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看守的侍衛第一時間發出警報。


    船艙內的其他人第一時間就衝到甲板上。


    “來者何人?可知這是官船?謀害朝廷命官罪大惡極,爾等還不速速退去!”


    陳忱高聲喊道,報上名號希望可以震懾這些水匪。


    沒想到報出名號之後,這些水匪反而更加興奮,個個在鬼吼鬼叫。


    陳忱當即命令船工趕緊開船離開這裏,奈何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是算好了的,此地河流湍急,多暗礁,經驗豐富的老船把事也要加倍細心,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在兩岸賊人高聲的唿嘯聲中,掌舵的船把事明顯慌了神,船身晃動的更加明顯了。


    “不好!是火箭!”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道流星,那是一支支燃燒的羽箭,箭矢的前端還沾染著火油。


    張生趕緊從挎包內翻出幾張符籙,符籙在指尖碎成齏粉,一圈圈法陣在張生腳底下蔓延。


    “風刃!”


    “屏障!”


    兩個四品法陣瞬間展開,少部分火箭撞在屏障上紛紛彈開跌倒水中,這些山賊用的弓力道很大,很多都能鑽進張生的屏障,還好被屏障削去了大部分的力道,被風刃折斷,吹滅。


    隻有極少數地,掉落在甲板上。


    “滅火!”


    帶著火油的箭頭掉落在甲板上,火苗一下就躥的特別高。


    白老虎大喝一聲,他頭頂的氣機化神,一隻白色老虎浮現,白虎張著大嘴猛地咆哮一聲。


    虎嘯山林震耳欲聾。


    散發的強大氣機瞬間熄滅了這些火焰。


    見到船上有七品高手,這些賊子依舊不死心,還在兩岸跟著船繼續跑動。


    “河麵上有人!”一位侍衛高唿。


    寬闊的河麵上突然竄出來十幾艘小船,快速朝著張生所在的船駛來。


    小船裏都站著幾個窮兇極惡,目露兇光的蒙麵人,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劍,一看就不是善茬。


    “火槍,準備。”陳忱第一時間組織反擊,每位侍衛解下腰間的火槍,對著河麵上的小船扣動扳機。


    整齊的爆炸聲過後,小船上的蒙麵人雖有傷亡,但是還是不要命地往大船靠攏。


    幾波火槍射擊過後,仍然有七八條小船靠到了大船邊上。


    蒙麵人解下身上的鐵鉤甩到大船上,鉤索一下子就纏住了船舷。


    那些蒙麵人順著繩索紛紛跳上大船,和侍衛還有獵人協會的成員們第一時間交手,一時間,整艘船上全是喊殺聲。


    “這些宵小,屬實可惡!”白老虎率先出手,幾個騰挪出手便是殺招,他的氣機化神,那隻白色猛虎所向披靡,一掌拍過去,便是白虎掏心,將一個蒙麵人直接從胸膛撕碎然後甩到河中。


    “不好,人越來越多了。”


    河麵上又出現了十幾艘小船,甚至還有兩位身著黑衣的蒙麵人踏水而來。


    那兩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和背後由氣機組成的實體法相無一不在告訴眾人,我是七品高手,誰敢攔我!


    “兩位七品,有點意思。”白老虎眼中充滿不屑。


    白衣飄飄渡河而去,白老虎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迎戰兩位七品。


    河麵上的兩位高品武者相視一眼,舉起武器就和赤手空拳的白老虎激戰。


    兩位黑衣一位白衣在寬闊的河麵上形成強烈的對比,三人的氣機碰撞,河麵上以三人為中心四周炸起千層波濤。


    一位持長槍的武者,周身圍繞著一隻由強大氣機凝聚的墨色烏鴉,另一位武者使一把開山斧,一尊紅色修羅屹立在背後。


    “竟然是修羅?”張生驚訝道。


    一般氣機化形和氣機化神所形成的法相與修煉者的戰鬥風格,勢,修行功法有很大的關聯,人形的法相除了佛家之外倒是很少見。


    “此人修習過佛家功法。”張生簡單的判斷了一下,因為修羅這一形象隻會出現在佛家,但佛家的法相大多為金色,閃著功德之光,這種血紅色的法相,張生就不知道由來了。


    佛門中的人不光修行佛法,一些武僧也會走上武者的路子。


    河麵上的激戰還在繼續,白老虎不愧是老牌七品巔峰武者,赤手空拳的情況下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兩名黑衣武者配合默契,手持開山斧的武者所用招式大開大合,有萬夫莫當之力,削、劈、砍、剁,招招致命,就連白老虎也不敢正麵相對,且他背後的修羅法相也在他攻擊的間隙揮舞手臂,朝著白老虎使出致命的殺招。


