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反而有個好消息要告訴齊哥。”


    齊桂生拿過他手中的銀兩不耐煩道:“什麽狗屁好消息快點說,我還忙著呢。”見他又伸著腦袋往裏看,齊桂生道:“再不說我就關門了。”


    那人笑道:“今晚夢宵樓的小羽姑娘掛牌,兄弟幾個找了關係給包了場,讓小羽姑娘陪著賭幾把玩玩,怎麽樣,齊哥可是有興趣?”


    齊桂生聽聞“賭”自便興奮不已,又有夢宵樓的小羽陪著,那更是按耐不住心底的火熱,小羽可是他夢寐以求想共度良宵的姑娘,多少夜裏想她想的難以入眠。


    他急道:“去去去,日地來,你們能耐不小啊。”語氣裏恨不能現在便去。


    那人道:“那便說好了,入夜咱就去。”


    齊桂生連忙點頭,興奮地他對審訊楚楠也沒了興趣,到了夜裏與崔藝匯報了楚楠的事情後,他急匆匆趕到夢宵樓,果然小羽姑娘等候著。


    幾人賭了幾把又喝了幾杯酒,趁著興頭上,白日裏去找他的那人說道:“齊兄弟,兄弟我說個實話你可別生氣,這話呢今兒說今了哈,你在崔藝那裏混可真是不咋地,比你進來晚的王興你都比不過,都壓你一頭。”說完又補了一句:“這話我說的對與不對的可都是為了你打抱不平。”


    齊桂生眼睛一直看著小羽,聽了這話,想起來下午他審訊一個女的連翻被王興給阻擋了好幾次,此時酒勁又上來,說道:“兄弟,你這話,這話哥我承認,那個狗日的王興,老子,老子下午審訊個女的他都推三阻四,你說,你說哪次不是在我的嚴刑逼供下那些賤骨頭們才問啥說啥的。”


    那人趁機又灌了他幾杯道:“那是,我都替你看不慣王興,才來多久就騎在你頭上說話,要我說呀,你也別理他,想幹嘛就幹嘛,大丈夫豈能讓人家踩著。”


    齊桂生道:“對,大丈夫就應該豪橫,威武,那個王興,等著,老子總有一天會弄死他。”說時還不忘挺了挺胸膛,在小羽麵前他可不想失了威風。


    那人又道:“齊哥,說句實話,我們理爺一直當著我們的麵誇你如何厲害,辦事利索,又有天賦,說若是早點用心指導指導的話三五年內修煉到引源境也說不定,也想讓你過來幫襯幫襯,可怕你看不上理爺這邊。”


    齊桂生雖喝的多了腦袋遲鈍,又一直盯著小羽滿心思的想跟她親熱,可聽到他這句話,登時來了精神,天下人誰不想成為衍修,當了衍修那在城主府的地位可就不一般了,那才叫威風,急忙問道:“理,理爺真是這麽說的?”


    那人道:“齊哥你這話說的,下麵的人哪敢胡亂傳話,當真這樣說的。”


    齊桂生心中火熱,說話也利索了許多,說道:“兄弟,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煩請你告訴理爺一聲,若是理爺能,能在修練上引導我個一二,但有吩咐莫敢不從。”


    那人高興道:“就等你這句話,這是理爺讓我教給你的,你看看,理爺說話算話。”說著遞給齊桂生幾頁筆記。


    齊桂生接過一看,竟然是一份修練的心得和經驗,驚喜道:“這,這太好了,兄弟,以後咱倆就是親兄弟了,理爺就是我們的理爺。”


    幾人又喝了幾杯,趁著機會,那人又道:“齊哥,有個事呢我還真得求你幫忙。”


    齊桂生一擺手,道:“兄,兄弟,什麽話,什麽話,說,你說就行,日地來,我,我辦不了不姓齊。”


    那人道:“不瞞齊哥,今兒你們不是抓了個女的嗎,那女是左臉是不是有燒傷的疤痕?”


    見齊桂生點了頭,那人繼續道:“其實那女的就是前些日子在楊木鎮來柯雲城的路上跑的其中一個,那女我們也盯了很久了,隻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沒有抓,沒想到她敢去刺殺藝爺,這女的可幹係重大,咱們丟的那些寶貝這女的可都知道藏在哪裏,也知道是被誰給劫走了,可惜這女的被王興給抓走了,這要被王興給審訊出來,那可是天大的功勞,你想想,若是你審訊出來告訴了理爺,理爺那不得把你收為關門弟子,而理爺又馬上是城主的弟子,這關係…”


    齊桂生聞言大吃一驚,酒都醒了大半,心想:“當初崔理帶著崔武和老齊他們押運的寶貝被人劫了後,城主可是生了半天氣,在崔武和老齊臉上劃了一道作為懲罰,崔理也被城主震傷,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線索,卻不想今日卻撞在了自己的手裏,若是能審訊個線索出來,能不能讓崔理收為弟子或不可知,但一定會被崔理器重那是肯定的,或許城主知道了還能記住我,以後可就平步青雲啊。”


