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審判(3)
團寵師姐總以為自己是團厭 作者：祭的小賣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一次，墨婷出現在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兩端，沒有任何的盡頭。
墨婷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開始往前麵走去。
之前的區域，總是想著將她留下，而留下，代表著認錯。
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緣由。
所以，不管如何，墨婷必須離開。隻是……
墨婷摸著自己右手的空缺，還是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手還能不能恢複。想到這，她由苦澀的笑了笑，嘴中的血液還在慢慢滲出，墨婷隻能強忍著疼痛，將口中的血水一點點吞下。
那味道，並不算好。但目前，也隻能這麽做。
“這裏要審判什麽呢？”墨婷在這片草原之中行走著，有些不解。
“審判……生。”莊嚴的聲音在曠野之中響起，讓墨婷整個人一震。她警惕的看向四周，卻是沒有任何的身影。
“你通過了虛妄的阻止。”莊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墨婷抬頭看去，看到了一抹朝陽，沒有其他生物的蹤跡。
而那聲音，也確確實實從那朝陽之中出現。
“生靈的審判，很簡單。”聲音告訴墨婷，“我們從不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們的審判，總是公平公正的。”話音落下，前方，一個巨大的水鏡突兀的出現在這草原之中，而其中出現的，便是墨婷。
而且還是目前斷手的墨婷。
“生的審判，很簡單。”聲音緩緩向墨婷解釋道，“進去這裏麵，如果你能迴到這裏，那麽，便能通過考驗。”
“這是，鏡子嗎？”墨婷卻是沒有動作，隻是看著這水鏡發呆。聲音也沒有催促，隻是，水鏡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終於，墨婷慢慢朝著它走了過去。
伴隨著一股清涼的觸感，墨婷發現，自己似乎出現在了一片巨大的森林之中，螢火蟲在林中飛舞，月光照射下來，顯得格外的美好。
而在前方，是墨婷熟悉的身影。
“耶耶？”墨婷驚疑開口。因為害怕耶耶出事，所以在離開欽天宗的時候，墨婷將它托付給了孟芷蘭和秦司轍。按理來說，它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但是，那脖子上的項圈，是墨婷親自為他戴上去的，做不得假。
“汪！”耶耶轉身，一臉疑惑的看向墨婷，開口叫了幾聲，隨後往前方跑去。
“耶耶！”墨婷看到，趕緊追了上去。螢火蟲在前方為她引路，如同童話一般美好。
跑了許久，在跳過一條長河之時，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墨婷環顧四周，視線開始陡然拔高，原本的森林變成了一片戰場，而她，正站在城牆之上，而下麵，是被捆綁著的百姓，和那些嗜血的魔族。
“現在，做出選擇吧。”聲音在此刻出現，“救他們，或者……開城門。”
看著這一切的墨婷久久未語。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城門打開，城內的人們可能會迎來災禍，但不開，救不了底下那千名百姓。
墨婷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而底下的人卻也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長刀落下，一個百姓被砍下了頭顱，隨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墨婷卻是冷眼旁觀。
“殺。”簡單的語句從墨婷的口中說出，左手的湮月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看來，你沒有通過。”聲音帶著些許可惜，然而下一刻，就見墨婷帶著湮月，直衝天空而來。
“怎麽？你的目標是我？”聲音嗤笑道。
