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的進勸就不是袁術了。


    不管閆象如何苦口婆心,袁術執意不從。


    以紀靈為先鋒,統兵一萬,袁術自己則親率八萬大軍,緊隨其後,禦駕親征。


    不怪袁術自大,敢稱帝自然有他的底氣,橋蕤在徐州一戰斷送了五萬大軍之後,袁術手下,還能湊齊近十萬大軍,手下可謂是人才濟濟。


    光這次隨行出征的文臣武將,就有張勳、梁綱、楊弘、閆象、陳紀、韓胤、袁胤、馮方、陸勉、黃猗等十幾人。


    大軍浩浩蕩蕩離開壽春,勢要將張致擋在徐州。


    ……


    諸侯聯合討伐張致,青徐之地大戰連連,急壞了兩個人,代郡的華雄和交州的周倉,兩人都是青州方麵的大將,現在眼看著青州被圍,卻使不上力。


    華雄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喊來謝嬰,讓他召集南匈奴勇士,南下支援青州。


    謝嬰作為張致的親傳弟子,比華雄還著急,二話不說,來到彈汗山,讓現任單於唿廚泉整兵,準備出征。


    立場不同,想的東西就完全不同,唿廚泉知道了青州的處境後,起了小心思。


    但唿廚泉也不敢表現的太過直接,萬一惹惱了華雄,步了和連的後塵,那他就成了南匈奴的罪人了。


    一邊讓右賢王去整軍,一邊自己穩住謝嬰,勸解道:“謝校尉,你是知道的,我們匈奴早已不複當年之勇,就算人人拚命,恐怕也難有作為。”


    謝嬰眼中精光一閃:“單於是怕了嗎?”


    唿廚泉心中一顫,臉上還是表現的很平靜:“謝校尉誤會了,我部兒郎何曾怕過,隻是覺得白白送死沒什麽意義,不如趁冀州空虛,來個圍魏救趙。”


    謝嬰打量了唿廚泉一眼,笑道:“不錯啊,單於還會用兵法了。”


    袁紹這次帶五萬大軍攻打平原,可謂是精銳盡出,冀州確實防衛力量很薄弱了,此法倒也不是不行。


    唿廚泉連忙賠笑道:“隻是一點淺見,謝校尉如要硬拚袁紹,我等自然也是誓死相隨。”


    “先把人湊齊了吧,我與華將軍商量好了再說,還有,把你的人給我看好了,如果敢亂搶平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胡人作為雇傭軍幫助作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之所以願意為漢人諸侯廝殺就是因為不成文的約定,戰後,他們掠奪平民。


    其實不止胡人,戰爭往往都伴隨著燒殺搶掠。


    唿廚泉姿態很低,連忙答應道:“明白,明白。”


    “希望你像你哥哥一樣聰明,不要做傻事。”


    謝嬰說完,站起身來,離開了彈汗山,返迴代郡。


    彈汗山一行,也讓謝嬰稍微冷靜了一些,覺得唿廚泉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見到華雄之後,勸諫道:“華將軍,我部現在實力有限,迴到青州也難以起到太大作用,倒不如趁機拿下冀州,圍魏救趙。”


    一開始謝嬰比他華雄還著急,跑了一趟彈汗山,就變主意了,華雄自然猜到是被唿廚泉說動了。


    華雄冷笑一聲:“唿廚泉這麽說的?”


    謝嬰有些尷尬道:“唿廚泉單於確有此意,不過我覺得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平原城有將軍數年經營,又有管將軍統禦後方,袁紹想要攻破恐怕也不容易。”


    說到這裏,謝嬰有些明白華雄的心思了。


    從張致占領青州起,華雄就是平原太守,可以說平原城的防禦是華雄一點點布置起來的。


    華雄對平原還有平原百姓,都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不願看到平原被袁紹攻破,百姓被殘害。


    沉默半晌,華雄終於認同了謝嬰的方案:“你說的對。主公讓我來北境,圖的就是北方的養馬之地,現在我們要拿下冀州,打通這條運馬路線。”


    謝嬰大喜,連忙道:“將軍若欲統兵南下,嬰願為先鋒。”


    華雄搖頭道:“不急,你說的對,我們手上力量有限,即使傾巢而出也未必能有大作為,需要拉攏幾個盟友。”


    謝嬰眼睛一亮:“呂布?”


    “不,呂布太強,心思難料,你去見張燕,我去見公孫瓚,有這兩人足矣。”


    “張燕?”


    謝嬰皺起眉頭:“我們剛剛和張燕起了衝突,他會幫我們嗎?”


    “會的,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他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


    “明白了。”


    當天,謝嬰又馬不停蹄的來到黑山,求見張燕。


    黑山大營,張燕得到消息,冷笑道:“哼,聖師弟子?好大的名頭,不見。”


    旁邊一員大將,名為孫輕,杜長被派往青州,投靠了張致之後,他就成了張燕手下第一統兵大將。


    孫輕站起身道:“大渠帥,聽聞天下諸侯聯合討伐張致,現在青州自身難保,這個時候來見多半是來求援的,何不叫他進來,羞辱一番。”


    張致張燕同出黃巾,但去年管亥率領大軍討伐,雖然沒有攻打,但也從黑山招走了於毒、張白騎等好些人馬,雙方也因此結怨。


    不等張燕表態,另一員大將王當連忙阻止道:“萬萬不可,我等與聖師並未直接衝突,手下之人很多對青州之政,心向往之。此舉太過,會讓手下將士們離心離德。”


    黃巾軍、黑山賊都是脫身於民,但是很多人高高在上習慣了,早已忘了自己的本心。


    王當是其中的異類,雖然已經是張燕手上的大將,但依然不忘本,能與手下士卒打成一片,故更加了解底層士卒的想法。


    但張燕已經被孫輕說動了,反駁道:“此事易爾,你我皆守口如瓶,不要讓手下人知道不就好了,丟臉的事情,他謝嬰總不會出去大肆宣揚吧,那豈不是丟了聖師的臉,讓他進來。”


    在山門下等了好久的謝嬰,這才被放進山門,過重重關卡,來到大營前。


    隻見數十名光膀子的壯漢,手持巨斧,戰成兩排,中間巨斧下是一條通道。


    謝嬰見了這個場麵,便知此行的任務恐怕有些難了,眼中精光一閃,看向另一端的張燕,隻見他轉頭與手下大將說話,故意不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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