    想到這些,他登時興奮的難以自已,高興道:“兄弟,你,你太不實在了,你早說這事我還得謝謝你,那個狗日的王興,放心,今晚,不不,我這就迴去審問,一定給理爺個交代。”


    說完他也不關心什麽小羽了,起身便走,萬一夜長夢多,王興知道這其中的關鍵,功勞可就沒自己的了。


    看著急匆匆離開的齊桂生,那人稍稍挽留,便坐下來摟著小羽高興地喝起酒來。


    夜裏審訊室隻有齊桂生和楚楠兩人,齊桂生臉上因喝酒而發紅,加之一份天大的功勞將要到自己手裏,那興奮的笑容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他脫掉上衣,拿起皮鞭在空氣中甩了幾下,那皮鞭發出的清脆聲響令他更為興奮,握住皮鞭的手都有些隱隱發抖。


    “告訴我,你的同夥在哪裏,劫持的那些寶貝在哪裏?”


    見楚楠不說話,齊桂生臉上露出狠辣的笑容,拿起皮鞭狠狠地抽在楚楠的身上,抽累了便問幾句,不說話便又開始打,直打的楚楠昏死過多次,前胸後背上身下身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可楚楠仍舊一句話也沒有講。


    隻是在她布滿血液的眼中,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了父母,一會又看到了小菜,看到他們後似乎身上的傷口也不那麽痛了,反而有一種將要解脫的輕鬆。


    渾渾噩噩中似乎有人進來然後斥罵著什麽,然後斷斷續續的失去知覺,忽而覺得身體之間的骨骼和皮肉似乎在相互拉扯,又複疼痛,然後昏死過去,迷迷糊糊醒來時隻覺得兩隻手腕被什麽箍著,生疼,然後雙臂麻痛直到慢慢失去知覺,昏死前覺得身體如同一塊肉被什麽吊著。


    再醒來時,覺得有風有陽光,隻是陽光是紅色又變成黑色,又有人,又昏死,直到小菜出現在她的眼前,聽到他說的話,她幹裂如死灰的心仿佛澆了水,有一些滋潤,接著隻想著要他走,然後又昏厥,肋處似乎有什麽東西插進來又拔出去,她呻吟了幾聲,眼中似乎有一個紅色的小菜。


    她努力想笑一下,可聽到有人要小菜去殺何在行,她努力的搖頭不要他去,可他還是走了,留下她自己,隻是覺得手腕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中間到底什麽東西在連接著手腕與身體她感覺不到,如同一塊死肉吊著。


    直到又有人來抱著住她,眼中紅色的世界換了個角度,不過依然是紅色,隨即嘴裏進來一些滑溜溜冰涼涼的東西,順著咽喉往下流,仿佛流到了心底,那幹涸的心髒慢慢有了一點生機。


    再醒來時,感覺有人在動,自己也隨著他動,那唿吸聲如美妙的音符,一點點滋潤著心髒,還有那體溫,柔和地撫慰著身上的傷口,讓它們慢慢平息刺激神經的疼痛。


    最後被平放在地上,身體進入了一絲氣流,如同小時感冒後被父母撫摸額頭與麵頰的憐愛和溫柔,不斷在髒腑內遊走,驅趕痛苦與寒冷,心髒的跳動也更加有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每天都會有人從空中喂些東西,隻是全然不是同一種味道,還有身上的疼痛慢慢越發的清晰。


    楚楠還不斷的做著噩夢,夢中好幾個惡鬼長著青麵獠牙,拿著皮鞭抽著打著她,她正要跑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父母從地下慢慢爬出來,淒涼地喚著:“小楠,小楠,你為什麽不報仇,你為什麽沒有殺了他們。”


    然後抓住她的手腕,箍的她生疼,那些拿著皮鞭的惡鬼又咬在她的肩頭,身上腿上,甩也甩不掉,痛的她大聲唿喊,卻沒有聲音。


    這時小菜突然出現在眼前,他趕走了惡鬼可忽然又出來一個任曉婉,無論楚楠怎麽哭喊他倆牽著走頭也不迴的走了。


    也不知道夢了多久,當楚楠睜開眼睛時,卻發現眼前有一個不到四十歲的女子,她瞪著一雙清亮的眼睛正好奇地看著自己。


    “你,你是誰?”楚楠問道隨即又發出“哎呀”的痛苦呻吟,低頭看自己時,發現身上纏滿了布條,兩隻手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如一個木乃伊一般。


    “先別動。”那女人道,聽著聲音似乎不是那麽溫柔,她繼續道:“你能活過來就不錯了,我問你,小菜是誰,是在城門口救你的那個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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