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亥從包裏抽出一根牛皮繩,將伶公子綁的嚴嚴實實後,丟給一旁的捕快衙役。


    “看好他!”


    接著就和張生走進了這間破屋子。


    這間破屋子內部看著也是一樣的破舊,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作為符陣師的張生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隻見他走到一塊磚前蹲下身來,輕輕一點,破房子裏麵的一堵隔牆竟然從中間打開,竟然出現了一條向下的暗道。


    “走吧。”張生抽出一張符籙,符籙化作法陣,弱化版本的耀光陣,可以當作火把使用,持續性較強。


    三人沿著暗道的台階繼續往下走,這小小的破房子卻暗藏玄機。


    “你是怎麽發現這個機關的?”孫亥問道。


    張生答道:“很簡單,這裏灰塵遍布,隻有那塊磚很幹淨。”


    孫亥點點頭,三人繼續走著。


    這條台階不長,一會兒就走到底了。


    “這倒是像一處地牢。”陳忱道,她一眼望過去,這裏整個空間布局也就幾個房間,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和鐵鏽還有腥臭味,說明這是一處囚禁他人之所。


    這不是像,它就是一個地牢!


    張生道:“這裏確實是一處地牢,之前我就是被擄到了這裏。”說這話的時候,張生特意望了一眼孫亥,可能是心虛,孫亥的眼神四處閃躲,飄忽不定。


    三人繼續走進這間地牢,打開中間的一所房門,這間房間卻沒有監牢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一處辦公地點,桌椅板凳還有文房四寶,一張小茶幾上還有一壺涼了的茶。


    一旁的小櫃子上還有一排排麵具,張生拿起一個麵具瞧了一下確定是那次伶公子佩戴的那一幅。


    與此同時陳忱與孫亥已經將其他幾處監牢查看完畢。


    “這所地下牢房確實做得不錯,在地下竟然還有采光,這四周的牆壁上竟然還刻畫著法陣。”孫亥感歎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所地牢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不比他們總督府大牢差。


    “從現場的血跡來看,這裏近期還關押過不少人,看來那個伶公子手上還有不少命案。”陳忱道,她仔仔細細將這座地牢看了一遍。


    張生補充道:“這些牆上刻畫了不少法陣,甚至有幾個法陣我見都沒見過。”


    張生想起來當時慘死在自己隔壁牢房的那位江湖郎中,他死去的位置張生還記得,就依靠在一處圍欄邊,現在再看去,那裏隻留下一灘褐色的血跡。


    也不知道這個江湖郎中吃了多少酷刑,嗬,這人也不是善類,吃點苦也是應該的,張生又想起了當時那個老郎中身邊那些持刀漢子……


    張生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電光,說到底,這老郎中是怎麽被抓住的,這伶公子怎麽就知道老郎中有過五彩玄妙丸呢?


    “啊,感覺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就在三人想繼續在這座地牢找一找有用的信息時,就聽見外麵傳來幾聲慘叫。


    三人瞬間反應過來,伶公子掙脫束縛了!


    “不好!大意了!”


    等他們快速衝出地牢,到了地麵上,就看見和他們一同過來的那幾個捕快衙役紛紛倒在地上哀嚎,就剩下一個修為較高的捕快還在和伶公子對峙著,隻不過這位捕快身上也受了一些傷。


    “哼!”伶公子冷哼一聲,他自己一個堂堂五品武者,會對付不了這些小嘍囉?


    陳忱怒目瞪了一眼孫亥,孫亥滿臉委屈地說道:“我明明給他捆的死死的啊,那牛皮繩你也知道,裏麵還摻了妖獸的毛發,憑他的實力根本掙脫不開的啊。”


    現在也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不能叫他跑了,張生緊緊盯著伶公子,他剛才隱藏實力了!


    那伶公子從懷中拿出一副麵具戴在臉上,沉悶的聲音從麵具中傳出:“就憑你們也想抓我?”


    這個時候,他依舊是馳騁江湖赫赫有名的伶公子。


    “少他媽廢話!”孫亥為了將功補過,抽出佩刀就衝了上去,孫亥雖然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五品武者的功力倒是實打實的。


    孫亥的刀法淩厲,最騷的是,孫亥的勢,他的氣機會纏繞在佩刀之上,他可以將佩刀直接甩飛出去,通過氣機改變刀的飛行路徑,以達到短暫禦刀的效果。


    讓人防不勝防,但伶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吃過一次虧的他根本沒打算和孫亥打下去,短短交手了幾招之後,他故技重施,又從袖子裏甩出一團粉末,一陣煙霧升騰,迷住了孫亥的視線。


    “丟人!”陳忱準備上前助拳,就看見遠處的一個身影在快速奔跑,這伶公子的輕功也是一等一的,三兩下就跑出去老遠。


    張生搖搖頭,最後還得看他的,他抬起左手瞄準正在草上飛的伶公子,噗的一聲,藏在他袖子裏的臂弩就被激發了,受到弓弩達人許萬清的啟發,他也在小小的弩箭上附著了自己的氣機,還給臂弩刻畫了一個加速法陣。翠綠色的箭矢帶著風兒唿嘯而至,隻是瞬息,正在騰挪的伶公子就感覺屁股上被什麽紮了一下。


    “嗬,我可是五品武者,這點小傷不礙事……”伶公子慢慢發現,自己下肢開始不聽自己的使喚,雙腿發軟,頭也有點暈了。


    他拔下屁股上的箭矢,見到那小小的弩箭之上瘮人的綠色,有毒!你們真的是衙門的人嗎?說好的堂堂正正呢!


    “卑鄙!”他高唿一聲,然後眼前一黑就摔在了地上。


    他仗著自己五品武者強悍的肉體,剛剛對那點傷不屑一顧,可是,他失算了!


    他想調動氣機將毒逼出來,但是已經晚了,兩把雪亮的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陳忱很幹練地掏出畫像,仔細比對後說道:“疑犯伶公子,先已抓捕,你可認罪?”


    “認罪?認你奶奶個腿!”


    孫亥一個刀柄敲在伶公子的麵具上,直接將麵具震碎。


    大熱天還戴個麵具,真當自己是唱戲的?


    “拒捕,傷害朝廷官員,加上你之前犯下的種種罪行,秋後問斬是逃不掉的。”孫亥蹲下身,大手拍在伶公子的臉上,現在伶公子頭發散亂,眼神渙散,任由孫亥在自己臉上扇了幾個大逼鬥,如果有不明真相的民眾路過此地,看到這個場景就好像官差在欺壓百姓似的。


    張生在原地查看那些受傷的衙役捕快,還好,傷的都不重,這些人都是有些修為在身,不打緊。


    “喂!二位!趕緊綁了他啊!”


    這邊的兩位官爺點點頭,拿出更粗的一捆繩子,將伶公子捆的死死的,為了保險,還找張生給伶公子的雙手貼上一張壓製符籙。


    “嗬,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人犯伶公子冷不丁地對張生說道。


    張生從地上撿起箭矢,甩幹血跡後,又將其放在臂弩上。


    “是啊,不過這次當階下囚的是你。”


    伶公子不再說話,隻是用非常幽怨的眼神盯著張生,像個怨婦一般,看的張生賊難受。


    張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陳忱看出了張生的窘迫,她嘴角微微上揚,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布袋,直接套在了人犯的頭上。


    一行人押送著朝廷要犯,離開了現場,歸屬當地衙門的衙役們在縣城就與張生他們道別,孫亥不動聲色從懷中拿出幾粒碎銀子丟給那幾個哥們,陳忱就裝作沒看見。


    那些衙役喜笑顏開,好似身上的傷不再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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