墨婷置若罔聞，在靠近天空的時候，奮力將湮月往上一丟，嘲諷的笑聲還在場地之中迴響，但墨婷隻當做沒有聽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被拋上去的湮月毫無蹤跡，就連墨婷也毫無動作，隻是這麽呆呆的躺在這城牆之上，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你在笑什麽？”聲音有些不解，他不再發出笑聲，“丟了佩劍，還如同喪家之犬般躺在這裏，你...為何還在笑？”
“我在笑你可笑。”墨婷緩緩開口，“你自以為自己正義，但你所做的事情，可一點正義都算不得。”
“嗬？你在試圖激怒我？”
“不，我在確認你的位置。”墨婷開口，“湮月！”伴隨著一陣淩冽的聲音，而後，一柄長劍帶著藍色的劍光，從墨婷身後出現，隨後，朝著遠方還在屠殺人群的士兵們而去，湮月如同有了思想一般，在人群之中快速穿梭，而後，朝著一位士兵直直刺去。
“你看，你是生的審判。”墨婷站了起來，湮月已經迴到了墨婷手中，她的身體似乎開始慢慢被修複，隻是那隻手，卻依舊空蕩蕩的。墨婷站在城牆之下，腳下的土地和那些士兵開始慢慢的消散，墨婷感覺到一股失重的感覺，而後，墨婷再次迴到了那片綠色的草地之上。
“你，通過了第一關。”聲音再次響起，卻沒了之前的肆意，反而帶著一股奇怪的，驕傲？
“那麽，來看看吧，你的第二次選擇。”聲音落下，前方，森林肆意生長著，溪水，動物們，都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了墨婷的眼前，而耶耶，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前方，對著墨婷吐舌，笑著唿喚著自己的主人。
墨婷雖然還是有所警惕，但想了想，依舊義無反顧的朝著前方而去。對於她的到來，耶耶似乎很是開心，圍著墨婷不斷的蹭來蹭去，很是開心。
墨婷也蹲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笑容，撫摸上耶耶純白的毛發，但到手，卻是沒有一點的感覺。墨婷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隻是那笑容多了些苦澀。
耶耶在她身邊蹭了許久，隨後，咬著墨婷的衣服，開始將她往裏麵拖。墨婷將身邊的湮月拿起，和耶耶一起往森林之中而去。之前見到的螢火蟲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圍繞在墨婷和耶耶身邊，給墨婷逐漸冰涼的身體帶來了一點點的溫暖。
一人一狗就這麽來到了一片大河之前，耶耶對著墨婷汪了一句，隨後，身形慢慢的變小，直到再次消失。耶耶消散前，墨婷不知為何，感覺心髒一陣陣的抽痛，很是難受。罕見的，她的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明明，她已經許久沒有哭泣了。
墨婷站了起來，她開始思考，該往哪邊走。河流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是許久未見的沈洵，他看到墨婷的身影，先是詫異，而後，朝著墨婷這邊奔跑而來，但似乎，被什麽給擋住了。
“墨婷！墨婷！”沈洵的聲音透過河流朝著這邊而來，但墨婷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冷漠至極。
那邊的沈洵除了唿喚，似乎，沒有其他任何的語言了。這也讓墨婷確定，這個人，或許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沈洵。
而且......在這個情況下，墨婷並不相信任何人。
不過，狗狗除外。
墨婷轉身，朝著另外一個地方慢慢走去，一路上，鮮花隨著風不斷的搖曳，而身邊的螢火蟲，還在一下一下的閃爍，看起來，很是漂亮。清風帶著青草的香味湧入墨婷的鼻間，讓墨婷覺得很是輕鬆。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
身邊一切生機盎然，若不是地方不對，她會很喜歡在這個地方的，或許，她會在這個地方駐留了。
路上的一切都在向墨婷展示著它的生機，隻是這一切，看起來格外的假。
“這就是，你的生嗎？”墨婷邊走邊開口說道。
“很漂亮，不是嗎？”聲音出現，“永遠不會凋零，永遠在生長，這不好嗎？這不是你所想的嗎？這不是......你的罪孽嗎？”
