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孫亥呢,孫亥就出現了,孫亥因為之前的事情,被某位姓公孫的大官安排到陵陽城守城門兩月,剛好今天在陵陽城南門當差。


    孫亥正躲在某個新兵後麵打著盹,剛剛一睜眼,就看到張生失魂落魄地從南邊走來。


    “嗯?張生老弟?他什麽時候出去的?”


    孫亥知道這段時間和張生搞好關係準沒錯,他師父可比自己叔父厲害多了,各種意義上的厲害。


    張生好像沒聽見孫亥所說的話,隻是渾渾噩噩走進城南大門。


    孫亥見張生的狀態有些不對頭,趕緊上前拍打張生的肩膀,張生一激靈,見到滿臉疑惑的孫亥,張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孫亥:“老弟,這是怎麽了,魂不守舍的?被哪家姑娘拒絕了?”


    張生苦澀的笑了笑,將今天下午的事情跟孫亥講了講。


    孫亥哈哈一笑說道:“老弟,這種江湖術士的話你也別信了,對了上次衙門不是賞了你二百兩銀子嗎?”


    張生:“花了。”


    孫亥:“那可是二百兩啊!!”


    張生:“我家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製作法陣符籙的材料很貴的。”


    孫亥:“行吧。哥哥我也略有耳聞,知道符陣師很燒錢,但那可是二百兩啊!你就是天天去醉春樓聽曲兒,能從大年初一花到大年三十啊!”


    張生:“不提這個可以嗎?孫大哥。”


    孫亥:“何必急於一時就花完呢?一文錢難倒男子漢的道理你要懂得啊。”


    張生也想存啊,他存不住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張生跟孫亥越聊越起勁,期間孫亥多次邀請張生去某處開心地方喝酒聽曲,都被各種理由拒絕了。


    旁邊的新兵湊過來說道:“孫大人,上頭可交代了,您這幾個月哪都去不了啊。”


    孫亥一瞪眼,手掌快速往新兵的頭盔上拍打。


    “就你話多!”


    張生按住孫亥,連忙說道:“哎,孫大哥別這樣,我最近確實沒有時間,等有空一定赴約。”


    張生在城牆跟兒一直和孫亥聊了很久,躲在某處的一個士卒偷偷拿出小冊子,上麵記錄了孫亥這幾日的表現,等交班之後會呈給總督府的陳大人。


    隻見他輕輕在本子上寫道:正月十三,孫大人與一位公子哥閑聊一下午。


    寫完他又覺得少了些什麽,思索半天之後,舌尖舔舔筆觸在小冊子上填了玩忽職守四個小字。


    張生迴到十英門已經天黑了,迴到十英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自己灌了好幾杯茶,今天說了很多話,渴的很。


    上午和左丘燕天南海北,下午和孫亥家長裏短。


    迴到庭院之中,庭院中亮起了一道法陣。


    衛冉帶著郝文通出現在法陣之中。


    張生:“咦?大師兄四師兄你們去了哪裏?”


    張生仔細一瞧,郝文通此刻雙眼無神,生無可戀,好似遁入空門看破紅塵一般,張生在他眼中看不見他以前眼神之中的狡黠。


    張生好害怕郝文通此刻雙手合十,跟梧桐寺中的僧侶一樣口誦佛號,喊一聲阿彌陀佛,道一聲,我已經參透了世間的所有,看破了茫茫紅塵,領悟了兒女情長不過世間紛擾,我悟了。


    從大廳忙完的陳詩畫和四紅剛剛走入庭院,就看到了異樣的郝文通。


    四紅自然蹦蹦跳跳跑到張生邊上,陳詩畫也走到郝文通旁邊轉了一圈,仔細瞧瞧,就看見自己師弟的狀態很不對頭。


    “衛冉。老四這是怎麽了?”


    衛冉剛要開口,張璿茹腳踩法陣出現在庭院之中。


    “師父(門主)。”


    張璿茹擺擺手示意幾個徒弟免禮,她的目光現在放在自己的四弟子身上。


    “老四不會讓苦泉老和尚弄傻了吧?”張璿茹隱隱約約有些擔心。


    她走到郝文通麵前,也是看了一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張璿茹:“老大?怎麽迴事?老四怎麽傻了?”


    衛冉將郝文通按到石凳上,然後說道:“師父,苦泉大師說這是正常情況,四弟一下子沒有適應那麽強的佛家法事,他現在腦子有些混亂,過段時間就好了,大師說了,這也是老四的機緣。”


    遁入空門的機緣嗎?張生默默心裏想著。


    張璿茹點點頭,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虛畫了一個法陣,然後往郝文通腦門上一貼。


    還處於迷迷糊糊中的郝文通突然打了一個冷顫,一個激靈,好像他迷失的心神在茫茫大海之中找到了方向,一個猛子紮迴了自己的大腦。


    “啊!!我沒病!我不要!!!”


