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破廟的窗口照進來,照在張生的眼前,張生睜開眼。


    “不知道廟前鎮那邊如何了。”昨夜張生能明顯感知到廟前鎮方向傳來的氣機波動,戰況應該相當激烈,現在沒動靜了,應該是結束了。


    “郡主大人,迴客棧嗎?”張生問縮在幹草堆裏,睜著朦朧睡眼的武清。


    “鳴翠,幫本郡主更衣……”平河郡主迷迷糊糊說著,還不忘擦了擦自己的口水。


    “鳴翠不在,要我幫你更衣嗎?”張生湊過來說道,故意提高了嗓音。


    平河郡主猛地睜開雙眼,想起來現在不是在客棧,也不是在王府,是在荒郊野外的破廟裏,廟裏還有個男人。


    “我的清白……我和一個男人在野外共處一室……傳出去,我有何麵目活下去,父王,女兒對不起你……”


    平河公主越說越起勁,眼淚也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下。


    張生:??


    喂,大姐,您怎麽又哭上了?


    張生無奈,自顧自地走出破廟,門外的荒地上還有昨晚戰鬥的痕跡,張生當然不能說是自己殺了塗柱,就算有郡主作證也不行,且她也沒親眼見到,就說自己躲過去了,自己跑得快,甩開了,一聽就合情合理嘛。


    簡單舒展一下筋骨,就看到不遠處,一匹快馬飛馳而來。


    “這是來尋郡主了嗎?”張生看到快馬上的是身著白甲的彌襄王府兵,後麵還跟著一群士兵。


    不一會兒,騎著馬兒飛馳的府兵就注意到了張生在和他打招唿。


    “是你!貴人在何處!”府兵的語氣不善,一手還按著自己的佩劍。


    我去,不會是把我當作搶郡主的賊了吧!你聽我狡辯啊,雖然我真的是半夜扛著郡主跑的,但是當時情況危急,我莫得辦法啊。


    張生正欲開口,一大波士兵紛至遝來,個個兇神惡煞,最後楊嘯也不緊不慢跟了過來。


    再看楊嘯時,身上的盔甲已經破破爛爛,身上還有不少血汙,看起來昨日是一場惡戰,既然他出現在這,就說明那個六品的黑衣人已經被他打退了,嗯……王府的金牌打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楊大人。”張生拱了拱手。


    “她何在?”楊嘯說話的語氣不再似以前冷淡,聽得出有些焦急。


    張生指了指後麵的破廟:“郡主在裏麵。”


    楊嘯一揮手,十來個士兵就衝進廟裏去尋找平河郡主去了,鳴翠那丫頭竟然也在人群之中,她臉上的紅印還未消退,她比任何人要急,對她而言,郡主就是她的天,郡主要是出個好歹,她這個做丫鬟的也活不了了。


    楊嘯騎著馬,居高在上,冷冷地盯著張生,問道:“塗柱呢?我看見他跟著你出來的。”


    張生道:“我知道這件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你不如直接問問郡主好了。”


    “你已經知道郡主的身份了?”楊嘯抓住張生話裏的關鍵字。


    “若是郡主有個好歹,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楊嘯的話讓張生很不舒服。


    “要我的命,你還沒資格。”張生沒好氣地說道,楊嘯的話讓他心生厭惡。


    “你以為我不敢?”楊嘯舉起大刀指著張生的鼻子。


    張生冷笑不語,毫無懼色。


    楊嘯見到張生有恃無恐的樣子,突然記起來昨晚和那個黑衣人打鬥時,他和黑衣人都感知到這個方向有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讓人心生戰栗,也就是這個瞬間,他抓住了黑衣人的失誤,重傷了對方,才讓勝利的天平逐漸傾向自己。


    楊嘯忌憚之心愈發嚴重。


    “住手!”郡主的聲音從破廟門口傳來。


    楊嘯收起武器反身下馬,直接跪地,周圍府兵也齊齊下跪。


    “參見郡主。”


    “起身。”


    武清在自家士兵麵前,又恢複成高冷的模樣,戴上婢女鳴翠遞上來的錐帽後,又在楊嘯的攙扶下上了馬。


    “郡主,昨晚發生了何事,可否告知屬下,若是此人欺侮郡主,屬下立刻就要了他的命。”


    楊嘯看張生的眼神帶著戾氣。


    平河郡主清了清不舒服的嗓子,說道:“楊統領錯怪他了,昨夜那個姓塗的趁你出去與賊人交手時欲加害我,多虧了他救了我,昨夜也是他在門外守著了一夜。”


    郡主這樣說,楊嘯眼裏的火才消失了一些。


    “多謝了。”楊嘯還是那副死德性,就連道謝都是一副讓人不爽的模樣。


    張生才不搭理他,自顧自的走了。


    楊嘯高聲問:“塗柱去哪了?”


    “不知道。”張生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他現在隻想迴去看看孫小妹他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就知道這銀子不是那麽好掙的。”尤其是知道所謂的真相之後。


    張生走遠後,楊嘯問道:“郡主,那幾個賊人是他幹掉的嗎?”


    楊嘯對平河郡主說話時客客氣氣。


    “本郡主不知,本郡主乏了,送我迴去歇息。”


    “是,郡主。”


    在眾人的簇擁下,楊嘯親自牽著馬,帶著平河郡主迴了廟前鎮。


    廟前鎮客棧門口的街道滿目瘡痍,昨晚的戰鬥激烈,大街上的幾家鋪子都被砸爛了,隻有商家在暴風哭泣,楊嘯丟給當地官員幾百兩銀子,讓他們幫忙搞定。


    進了客棧,董煙在幫孫小妹和一幹受了傷的士兵包紮傷口,就連串在木槍陣上的那個黑衣人也被解救了下來,簡單給他處理了傷口,就綁了起來扔到一邊去了。


    鄔文君不在,打聽過後才知道她的傷勢嚴重,在房間裏躺著休息。


    董煙拿著細細的羊腸線給孫小妹縫傷口,孫小妹胸口被六品武者的氣機切開了一條長長的見骨的傷口。


    “我這裏有一瓶不錯的藥,等會去給鄔文君服下吧。”張生慷慨地遞出自己的丹藥,摘星樓出品,必屬精品。


    董煙接過瓷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眼中充滿驚喜地說道:“這瓶丹藥質地上乘,治療外傷很有效果,你從哪兒得到的?”


    “秘密。”張生故作神秘,董煙也不追問,這兒的人誰沒幾個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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