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花費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之後,他趴在桌子上,頭埋進桌子裏,一言不發。


    墨婷三人也鬆了一口氣,開始恢複自身的靈力。


    過了許久,白澤突然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墨婷,道“我知道我出世的原因了。”白澤的眸子平淡至極,也冷漠至極,讓墨婷沒來由的感到害怕。


    “是什麽原因。”墨婷看向他,問道。


    “我要去求個天理昭昭。”白澤看向墨婷,“我不信是天殺了麒麟。我不信這個。”


    “若是,你求不得呢?”沈洵問他,“若是一切皆是天理在布局,你的好友皆死於他手,你又該如何。”說這話時,沈洵看向白澤的眼神裏帶著絲絲憐憫,讓墨婷好一陣奇怪。


    “我不知道。”白澤搖了搖頭,“我們自誕生起,便跟在天的身邊,除邪祟,護萬民之安。我們是搭檔,更是好友,如今你告訴我,他殺死了麒麟。我不可能相信。”


    “但一切不可能空穴來風。”許霖道。


    “是的,一切不可能空穴來風。”白澤點了點頭,看向墨婷,“你的靈力能將我喚醒,這件事本身便不正常,所以我會跟在你身邊,我要調查清楚這些。”


    “不行。”墨婷卻是拒絕。


    “為什麽?”白澤不解的看向她,“我一個神獸,祥瑞之獸跟在你身邊,你竟然拒絕?為什麽?”


    “就是因為這個。”墨婷歎了口氣,道:“先不說你是神獸,我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護住你,就說你被我的師尊送到這裏而不是直接送去欽天宗,就代表他想要你遠離這一切的事情。”


    “那你又為什麽把我喚醒?”白澤看向她,“若是遠離,不是未出世更好嗎?既然我已經出來了,那你的師尊便已經預知到了所有事情,同時,也包括了我和你的合作。”


    “但是不行。”墨婷依舊拒絕,“你不能和我同行,至少,這次不能。”墨婷的拒絕很是堅決,就連沈洵和許霖都很驚訝。


    “真的不帶上他?”聆在腦海裏問墨婷,“或許是你看錯了呢。”


    “不會看錯的。”墨婷在心裏迴答聆,“那箱子之下,是師尊的留言。”


    “既然不想,那我便自己去調查。我白澤向來不強迫別人。”白澤哼了一聲,對著墨婷說道。隨後又轉過身來看向許霖,“你,喊個人陪我去調查,不然我咬你!”說著還對著他齜了齜牙。


    許霖很是無奈,對著墨婷和沈洵苦笑了一下,但也答應了他。


    “所以宗主,關於南城為什麽變成這樣,你是否可以告知我們了。”在白澤被趕來的季九帶走後,墨婷看向許霖,問到。


    “當然。”許霖點點頭,“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麒麟嗎?她的肉被人帶走不見蹤影。而前段時間,據說有了麒麟肉流入市場的傳聞,連帶著的,是食用麒麟之肉可以增長修為,減少雷劫,一步成神的謠言。”


    “所以你為了調查便關閉了南城?”墨婷有點懷疑,若真是為了這個,不至於關閉這麽大的一個城的。


    “當然不是。”許霖搖了搖頭,“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在巨大的誘惑之下購買了所謂的麒麟肉之後,據說,看到了已經故去的麒麟。”許霖看向眾人,“而後那些人便會因此而死去。但死還隻是個開始。在家人們將其安葬好後,死去的人會在第七天迴到自己家裏,殺死自己的家人。”


    “那個人真的死了嗎?”墨婷問許霖。


    “是的。”許霖點點頭,“在第一起事情發生後,我們曾一直跟著參加完過一次葬禮,甚至還有的屍體被進行了火化處理。但都沒用。第七天,那個人依舊會迴到家裏,躲過我們的結界和視線,將家人殺死。”


    “那那個人呢?他會怎麽樣?”沈洵問他。


    “有屍體的會成為一具屍體,沒有的……則是會原地消散,了無蹤跡。”許霖道,“我們曾經把一家人接到過山上,由長老們守護。但是沒用。”許霖像是想到了什麽,表情複雜,“當著長老們的麵,死去的人突然出現,而後,長老們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看著那個人和他的家人穿過自己的身體,而後被殘忍殺害。”說到這,許霖的聲音有點顫抖。


