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老二這孩子性情是有些乖張了些,可人還是不壞的,何況他也跟我保證了以後一定會對婉兒好,你也知道,正滿這孩子從小無父無母,被我撿來後養大,為了怕他覺得我不親他,從來沒打過他也沒罵過他,倒是對正堂經常打罵,還要他處處讓著老二,以至於養成了這的性格,或許等著娶妻生子後就知道為父為母的苦也就變好了。”


    任曉麗仍舊搖搖頭,徐正見狀隻好道:“行啦,也累了一晚上了,迴去先休息休息,這事以後再說。”


    任曉麗欠身退下,神情複雜的來到後房,發現妹妹任曉婉與兒子正在門口站著等她,見任曉麗迴來,兩人高興地一起跑過來抱住她。


    任曉婉說道:“姐,你總算迴來了,我聽下人說你昨晚劫囚車時,違逆了阿爺的意思,方才阿爺留你在前麵,我還以為要訓斥你呢,結果嚇人說沒聽到阿爺生氣發脾氣的聲音,可是看你還是愁容滿麵的,阿爺跟你說了什麽話讓姐姐難受了?是不是又是因為姐夫,姐姐不用擔心,等我修練到元炁的境界我把那個柯雲城掀翻過來把姐夫救迴來。”


    任曉麗看著妹妹俊俏的臉上帶著認真的關切之情,心中一陣暖意,而她的兒子徐文濤也不甘示弱地說:“我也是我也是,我一定會把爸爸救出來了,讓媽媽不用每天都掉眼淚,濤濤不想讓媽媽哭,小姨也不想讓媽媽哭。”


    任曉麗聞言鼻子一酸,眼睛濕潤起來。


    “姐姐不哭,有我在,以後誰也不敢欺負姐姐。”任曉婉一張略帶青澀且俊美標誌的臉上帶著堅毅的神情,抱著抽泣的任曉麗,自己眼中也跟著帶出淚花來。


    “媽媽,是不是濤濤說錯話了,以後濤濤不亂說話了。”看到自己的媽媽與小姨都眼中含淚,那孩子說著也抹起來淚來。


    不一會,任曉麗擦幹眼淚道:“好啦,不關你們的事,來,我看看咱們吃什麽,忙的一晚都餓了。”


    三人吃飯時,任曉婉道:“姐,他們說你昨晚因為救一個人所以違逆了阿爺的意思,你救的是什麽人,咱們劫的不都是壞人嗎,為什麽還要救他們?”


    徐文濤也瞪大眼睛聽著。


    任曉麗說道:“小孩子別亂打聽,好好吃飯,做好修練的功課。”


    任曉婉撒嬌地央求道:“好姐姐跟我講講嘛,人家好歹也算是個大人了好不好,總得傳授給我些江湖經驗,免得殺錯了好人呢。”


    任曉麗拗不好自己的妹妹,何況還有一個徐文濤煽風點火,她隻好將所見的大概跟任曉婉和徐文濤講了。


    任曉婉聽完登時對小菜大有好感,讚歎道:“沒想到這人世間真有會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奮不顧身甚至以命相救的,當真是矢誌不渝的愛戀,那個女子也不錯啊,關鍵時刻沒有逃走,反而迴來要救自己的心上人,就是那個黑衣人最壞,該殺。”


    任曉婉是錯把小菜與楚楠當成一對了。


    徐文濤尚不懂什麽“情”呀“愛”呀的,他聽小姨說那男子好就拍手說他好,說那黑衣人壞就舉起筷子,對著空氣做劍刺狀,意思是要了結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任曉婉說著又對任曉麗道:“姐,你是不是被那男子的感動了,所以才出手救他,這樣至情至性的男子確實該救,要換做是我我也會不顧阿爺的命令去救他。”


    任曉麗拍了一下任曉婉的頭道:“別亂想,吃完飯好好修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不然即便愛了恨了又能如何,還不是被人拿捏,最後成為他人階下囚,連命都沒了還愛什麽愛,你也是,少跟你小姨學舌,今日若射不到一百發箭矢不許睡覺。”


    任曉婉與徐文濤看著瞪眼地任曉麗,相視一眼做了個鬼臉,任曉婉還嘟囔著道:“既然愛一場便要山崩地裂,何必到天荒地老相守到老,人說那時候都看的彼此厭煩了,死在一起的才叫愛情。”


    “你胡說什麽?”


    “姐,我錯了,我什麽都沒說。”任曉婉說完這話接了一句:“你和姐夫除外。”


    任曉麗一巴掌拍向任曉婉,卻被任曉婉輕巧地躲了過去,拉著徐文濤道:“別吃了,再吃就挨身上了,快跟我去射箭。”


    正要出門,卻猝不及防,被任曉麗一筷子打在頭上,說道:“以後再胡說八道,有你受的,你不許跟她學!”


