吳大山單膝跪地行禮,不敢抬頭。


    “恩,本將傳你二人前來,是為核實一件事,需如實稟報,不得隱瞞。”蕭合磐沉聲道。


    “是,屬下不敢欺瞞大將軍。”


    “三年前,你二人可曾與姚縉、黑勇等八人一起執行過偵查任務?”蕭合磐提問。


    “三年前?”


    張三戚和吳大山想想了,均確認,的確是。


    並且張三戚記得,當時,在一名北荒兵,趁著姚縉正與敵軍小隊將領激戰時,從背後偷襲姚縉。


    被黑勇的大刀截擋了。


    吳大山則表示,並未親眼看見,但事後,聽見姚縉向黑勇道謝,才知曉。


    並且,還提供了其他兩名,目前還活著的同去士兵的名字。


    蕭合磐一一傳來核實,並要求今日之事,迴去不允許再議論。


    軍中文書,也將一年多前,姚縉繳獲的記錄,找來。證明那把弓箭,確實是姚縉在戰場上,從北荒大將巫起手中繳獲的。


    袁弘闊一聽姚縉一一反駁,冷哼著強調,就是因為黑勇與姚縉關係斐然,才證明,姚縉與黑勇的暗害行為有關聯。


    而,姚縉卻提供不出,單獨兩次到先鋒營找黑勇是為何事的人證。


    況且,兩次,是姚縉自己說的,誰知道私下裏,還有沒有呢?


    說不定,正是私下交接了北荒箭矢和毒藥。


    姚縉斬釘截鐵提出要與黑勇對質。


    袁弘闊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冷眼旁觀的蕭衍和葉靈,都注意到了。


    雙方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嘲諷。


    不知袁弘闊見了黑勇,是驚喜還是驚嚇呢?


    身上沒有一絲刑訊的痕跡,人卻迷迷瞪瞪的黑勇,被蕭合磐的兩名親衛架進來。


    袁弘闊眼睛眯縫著,沒搞清楚什麽狀況?怎麽會這樣?心裏有一絲絲的不安。


    “黑勇,抬起頭,”蕭合磐喚道。


    黑勇聞言,動動腦袋,抬起頭,看看蕭合磐,神情有點呆滯。


    “黑勇,大將軍有話問你,如實迴答。”葉靈開口道。


    黑勇聽到葉靈的聲音,身軀一震,腦袋有了點清明,低頭迴應,“是,屬下遵命。”


    袁弘闊瞪了葉靈一眼,嗬斥道:“這裏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


    一個小小百夫長而已,沒規矩。


    “是本將傳他來的,在場的都有發表意見的權利。”蕭合磐淡淡說道。


    袁弘闊氣悶,搶著審問黑勇:“黑勇,你老實迴答,是不是你射殺的少將軍。”


    黑勇迴應:“是。”


    袁弘闊嘴角咧了咧。


    “你射殺少將軍,是不是姚縉指使的?”


    黑勇頓了頓,應道:“不是。”


    袁弘闊心頭一顫,脫口而出:“胡說。”


    在場的幾人“歘”地都看向袁弘闊。


    袁弘闊頓然反應過來,雖然搞不清黑勇怎麽沒按照他們事先下的命令迴答,萬一事情敗露,要將姚縉拉做替罪羊。


    而且,作為死士的黑勇,以死效忠。哼,誰還在乎他的死活,


    袁弘闊假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控。


    “黑勇,當著大將軍的麵,你要實話實說,否則。”袁弘闊繼續質問並暗暗威脅黑勇。


    黑勇麵上的神色動了動,嘴上卻仍然答道:“屬下講的就是實話。”


    袁弘闊眉頭微蹙,“姚縉是不是交給你一把弓箭?


    “是。”


    “你便是用那把弓箭企圖射殺少將軍?”


    “是”


    “他是不是還教給你箭矢和離魂草毒?”


    “不是。”


    “你”,袁弘闊大吃一驚,到沒忍住嗬斥黑勇。


    他原本用很快的語速提問黑勇,一環套一環,企圖讓黑勇慣性應答“是。”


    再加上,事先命令過黑勇,將此事釘死給姚縉,除掉蕭合磐在虎威軍中的左膀右臂之一。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袁弘闊感覺,有什麽在失控。


    葉靈翻個小白眼,嗬嗬,還挺有策略。不過,終究會讓你失望的。


    蕭衍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老狗,大失所望吧?


    蕭合磐蹙眉,袁弘闊的提問,句句指向姚縉有罪,每個問題都在提示引導黑勇,姚縉有罪。


    “黑勇”,蕭合磐打斷袁弘闊的審問,“姚縉曾經單獨到先鋒營找過你,所謂何事?”


