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運轉到極致,關山朝著蛇靈寨山下飛奔而去,臨走前讓這些女人在寨中等他一會兒,有事需要她們幫忙。


    寨中諸多遺留苦命女子在關山下山之後,方才發覺自己自由了,她們嚎啕大哭。


    有人在發現地上淩辱自己的土匪的屍體之後,癲狂的將其屍體用石頭砸碎。


    一通發泄之後,一些人跳崖自絕而亡,另一些決定活下去。


    活下來的分為兩撥人,打算等幫完關山之後,一撥循著關山的指導,重建陳家莊討生活;另一撥則是打算朝著荒村去。


    還好她們都是附近村中的女人,等關山走後,依靠著關山分發的錢財,也能找小城交易物資過活。


    十年天地幹戈老,四海蒼生痛哭深。


    每逢人道傾覆,兵災四起,妖魔出世,百姓痛哭無淚。


    這一切,是主身幾次穿越都未遇到的亂世,作為超我的關山,怎不會心有觸動。


    可惜世界特殊,關山幫不上太多忙。


    隻希望妖魔們不喜歡吃苦哈哈的百姓吧!


    畢竟老爺們總是說再苦一苦百姓,自己一般油水充足。那這樣想來,百姓肉苦,建議妖魔吃衙門的老爺們。


    奔襲之中,關山想著應該是這麽個道理。


    不大一會兒時間,關山已經到了小張起靈的藏身之處。


    關山上了山崖,看見洞裏火堆已經熄滅,而小張起靈睡在旁邊。


    關山一臉促狹的捏了一下小張的臉,有點涼。


    不管後來再怎麽厲害,小張起靈現在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童罷了。


    小張睜開了眼,揉了一下眼角,眼中有幾分雀躍,而後才說道:“你迴來了啊!那我們是不是能去瀟湘了?”


    “這麽著急嗎?要不先找個地方補充一下物資?做做準備?”關山一本正經的問道。


    小張起靈撇了一下嘴,說道:“汪家勢力遍布天下,萬一在人多的地方被他們發現,就又多了波折了。而且我覺得你一定做好準備了。”


    “行吧,算你機靈,來上我背上,我們先去蛇靈寨給你做點東西,再出發。”關山背起小張起靈,一路又朝著蛇靈寨行去。


    “姐妹們,恩人來了!”一個悄悄在寨子門口望風的女人看到關山之後,向著剩下的女人大喊道。


    這一聲把許多正在發呆的女人喊醒了,她們紛紛向著寨口跑來。


    關山到了門口,放下小張,兩輩子頭一迴看見這麽多女人。


    這些女人歲數也就十幾歲到三十多歲,因為年老色衰不能生育的,土匪都不要。


    除去自殺的,還剩一百六十多號人,但是大部分眼中死寂無光,看著就不像是想繼續活下去。


    有三個女人走到關山麵前,年齡最大的那個少婦怯生生的問道:“恩人要我們留下是為了什麽?”


    他們好多人都看到了關山搏殺巨蟒,屠戮土匪的行為,心裏是感恩,但是也怕的不行。


    關山溫和的笑了笑,氣質陡然大變,從殺人狂魔變成了鄰家男孩。


    “不要慌,我身邊的這個孩子,我也不懂怎麽照顧,你們幫我給他洗個澡,用這寨中的衣料給他裁剪幾身厚實點的衣服。”


    關山簡單的說了一下,少婦讓剩下的兩個十幾歲的姑娘帶著小張去洗漱。


    小張起靈走之前總是看著關山,好像是有什麽問題要問。


    關山等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喂!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關山迴想了一下他們遇到的場景,發現他自己的確沒說過名字。


    於是迴答道:“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叫關山!第三,以後想不起名字可以叫我大哥。趕緊去洗澡吧,趴在我背上味夠重的。”


    小張起靈有點不開心的跟著兩個小姐姐走了,還暗戳戳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那兩個少女看著小張粉雕玉琢,可愛的不得了,但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也是喜歡的不行。


    這時候那個三十幾歲的少婦看著關山高興的臉色才敢說話:“這孩子是您的弟弟嗎?這位小少爺氣質不凡!”


    關山若有所思,無量仔細把她掃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隱藏血脈,背上也沒有什麽聖獸紋身,也沒有鍛煉痕跡。


    這少婦被關山目光打量,隻感覺麵前的這位把她裏裏外外看了個透徹,全身汗毛倒豎,像是有什麽恐怖兇獸盯著她看。


    直到把她看的兩腿緊縮,麵色桃紅,關山才停了下來,說道:“算是吧!我把你們多留了一天,是想和你們說一說你們以後的路,你去把其他人叫過來。”


    這少婦聞言鬆了一口氣,著急忙慌的去叫其他人了。


    而關山卻是在想剛才無量掃視中突然出現在他腦子裏的詞:水兒媚!


    看來本尊關道祖無用的知識有點多啊!


    等到一眾女子聚攏過來,關山無量掃了一下所有人,確定都是良家女子之後,方才說道:“生逢亂世,美貌就是最大的罪孽。隻不過容貌是雙親所給的,你們沒得選擇。”


    這話一出,眾多被土匪破家滅門,擄掠至此的女子們都淚眼漣漣,無聲痛哭。


    不過關山又說道:“但是活著的方式可以自己選。你們有家人可以去投奔的舉手!”


    這話一出,哭聲更甚,但是沒有一個舉起手來的,這蛇靈寨,真真做下了好大的孽。


    “也罷,既然你們沒有家人投奔,不如去我今日早上給你們指的那兩個地方生活!”


    “陳家莊雖然適合你們,但是不如無名荒村合適。”


    “那無名荒村以前有幾個黃皮子鬧事,被我殺絕了,倒是適合安身立命。靠著幾百裏林子和外界交易,也能生存。”


    關山仔細給她們說了無名荒村的周邊地圖,又再三強調那處荒墳兇險,不可進入。


    一眾女子見關山為她們考慮,大唿謝謝恩人之類的。


    關山則是感覺到了做好事的快樂。


    又要了個空屋子把那些火槍在空屋裏拿出,隨手寫了一門鍛體術和一門馴狗之法。


    亂世之中,有時候人真的還不如畜生可靠。


    而後出去說道:“這些東西是讓你們在亂世中有個依靠,將來哪天太平了,也就不用傳承下去了。”


    眾多女子不住的磕頭,關山阻止了好幾迴才停下,頓了一下,又說:“這兩個法子,是讓你們生存,若是以後有人以此為非作歹定會暴斃。”


    關山悄悄的用無量在因果上給這兩門密法設了限定,一是要這些人的血親可繼承;二是以此為惡,會反噬;三是擊殺異族不算,和平年代這兩個法門會慢慢被遺忘。


    帶著這些女子將屍體和山寨一起燒了,讓她們用馬拉著物資、火槍彈藥直接下山去了。


    等這些女人全部下山,已經是日落西天。


    關山背著一個大竹簍,裏麵墊了一些皮子,讓換過衣服的小張起靈坐在裏麵,一路奔行,見山過山,遇水過水,直接朝著瀟湘之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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