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西關州總督,金鳳國的封疆大吏,公孫岩紀在新年第一天遇刺的事情傳遍了整個金鳳國,此事震驚朝野,金鳳國內西征的唿聲又開始高漲,大臣們紛紛諫言,要出兵西征,以彰顯金鳳國之威。


    不過這些聲音都被皇帝壓下,表示現在還不是出兵的時機。


    正所謂身居廟堂須有遠慮,混跡江湖則有近憂,比如張生一大早就被張璿茹喊去陵陽城軍營大牢去調查昨天的事情。


    張生吃早飯的時候知道公孫岩紀差點被刺遇害險些沒被一個饅頭噎死,西晉的人已經可以做到在重兵把守的陵陽城刺殺總督了嗎?還有,為什麽不是二姐去?我去算個什麽啊!


    “叫你去就去,哪裏那麽多抱怨?”張璿茹一個爆栗扣在張生腦袋上,讓張生乖乖閉了嘴。


    吃過早飯張生早早就趕到了軍營,軍營幾個看門的士兵都是有點見識的,他們大多數都認識張生,知道他是張璿茹的弟子,也沒有為難他,很容易就進了大營。


    張生站在大牢外,一起來的還有陳忱。一襲黑色勁裝英姿颯爽,高高的馬尾也顯得陳忱很是幹練。


    “陳姐,家師托我來協助你們調查。”


    “那就有勞小張公子了。”


    二人走進大牢裏麵,整個牢房被前幾日的戰鬥摧毀的麵目全非。張生仔細觀看,牢房的鐵柵欄有碗口那麽粗,被掙斷的繩子也是牛皮和幾種韌性極好的纖維複合製作,可見這名大漢的力量有多大。


    能讓一名普普通通的細作瞬間達到七品境界,這種氣血巫術,不能讓人小覷。普通武者就算燃燒氣血,也不能實現在短時間內這樣的境界提升,這細作頂了天也不過五品境界。


    要知道武者五品與七品實力之間的差距至少能有幾十倍之多。


    公孫岩紀可是七品的儒學大家,劍術一流,有浩然正氣護體,就這要不是有張璿茹及時出手……


    “陳姐,那三名細作的屍體在何處?”


    “往裏走,停屍間裏。”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二人便走到了停屍間裏,停屍間裏隻有三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張生掀起一匹白布,是被梟首的大漢。


    此人渾身氣血衰敗,皮膚上有暗紅色的紋路,一頭白發形容枯槁,好像一隻被吸幹血的僵屍,反扭著的軀幹,整個脊椎都是扭曲的,處處透露出說不清的詭異。


    張生胃裏不在不停抽搐,仿佛下一秒看就要吐出來,他強忍著不適,拿出小冊子開始臨摹起屍體上的奇怪紋路。


    陳忱在一旁看著麵部表情扭曲的張生,說道:“張公子,不知對事此有何見解?”


    張生搖搖頭說道:“現在我還不知道,我師父說,需我把這些紋路臨摹迴去,她研究之後才有定論。我個人覺得事情的經過其實也很簡單,西晉的人派出這三名細作,其實他們是被故意抓,目的就是為了見到公孫大人,嗯。或者不用見到大人也行,不管成功與否,都會給我們製造混亂。”


    張生不敢想象這人要是得手了,金鳳國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張生一邊在小冊子臨摹這些奇怪的紋路,一邊在想,師父喊自己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隻是……這些東西有什麽好調查的?


    這些紋路很是奇怪,與其說是紋路,更像一個個字符,張生聚精會神花了一點時間才將大漢身上的紋路畫下來,接著就是邊上兩具僵屍一樣的屍體上。


    這兩具屍體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這是被一輪火槍齊射之後的痕跡,已經辨別不清了,張生努力在他們倆身上找了一圈才勉強找到一塊保存較好的紋路,硬著頭皮畫了下來。


    做完這些,張生又迴到事發之地的牢房處,牢房的窟窿已經被補上,地上的血跡已經發黑變色,通過與其他幾位在現場的侍衛談話了解到,這個大漢當時真的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而且他們都配備了先進的火槍,通過法陣的加持,力量遠勝單純火藥作為動力的火槍,就這都打不穿那大漢的身體,隻能留下一些淺淺的傷口。


