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把孩子抱進去了,等他給老大喂完了,出來發現魏東來就已經走了。


    至於他們最後是如何做的,她沒問,也沒興趣知道。


    直到八月中旬那一天,她才知道了褚越的打算。


    晚上,洗漱完了,她正在床上逗兒子玩兒。


    如今天氣熱,而且還有蚊子,小孩子的皮膚又嫩,蚊子一叮咬,就會起一個大包,所以就沒讓他們哥倆睡小床,都是直接跟他們一起睡在大床上,外麵有蚊帳。


    而且熱的時候,褚越還幫著扇扇子。


    木頭是哥哥,平時很少鬧脾氣,隻有他拉了或者尿了,覺得不舒服的時候,才會皺皺眉頭。


    其它大多數時候都是乖乖巧巧的。


    性子特別文靜。


    不像石頭,特別嬌氣,喂奶的時候慢了或者燙了,他都會扯著嗓子嗷嗷叫,至於餓了拉了那就更不用說了。


    那哭聲恨不得能把房頂給掀了。


    楊柳剛給他們哥兒倆洗完澡,剛才估計在水裏玩興奮了,這會兒躺在床上,他們都睜著眼睛滴溜溜亂轉,一點沒有要歇下的意思。


    褚越洗完澡,光著膀子進來,就看到她媳婦正拍著兒子的小肚子,嘴裏哼著曲兒哄他們睡覺呢。


    昏暗燭火映照下,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幅畫,洋洋灑灑落下的全是她的溫柔小意。


    褚越不知不覺就看癡了。


    直到石頭放了一個屁,他才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掀開帳子,爬上去,從楊柳手裏接過扇子,照著老二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笑道:“這小家夥是不是晚上吃多了?”


    楊柳順手就側躺在一旁,眉目溫柔的看著老大,輕輕拍著他的肚子,“石頭就是個急性子,每次就是哭的熱鬧,真吃的時候也沒吃多少。”


    每次喂他的時候,剛開始還有模有樣的吃,吃了幾口,他就會幹別的。


    不像老大,悶聲悶氣的,隻要吃的到了嘴邊,那就是專心致誌幹飯,誰也影響不了他。


    “你看,他們倆出生的時候一般重,現在明顯感覺石頭比哥哥瘦一些。”


    她拿著他們哥倆的白嫩胳膊比較,發現確實是哥哥要胖一點。


    不管什麽時候,那種會吃的孩子就容易長肉。


    褚越想了想,突然說道:“柳柳,我想趁著最近還沒開學,我準備迴家一趟。”


    她愣了愣,倒沒想到那人會突然想著迴去。


    過了好半晌才問道:“是你爸的病情又嚴重了嗎?”


    不然她還真想不通,這個時候,又不是年不是節的,這人迴去幹啥。


    平時見他跟家裏人關係也不好。


    褚越搖了搖頭:“不是迴去看他,是有些別的事。”


    “什麽事?”楊柳下意識就禿嚕嘴了。


    不過很快又補充道:“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他笑了笑,也在一旁躺下來,兩個人把孩子給圍在中間,就看他們在那踢蹬著短胳膊短腿的。


    “我的事,沒有什麽是你不能知道的。”


    “我媽之前給我留了一套房子,寫的是她的名字,我準備這次迴去把房子過戶的手續給辦了,日後我們去滬市就可以直接住進去了。”


    明年就要恢複高考,到時候他肯定是要迴去的。


    隻不過這次他不是一個人走,而是要把全家人都帶過去。


    楊柳聽了這話,嘴角不可抑製的浮起了一抹弧度,心裏樂滋滋的,但是她還是嘴硬道:“誰說了要跟你一起去滬市的?”


    褚越見她低著頭,耳根上染上了粉色,心裏也是高興,直接一個翻身過去,就從後麵抱住了她。


    幸虧當初床做的大,不然還真不能像這樣隨便翻來翻去。


    他摟著她的腰肢,然後低頭在她脖頸後麵啄了一口,輕笑道:“你既是我媳婦,又是我兒子他媽,我們一家人當然要在一起了,再說了夫唱婦隨,你不跟著我還想跟著誰?嗯?”


    他的大掌在她的腰那細細摩挲著,一陣灼熱傳遍全身。


    楊柳被他撩撥得渾身發軟,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低聲嗔道:“你兒子在這呢,說話就說話,少耍流氓。”


    “你的意思是不是他們睡著了就可以。”


    “想的美。”


    也不知怎的,明明平時他們倆睡的很早,可是今晚卻是一雙眼睛瞪得跟燈籠似的。


    見褚越一臉遺憾和無可奈何。


    楊柳在他懷裏笑的花枝亂顫,“看吧,你兒子就知道你想幹壞事,欺負我,所以特地不睡覺守著我的。”


    “以後我可是有兩個兒子保護我,看你還怎麽欺負我。”


    褚越可憐兮兮湊過去:“柳柳,那怎麽叫欺負你,你別瞎說。”


    既然決定了要迴去辦手續,褚越就沒有遲疑,而且這個事宜早不宜晚。


    到了八月底就要開始秋收,那時候家裏也忙起來,他還要趕緊迴來幫忙做事。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鎮上坐車到市裏買了去滬市的火車票。


    迴到家裏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出門了。


    他走的時候,村裏不少人都看到了。


    那些愛八卦的大嬸都坐在曬穀場那裏搓玉米棒子,說著東家長西家短的。


    張桂蘭就見不得別人過的比自己好,突然陰陽怪氣道:“你們看到沒?昨天褚越背著背包出門了,看那架勢好像是出遠門。”


    馬招娣也跟著點頭:“對啊,我也看到了,昨天一大早走的。”


    李大嘴這個八卦頭子,一看這麽勁爆的消息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當下就愣了,“真的?我怎麽不知道?”


    張桂蘭見她那理直氣壯的樣子,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嗆道:“憑什麽要你知道?再說了你又不是事事通,哪能村裏的事全都知道呢?”


    大柱嬸插嘴道:“城裏知青雖然說是有文化,可是跟他們這種人結婚,感覺總是不太可靠。”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張桂蘭把手裏玉米棒子一扔,就站起來叉腰道:“我們女婿是知青,別提多上進了,在外麵工作,迴到家裏還幫著幹活兒,那是又有文化,又有力氣,人也踏實可靠,他可說了將來就算迴城那也要把我們帶過去跟著享福的。”


    李大嘴撇了撇嘴,嘲諷道:“得了吧,少在那王婆賣瓜,又沒人跟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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