    “為什麽不上報呢?”墨婷問他。


    “沒有人信。而且,這本就是妖族的領地,上麵的領導是人族,我們信不過。”許霖告訴她,“但黎淵不同,我們信他。但他又失蹤許久……”許霖又歎了口氣。


    “這件事發生多久了?”墨婷問他。


    “半年了吧。”許霖道,“上次黎淵來的時候我問過他,但他似乎不知道怎麽迴答。隻是讓我封了南城,然後等你來。”許霖看向墨婷,眼神中閃爍著墨婷看不懂的情緒,“他說,這件事會因你而滅。”


    三人之間又聊了許久,而後許霖將墨婷和沈洵送下了山。


    “我離不開這座山。”許霖告訴墨婷,“這塊玉佩你帶走,能夠讓你在梅花門和南城暢通無阻。若是需要,可隨時調配我門中弟子。”


    “這太貴重了。”墨婷連忙擺手,想要拒絕。


    “放心吧。”許霖笑著說道:“在調用之前,會先報送到我這邊經我同意才行,不可能隨便調用的。”許霖看向墨婷,“我也不可能給你這麽大的特權的。”


    墨婷這才鬆了一口氣,和許霖交代了幾句,便和沈洵一起離開。


    兩人離開梅花門的領地之後,便來到了南城的大街上。墨婷有一世來過南城,那時候的這裏繁華異常,人來人往,南來北往的商船和商隊都在此處落腳,墨婷那會甚至都沒找到休息的地方。


    而現在,南城的街上人員稀少,看上去十分蕭瑟。偶爾有幾個妖族走在路上,也是低著頭腳步匆匆,生怕自己遇到什麽。


    “這件事,你怎麽看?”墨婷問沈洵。


    “很詭異。”沈洵說道,“但是和麒麟應該問題不大,反而和瑤光有關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為什麽這麽說。”墨婷看著街道前方,問沈洵。她並不了解瑤光,無論是哪一世,還是劇情。


    “瑤光是魔族的一個另類。”沈洵跟在墨婷身邊,邊走邊說道:“她並不擅長對戰,但是很擅長傀儡和毒藥,所以在魔族,她的名聲不算好。”沈洵歎了口氣,“她之前因為一些原因和魔主起了爭執,偷走了魔主的一個法器逃離了魔族。而這,也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那按照你的意思,所有的事情都是瑤光搞鬼的,對嗎?但要是這樣的話,那麒麟的肉……這個傳言又是怎麽迴事?”墨婷皺著眉頭,問他。


    “或許。”沈洵道,“找到瑤光,一切便可知曉。”話說完,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是這裏?”沈洵問墨婷。


    “是這裏。”墨婷迴他,“和許霖描述的一樣,像酒碗的房子。”墨婷看向麵前的一個宅院,他的院子中規中矩,裏麵的房子卻是弧形的,從外麵看,很像人間用來喝酒的大碗。


    “誰家人會把房子做成這樣啊?”沈洵不解。


    “那就不知道了。”墨婷用許霖給的鑰匙將門打開,“畢竟這家人……是第一個受害者。”


    是的,在知道這個事情後,墨婷便想著去其中的一個家庭調查一下,但是因為房產並非梅花門負責,他們也沒有辦法讓墨婷和沈洵去裏麵大肆尋找。


    “不對,還有一個。”許霖突然想了起來,“這一個有點特殊。”


    “特殊在哪?”墨婷問他。


    “這家的女主人是第一個死去的,在她死去後不久,男主人也失蹤了。”許霖說道,“而七日後迴門殺害全家的,是男主人。但是之前去買麒麟之物的,卻是女主人。”


