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炎熱煩悶的夏季,顧辭寒忍受不了爺爺的專製、掙紮著逃出顧氏家族的牢籠,在a國邊境一條公路上飆車……


    為了追求刺激快感的最大化,他選擇超速疾馳。


    夜深人靜的公路忽然冒出一個中年婦女,顧辭寒不停按喇叭、嚐試減速。


    可這名女子仿佛一心求死,一動不動等待死亡的到來!


    到最後,顧辭寒變向撞到防護欄上,跑車玻璃刺破他的額頭,他暈了過去……


    等他在醫院醒來後,他便第一時間詢問醫生中年婦女的情況。


    顧辭寒沒撞到中年婦女,按正常道理來說,中年婦女是不會死的。


    天不遂人願,中年婦女患有抑鬱症和心髒病,驚嚇過度,心悸而死!


    爺爺顧方明第一時間趕來a國惠康醫院,花錢擺平此事,讓顧辭寒全身而退,免去了超速行駛的罪名。


    因為這件事,顧辭寒連續三年沒有重返賽道。


    經曆數次心理治療後,他改頭換麵以新晉賽車手max的身份繼續進行榮耀賽事。


    思緒淩亂的飛舞著,顧辭寒明明置身在寬闊奢華的大廳,置身在溫暖和家人身邊。


    可他卻覺得自己仿佛深陷一片黑暗中,就像一隻踏入迷境的野獸,摸不到未來。


    顧辭寒眼神空洞的望進溫暖水波轉動的杏眸,找迴現實中的自己。


    他放下手中那碗補品,緊緊握住溫暖柔軟的雙手,語氣透著不安:“老婆,你母親那場車禍的具體時間點是什麽?她是真真切切被撞倒?還是……”


    “媽媽死於晚上12點33分,她沒有被撞倒,而是驚嚇過度,心髒病發去世了。”


    溫暖複述了一遍事情的真相。


    溫媽媽患有抑鬱症他知道,但他沒想到溫媽媽同時患有心髒病!


    車禍時間點還如此碰巧!


    6月13日,晚上12點33分。


    難道真的是他間接害死了溫暖的母親?包括溫暖這些年的痛苦,也是他親手賜予的?


    顧辭寒感覺胸口似有千斤重!他不敢再想,他默默的祈禱,潛意識將以上所有信息轉化為“隻是碰巧”。


    夜深,月光灑滿了一地。


    男人坐在偌大的書房抽煙,透明煙灰缸塞滿了煙蒂。


    “夏川,明天啟程迴到a國番茄村後,你要秘密替我查清楚溫暖母親的死因,無論結果是什麽,必須第一時間單獨告訴我。”


    “顧總放心,屬下心中有數,”夏川神色蒼白的頷首,雙腿發顫,有些站不穩。


    顧辭寒睿眸半眯,掃一眼夏川,冰冷的嗓音多了份關心:“最近公事繁忙,你累出病了?”


    “舊疾發作時,的確疼痛難耐。”夏川誠實道,他畢恭畢敬請示:


    “顧總,此次前往番茄村,能否讓我弟弟跟隨助我一臂之力?我擔心自己犯病時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聽見夏川難得的請求,顧辭寒思索再三給了答複:“你為我賣命,替帝甄效勞多年,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你弟今年剛滿二十,正好跟你曆練曆練。”


    言下之意,是同意了。


    夏川蒼白的薄唇勾起一抹感激的弧度,他連聲道謝:“多謝顧總提攜我弟,我們兩兄弟一定會竭力效勞您和帝甄集團!”


    “留住命才能替我做事。”


    顧辭寒轉動無名指的銀戒,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事情圓滿結束後,我會放你一個月長假。”


    “叩叩叩”門外傳來甜甜的聲音。


    溫暖輕輕推開書房大門,探出腦袋,對上顧辭寒深邃的桃花眼,怪嗔道:“等你好久都不迴臥室,是想我今晚跟你一起睡書房嗎?”


    瞧見心愛的小妻子,顧辭寒立刻換了一副麵孔,秒變夾子音:“是我不好,現在立刻迴房哄你睡覺覺。”


    他走近溫暖,俯身湊近老婆的耳廓問道:“乖寶生氣了?”


    “氣你熬夜傷身體。”溫暖耳朵發紅,氣鼓鼓的嘟嘴。


    顧辭寒低頭咬一口她肉肉的臉頰,薄唇微挑:“親你一下能不能哄好?”


