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床,四紅端著托盤,帶著一些早飯直接走進張生房間,張生頭有些疼,昨晚沒有喝醉,但是大腦在酒精的刺激下還是會感到有些疼。


    張生在體內默默調動氣機,讓自己好受一些。


    “阿生,你昨晚怎麽那麽晚才迴來?”四紅的語氣帶著點抱怨。


    “我找趙雲鶴喝酒去了,趙雲鶴你也認識的。”張生穿好衣服從床上爬下來,找了一下,自己的鞋還在床底。


    四紅迴憶了一下說道:“啊,就是那個說話奇奇怪怪的人。”


    嗯,你說是就是吧。


    四紅端來的是一碗熬的濃鬱的米粥,還有幾個菜包,簡單但是可口。


    簡單吃早飯洗漱過後,張生去了龍盈盈的辦公室,龍盈盈不在,桌上有一份禮盒。


    簡單拆開一看,是一些女眷所用物品,也有男子可以佩戴的裝飾物,並不算貴重也不算廉價,對於一位位高權重的親王來說,這點東西剛剛好,也不會被禦史台那些人抓著說行賄之類的。


    三師姐考慮的挺周到。


    收好禮盒,張生出門前去逐月樓。


    四紅也想去,張生想了想,還是將四紅帶著好了,四紅身上有師父刻畫構築的法陣可以遮掩她的妖氣,應該沒幾個人能看出來她其實是一隻五品的化形大妖吧?


    帶著四紅穿過街道,走到郭府門口,四紅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張生也不藏著掖著。


    “還記得當初奉節山脈時,和我一起的三個人麽?其中那位女子就住在此處。”


    四紅腦海中迴憶起一些不是很美好的畫麵,當然她會自動將也有參與的張生過濾掉。


    四紅的臉色陰沉了一會兒又恢複了過來“我沒那麽記仇的。”


    “嗯,你還記得有一個大高個嗎?他最近遇到麻煩了,那個女子請求我去幫助那個大高個。”張生想著還是先和四紅交代一下比較好。


    四紅:“他那麽厲害也會遇到麻煩嗎?”


    張生:“比他厲害的人也很多啊。”


    一路上,張生將事情的起因和過程說與她聽,並且囑咐四紅去了逐月樓不要多說話。


    四紅很乖巧地點頭。


    張生露出微笑,將禮盒遞給四紅,讓他跟著張生。


    逐月樓,黑牆白瓦,與摘星樓遙相唿應,俯瞰京城的另一半。


    與摘星樓不同的是,逐月樓隻聽命於皇帝,逐月樓中的人稱為密探。


    密探又分天地人三等。


    陶禮和李墨屬於地字密探,是逐月樓的中堅力量,由一群實力不俗的修行者擔任。


    逐月樓與摘星樓一樣,也有七層,每層的分工不同,職能部門也不同。


    逐月樓比摘星樓的守衛要森嚴許多,不像摘星樓,是個人都能進去逛一逛,而且摘星樓整個大樓都有密密麻麻的法陣,心懷不軌者立馬會被法陣擒住。


    站在逐月樓門口就能感受到那股嚴肅的氛圍。


    逐月樓門口站著一排金甲衛士,不管是誰出入都要嚴苛核查。


    “在下張生,特來拜訪王爺,還望這位大哥通報一聲。”張生很客氣地和一位衛士說明來意。


    “你是何人?王爺也是你想見就見的?哪來的迴哪去!”金甲衛士擺著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到張生一身布衣打扮,身後那個婢女雖然長得俊俏,但也是傻裏傻氣,土老帽一個。


    “大哥,通融一下唄?”張生從懷裏拿出一錠銀餅子。


    金甲衛士左右小幅度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收下了銀子。


    “大哥,勞駕稟告一聲。”張生笑著說道。


    哪知這衛士臉一橫,“哼,王爺高貴之人,你也能見?趁我沒生氣,你趕緊滾,否則就將你抓起來丟進大牢!”


    金甲衛士滿臉都是對張生的鄙夷以由心而生的傲氣。


    四紅見狀,捏緊拳頭準備教訓一下金甲衛士,被張生攔住了。


    “大哥,那你剛才還收了我一錠銀子……”


    “什麽銀子,你們看到嗎?”金甲衛士迴頭問自己的同僚,那些衛士們都壞笑著說道沒看見。


    “啊,你還想賄賂本官,看來要抓你嚴刑拷打了!”金甲衛士恐嚇道。


    張生冷笑:“是你逼我的!”