    “是嗎……”墨婷思考著,“那這裏是可以讓我們去調查的,對嗎?”墨婷問他。


    “是的。”許霖點點頭,“這家的女主人,是梅花門的弟子,和我關係也還好,而且他們兩個都是在多年前的那場大戰中存活下來的妖族,除了對方,沒有其他親人了。”說到這,許霖搖了搖頭,深深歎了口氣,“這是鑰匙,你們可以去他家看看有什麽線索。”許霖將一把帶著鏽跡的鑰匙交給墨婷,“她家比較好認,全南城就他們家房子做的像隻酒碗一樣。一下就可以看出來了。”許霖告訴她。


    墨婷點點頭,拿著鑰匙和沈洵一起離開了。


    而現在推門進去,一股很嚴重的黴味便直衝墨婷的鼻子,讓她皺了皺眉,“好重的黴味。”墨婷說道,“還有股腐爛的味道。”


    “很奇怪。”沈洵在院子了轉了轉,看著一旁的草地,“明明是春天,為什麽連草都枯萎了。”沈洵蹲下來觀察著那些植物。


    “枯死的。”墨婷扯了一把草,說道,“這一半是枯死的,而那你那邊一半……”


    “是澇死的。”沈洵站了起來,“但他們其實是引了活水去你那邊的。”沈洵指了指墨婷的不遠處,“那裏,有負責澆灌的法器,不可能讓那裏的植物枯死。”


    “而你那邊,連澆水的法器都沒有,土地也都因為水源缺失而龜裂,怎麽看都不可能澇死。”墨婷說道,“拋開這些不談,一個房子中的院子裏,一般植物澇死一半植物枯死,本身就不正常。”


    沈洵點點頭,兩人又在院子裏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線索後,便往屋裏走起。


    一推開門,眼入眼簾的便是淩亂的房間,倒下的桌椅,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混著淡淡的熏香和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墨婷往沈洵的方向靠了靠,然後看向一個角落。沈洵會意,裝作去做什麽的樣子往那邊走去,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隨後便是一陣貓叫。


    “沈洵,抓住他!”墨婷大喊道。


    躲藏在一旁的人似乎被這聲音嚇到了,慌不擇路的往另一邊跑去,而沈洵早已等在那可供逃生的窗子前,對著那人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


    不一會兒,那人便被五花大綁的捆到了墨婷麵前。


    “女生?”墨婷有些詫異,“你是誰?”墨婷問他。但是被捆住的女人並沒有迴答她,隻是不停的衝著墨婷呲牙,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


    “是妖族的返祖行為。”沈洵蹲下來邊給墨婷解釋,邊拿出各種丹藥灌入這人口中,“這種情況通常是妖族的內丹受到了嚴重損害,為了減少生命流逝而出現的一個行為。隻是很奇怪。”看著女人慢慢的平靜下去,最後暈倒在一旁,沈洵罕見的覺得疑惑,“她為什麽還能保持著人形?”


    墨婷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清楚。她蹲下來在女人身上觀察著,試圖找到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等等,這是……”墨婷從她的腰間拿出一塊令牌,上麵繡著一大簇梅花,還有著一個靈字。


    “梅花門的弟子令。”沈洵湊上來看著那塊令牌,說道,“而且這令牌,應該是一個內門弟子。”


    “梅花門近來有弟子失蹤嗎?”墨婷問沈洵。


    “至少,除了死去的這家女主人,許宗主沒有說出任何有關弟子的信息,不是嗎?”沈洵看向墨婷。


    墨婷不語,沉默的站了起來,“先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吧。然後等她醒來。”墨婷道。


    沈洵聳了聳肩,表示隨意。隨後兩人便分開自己尋找線索了。


    墨婷去了後麵的門廳。門廳通往著最裏麵的倉庫。門廳裏的血跡相比於之前的房間少了許多,但也有一些,而且似乎有點奇怪。


    墨婷蹲下來,手指劃過地上的血跡,手上瞬間出現了一抹紅色。


    “未幹。”墨婷道,隨後聞了聞手上的血跡。手上是一股很濃的熏香味道,和他們進來的時候聞到的味道一樣,但是卻沒有血腥味。


    墨婷用匕首將手指割開,血珠落入地上,血跡瞬間幹涸。


    “沈洵。”墨婷喊道。


    一旁的沈洵趕了過來,“怎麽了?”沈洵問他。


    “我們得迴去。”墨婷看向沈洵,“那不是許霖。那就是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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