“想要活下來，本是無罪，但不擇手段的活下來，可是天大的罪過哦！”聲音落下，帶著陰陽怪氣。
但墨婷置之不理，“你站在高處，你共情神明，你在說，我們不擇手段的生存是錯誤。”墨婷開口反駁，“你的生，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美好。”
“那不一定啊。”聲音道，“我這裏，可是能夠讓你永生的。”
“這是，最好的，最妙的生了。”
但墨婷並不喜歡這樣。這裏的一切好像都在動搖她的決心，都在讓她留在這裏。但是不能，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計劃，她必須出去。
“出去有什麽好的呢？”聲音道，“給我點時間，我能將你所要的一切都創造出來，你的師尊，你的好友，你的愛人，你的知己，你所喜愛的寵物，她們都能複活！”聲音開始逐漸癲狂，“這樣，這樣，生！就是極致！”
小路的周圍開始出現大量的藤條，它們將墨婷綁住，緊緊的，喉嚨處傳來陣陣壓迫，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但墨婷卻是如釋重負，她想，果然如此。
她放下了手中的劍，明明隻要輕輕一揮，那些藤條，根本就綁不住她。但她卻沒有這麽做。
她需要死亡。
在生的秘境，她需要，走向死亡。
墨婷並不是窒息而亡，而是那些藤條，它們卷起了地上的湮月，將它送進了墨婷的心口，紅色的血液從口中噴出，將墨婷麵前的藤條染成紅色，圍繞在她身邊的螢火蟲開始慢慢的落下，仿佛一顆顆漂亮的星星。
藤條鬆開了墨婷，她的身體就這麽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一切開始迅速枯萎，隨後，墨婷已經潰散的眼睛前，一個男人，一個有著金色瞳孔的男人出現了，他的臉仿若包裹著一層層的迷霧一般，讓人看不清楚，隻是那雙金色眼睛，格外的引人遐想。他蹲在墨婷身邊，眼中帶著巨大的疑惑。
“一定，要以這麽悲壯的方式嗎。”他歎息，不知道是為墨婷，還是為這一大片一大片枯萎的森林。
“生的領土，確實不該出現死亡的生物。”他慢慢說道，“隻是，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麽不願意留在這裏，認錯，服軟，有何不可。”
“可能，是有她自己的驕傲吧。”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聲，是掌管死亡的聲音。
“但是，我還是不能夠理解。”他站了起來，看向遠方，那裏，生的氣息開始不斷的消散，他能感受到的，因為他負責生。
“她能信任那隻靈犬，卻不肯相信自己的同伴。”他道，“明明隻要過去那條河，她就會忘掉一切，留在這裏了。”
“這樣，我就贏了。”
那個女聲突然笑了出來，“你是怎麽認為，一個人類，能和自己的靈寵是一樣的信任感的。”
“為什麽不行。”
“靈寵不會背叛，你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聲音緩緩開口，“更何況，你是生，又怎麽會強烈控製一個死物呢。”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他道，“她摸這隻靈犬了，她能感受到的，那屬於死亡的氣息，但她還是過去了，但她還是選擇讓我殺了她。”他依舊疑惑，他試圖讓死亡給自己一個答案。
“將她交給我吧。”代表死亡的聲音卻是開口，“等我知曉了原因，定告訴你。”
生不想這麽做，但不這麽做，他的生，遲早會給予到死，他不喜歡這樣。
於是，墨婷的屍體被藤蔓拖起，朝著前方狠狠甩去。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墨婷，而後，陽光慢慢生了起來，周圍的場景開始慢慢恢複，那隻白色的靈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前方，朝著那陽光所在之處狂奔。
它去找它的主人。
她們在一起奔赴死亡。
但沒人感到害怕，甚至，他在這些心情裏感受到了快樂。
“生，不能是快樂嗎？”他還是不理解，他隻能寄希望於死亡，他希望獲得那一個答案，哪怕，或許，本就沒有答案。
死亡覬覦墨婷許久了。在他們打賭的時候。
在那高天之上的神明將她列為斬殺的人物之時。
死亡想，真好，原來，還有人與我一般被神明嫌棄。