    最後一句話是對徐文濤說的。


    到了中午,任曉婉與徐文濤修練完悄悄看了看正在休息地任曉麗,任曉婉埋怨道:“你看你媽,有這麽對自己妹妹的嗎,用筷子生生在我頭上打起了一個包,萬一把我打傻了怎麽辦,讓你媽養我一輩子嗎?”


    徐文濤看了自己的媽媽一眼又看了看任曉婉,他嘴一撇,並不說話。


    “你說,是不是你媽做的不對?”任曉婉又問。


    徐文濤搖搖頭,但是不說話。


    “哎呀臭小子,以前你媽說你都是我替你說話是我向著你,現在我受你媽欺負了你在你媽麵前不替我求情便罷了,怎麽還在你媽背後你還不敢替我說句話,哼,真是個白眼狼,以後你媽打你我可不替你求情了。”任曉婉威脅道。


    徐文濤雙眼一轉,說道:“小姨對我好我可記得,我才不是白眼狼,我長大了會保護小姨的,那時候媽媽就不會欺負你了。”


    任曉婉指著徐文濤氣嘟嘟地道:“哎呦嗬,你個小滑頭,這意思你現在小就不保護我了唄,等你長大了我也長大了,那時候誰還用你保護。”


    徐文濤一本正經地說:“不對呀,上午的時候小姨還跟媽媽說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怎麽現在又變成小孩了。”


    任曉婉發現徐文濤拿自己的話來說自己,不禁氣道:“好哇,你長本事了,常言道父債子還,母債也是子還,你媽打我腦袋,我也打你腦袋。”


    說著便起來用手指去彈徐文濤的腦袋,徐文濤急忙起身圍著亭子轉起來,嘴裏還說道:“小姨你都是大人了欺負小孩,有本事你去找你姐說理,找她還債去,就知道欺負我。”


    任曉婉眼中帶著狡黠的光芒,嘴裏說道:“我就不,我就找她兒子還債,呔,看我一記大荒拳。”


    說時,拳起如風,直衝徐文濤的門麵而去,徐文濤見自己的小姨竟真動手,當下也不含糊,雙腳起跳一個魚躍龍門從亭子欄杆躍了出去。


    任曉婉蹂身而上,腳踏欄杆踏空三步來到徐文濤麵前一掌印向他的胸口處,徐文濤不急不躁,使了個“卸”字訣,抓抓住任曉婉的手掌身後退隨即一腳踢向任曉婉的腹部。


    怎奈他動作雖是靈活可身材還是矮小,那一腳哪裏能夠的到任曉婉,任曉婉一隻手反抓徐文濤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出兩指指點徐文濤的腋下,徐文濤想要後退,可手腕被人抓了無法拔出,被任曉婉兩指點住,登時令他癢的大笑不止,趕忙求饒。


    兩人鬧得累了,歇息時任曉婉問道:“你說被我姐救迴來的那個男子應該死不了吧?”


    原來她自聽說了那男子為了另外一個女子舍命相救時,已然將那男子記在心裏,一直想要去看看小菜到底是何樣子,怎麽會如此至情至性。


    任曉婉雖極少出門,可對那些經常行走江湖的常對她說的情啊愛呀的故事,使得豆蔻年華的她對那些故事向往不已,期望自己也會遇到一個如小菜一般的男子,如今有了這種故事中的人物,自然想看看到底是和模樣。


    隻是,她畢竟是一個年少姑娘,臉皮薄,直接過去看看卻還是羞澀的,便想找個理由讓徐文濤跟著一起去。


    徐文濤哪裏知道她的這心思,隨口迴道:“應該不會吧,若是死了那我媽豈不是白白救他了。”言下之意因為他媽媽救了他他便不能死。


    任曉婉道:“是當時沒死現在也沒死,可萬一受傷太重以後死了呢,他可是生生受了那黑衣人的一拳,我姐三箭都沒射死那黑衣人,可見那黑衣人有多強大。”


    徐文濤聞言心下一驚,說道:“想來也是,我媽一箭之威可穿樹裂石,三箭都沒殺死的話是很厲害,那被救的那個人可真就難活命了。”


    任曉婉本來想找借口拖著徐文濤與她一起看看小菜的,沒想到經徐文濤這樣一分析,反而把嚇得她真怕小菜死掉了。


    她驚道:“完了完了,那他豈不是死定了,可惜了可惜了,還沒見到什麽樣子便死掉了,哎,真是可惜了。”


    徐文濤難得見她如此緊張,不明所以,說道:“小姨你緊張些什麽,去看看不就知道死沒死了,這有什麽好糾結的?”


    任曉婉臉上一熱,惱道:“誰緊張了,他死不死關我什麽事。”


    嘴上這般說著,但心中卻是一喜,暗忖道:“有了他陪同去,便不會那麽不方便了,若是再聽聽她倆的故事,也算是大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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