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熠無奈之下帶著無當和平心進入地府的通道。


    想想也是,自己已經太麻煩人家了。


    來來迴迴,平心基本給開了十幾次了。


    這也不能可著一個人身上耗吧。


    將無當送迴上界之後,張熠就來到了平心的地方。


    “你不去上界來我這裏幹嘛?”


    平心開口問道。


    她還以為張熠跟著無當去上界了似的。


    “上界我可不去。”張熠憑空點出一張雲床悠然的躺了上去。


    鴻鈞那個老東西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呢,他萬一貿然上去豈不是被人家正好抓住?


    “我也聽說上麵的事情了。”


    張熠點點頭。


    這事弄的這麽大,平心知道沒什麽值得意外的。


    “那娘娘如何看待這個事情?鴻鈞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熠躺平問道。


    平心可以說是整個上界看這件事最為清晰的人,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入局,全程都是旁觀者。


    平心聞言微微搖頭。


    “這件事對我沒什麽影響,所以我也沒什麽看法。不過真真假假我倒是有幾分見解。”


    ”說來聽聽。”


    平心看著張熠道:“我不清楚真的假的但是我知道鴻鈞,第一次在紫霄宮見到他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是深不可測,猶如一團迷霧,看不清楚,那是在合道之前。


    那個時候雖然他實力境界強悍,但是仍然身上有人的感覺。”


    平心頓了頓繼續道:“緊接著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鴻鈞身上人的氣息在不斷減少,在之後我身化輪迴,對方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了。


    他的能力絕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包括老子等人。


    上界發生的這些事情在當年紫霄宮之時他就已經知道了。


    巫妖大戰,聖人時代,封神大戰,樁樁件件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這麽多年過去,就沒有鴻鈞解決不了的事情。”


    話音落下,張熠也基本明白了平心的意思。


    她和自己想的差不太多。


    基本可以斷定,這件事鴻鈞一定有辦法處理,並且能夠處理。


    不誇張的說,鴻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所有的來龍去脈,知道了事情會發展到什麽程度。


    魔源或許有,或許不是鴻鈞操控,但是鴻鈞一定清楚。


    “嘖嘖嘖!真夠狠的啊。”


    張熠砸吧砸吧嘴,看著自己的親弟子變成這個模樣而絲毫不為之所動,還能裝做那個模樣。


    平心露出一絲譏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鴻鈞就是天道,天就是鴻鈞。


    這麽做並不出奇。


    別說一個元始了,就算是重演天地,鴻鈞也能辦得到,就看得到的利益能不能夠與之相比了。


    天道無情!


    “可天道不應該是一台執行規則的機器麽?”張熠疑惑的問道。


    這話把平心逗樂了。


    “你真是當局者迷啊,天道能夠如此當然是誕生了靈智了,否則,你我怎麽可能會在這裏?”


    一句話讓張熠瞬間愣神。


    是啊。


    天道的鴻鈞,自己,乃至平心,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這種類似代言人也好,傀儡也罷,不正是因為天道它們誕生了靈智才會需要張熠這些人麽?


    否則天道自己也可以正常循環規則作用。


    像當初鴻鈞說自己身合天道,完善天地規則,補全天道就是屁話。


    無非就是他想獲得更強的力量,而天道需要一位能夠主持天地事物的人。


    那隻不過兩者一拍即合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就如同自己一般,下界天道若不是為了躲避也不可能進入自己的體內。


    後土如果不是為了保全巫族那僅剩的族人也不可能身化六道輪迴。


    大家都是被迫或主動的交易罷了。


    平心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天道誕生了靈智,那麽自己就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更不會引起上界的事情。


    “天地之間萬物生靈都在追求自己心中的欲望,天道也不例外,就像你們人族沒實力的時候想要實力,獲得了力量以後追求更高更強的力量。


    天道也如其是,隻不過他追求的不是境界,是超脫,是想獲得自由的超脫。


    他們不願意被困在這規則之內,成為一個沒有自主的機器。


    這才是天道為何要找你的原因。


    而鴻鈞呢他跟天道的目的差不多。


    他也想將自己和天道剝離開。


    鴻鈞曾經迫切的想要獲得力量,最終不過發現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自由在任何生物和任何事情上都是最主要的東西。


    哪怕你擁有了毀天滅地的力量相比於自由都不值一提。


    平心對此深有體會,她也是這受害者其中的一位。


    也不能說是受害者,應該說是自願掉入陷阱的一位。


    她現在的力量是很強,能夠庇護巫族,但若是你問她心底裏最深處的想法,那麽一定會有後悔的情緒在,當然隻是一絲。


    相比於鴻鈞,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拯救巫族的種子,保護巫族。


    聖人也是人。


    她也失去了自由。


    “茅塞頓開啊!”張熠驚歎一聲。


    平心才是真正看清了這方世界,不停聽完對方的話以後,張熠心頭升起了一絲本不該有的情緒。


    那就是恐懼!


    如果按照平心所說,那她就不渴望自由麽?


    同理而之,是不是她的地道吞噬了自己的天道以後,也可以超脫自由。


    細思極恐,這不是不會出現的事情。


    那種情緒在他的腦海中極速蔓延,控製不住的瘋狂生長。


    甚至張熠的心裏已經想逃跑了。


    嗡!


    張熠瞬間清醒。


    自己為什麽會升起這種情緒呢?


    這是一種反常識的情緒!


    事出無常即是有妖。


    看著張熠神色突變,平心皺眉道:“你這是怎麽了?”


    這變化太明顯了。


    “我不知道?隻是腦海中突然升起一絲你會吞噬我的感覺?”張熠沒有隱瞞堂而皇之說了出來。


    聽到此話,平心神色變了一下,最後歎了口氣。


    “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吧。”


    “真的?”


    張熠反問道。


    這怎麽有種陰謀的味道呢?


    平心沒有說話,但是張熠能夠感覺出來,她看自己的眼神變了。


    那是一種帶有同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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