後來他們被神明派來，出現於此，讓她留下，讓她認罪。認罪是假，審判是假，那高天之上的神明，隻是想讓她留下。
哪怕，是死亡。
死亡當然不會如祂所願啦，死亡帶著她感興趣的女孩走向了死亡的營地，而後，她會送與女孩一場，關於生的盛大。
她，甘願如此。
墨婷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開始往前麵走去。
之前的區域，總是想著將她留下，而留下，代表著認錯。
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緣由。
所以，不管如何，墨婷必須離開。隻是……
墨婷摸著自己右手的空缺，還是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手還能不能恢複。想到這，她由苦澀的笑了笑，嘴中的血液還在慢慢滲出，墨婷隻能強忍著疼痛，將口中的血水一點點吞下。
那味道，並不算好。但目前，也隻能這麽做。
“這裏要審判什麽呢？”墨婷在這片草原之中行走著，有些不解。
“審判……生。”莊嚴的聲音在曠野之中響起，讓墨婷整個人一震。她警惕的看向四周，卻是沒有任何的身影。
“你通過了虛妄的阻止。”莊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墨婷抬頭看去，看到了一抹朝陽，沒有其他生物的蹤跡。
而那聲音，也確確實實從那朝陽之中出現。
“生靈的審判，很簡單。”聲音告訴墨婷，“我們從不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們的審判，總是公平公正的。”話音落下，前方，一個巨大的水鏡突兀的出現在這草原之中，而其中出現的，便是墨婷。
而且還是目前斷手的墨婷。
“生的審判，很簡單。”聲音緩緩向墨婷解釋道，“進去這裏麵，如果你能迴到這裏，那麽，便能通過考驗。”
“這是，鏡子嗎？”墨婷卻是沒有動作，隻是看著這水鏡發呆。聲音也沒有催促，隻是，水鏡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終於，墨婷慢慢朝著它走了過去。
伴隨著一股清涼的觸感，墨婷發現，自己似乎出現在了一片巨大的森林之中，螢火蟲在林中飛舞，月光照射下來，顯得格外的美好。
而在前方，是墨婷熟悉的身影。
“耶耶？”墨婷驚疑開口。因為害怕耶耶出事，所以在離開欽天宗的時候，墨婷將它托付給了孟芷蘭和秦司轍。按理來說，它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但是，那脖子上的項圈，是墨婷親自為他戴上去的，做不得假。
“汪！”耶耶轉身，一臉疑惑的看向墨婷，開口叫了幾聲，隨後往前方跑去。
“耶耶！”墨婷看到，趕緊追了上去。螢火蟲在前方為她引路，如同童話一般美好。
跑了許久，在跳過一條長河之時，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墨婷環顧四周，視線開始陡然拔高，原本的森林變成了一片戰場，而她，正站在城牆之上，而下麵，是被捆綁著的百姓，和那些嗜血的魔族。
“現在，做出選擇吧。”聲音在此刻出現，“救他們，或者……開城門。”
看著這一切的墨婷久久未語。
這並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城門打開，城內的人們可能會迎來災禍，但不開，救不了底下那千名百姓。
墨婷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而底下的人卻也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長刀落下，一個百姓被砍下了頭顱，隨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墨婷卻是冷眼旁觀。
“殺。”簡單的語句從墨婷的口中說出，左手的湮月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看來，你沒有通過。”聲音帶著些許可惜，然而下一刻，就見墨婷帶著湮月，直衝天空而來。
“怎麽？你的目標是我？”聲音嗤笑道。