    “嗯,畢竟那個大漢已經可以做到氣機化神,七品的高手了,普通武器已經很難傷到他。”


    張生分析著,真是無法想象世上還有這種能力,五品到七品隻是一個瞬間。


    “陳姐,看來這次確實兇險萬分啊。”


    “是啊,這次要多謝張門主了,若不是她出手,公孫大人就……”還沒說完,陳忱眼睛已經紅了,且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張生見狀,連忙安慰道:“陳姐,事情已經過去了,公孫老……老大人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陳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這幾日,我沒有一天睡得好,公孫大人對我有再造之恩,對我視如己出……我卻沒有盡到一個侍衛該有的責任……”


    張生簡直無語,調查就調查怎麽還哭起來了,一邊拍著陳忱的肩膀,一邊說著安慰的話,安慰了許久,陳忱才止住眼淚,恢複成往日的高冷形象。


    “哎,其實怎麽想都知道,這是西晉的手段,但是為什麽抓到一個細作這種事情也需要公孫大人親自審問?”張生說道。


    陳忱一愣:“公孫大人統領整個西關州的政務,抓到細作一般他不會親自審查,但這次總督大人也不知怎的就想來看看,剛好被鑽了空子。”


    嗯?這麽巧的嗎?張生有點想不明白,這些人是真的衝著總督大人來的還是說到了一定時候這些人因為巫術的原因暴走嗎?


    “陳姐,我懷疑咱們邊有對方的臥底。”


    陳忱點頭,說道:“事情發生之後,我就開始查臥底,確實揪出來幾個,但是他們嘴巴很硬,打死也不願意交代。”


    所以你真的把他們打死了?


    張生心中歎氣,心中也早點想離開這裏。


    “陳姐,這些紋路我已經臨摹完了,後麵我師父研究出來會通知總督衙門,我先不打擾,告辭。”


    “不送。”陳忱拱手。


    張生直搖頭,對陳忱態度的轉變有些許不適應,女人真是難懂。


    新年已過,陵陽城的大街上到處都是清掃街道的居民,集市也已經恢複。穿過熱鬧的大街,張生走進十英門的茶樓,再過幾日,茶樓也要開門做生意了。


    走進內院,張璿茹正在院內躺在搖椅上曬太陽,陳詩畫則在身旁伺候著。


    “老二啊,今年的新茶什麽時候能到啊,這些陳茶,為娘不想再喝了啊!”張璿茹端著小茶壺歪嘴喝茶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到她會是大宗師。


    張生無奈,怎麽自己身邊的女人就沒有幾個正常的。


    “師父,徒兒迴來了,這是從那具刺客身上臨摹的紋路,這邊還有您吩咐要的血塊。”


    張生雙手將小冊子呈上,張璿茹接過,漫不經心地瞧了瞧。


    “幹得不錯,迴屋歇著吧,屋裏有你大哥給你寄來的東西,你自己去看看。”


    張生一愣,“大師兄?”此時張生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大師兄高大偉岸的身影,大師兄出師門曆練已有很多年了,已經很久沒有見他了。


    張生摸了摸鼻子,還是大師兄對自己好。


    “喲,你一個大小夥子,怎麽一副懷春的表情?還扭捏起來了?”張璿茹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小徒弟。


    “師父!說什麽呢!”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陳詩畫開口道:“師父,他呀,現在就跟吃了蜂蜜似的,你沒聽見他和那個陳忱說的那些話啦,肉麻的喲。”


    “嗯?”張生突然感覺臉上火辣辣!


    她們什麽時候布置的監視法陣!張生趕緊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卻怎麽也找不到有法陣布置過的痕跡,一旁的陳詩畫和張璿茹相視一眼,一臉壞笑。


    陳詩畫隻是往張生肩膀上輕輕一點,一個小小法陣出現在張生耳朵邊上,接著她手指一滑,這個法陣就消散了。


    “學藝不精,乖,這點東西都察覺不到,哦哦,不對不對,家裏的陳師姐沒有大牢裏的陳姐好看,大牢裏的陳姐眼睛會掉小珍珠呢!懷裏抱著個漂亮姐姐,哪裏還會想別的東西?啊哈哈哈”


    在張璿茹魔幻的笑聲中,張生奪門而出。


    “家裏的女人怎麽就沒有正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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