    至於那名持槍的高手,動作更是詭異,他隻站在同伴身後一丈不到的位置,白老虎隻要躲閃,他就會冷不丁的戳上一槍,墨色的烏鴉圍繞在槍身,不停發出尖叫,每一次尖叫都會噴出一枚氣彈。


    這些氣彈威力巨大,就連白老虎身後的山崖巨石都能洞穿。


    白老虎也不是吃幹飯的,背後白虎一聲虎嘯,體型暴增,白老虎整個的融入了自己的氣機化神之中,好似自己穿上一副白虎鎧甲,隨後白虎往前一撲,鋒利的前爪直接拍上持斧武者,這位武者連忙用自己的修羅法相進行阻擋。


    隻是一招,那手持開山斧的武者就被拍的連連後退。


    “果然夠強。”持槍武者第一次發出感歎,但是大家都是七品他也沒有理由會害怕。


    白虎拍飛持斧武者的同時,持槍武者就將手中長槍往白虎身上一戳,直接命中白虎的同時,那隻看似小巧的烏鴉口中連吐數枚氣彈,氣彈直逼白虎體內的白衣老人。


    “就這點本事?”白衣老人冷笑一聲,雙手畫圓,將這些氣彈盡數攔了下來。


    這邊河麵上的戰鬥酣暢淋漓,船上的眾人就不好過了,這些水賊就和上水的魚兒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從河邊的蘆葦蕩裏竄出。


    岸邊山崖上的賊子還在不停的射箭。


    兩方夾擊下,船上的人叫苦不迭。


    “這些人哪來這麽多箭的?”張生的兩套法陣已經被火箭射的千瘡百孔,他幹脆直接散掉法陣,趁著一輪齊射的間隙,張生又從包裏翻出一張符籙。


    深吸一口氣,符籙瞬間捏碎,又一個法陣在張生腳底下浮現。


    現在的他已經是四品符陣師,使用法陣的威力不再同日而語。


    “萬劍!”


    法陣瞬間蔓延至整艘船,法陣籠罩之處,空氣中的金元素不斷凝結成無數飛劍,這些飛劍不斷在空中飛舞。


    飛劍聽從張生的指揮,先是圍繞船體轉了一圈,打了還在不斷跳船的水賊一個措手不及,不少水賊被突如其來的飛劍刺傷跌入水中。


    張生兩手指劍指揮著法陣中的飛劍匯集在他兩側,第一次主動主持這樣的殺伐法陣,張生還是有些吃力,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張生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展開雙臂,左右手的指劍各指向兩岸山崖。


    飛劍收到張生的指令,紛紛衝向兩岸的山崖。


    隻是這些由法陣凝聚而出的飛劍脫離法陣之後快速失去了力量,好在數量眾多,還有不少飛劍衝到了兩岸山崖的水賊麵前,隻聽的一陣陣慘叫,不少人被突如其來的飛劍傷到。


    法陣還在持續運行,飛劍不停的凝聚,除非張生放棄,法陣會直至將這片區域中的五行金屬性的力量耗盡,才會停止運行。


    張生感覺有點虛脫了,主動主持法陣帶來的疲勞瞬間湧進張生的軀體。


    好在船上的人都是有修為的好手,沒讓水賊占的半點便宜。


    公孫岩紀也想在甲板上來一手,但是被陳忱嚴詞拒絕,總督大人隻好呆在房間內聽著侍衛們廝殺。


    公孫岩紀心癢卻又沒得辦法,隻好坐在船艙內說了低聲說了一句:“白老虎此刻體力充盈!”


    還在河麵上和人戰鬥的白老虎忽然感覺到體力充沛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


    這就是儒家言出法隨的能力。


    “阿生!”四紅從女眷的房間走出,她受不了這些婢女們,全部都哆哆嗦嗦躲在角落裏,四紅一開始還聽張生的話,乖乖躲在房間裏,但是感受到張生的氣機變得虛弱了,她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此刻再也不能平靜。


    到了甲板上,先是看見河麵上白胡子老頭正和兩個黑衣人打的有來有迴,很明顯那兩個黑衣人快撐不住了,白胡子老頭還遊刃有餘,尤其是白胡子老頭背後氣機化神的那隻吊睛白額大蟲,四紅本能感受到畏懼。


    再看甲板上,到處都是屍體和被火燒過的痕跡。


    和阿生關係很好的那個女捕頭正在和一個小頭目打扮的人激戰。


    阿生呢?阿生在哪?


    四紅穿梭在甲板上,從船尾跑到船頭,幾個剛剛跳上船的水賊對四紅欲行不軌,就被四紅一拳打碎了下巴丟到了河裏。


    四紅怒目而逝,找到地上躺著的一具水賊屍體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輕聲說道:“擋著我找阿生的人,都得死!”