    黑勇想了想,應道:“一次是索迴屬下借的兵書,一次是贈予屬下弓箭。”


    “還有呢?”蕭合磐追問。


    黑勇愣了半響,搖搖頭,“沒有了。”


    “除此之外,你調到先鋒營後,再沒找過你?”蕭合磐繼續追問。


    黑勇撓了一把腦袋,“沒有。屬下到先鋒營後,平日裏很少見麵了。左將軍就找過屬下兩次。”


    蕭合磐暗暗舒口氣,從目前證據來看,兒子中箭中毒,是與姚縉無關的。


    還好,還好。


    對於自己培養提拔起來的將領,蕭合磐還是寄予厚望的。


    “黑勇,指使你,射殺我的,是不是在場?”蕭衍突然發問。


    袁弘闊心頭一跳,眼眸中閃過慌亂,又死死的壓住。


    不會的,不可能有人知道。黑勇說不出來的。


    雖是一瞬間,依然被死盯著袁弘闊的蕭衍,察覺了。


    蕭合磐眼眸也是一眯。


    黑勇轉轉頭,想看在場的人。


    “黑勇,兇手是馮堯年嗎?”葉靈追問,試圖用排除法,不讓黑勇的腦海裏反應袁弘闊的名字,避免觸發黑勇身上的禁製。


    黑勇搖搖頭。


    “是”


    葉靈還沒繼續點完名,袁弘闊打斷,搶著說道,“黑勇,說完可迴家。”


    “啊啊啊,”黑勇突然抱著腦袋滿地打滾,口吐鮮血,不動了。


    第一次見此情形的馮堯年,目瞪口呆。


    葉靈大驚,忙上前,強製喂了顆修複丹,然而,黑勇已經沒有氣息了。


    蕭衍衝過來,焦急問道:“如何?”


    葉靈看向蕭衍,輕輕搖搖頭。


    “你做了什麽?是你殺了他,你就是”,蕭衍站起身衝著袁弘闊大喊道。


    “閉嘴。”蕭合磐怒斥蕭衍,打斷他。


    蕭衍憋紅了眼睛,狠狠瞪著袁弘闊。


    袁弘闊心中大駭,為何感覺這小子什麽都知道?


    幸好幸好,那詭異的手段,除了特定的詞語外,還有一句密語,可瞬間觸發禁製,立馬斃命。


    葉靈皺眉,起身衝著蕭合磐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她也沒想到,居然還有密語,密語還如此接地氣?


    袁弘闊穩穩心神,故作憤怒;“少將軍什麽態度?本將隻不過是勸導黑勇老實交代而已。本將心係少將軍中毒之事,費心費力,換來的就是這?”


    蕭衍氣的血液衝頭,掄起拳頭就要揍袁弘闊,“你個裝模作樣虛偽的老狗,老子打死你。”


    “住手,”蕭合磐身形一閃,“啪啪”,打了蕭衍倆耳光。


    蕭衍被打的腦袋嗡嗡的,嘴角也出血了,眼睛狠瞪著得意的袁弘闊。


    “來人,蕭衍辱罵上級,帶下去,關三天禁閉,不準吃喝。”蕭合磐沉著臉命令道。


    蕭合磐的親衛走上前,為難地要抓蕭衍的胳膊。


    蕭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道,今日已無法將袁弘闊拉下馬了,冷哼一聲,“我自己走。”


    昂起頭大步走出營帳。


    蕭合磐迴到主位,放在扶手上的雙拳攥了攥,麵無表情地命令:“黑勇,在戰場射殺毒殺先鋒營將領蕭衍,罪不可赦。


    雖已畏罪自殺,屍體掛於營門之上,曝屍十天,以儆效尤。”


    “左將軍姚縉,與此事毫無關聯。今日,辛苦了。”


    姚縉眼睛發酸,施禮,“謝大將軍給屬下自辨的機會,謝大將軍為屬下澄清。”


    蕭合磐點點頭,開解道:“此事調查澄清便罷,不要再記掛在心上。”


    “是,屬下明白。”


    蕭合磐看向袁弘闊,“袁副將,調查案件,還是要證據齊全,不能以偏概全,冤枉了人。”


    袁弘闊施禮:“大將軍教訓的是。屬下失職。向左將軍道歉。”


    姚縉磨磨牙,冷哼一聲,隨意拱拱手。


    在黑勇死的那瞬間,袁弘闊心中的大石頭便落地了。


    雖然沒有將姚縉搞掉,也隻能說其命大。


    雖有遺憾,但終是保住了自己。


    哼,以後還有機會。


    就是沒搞明白,黑勇究竟怎麽迴事,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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