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陳詩畫在忙著張羅茶樓開張做生意的事情,張生偶爾會去幫幫忙。


    十英茶樓開張是大事,十英門眾人的生活費可是全都在茶樓的生意裏,陳詩畫做起事情來,雷厲風行,雖然她的經商天賦不是很高,但也在努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像某幾個人,一天到晚的不著家。


    四紅則是一天到晚跟在陳詩畫後麵,忙這忙那的,完全不知疲倦。


    這天天氣很好,張生幫忙搬了幾箱貨物之後,就閃到一旁歇著。


    張生這幾天一直都在思考接下來進山的事情,上一次的經驗讓他明白,在危機四伏的山脈當中,需要很多逃跑的手段,隨機傳送的風險太大,張生有個新點子,就是在隔一段距離做一個傳送標記點。


    這次進山的時候,他可以花點功夫直接傳送到熊姐的洞穴附近,能省下不少時間。


    張生在奉節山脈邊緣還有一個傳送點,就是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那個傳送點還有沒有用。


    別看張生最擅長使用傳送法陣,其實他隻是掌握了皮毛,要他自己刻畫,傳送的距離很短,傳送的精確度也很低,花費的時間也很多,畢竟一個三品的符陣師,能做出來什麽厲害的法陣呢?


    這次張生決定,腆著臉皮去找大師兄多要些高級的法陣符籙,嗯,要不找四師兄再要點記錄巫術的符籙?巫術能用符籙記錄嗎?


    張生正在門口出神,一道倩影出現在十英茶樓門口。


    來者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與張生年紀相仿,長得秀麗,尖下巴,一雙鳳眼下的臥蠶甚是可愛,身穿一襲翠綠衣裙,衣擺隨著春風擺動,帶著幾分仙氣,手裏還拎著一個食盒。


    她來到茶樓門口,見到張生在門口望著天發呆,湊到張生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


    張生瞬間從胡思亂想拉迴現實,才發現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靚麗女子。


    張生打量了一下來人,眼神逐漸從疑惑到驚喜。


    “是你啊!你傷好些沒啊?”


    來的人正是之前在陵陽城大戰中被張生救下來的那位女子。


    那女孩笑起來很好看,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


    她笑著說道:“已然痊愈啦!謝謝你當時救我,後麵的事情,苦泉大師和我說過了,嘿嘿。”


    張生撓了撓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那女孩從後麵拿出一個食盒,遞到張生麵前。


    “我叫左丘燕,大恩不言謝,我沒有什麽好報答你的,這是我做的點心,你拿去嚐嚐,說好,可不能嫌棄。”


    張生接過食盒,一股香味從食盒之中飄出,味道應該不差。


    “我叫張生,之前不過是舉手之勞,我想換成旁人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吧,不用道謝的。”


    左丘燕說道:“當時那麽危險,那個西晉人實力太強了,你知道嗎,你當時掩護我走的時候,樣子可帥了。”


    張生:“哎,可惜還是讓他偷襲成功,傷到你了。”


    左丘燕搖搖頭說道:“別那麽想,你知道嗎,我當時已經絕望了,多虧你出現。”


    張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傻笑。


    張生心想我當時也害怕極了。


    左丘燕歪頭說道:“你沒他們傳的那麽可怕嘛。”


    張生:“嗯?什麽可怕?”


    左丘燕說道:“就是她們講你是陵陽無影腳、西關催花手啊?我來的時候還挺害怕,結果隻看到你在門口發呆欸。”


    誰傳的!!!張生內心有一萬隻不知名的白色偶蹄動物在奔騰,怎麽沒完沒了!


    張生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左姑娘,那些是以訛傳訛,我為人正派的,你盡管放心。”


    左丘燕捂著嘴笑道:“我姓左丘,你人還蠻幽默風趣的嘛?”


    張生:“嗬嗬。”


    左丘燕又看了看張生身後的茶樓,說道:“你們家的茶樓是要開張了嘛?”


    十英門的茶樓在陵陽城可是鼎鼎大名。


    張生點點頭說道:“每年過了十五就會開,到時候來捧場喝茶啊。”


    “你請客嗎?”


    “那是當然。”


    左丘燕眨眨眼,說道:“哈哈,開玩笑的,我一定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左丘燕就和張生揮手告別了。


    看到左丘燕走了有些路了,張生突然想到還沒問她住哪裏。


    “左丘姑娘,你住哪兒,我食盒要還給你的啊?”張生喊道。


    “我現在住在梧桐山上的梧桐寺!”左丘燕駐足迴眸,撩了一下被春風吹亂的頭發。


    左丘燕走了好久張生才迴到十英門茶樓。


    陳詩畫和四紅目睹了全過程,陳詩畫摸著四紅的小腦袋說道:“小四紅,瞧瞧咱們阿生的女人緣多好,你得多留神哦。”


    四紅用一種特別無邪得眼神望著陳詩畫,迴答道:“二姐,為什麽要留神啊?”


    陳詩畫有些無語,搖搖頭說道:“沒什麽,幹活兒去吧?”