墨婷置若罔聞，在靠近天空的時候，奮力將湮月往上一丟，嘲諷的笑聲還在場地之中迴響，但墨婷隻當做沒有聽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被拋上去的湮月毫無蹤跡，就連墨婷也毫無動作，隻是這麽呆呆的躺在這城牆之上，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你在笑什麽？”聲音有些不解，他不再發出笑聲，“丟了佩劍，還如同喪家之犬般躺在這裏，你...為何還在笑？”
“我在笑你可笑。”墨婷緩緩開口，“你自以為自己正義，但你所做的事情，可一點正義都算不得。”
“嗬？你在試圖激怒我？”
“不，我在確認你的位置。”墨婷開口，“湮月！”伴隨著一陣淩冽的聲音，而後，一柄長劍帶著藍色的劍光，從墨婷身後出現，隨後，朝著遠方還在屠殺人群的士兵們而去，湮月如同有了思想一般，在人群之中快速穿梭，而後，朝著一位士兵直直刺去。
“你看，你是生的審判。”墨婷站了起來，湮月已經迴到了墨婷手中，她的身體似乎開始慢慢被修複，隻是那隻手，卻依舊空蕩蕩的。墨婷站在城牆之下，腳下的土地和那些士兵開始慢慢的消散，墨婷感覺到一股失重的感覺，而後，墨婷再次迴到了那片綠色的草地之上。
“你，通過了第一關。”聲音再次響起，卻沒了之前的肆意，反而帶著一股奇怪的，驕傲？
“那麽，來看看吧，你的第二次選擇。”聲音落下，前方，森林肆意生長著，溪水，動物們，都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了墨婷的眼前，而耶耶，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前方，對著墨婷吐舌，笑著唿喚著自己的主人。
墨婷雖然還是有所警惕，但想了想，依舊義無反顧的朝著前方而去。對於她的到來，耶耶似乎很是開心，圍著墨婷不斷的蹭來蹭去，很是開心。
墨婷也蹲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笑容，撫摸上耶耶純白的毛發，但到手，卻是沒有一點的感覺。墨婷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隻是那笑容多了些苦澀。
耶耶在她身邊蹭了許久，隨後，咬著墨婷的衣服，開始將她往裏麵拖。墨婷將身邊的湮月拿起，和耶耶一起往森林之中而去。之前見到的螢火蟲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圍繞在墨婷和耶耶身邊，給墨婷逐漸冰涼的身體帶來了一點點的溫暖。
一人一狗就這麽來到了一片大河之前，耶耶對著墨婷汪了一句，隨後，身形慢慢的變小，直到再次消失。耶耶消散前，墨婷不知為何，感覺心髒一陣陣的抽痛，很是難受。罕見的，她的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明明，她已經許久沒有哭泣了。
墨婷站了起來，她開始思考，該往哪邊走。河流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是許久未見的沈洵，他看到墨婷的身影，先是詫異，而後，朝著墨婷這邊奔跑而來，但似乎，被什麽給擋住了。
“墨婷！墨婷！”沈洵的聲音透過河流朝著這邊而來，但墨婷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冷漠至極。
那邊的沈洵除了唿喚，似乎，沒有其他任何的語言了。這也讓墨婷確定，這個人，或許並不是自己所認識的沈洵。
而且......在這個情況下，墨婷並不相信任何人。
不過，狗狗除外。
墨婷轉身，朝著另外一個地方慢慢走去，一路上，鮮花隨著風不斷的搖曳，而身邊的螢火蟲，還在一下一下的閃爍，看起來，很是漂亮。清風帶著青草的香味湧入墨婷的鼻間，讓墨婷覺得很是輕鬆。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
身邊一切生機盎然，若不是地方不對，她會很喜歡在這個地方的，或許，她會在這個地方駐留了。
路上的一切都在向墨婷展示著它的生機，隻是這一切，看起來格外的假。
“這就是，你的生嗎？”墨婷邊走邊開口說道。
“很漂亮，不是嗎？”聲音出現，“永遠不會凋零，永遠在生長，這不好嗎？這不是你所想的嗎？這不是......你的罪孽嗎？”
“想要活下來，本是無罪，但不擇手段的活下來，可是天大的罪過哦！”聲音落下，帶著陰陽怪氣。
但墨婷置之不理，“你站在高處，你共情神明，你在說，我們不擇手段的生存是錯誤。”墨婷開口反駁，“你的生，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美好。”
