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把酒言歡


    朱栩見雲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定了定神,便跟在了張憲生的身後。


    張憲生在鎮上的南部,建立了一個暫時的基地,而在鎮上的南部,則是晉湖,晉湖連接著東海,而南部,則連接著台南。


    將剩下的侍衛都安置好後,朱栩就獨自一人,和趙千玨等人一起,去了張憲生的宴會現場。


    飯桌上,眾人把酒言歡,朱栩便將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並且還跟張憲生打聽起了這次偷運銀兩案件的詳情。


    張憲生聞言,卻是輕吐一聲,他看向朱栩,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朱大人,屬下這四個多月來,已經將銀兩的幕後黑手,逐漸的從最近幾年最為猖獗的海盜中,找到了幕後黑手。”


    “倭寇?”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朱栩有些詫異,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沉吟著說道:“這兩年,不是說海盜們都消失了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你不是已經被戚大帥嚇破了膽嗎?“


    張憲生一臉嘲弄地說道:“朱大人有所不知,這些東瀛人又矮又醜,他們是土匪出身,不像我們大明的百姓那麽勤奮,他們的本性就是燒殺劫奪,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


    “是嗎?朱栩微微頷首,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不太明白。


    張憲生眼睛一亮,接著道:“另外,屬下也調查清楚了,擄走俘虜的海盜頭子,很快就會去晉安縣搶劫。”


    趙千玨終於開口了:“這些海盜真的如此囂張?”


    朱栩朝趙千玨使了一個眼色,趙千玨便將腦袋一縮,低頭又低頭喝起酒來。


    張憲生看到這一幕,他翻了個白眼,又是一聲歎息:“朱大人來得正是時候,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朱大人成全。“……”


    “張先生,你想說什麽?”朱栩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他故做漫不經心的模樣,開口道:“你是要我和你的禦林軍一起鎮守晉安縣嗎?”


    “我也是這麽想的。”張憲生臉上露出了笑容,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他清了清嗓子,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朱大人,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泉州很大,但我的兵力卻很少,也正因為這樣,海盜們才會那麽囂張,更何況……”


    “我明白了。“朱栩冷冷一笑,他瞥了張憲生一眼,開口道:“不過,凡事都要提心吊膽,不如我們現在就動手吧。”


    李闖被朱栩如此幼稚的迴答弄得心中一怒,他不由冷笑一聲:“朱大人,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在海邊,這些海盜都是亡命之徒,我們怎麽可能進攻他們?難道要依靠您的鐵騎?”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趙千玨雙眼一寒,將手裏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麵。


    李闖和張憲生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一群令人畏懼的“大人物”。


    自高祖以來,還從來沒有哪個官員,會對他們如此無禮......


    李闖立刻就像個懦夫一樣躲了起來,張憲生也跟著說道:“朱大人,這個縣令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請您息怒,不要放在心上。”


    李闖也是聰明人,雖然被趙千玨嚇了一跳,但是也知道自己已經醉得一塌糊塗,連忙道歉:“屬下酒後失態,還請朱大人見諒。”


    ...


    “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但是我要多謝府台給我的款待。現在情況緊急,屬下這就去晉安縣。”


    朱栩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便離開幵了泉州縣令,他身後跟著一群錦衣衛總旗和趙千玨。


    等朱栩幾人走後,李闖和張憲生兩人對視一眼,後者有些忐忑的低語了一句:“統領,這位同知府不會對我做什麽……”


    縣令張憲生也在打量著李闖,淡淡道:“你還是祈禱他不要傷害你吧。“


    一個皇帝的親軍,殺了一個泉州市的官員,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聽到張憲生這麽說,李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自己怎麽就這麽急著說話呢?


    朱栩跟著趙千玨一行人返迴了暫居的大本營,此時趙千玨派出的數個在附近偵察的人剛好趕了過來。


    “迴稟家主,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最近這段時間,附近海域出現了很多海盜,但是並沒有登陸。”一個斥候匯報道。


    趙千玨聽了探子的話,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沉聲道:“我讓你去調查那件銀兩走私的案子!我不是讓你在附近偵察海盜的行蹤嗎?”


    “誤會,沒事,我感覺這次的事情,跟那些海盜脫不了幹係。”朱栩揮了揮手,他眸子望向南方,眼神幽幽而又幽遠。


    “傳令下去,今晚就到晉安縣。”


    “什麽?他們不是剛到這裏,為什麽要離開?“


    一些城內的市民也注意到了朱栩等人,他們剛剛進入城內沒多久,為何會出城?


    “難道是有海盜來襲?”一個商人膽子很大的說著。


    馬夫立刻反駁道:“這些軍官好像都是從北邊過來的,每個人都長得虎背熊腰,哪裏是什麽打劫的,倒更象是守城的將軍,銀子都比燭光還亮,一點用都沒有。”


    “都給我安靜點,這可是禦林軍啊,就算是縣令大人,也要忌憚三分,要是讓他們聽到了,非要殺了你不可。”


    周圍的議論紛紛,聽得朱栩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一直以來都是為了維護皇室的權力,懲治腐敗的官員,怎麽現在卻成了仗勢欺人的角色了?


    雖說總會有一些蛀蟲,但大部分都是用來對抗讀書人的。


    “先生不必介意,這些愚昧的平民,隻是聽信謠言而已,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分辨出對錯,那麽他們早已中了進士,得到了一個職位。”一位總旗軍官見朱栩臉色有些不對勁,他趕緊騎著戰馬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話雖如此,但也不可一概而論,這些人很精明,對別人的好,他們心裏都清楚,或許,我們在他們眼中,與那些高不可攀的官員並沒有什麽區別。“朱栩自嘲了一句,他瞥了一眼剛剛開口的那位總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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