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的發絲輕撫著林昭惜的眉眼,林昭惜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隨後緩緩的鬆開自己的尖牙,小心翼翼的往後縮了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退出墨雪的懷抱。


    “阿、阿雪?”


    可能是還沒有從剛剛的那一幕中緩過神,林昭惜感覺身體裏的熱血依舊翻騰著,但被她強壓了下來。


    “你、你沒事吧,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


    林昭惜緊皺著眉頭,難受的晃了晃腦袋,眼睛盯著墨雪脖子上的四個正在流著血的小點語無倫次的道著歉,抬手想要摸一摸對方的傷口,又因為內疚停在了半空,進退兩難。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我、我很擔心你。”


    墨雪被林昭惜咬住的瞬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脖子一陣刺痛,然後眼前就看到了對方愧疚的眼眸,小心翼翼的偷看著自己的神色,像是個害怕父母責怪的小孩,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用胳膊將林昭惜整個人再次箍到懷裏,虛虛的環著,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墨雪微顫的雙手這才有所緩解,雖然不知道對方剛剛經曆了什麽會讓她一醒過來就做出如此行為,但墨雪知道肯定沒有什麽好事。


    那是出於一種本能的攻擊,沒有意識,全憑身體的肌肉記憶,也就是說,剛剛林昭惜攻擊的動作已經成了她的本能了,因此,墨雪也並不怪她,反而心底很是心疼。


    “我聽到了。”林昭惜輕唿一口氣,勾了勾嘴角,眉眼含笑,“我聽到了你在喊我,也多虧了你,我才能這麽快出來。”


    林昭惜用臉頰蹭了蹭對方的臉頰,隨後微微低頭,紅著臉輕輕舔舐著脖子上自己剛剛咬過的地方。


    血珠入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直至消失的無影無蹤,林昭惜舔了舔幹澀的唇瓣,眼眸沉了沉,“對不起,很疼吧,我下次……不,沒有下次了。”


    ‘除了情不自禁的時候。’


    林昭惜在心底默默加上這一句,要是那種時候,可不算,事情的本質是不同的,不能混為一談。


    墨雪搖了搖頭,看到林昭惜生龍活虎的樣子,臉上也恢複了血色,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沒事,就是你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吐血,是遇到什麽了麽?”


    聽到墨雪的問題,林昭惜皺了皺眉,應該是她一開始跟魔獸肉搏的時候被打吐血了,還以為就是在夢裏那樣呢,沒想到現實當中的身體居然也有反應,這也難怪墨雪會這麽緊張。


    “我遇到了……以前的自己,她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林昭惜斟酌著開口,隨後腦子了一閃而過失去意識前耳邊的聲音,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就在林昭惜準備深入思考的時候,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又湧入了她的腦子,隻是這一次沒那麽疼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林昭惜已經習慣了這個強度,因此,疼痛的閾值也升高了。


    淡淡的金色光芒將林昭惜一整個籠罩進去,溫順的金色靈力因子遊走在身體的四肢百骸,隨著一陣餘波向四處散發,林昭惜也緩緩睜開了雙眸。


    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林昭惜發現她雖然還是神獸級別,但實力遠遠不止如此,體內的靈力如流水一般,看著細弱,但卻堅韌。而且她還發現體內的封印居然也鬆動了許多。


    “不要忘了我的事情。”


    白惜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遠,林昭惜抿了抿唇,張了張口,“知道了。”


    理了理腦中的記憶,大部分都是白惜的一些生活片段,還有收服武器的過程,而她最關心的白惜跟家族之間的矛盾卻是一點沒有,可能是因為白惜在逃避,也可能是因為她不想告知,反正最後的答案還是要林昭惜自己去尋找。


    “嗯?什麽知道了?”


    看到林昭惜自言自語,墨雪又開始擔心了,一臉緊張的看著對方。


    “她讓我不要忘了答應她的事情。”


    林昭惜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瞞著對方,而且她也沒打算瞞著墨雪。


    墨雪皺了皺眉,想到之前林昭惜說的,便開口問道,“她?是以前的你麽?”


    “是啊,她讓我迴去殺了他們。”


    林昭惜半低著頭,嗓音低沉,透露著殘忍,嘴角扯開一抹嗜血的笑意,眸底閃過的瘋狂和白惜如出一轍,隻是她好像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們?”


    “就是,就是,迴去殺了他們,他們居然那樣對你,你也不用客氣、手下留情了。”


    林昭惜還沒迴答什麽,耳邊就傳來骨鬱義憤填膺的聲音。


    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骨鬱的眼前,一揮衣袖,對方身上的縛神索便解開了。


    “骨鬱。”


    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捏訣將精血滴入骨鬱的眉心,原本黯淡的金色紋路瞬間便亮了起來,刺眼的光芒讓林昭惜眯了眯眼。


    在白惜的記憶中,骨鬱是一隻青龍的骨頭製成的鞭子,隻是白惜見到骨鬱的時候他還是青龍的形態,而且還是一隻未成年的青龍,隻是當時對方已經奄奄一息了,而且靈魂還收到了重創,估計也活不下去了。


    白惜本想一走了之,但對方卻攔住了她,想讓她保下他的性命。隻要他能活下去,他做什麽都願意。


    白惜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而她也明確的問過了對方是不是隻要能活下來就可以了,不論什麽形態。


    骨鬱當時身體漸漸消亡,靈魂與肉體漸漸分離,他一時心急便也沒有問白惜是什麽形態,隻連連點頭。


    林昭惜將他的靈魂收集到養魂瓶內養著,隨後又將骨鬱的身體收了起來,等骨鬱再次醒過來,他就發現他雖然活了過來,但卻附著在一個武器之上,而且這個武器還是用自己的骨頭鍛造而成。


    當時的他又氣又急,但白惜確實是按照他的要求這麽做的,他也不好反駁什麽,況且能保下一條命確實是很值的。


    就這樣,他順理成章的被白惜帶在了身邊,直到他化成了人形,第一時間就去找白惜討個‘說法’。


    隻是那時的白惜比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還要強大,根本不屑於跟他計較,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跟對方打了起來,白惜一直在退讓,就像是在逗他玩一樣,好幾次都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最後一次,可能是白惜不耐煩了,又可能是因為那天心情不好,她直接將骨鬱頭上的龍角給掰斷了,至此之後骨鬱也安穩了不少,心底對白惜是又愛又恨。


    直到他在閉關期間感受到白惜突然將他們之間的契約解除了,而且還將他扔到了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出也出不去。


    這也是為什麽骨鬱在第一眼見到林昭惜的時候這麽嫌棄她的原因,他知道解除契約會讓實力變弱,尤其是到達白惜這種實力的,契約是不能隨意解除的,嚴重的甚至會損傷記憶。


    但他沒想到白惜居然失憶到連自己的名字都改了,改了名字也就算了,實力居然連他都比不了了。


    而他想讓林昭惜打敗他的原因,也是想讓對方重新喚醒兩人之間的印記,這樣也能幫她解開一點實力和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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