“那不一定啊。”聲音道，“我這裏，可是能夠讓你永生的。”
“這是，最好的，最妙的生了。”
但墨婷並不喜歡這樣。這裏的一切好像都在動搖她的決心，都在讓她留在這裏。但是不能，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計劃，她必須出去。
“出去有什麽好的呢？”聲音道，“給我點時間，我能將你所要的一切都創造出來，你的師尊，你的好友，你的愛人，你的知己，你所喜愛的寵物，她們都能複活！”聲音開始逐漸癲狂，“這樣，這樣，生！就是極致！”
小路的周圍開始出現大量的藤條，它們將墨婷綁住，緊緊的，喉嚨處傳來陣陣壓迫，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但墨婷卻是如釋重負，她想，果然如此。
她放下了手中的劍，明明隻要輕輕一揮，那些藤條，根本就綁不住她。但她卻沒有這麽做。
她需要死亡。
在生的秘境，她需要，走向死亡。
墨婷並不是窒息而亡，而是那些藤條，它們卷起了地上的湮月，將它送進了墨婷的心口，紅色的血液從口中噴出，將墨婷麵前的藤條染成紅色，圍繞在她身邊的螢火蟲開始慢慢的落下，仿佛一顆顆漂亮的星星。
藤條鬆開了墨婷，她的身體就這麽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一切開始迅速枯萎，隨後，墨婷已經潰散的眼睛前，一個男人，一個有著金色瞳孔的男人出現了，他的臉仿若包裹著一層層的迷霧一般，讓人看不清楚，隻是那雙金色眼睛，格外的引人遐想。他蹲在墨婷身邊，眼中帶著巨大的疑惑。
“一定，要以這麽悲壯的方式嗎。”他歎息，不知道是為墨婷，還是為這一大片一大片枯萎的森林。
“生的領土，確實不該出現死亡的生物。”他慢慢說道，“隻是，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麽不願意留在這裏，認錯，服軟，有何不可。”
“可能，是有她自己的驕傲吧。”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聲，是掌管死亡的聲音。
“但是，我還是不能夠理解。”他站了起來，看向遠方，那裏，生的氣息開始不斷的消散，他能感受到的，因為他負責生。
“她能信任那隻靈犬，卻不肯相信自己的同伴。”他道，“明明隻要過去那條河，她就會忘掉一切，留在這裏了。”
“這樣，我就贏了。”
那個女聲突然笑了出來，“你是怎麽認為，一個人類，能和自己的靈寵是一樣的信任感的。”
“為什麽不行。”
“靈寵不會背叛，你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聲音緩緩開口，“更何況，你是生，又怎麽會強烈控製一個死物呢。”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他道，“她摸這隻靈犬了，她能感受到的，那屬於死亡的氣息，但她還是過去了，但她還是選擇讓我殺了她。”他依舊疑惑，他試圖讓死亡給自己一個答案。
“將她交給我吧。”代表死亡的聲音卻是開口，“等我知曉了原因，定告訴你。”
生不想這麽做，但不這麽做，他的生，遲早會給予到死，他不喜歡這樣。
於是，墨婷的屍體被藤蔓拖起，朝著前方狠狠甩去。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墨婷，而後，陽光慢慢生了起來，周圍的場景開始慢慢恢複，那隻白色的靈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前方，朝著那陽光所在之處狂奔。
它去找它的主人。
她們在一起奔赴死亡。
但沒人感到害怕，甚至，他在這些心情裏感受到了快樂。
“生，不能是快樂嗎？”他還是不理解，他隻能寄希望於死亡，他希望獲得那一個答案，哪怕，或許，本就沒有答案。
死亡覬覦墨婷許久了。在他們打賭的時候。
在那高天之上的神明將她列為斬殺的人物之時。
死亡想，真好，原來，還有人與我一般被神明嫌棄。
後來他們被神明派來，出現於此，讓她留下，讓她認罪。認罪是假，審判是假，那高天之上的神明，隻是想讓她留下。
哪怕，是死亡。
死亡當然不會如祂所願啦，死亡帶著她感興趣的女孩走向了死亡的營地，而後，她會送與女孩一場，關於生的盛大。
她，甘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