    郝文通的意識迴歸,一同迴歸的還有他驚駭顫抖的尖叫。


    怎麽迴事?他剛剛不還在一群禿驢的包圍之中嗎?怎麽一下就迴家了?


    “衛冉!!!你為什麽要害我!!”


    郝文通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衝到衛冉身邊,奮力搖著他的肩膀。


    衛冉一臉無辜,甚至還帶著點笑意:“師弟,說話要講證據,師兄什麽時候害過你?”


    郝文通聽完牙都快咬碎了。


    張璿茹咳了一聲,手掌輕輕扇了一下,一股強大的氣機就將二人分開。


    郝文通疑惑地望向自己的師父說道:“師父,你讓我和他決一死戰!”


    張璿茹:“老四你冷靜一點,你大哥也是為你好的。”


    郝文通:“師父!你不知道!明明我們在梧桐山上看小師弟泡妞,哼著小曲吃著瓜子,突然就被他按到了那一群禿驢那裏!”


    張生:“嗯!!!?臥槽!你們什麽時候!”受害者加一


    張璿茹看到張生的反應,笑得超開心。


    張璿茹管理了一下麵部表情,為人師表,自然不能天天嬉皮笑臉,要有一定的威嚴,然後她說道:“那個老四啊,其實你大哥幹這事兒是我指示的。”


    郝文通:好絕望,好冷,師父,你為何!痛!太痛了!他忍不住要黑化了!


    張璿茹一個暴栗扣在郝文通頭上說道:“為娘這麽做自然有為娘的道理,你那眼神是什麽意思?”


    郝文通蹲在地上一邊摸自己的頭上的大包一邊說道:“師父!冤枉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喊冤枉是絕對沒錯的。


    張生此刻內心也是複雜無比,師父怎麽迴事!怎麽又又偷看自己和姑娘說話!這次還讓大師兄和四師兄在一旁看著!


    陳詩畫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向自詡冰雪聰明如她此刻也不明所以,但是她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情裏有八卦。


    陳詩畫:“師父,到底怎麽迴事啊?跟我們說說唄。”


    張璿茹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


    張生:“……”


    其他人:“……”


    四紅:“嗯?阿生身上怎麽有上次那個女人的氣味?”


    張璿茹:“……啊,是這樣的。”


    張璿茹手在空中虛握,一股強大的氣機將郝文通吸到她手上,好璿茹提著抱著頭的郝文通繼續說道:“我之前一直在老四身上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像是某種詛咒。為娘不確定這個詛咒是做什麽的,但是能知道它不是什麽好東西。剛好小張要去梧桐寺泡妞嘛,你們也知道苦泉老和尚最拿手就是搞這些東西,嗯,就麻煩他咯。”


    郝文通趕緊摸了摸全身上下,確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之前修煉時總覺得哪裏有不對的地方,現在那種異樣感也消失不見了。


    郝文通:“什麽樣的詛咒?”


    衛冉又將在梧桐寺禪院發生的一幕和眾人說了一遍,聽完衛冉對詛咒以及那個黑影的描述,郝文通沒有頭緒,隻是知道它屬於巫師體係裏的一種詛咒巫術,但這種高深的巫術不是他能掌握的。


    陳詩畫:“那師父,你為什麽不讓老四直接去梧桐寺呢?”


    衛冉學會搶答了,他說道:“有些詛咒當宿主潛意識裏產生要針對自己的想法時就會提前發作。”


    陳詩畫:“所以!師父就讓老四趁這個機會到梧桐寺去。老四潛意識裏是想的偷看阿生泡妞而不是去梧桐寺接觸苦泉大師。”


    衛冉摸了摸陳詩畫的頭,說道:“詩畫真聰明。”


    郝文通這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撲通一下對張璿茹跪下,說道:“師父!!”


    他已經感動到無法說出其他的話了,心裏跌宕起伏,心情大起大落。


    張璿茹點點頭,郝文通立馬搬過來一張石凳,張璿茹坐下,郝文通迴到原地繼續跪著,張璿茹手掌往上一抬,一股氣機將郝文通抬了起來。


    “師父大恩,無以為報!”


    張璿茹則是漫不經心地看了幾個徒弟一眼,最後把目光鎖定在郝文通身上說道:“也沒指望你報,兒子有事兒,做娘的不費心,誰費心呢?”


    另一邊,蹲在牆角的張生看著這感人的一幕,心中的思緒萬千,好似一葉小舟在蒼茫大海裏遇見了洶湧波濤,起起伏伏。


    隻有張生受傷的世界出現了。


    什麽叫小張剛好要去梧桐寺泡妞!?不要造謠好不好!他和她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啊!


    四紅的心態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她想起了之前陳詩畫和自己說的話。


    張璿茹看到張生和四紅的麵部表情的變化,突然對四紅說道:“小四紅啊,你得抓把緊啊,我家小張可是桃花運很旺的!”


    四紅一把摟住張生的胳膊說道:“門主!放心!我抓的可緊了!”


    院子裏除了張生和四紅都發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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