    行至船頭,就看見頭兩側青筋暴起的張生齜牙咧嘴地控製一波又一波的飛劍,飛劍與火箭在高空中碰撞,炸裂的火花在黑夜中如同一道道煙花。


    法陣中央的張生感覺到無盡的疲勞,他的手都有些不穩了,一個疏忽,幾支火箭躲過飛劍的攔截直直朝著張生的腦袋射來。


    張生鼓動氣機,試圖將這幾支羽箭彈開,但是他卻沒想到,這幾支羽箭之所以能躲過飛劍的攔截,是因為這幾支羽箭上也附帶著氣機。


    “完了!”張生心中一凜,這幾箭是沒法躲了速度太快了,他身上雖然穿著玉蟬衣,但是這羽箭是朝著他腦袋來的啊!他控製幾柄剛凝聚而出的飛劍想要阻攔,卻發現,法陣再也無法凝聚出飛劍了。


    這處地方的五行之力中的金元素被消耗殆盡了。


    “阿生!”耳畔傳來少女的唿喊,四紅右拳氣力凝聚,對著天上的火箭隔空一拳,淩冽的拳風直接將這幾支羽箭吹飛。


    “啊!!”張生使出最後的力量,控製高空中剩餘的飛劍,向兩岸山崖上衝去。


    這招效果不錯,山崖上的水賊又是傷了一大片失去了戰鬥力。


    一旁酣戰的白老虎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張生這邊,覺著張生這個年輕人還算不錯,一個四品武者能堅持這麽久已經相當可以了。但是山崖上估計有一位五品,那幾支帶火箭上的氣機就是他的作品,得弄死山崖上那個家夥才行。


    白老虎在戰鬥的間隙,左手吸附來一隻羽箭,轉身就朝山崖上甩去,就聽得山崖之上傳來墜落的聲音,那個躲在暗處放冷箭的五品被一隻羽箭洞穿了腦袋,跌落山崖,掉入大河之中。


    “哼。”白老虎冷哼一聲後,繼續和兩位黑衣武者戰鬥。


    至於張生沒有力量再去維持法陣的運行了,法陣自動散去,好在剩餘的水賊已經不會對這艘船發生太大的威脅了。


    而白老虎這邊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


    “年輕人,老夫玩夠了,該送你們上路了。”月光下的白老虎此刻像個仙人一般,白衣飄飄,白須白發。


    白老虎氣機內斂,氣機化神也暫時收入體內,他雙手一合,力量匯聚於雙掌之上,雙掌成爪,身形如猛虎。


    隻是眨眼之間,白老虎的速度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在持槍武者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白老虎已經閃至他頭頂。


    “哼,來世做個好人。”那持槍武者想要轉頭,卻隻看見一隻虎爪般的大手鉗住自己頭上,白老虎隻是手掌發力,氣機化神再次浮現,白老虎的手掌上出現一顆白虎頭,白虎張著血盆大口直接咬碎了持槍武者的頭。


    一代強者就此隕落。


    持斧武者見狀,拔腿就跑。


    這老頭子怎麽這麽恐怖,比情報上的要強太多了。


    持斧武者已經被剛剛的場景嚇破了膽,再無戰鬥之力。


    “哼,想跑?老夫允許了嗎?”白老虎將手上的無頭屍體隨手一扔摔進了河裏。


    “誒呀!看看他的口袋裏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或者情報啊!”張生吐槽道,哎不愧是白會長財大氣粗,那點東西都看不上。


    白老虎速度再次提升到極限,元神上的痊愈之後,他已經將修為提升至大圓滿境界,這兩個小賊縱然也是七品,絕不是他的對手。


    白老虎踏水而行,隻是三息就追上了持斧武者。


    “白老爺,留個活口。”這個時候船艙內公孫岩紀的聲音悠悠傳來。


    一隻手拎著持斧武者的白老虎點點頭,笑著對手上的持斧武者說道:“算你走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老虎一掌打在持斧武者的腰椎之上,然後分別在他身上幾處大穴拍打。


    一位七品高手此刻武功全廢,經脈斷完了。


    “都……是七品,為何……你……你!”持斧武者就暈厥了。


    白老虎甩開手上的血跡,放在河水裏清洗之後,像拎小雞崽一樣將這個蒙麵高手拎到船上。


    見兩大高手相繼折損,兩岸的水賊也逃竄而走,這還怎麽打?


    和陳忱對峙的小頭目也被陳忱特殊的勢反擊而傷,陳忱直接打斷他的雙手雙腳,然後用氣機封住他的筋脈,這下小頭目徹底沒了反抗的能力,被五花大綁丟在甲板一旁,三四個侍衛拿著火槍抵著他的額頭。


    白老虎對張生和陳忱投出讚賞的目光,他的目光掃到四紅身上時,四紅冷的打著哆嗦,害怕地躲在張生身後。


    “老夫有那麽嚇人?”白老虎心中疑惑。


    是啊,他剛剛一拳錘爆一個人的腦袋,一手拎著一個大漢蹦迴船上的時候好像並不是那麽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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