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茶餘飯後,閑著沒事都會經常把她拿出來調侃打趣。


    褚越現在的心境跟以前相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自然容不得別人把她拿出來調笑。


    直接大長腿一伸,就朝著那人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然後沉聲警告道:“以後背地裏少拿我媳婦說事,下次再被我聽到了就不止這一腳了。”


    說完他就直接從床上起來出去了。


    張宏偉被褚越突然來了這麽一腳,搞得是火氣直冒,坐起來就想跟人幹起來,被旁邊的人拉著忙勸道:“都這麽晚了,你就別惹事了,褚越那小子的狗脾氣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再說了馬上就要評優秀教師了,你別多生事端。”


    評上優秀教師,到時候過節還能多分一壺油、一袋米還有一些票,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不少的補貼。


    張宏偉也是從滬市來的知青,不過他父母偏心,從小就對他不喜歡,為了保住大哥的工作機會,愣是把他的年紀往大虛報兩歲,然後將他送下鄉來支援祖國建設。


    剛開始的時候,他家裏還每年記著給他寄點吃的用的,最近兩年就對他不聞不問,像是把他這個人給遺忘了似的。


    好在他下鄉時間久,對於隊裏的很多事都已經摸清了門道,也是好不容易才瞅準了村裏學校需要老師的這個機會。


    然後他這個人平時上工的時候幹活比較積極,跟村裏大多數人關係處的還不錯,很得村裏人的喜歡,最後書記出麵向校長推薦他,所以他才能夠在學校裏教書。


    給學生上課,雖然有些鬧騰,可是總好過每天沒日沒夜在地裏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關鍵是工分賺的還沒在學校多。


    這筆買賣他還是算的過來的。


    自然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雖然他看不慣褚越,可是他是受過苦的人,不會拿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去跟他較勁。


    整治他這樣的人,日後有的是機會,他可是很有耐心的,不急在這一時。


    褚越從宿舍裏出來了,心裏很是煩躁,想到今天下午楊柳對自己的態度,他就覺得走徐徐圖之這條戰線似乎有些行不通,他必須想辦法盡快把人的心給追迴來,不然總覺得會夜長夢多。


    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從她的眼神裏明明白白看到了她對自己的心灰意冷。


    最後想了想,他決定換一條戰略方針。


    低頭見花壇底下有幾塊砌牆剩下的板磚,他拿起一塊毫不猶豫就朝著自己的額頭砸了過去,他愣是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了,抬手摸了摸就發現那個地方腫了一個大包。


    自己這麽慘,若是迴去的話,她看到了肯定會心疼的。


    就算不心疼,她也狠不下心來把自己往外趕。


    反正日後他就要賴在她身邊,最好是寸步不離那種。


    說著他就半夜進去宿舍,把自己的東西一收拾,然後全都裝進了那個藍白紅色編織袋裏,扛著袋子踏著月色就往家裏走。


    村裏人白天幹了一天的活兒,晚上吃了晚飯,就上床睡覺。


    這會兒雖說才九點鍾,可是外麵幾乎沒有什麽人。


    夜色籠罩下,整個村莊都是靜悄悄的,隻能偶爾聽到幾聲狗吠聲。


    剛走到岔路口,他就隱約看到前麵黑壓壓的一大坨東西正慢慢往前移動。


    他心下一驚,然後趕緊把手電筒拿出來,一看發現居然是老楊家不靠譜的楊老三。


    也不知道他又去哪裏廝混,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他家狗蛋正把人往家裏拖呢。


    他手裏的燈光一照,楊老三被強光刺了下,還不滿的揮了揮手,罵罵咧咧道:“他媽的,誰啊,把燈拿開。”


    說完就又倒頭睡了過去。


    狗蛋見狀也停下了,愣愣看過來,然後訥訥朝著對麵的人喊道:“二姐夫。”


    小家夥雖然已經有八歲了,可是因為常年沒吃點好吃的,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的,看著隻有五六歲的樣子。


    “怎麽沒喊你大伯他們幫忙?”褚越一邊放下肩上的袋子,一邊走過去問道。


    小家夥淡淡道:“大伯父他們白天做了一天的活兒,這會兒早睡著了,而且他隔三差五就這樣。”


    說完眼睛還瞟了瞟倒在地下如一攤爛泥的人。


    別人好心,偶爾能幫一次忙,可是也不能次次都指望別人。


    再說他怕自己習慣了別人的幫忙,就老做這個指望。


    日後一旦沒人搭把手,他就手足無措,與其這樣,索性一開始就不指望別人的幫忙。


    慢慢習慣就好了。


    褚越幫他一起把人給拖進去了,然後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對付他這種行為,你不能總這樣,若是他次次醒來發現自己都在自家床上,日後隻怕會變本加厲,更加有恃無恐,最後隻會害人害己。”


    狗蛋麵露疑惑,小聲道:“可他是我爸,我不能不管他”。


    好像自從他懂事起,他爸就是這麽個玩意兒。


    明明他們是兄弟三,大伯勤勞務實,二伯一心為了自家孩子拚死拚活,偏偏就他好吃懶做,不務正業。


    他媽曾經說過‘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他爸就是他們老楊家的那顆老鼠屎。


    因為他的疏忽,狗蛋的姐姐在五歲的時候掉在河裏淹死了,他媽見這人事後仍是毫不悔改,還是整日裏遊手好閑,一喝醉就在家裏發酒瘋,最後見這個爛包的家實在是沒有盼頭了,這才一氣之下狠心走了。


    剩下他們爺倆相依為命,要不是有大伯和二伯他們兩家時常接濟,恐怕他們早就餓死了。


    他從記事起就經常碰到這種情況,也沒人告訴他應該怎麽辦,所以他一直以為除了把他給拖進去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狗蛋站直了身子,眼露希冀,似乎是想從他口中得到另一條出路一樣。


    褚越見黑夜裏,這個小家夥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迫切得到救贖的渴望,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


    他沉默半晌,最後隻道:“他雖是你爸,可是對你生而不養,恐怕這父子情分就要折半,你對他的孝義自然也可折半。”


    “你今年八歲了,還未上學?”


    狗蛋兒點了點頭,他們家窮的揭不開鍋,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哪有錢給他讀書。


    二叔家的楊樹跟他同歲,他每次從學校裏學了什麽東西都會迴來跟他講,隻不過平時他要去扯豬草賺工分,也是學的零零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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