    嗯,妖得思維還是和人不一樣,這都外麵的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這四紅還傻愣愣得。


    張生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陳詩畫學著剛才左丘燕得樣子,說道:“你人還蠻幽默風趣的嘛~”尾音拖得特別長,聲音壓低幾分,帶些嬌弱。


    張生翻了個白眼,說道:“二姐,別鬧,二姐,四紅來嚐嚐點心。還熱乎著呢。”


    張生拿了一塊酥餅塞到嘴裏,嗯,很好吃,香甜可口。


    “我就不嚐了,人家小姑娘感謝你的。”陳詩畫也迴應了一個白眼。


    “切,誰稀罕你嚐嚐,來四紅,我喂你吃。”張生隨意拿起一塊,一手托著,防止碎屑撒的到處都是,塞進四紅的嘴裏。


    “真好吃啊,可甜了,二姐你也嚐嚐唄。”四紅吃了一塊還不過癮,又央求張生再拿一塊給她。


    陳詩畫連忙搖頭,她不吃。


    陳詩畫見到眼前得一幕怎麽那麽,那麽詭異?


    自己弟弟拿著別的姑娘親手做的親手送來的點心,喂給另一個女孩,啊不,女妖吃。


    陳詩畫可勁搖頭,走進了內院,太詭異了。


    嗯,我不吃你的,我吃別人做的。


    “衛冉!我要吃點心!”陳詩畫一進內院,扯開嗓子喊道。


    聞風而來的第一個不是衛冉,是郝文通。


    “二姐,什麽點心?我大哥要做點心?”聽到有吃的,郝文通可就來勁了,收起長長的煙鬥,別在腰間。


    陳詩畫:“啊,剛才有個姑娘給阿生送了些點心,在前廳茶樓,你要嚐嚐不?”


    陳詩畫說的平淡,郝文通聽的如坐針氈。


    郝文通大驚:“什麽?怎麽又有姑娘來找小師弟!?”


    陳詩畫皺眉說道:“別一驚一乍得,不就送點吃食嗎?你至於這樣?別看咱阿生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人家女人緣可好了。對了衛冉呢?”


    剛說完,衛冉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


    “詩畫,餓了嗎?我這就去給你做點心,四師弟,你也要吃嗎?”衛冉儼然一副貼心暖男模樣。


    郝文通連忙搖頭。


    他不傻,他要敢說一個要字,今天怕是要挨一頓毒打,他不怕和陳詩畫交手,但是衛冉那個狗東西肯定會在後麵陰他一下!


    “小師弟那有,我去他那吃。”


    郝文通趕緊跑開,等他走到前廳茶樓,就看著張生拿起一塊酥餅在喂著四紅。


    真晦氣!


    張生:“四哥,你來啦?來來來,吃點心,可好吃了,二姐還嫌棄。”


    郝文通:“嗬嗬。”


    郝文通拿起一塊嚐了嚐,確實很好吃,應該是個美麗得女孩做的,這食盒看著也很是精巧。


    郝文通有些難過,這麽些年,他在西晉都過的是什麽日子啊!這麽多年,他連女孩得手都沒牽過,怎麽一迴來,自己師兄師弟都有相好得了?大哥就算了,和老二有一腿的事情其實他很早就知道了,怎麽現在小師弟身邊的女人就這麽多?


    有些嫉妒。


    郝文通又在嘴裏塞了一塊酥餅,對張生做出一個勾手的動作,把張生拉到一旁。


    郝文通:“師弟,哥求你點事兒?”


    張生疑惑:“說唄,還神神秘秘的。”


    郝文通:“教教我,怎麽泡妞?”


    張生:……


    張生鄙視地看了一眼郝文通,竟然就是為了這事兒。


    張生說道:“四師兄,你這事兒就問錯人了,你不知道師弟在陵陽城的外號嗎?陵陽無影腳、西關催花手!那姑娘來送東西,不過是我在之前西晉攻城的時候救過他。”


    郝文通歎息,哎。


    郝文通心有些酸,小師弟,你頂著這種頭號,都有經常有女子來找你!論長相論才智,四哥我都比你高那麽一點點……


    下次我也去英雄救美好了!


    張生又說:“其實師兄,我覺的你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你平日裏接觸的女孩太少了。”


    郝文通眼睛一亮,對啊!不愧是自己師弟,一下子就說到點子上了。


    張生見郝文通眼裏都有光了,於是說道:“你沒聽大哥說嗎,他遊曆江湖結識了不少女子,重點在什麽,在結識!你平日裏除了咱們身邊幾個女子還認識誰啊,你得走出去啊!”


    郝文通大喜,拍拍張生得肩膀說道:“小師弟講的對!我等師父迴來我就和師父說,我也要和老大一樣去遊曆江湖!”


    郝文通笑著走出大門,世界如此之大,總會遇到的。


    仰天大笑出門去,師兄他在想女人。


    張生看著郝文通遠去得背影,不禁感歎到這麽些年,師兄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


    張生迴到四紅身邊,看著四紅吧唧吧唧在吃著點心,好可愛。


    嗯,看來還要去一趟梧桐寺。


    張生之前見識到苦泉大師給武器開光的手段,自己要不讓大師給自己的武器再開個光?


    張生又塞了一塊酥餅進嘴裏,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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