    溫暖羞澀搖搖頭,低聲撒嬌:“可能要親十下,還是一百下,我也不知道。”


    男人心跳加速,眼裏的寵溺幾乎化不開,他輕輕公主抱起老婆,迴臥室慢慢親、慢慢哄。


    日漸豐腴的身體一沾到柔軟的大床,溫暖懶懶地舒展四肢,她扯了扯顧辭寒的袖口,提醒道:“快來親親。”


    “就來了。”顧辭寒摘掉眼鏡,側躺在床,一手輕攬溫暖的腰肢,一手捧住她柔柔的臉蛋,低頭含住她的唇。


    甜蜜的濡濕聲在寂靜的臥室響起,溫暖乖乖的被吻,她特別喜歡跟老公做親密的事情,好害羞哦。


    “顧總裁,有你超好噢。”溫暖舔了舔唇瓣,像隻小貓蹭男人的胸膛。


    這樣甜蜜的瞬間,到底能持續多久?他和溫暖的愛意能如彩虹般永不褪色嗎?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是殺死溫暖母親的兇手,顧辭寒就覺得無法唿吸。


    男人輕拍她後背哄睡,嘴角上揚,內心卻被波瀾衝垮:“乖寶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無論發生什麽事。”


    “老公今晚好奇怪,以前的你可是很自信的。”溫暖溫柔的撫摸顧辭寒棱角分明的輪廓,一字一句迴答道:


    “我當然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多遠多困難都在一起,除非……”


    顧辭寒握住她的手,聲音極度冰寒:“除非什麽?!”


    “除非你是我的殺母仇人。”溫暖淡淡抿唇,抿去這個天方夜譚的想法,“但你永遠不會,也不可能是。”


    她的聲音如此輕柔,像一條絲帶順滑,可在此刻,顧辭寒卻覺得被勒住喉嚨,瀕臨窒息!


    懷裏的小小人唿吸平穩,躺進酣甜的夢鄉,他冰冷的手掌繼續拍溫暖的後背,慣性哄睡。


    每當想起無數種可怕的猜測,顧辭寒便會放慢手掌的動作,溫暖就嗷嗷撒嬌:“不要停……”


    “乖寶,我不停。”顧辭寒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嗓音磁性而溫柔:“不管發生什麽,我對你的愛意永不停止。”


    雲森莊園樓下。


    夏川痛苦咳嗽,每年秋天到來,他的舊疾便會複發,甚至是惡化。


    “哥,你有沒有跟顧總裁提議讓我做特別助理?年薪過億那種?”夏川的弟弟——夏流問道。


    夏川咳得更厲害了,他怒其不爭的看弟弟一眼:“咳咳咳,沒有,但顧總答應讓你跟隨我一同前往a國曆練。”


    “哥!你怎麽搞的啊?我在a國邊境的黃金賭場欠了一個億,再不還賭債我就要被砍斷手腳了!”


    作為一個濫賭成性,不學無術的弟弟,夏流根本不關心哥哥夏川身體有多虛弱,隻念著撈快錢還債。


    夏川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告:“沒有不勞而獲的美事,去到a國幫助我查清楚真相,顧總自然不會虧待你。”


    夏流不死心,嘴裏叼著一根煙,含糊不清的問:“哥,那個顧辭寒有沒有跟你提獎金額度?”


    “大概有五百萬。”夏川答道,幹一次活能拿五百萬,這筆數目已經是普通人遙不可及的夢了。


    可是對於賭徒夏流來說遠遠不夠,人心不足蛇吞象。


    男人痞裏痞氣的大吼大叫:“能不能讓顧辭寒給我一個億?我下個月換不清賭債就要被砍手指了!”


    “你真是油鹽不進。”


    夏川無奈搖頭,幽幽地道:“砍斷手指就當作教訓,以後認真工作,重新做人。”


    說完,夏川離開花園。


    夏流憤恨地丟掉煙頭,抬起腿踹一腳大樹:“媽的,一群不給老子好處的廢物,通通去死!”


    “嘟嘟嘟”電話鈴聲響起。


    是a國黃金賭場打來的。


    夏流吊兒郎當蹲在大樹下接通電話,諂媚笑笑:“李哥,大晚上有什麽吩咐小弟?”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沙啞粗糙的男聲:


    “替賀少爺偽造一份中年的婦女死亡證明,捏造顧辭寒殺死溫暖母親的假相,賭場不僅免你一個億的賭債,並且還會給你最新型的迷幻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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