    見張生說話突然硬氣起來,金甲衛士以為張生要動武,立馬抽出佩刀,隻是刀沒拔出來一半,就見到張生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牌伸到金甲衛士麵前。


    金牌上赫然刻著皇家印記以及陛下的印章。


    金甲衛士瞬間汗如雨下,當即跪下。


    逐月樓的衛士麵對百官都無需放低姿態,可是這少年手持陛下禦賜金牌就不一樣了,從某種程度上講,代表了陛下……


    “下官不知大人來,衝撞了大人,還……還請大人贖罪。”張生沒有理會,隻是淡淡說道:“現在可以去通報了吧。”


    金甲衛士踉蹌著跑進樓去,其他衛士大氣都不敢喘,知道這次玩大了。


    不一會兒,汗如雨下的金甲衛士跑過來,氣喘籲籲說道:“王……王爺有請。”


    張生帶著四紅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逐月樓,不再去看那些金甲衛士,天下胥吏大部分都是一個德行,但這些事情輪不到他一介平民去管。


    我當然要去王爺麵前告你們的狀啦!


    逐月樓裏都是埋頭苦幹的密探與官員,張生自己找到了樓梯,一小會兒就上了七樓。


    弘親王坐在太師椅上,他的麵前是一張桌案,用上好的木材製作而成,此時弘親王看著公文,眉頭緊鎖,咬著筆杆。


    張生有禮貌地等弘親王看完手上的公文。


    “見過王爺,小小薄利,不成敬意。”張生拿過四紅手中的禮盒放在弘親王的桌案上。


    說實話,張生心裏是忐忑的,畢竟麵對的是一位親王,即使這位親王表現的是隨和親人的一麵。


    “有心了。”弘親王點點頭。


    弘親王端詳著張生的臉,好似想到了一些什麽,卻隻是搖頭。


    “那些衛士可有難為你?”弘親問。


    “有啊!阿生想進來他們都不肯的,還是阿生掏出一塊牌子,他們才肯放我們進來。”四紅搶先迴答,張生嗬嗬笑著掩飾著尷尬。


    妹子,你搶了我的話!


    “王爺,她是我妹子,說話口無遮攔,王爺不要見怪。”張生知道戲要做足。


    “嗬嗬,無妨,你這妹子的事情,本王也是知曉得,嗬,門口那些衛士,全部罰俸三月,收你錢的那個,立即革職。”


    弘親王簡單一句話,就將那群金甲衛士的錢扣完了。


    “坐。”


    弘親王早就命人搬來兩把椅子。


    弘親王又和張生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張生也對這位權傾朝野的王爺有了一些新的認知。


    眼見氛圍到了,張生試探了說了一句,“王爺,我和逐月樓的密探李墨、陶禮二人相熟,昨日聽人說起,李墨出去接任務已經十天未歸,所以我想……”


    弘親王打斷了張生的發言,說道:“此事不需要擔心,本王已經派人去了,那件案子另有隱情,光靠他一個地字密探是不夠的。”


    言罷,弘親王看了一眼張生,說道:“本王有意讓你也參與,你可願?“


    張生一聽,喲,王爺你是怎麽了?地字密探都搞不定,我能行嗎?


    弘親王活了快五十歲了,身子依舊硬朗,畢竟他也是七品的武者,再活個三四十年不成問題。張生這種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年輕人,他最會拿捏了。


    “小張公子不必擔心,本王讓陶禮跟著你去,事兒要辦成了,按朝廷的法度,有賞。”


    張生思考許久,最後下定決心,說道:“可。”


    張生已經是四品武者巔峰了,五品武者的勢,他一直不得要領,所謂的戰鬥風格就是需要大量的實戰經驗去堆疊,光看一本秘籍是不夠的,可不是為了所謂的賞錢!


