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麵。顧清嘉默默地說,她克製而又貪婪地看了一眼林晚,舌尖就抵著上顎,那是人們開始發音的時候最開始的地方。顧清嘉猶豫了許久,到底遲遲沒有說話,她跟著林晚笑了笑。


    「對了,你……沒有女朋友吧?」林晚突然問顧清嘉,她不知道那個酒吧到底是什麽樣的性質,但是也聽說過有人有了女朋友還在外麵尋求刺.激的人也會伏在酒吧,雖然林晚能夠感覺出來顧清嘉不是那樣的人,但還是問問比較保險。


    顧清嘉的家就像是單身的家,冷淡有之,卻缺了一些什麽。


    「沒有。」顧清嘉突然看向林晚,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暫時還沒有。」


    「暫時……?」林晚的眸子晶晶亮亮的,她觸到了顧清嘉認真的視線,突然卡了殼,「啊…那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嗎?」


    「是的。」顧清嘉眼神不移,她覺得自己是瘋了,今天才剛剛成為可以和林晚說得上幾句話的朋友,可是當林晚問起的時候,她卻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迴答。


    顧清嘉想靠近林晚,想讓林晚知道自己的心意,想將自己的愛意訴說,可是她現在實在是太過窘迫,人還在輪椅上,如果、如果時機更美妙一些就好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清嘉看著林晚微微收斂的神色,林晚似乎把她當成了有了喜歡的人卻還要帶其他人迴家的那種人——


    顧清嘉的眼瞼輕顫,開始說起她自己的故事。


    「我有暗戀的人了,她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學姐,她非常的優秀,尤其是在信息技術領域,有著其他人難以超越的天賦。當然她也非常刻苦,每次我去圖書館的時候,都能在同一片區域看到她的身影。


    她很可愛,認真做題的時候眉間點著專注,和同學一起趕到食堂吃飯的時候,最喜歡的是去三樓食堂點一碗小的牛肉火鍋,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迷人到讓我魂牽夢縈……」


    林晚一開始還覺得自己聽的是別人的故事,但是當顧清嘉說出的特質和她的重合率漸漸升高的時候,林晚便悄悄紅了耳朵。


    「……我喜歡她,喜歡好久了。」久到我已經經歷了一場煉獄,久到我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對我也不再有一絲印象。


    「啊……那她,真的好幸運。」林晚說,「你喜歡她一定喜歡的很辛苦吧,現在呢,現在還喜歡嗎?」


    「是啊。」顧清嘉垂眸,她不敢觸及林晚的眼神,怕自己在林晚的眼神之中看到任何一絲推拒,「其實我很感謝她,如果不是她的話,我沒有辦法成為那麽好的人,我一直朝著她的步伐而努力,等我身體恢復之後,我就可以成為和她同一個實驗室的研究生。」


    「你這麽喜歡她的話,為什麽不試試跟她表白呢。」林晚問。


    「……之前有很多人和她告白過,但是成功率是0.」顧清嘉垂眸。


    「那……你為什麽不試試呢?不試試的話你怎麽知道,你不是她在等的那個1?」林晚調笑,成功看著顧清嘉的殷紅暈上眉眼。


    林晚之前一直不懂自己喜歡什麽人,她看的小說多了,總覺得自己也應該等待緣分。而在她今天第一眼見到顧清嘉的時候,她的身體裏有一個聲音喟嘆道,就是她了。


    所以——就是她了。


    愛情本來就是衝動的,林晚覺得,自己無論重來幾次,都會被顧清嘉吸引。


    林晚總是這樣,別人進了,她想逃,而像是顧清嘉這樣退了幾步的,她倒是有了逗弄的心思。雖然她「母胎單身」,但是她現在有了喜歡的目標,而正巧這個目標又喜歡自己,林晚自然是選擇打直球——


    「喂,你把我帶迴家,就是為了給我講故事的嗎?」林晚挑眉,「我們不做一點其他的事情?嗯?」


    尾音微醺,帶著妖嬈。


    第81章


    「我們不做一點其他的事情?」林晚垂眸,再撩起眼瞼時,眼波流轉的蹁躚很快觸動了顧清嘉。


    但其實林晚說出這句話之後,胭.色就已經慢慢地攀上了她的肌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大膽外放,她將自己的心虛微掩,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別…別慌。


    林晚的手微微地顫了顫。


    顧清嘉的注意力本就在林晚的身上,林晚的虛勢自然也被她裹在了眼裏,她微微一笑,晚上能夠和林晚說那麽多話,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不知道自己對於林晚的感情算不算奢求,但是憑她對林晚的了解,如果她現在順勢上前一步,林晚反而會對她冷淡一些。


    林晚像是一隻矜貴的貓兒,當你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頸的時候,她反而會大著膽子上前撓撓你,好奇地在你的邊緣反覆試探,如果她足夠信任你,還會在你麵前袒.露她柔軟的肚子,這其實也都是她的試探。


    但是這個時候,但凡你上前一步,甚至隻是小小的一步,如果林晚不能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那麽同樣的她也會往後撤退。


    林晚最喜歡的便是自己掌握進退的時機,像是貓兒那樣矜貴又自然。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林晚今天因為喝了酒有些微醺,做出了很多不符合常規的舉動,顧清嘉此時此刻也不會趁人之危。


    顧清嘉好看的眼睛看著林晚,眼眸之中像是裝著星河燦爛,她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晚上就在我這裏好好休息一下吧,洗漱用品之類的我到時候叫個超市的外賣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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