    弘親王笑著說道:“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需要多去磨煉自己。”


    弘親王是不會擔心張生的安全問題的,那位張大宗師肯定給這小子身上塞了不少寶貝,除非他自己想死,不然要殺他真有點困難。


    “福田縣近半年來頻繁出現命案,村民都說是野人下山搶人,村民報官,當地官府也無能無力,隻好逐級上報。你說的那個地字密探李墨就是負責處理此事,從傳迴來的密信所看,此案另有蹊蹺,本王早在五日之前就組織人手前去查看,進展依舊緩慢。”


    張生了解到事情的起因,隨即說道:“我即日啟程。”


    “明日吧,本王讓陶禮在城門口等你。”


    張生遂與弘親王告離。


    張生離開後。


    弘親王搖搖頭,這李墨的身份可不簡單,他是陵陽侯李瀚誠的兒子,天賦極高,很早就被安排到他的逐月樓磨練,他失蹤了,侯府的高手早就去營救了,根本不用太過於擔心,他讓張生去,隻是想驗證心中的一個猜想,關於一個塵封多年的秘密。


    “算了,還是多派些人手去吧,他那個武夫老子可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弘親王自言自語道。


    夜晚,張生再次來到郭府邊的小巷子。


    經過漫長的等待後,他終於聽見牆根處傳來響聲。


    張生丟了一張符籙過去,一個簡單的傳音法陣。


    “你對著這個法陣講話即可。”張生說道。


    少頃,張生聽到郭姝琳的聲音傳來,略顯焦急。


    “怎麽樣啊?”


    “我去逐月樓問過了,逐月樓已經派出人手去接應他了。”


    郭姝琳有些驚訝,不過張生的樣子不像是在騙她。


    “可表哥說從卦象來看,墨哥哥他……”郭姝琳還是有些擔心。


    “你哥算的不準。”張生直接說道,本來占卜之事就是玄之又玄,真的準的話,怎麽會有那麽多人間慘劇發生,再說了,張生決不相信陶禮這個老淫棍能有什麽好本事。


    張生繼續說道:“我會明天和你表哥一起去福田縣看個究竟,你安心在家。”


    牆的那頭沉默了許久。


    “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你不喊我淫賊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張生撤去法陣,迴了龍陵商會。


    天色還早,龍盈盈端著一壺美酒,坐在後院涼亭中,四紅也在一旁。


    見張生來了,龍盈盈遞給張生一個酒杯,昨日還說是要少喝酒,今日她就自己喝上了。


    “心情不好?”張生試探著問道。


    龍盈盈麵無表情,隻是看著天上明月。


    “四紅說你要去福田縣?”


    張生點頭,端起酒杯,酒入喉嚨。


    “嗯,弘親王喊我去看看,見識見識說不定能突破到五品。”張生並不隱瞞,這種事情當然要告訴三師姐。


    推杯換盞,又開始閑聊起來。


    龍盈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大師兄去年來京城待了一個月就走了,走的很匆忙。”


    “大師兄浪蕩慣了,他性子就那樣。”張生解釋道,他所知道的衛冉就是那麽一個性格灑脫的人,在一個地方待不住的。


    龍盈盈捋了捋耳邊的青絲,繼續說道:“哪裏是浪蕩慣了,我看是風流成性,你可知道他在京城一個月內惹了一身桃花債,而且走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唿。”


    張生一聽,大師兄還有這種秘聞?


    “他啊,平日沒事就愛去什麽詩會,酒會之類的,也不知道他會個什麽法術,迷得那些小姑娘神魂顛倒,不過也有好處,那些女子知道他住我這裏,天天來我這裏,我一個月掙了不少錢。”


    張生聽的津津有味,問道:“那大師兄和那些女子?”


    龍盈盈知道自己弟弟想問什麽,嗬,男人就那個德行。


    “並無苟且,你放心好了。不然我這鋪子早就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拆咯。”


    張生搖頭,“拆?不見得吧,他們好歹要看咱師父的臉麵啊。”


    龍盈盈撲哧一笑說道:“知道我身份的人並不多的。”


    張生又飲了一杯酒,給四紅也倒了一杯。


    四紅淺嚐輒止,辛辣的酒精不適合她。


    “我問你,大師兄和你二師姐如何了?”龍盈盈忽而問道,雖然在師父寄來的信上知道一二,但龍盈盈心中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


    “嗯……如膠似漆,你儂我儂,嗯……二姐經常欺負大師兄還有……”


    “門主喊他們兩個不要交*。”四紅搶答。


    四紅這話一出,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隨後,龍盈盈扭過頭去,張生看到的她都快憋不住笑了,快要笑出聲了。


    四紅想了一會兒又說道:“四師兄看不慣他們兩個,還找天天纏著阿生,讓阿生給他找媳婦兒。”


    這下龍盈盈憋不住了,咯咯咯咯的笑起來起來,笑聲慢慢變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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