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自己的小窩,顏寒歌一顆懸吊起來的心才鬆懈下來,這一放鬆,一股深深的疲倦感席來,尤其是後麵大逃殺時的狼狽擦傷,逃命的時候顧不上,現在是真切感受到鑽心的疼,


    沒理會在門口磨磨唧唧不肯進門的骷髏骨架和【左手】,丟下一句“記得關門”就踩著兩百斤重的步伐爬上二樓,喝了治療藥劑,再簡單泡了個熱水澡,她身上的疲倦感才稍稍緩和下去,


    顏寒歌梳洗好,一溜煙爬上床躺著,五息過後,她的唿吸逐漸平緩下來,


    骷髏骨架縮在門口,躊躇不安道:小左兄,你先進?


    【左手】五根手指扭曲在一起,幽幽道:不不不,褲衩兄,你實力更強,還是你先進!


    一骷髏一隻手就這麽在門口你來我往了好半天,都沒商量出個所以然,隻好繼續相顧無言的,望天望地,唯獨不敢望院內的大佬們一眼,


    原來這女人才是最強王者!想到以後它們隻能是小弟中的小弟,


    就...倍感心酸!


    葡萄藤曼上的青蛇輕抬眼睨了它們一眼,調整了姿勢,繼續睡覺,


    狸貓邁著六親不認的優雅步伐從門口走過,高冷地睥睨了一眼,直把骷髏骨架和【左手】即將邁進小院的半個身子猶如觸電般退了出去,


    【左手】仗著自己身子小,果斷縮在門背後,徒留大個子骷髏骨架抗下所有火力,


    骷髏骨架騎虎難下,躬身行禮,諂媚一笑道:見過大人,


    它心裏苦,早知有今日,昨日它就不該口出狂言,如今一朝不僅成了他人的仆從,現在還羊入狼窩,識時務者為俊傑,該慫時絕對不能逞強,不然昨晚的下場就是它以後的下場!


    “哼!”狸貓冷哼一聲,一尾巴直接把它拍趴在地上,


    【左手】看著呈現八字形態趴在地上的骷髏骨架,感覺它的紅褲衩在黑夜中顯得更拉風了些!


    它在門口偷窺了好一陣子,確定屋內的大佬都不再關注它們兩個,它才悄悄把躺地上裝死的紅褲衩拖進屋內,再把門關上,它可沒忘記,那個死女人說過要關門的話,


    一褲衩一隻手默默縮在角落裏,老實的就跟個鵪鶉蛋,


    一夜好眠,


    顏寒歌一直睡到大中午,才悠悠轉醒,洗漱完,將床上的狸貓一同抱著下一樓,開門時瞥見貓在角落背對著她的一骷髏和一隻手,頓了一下,歪頭,疑惑地開口道:“你們兩個蹲在角落做什麽?”


    骷髏骨架和【左手】聞聲齊刷刷地望向她,然後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被她抱在懷裏的狸貓,果斷轉身,繼續開啟自閉模式!


    怎麽感覺這兩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無可戀”的氣息,錯覺嗎?顏寒歌想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這兩貨又在弄什麽幺蛾子,也不再理它們,


    開了門,她先解決自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然後才開始忙活起左青預定的貨物,


    嗯?原本還蹲在角落自閉的骷髏骨架和【左手】,身形皆是一怔,此刻它們隻覺得渾身都包裹在暖陽中,舒服極了,


    骷髏骨架咻的一下站起身,直接將視線定格在涼棚內的少女身上,它能感覺到,此刻對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神聖的氣息,正是那股氣息在緩慢地淨化著它體內的濁氣,雖說很慢,但效果顯著,


    震驚過後,它這會也顧不得害怕,往涼棚中心湊近了些,然後蹲坐在涼亭邊緣上,閉眼享受起來,


    果然,靠近些,效果更好,還好當時沒拒絕當她的仆從,這下賺大發了!骷髏骨架暗自想著,不免為當時識時務的自己點個讚,


    【左手】貓在骷髏骨架的帽子上,興奮地搖擺著五根手指,


    時間在快速流逝,


    顏寒鬆被彥二推著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怔在了原地,


    涼棚上的少女神情專注地雕刻著手中的雕像,旁邊是狸貓,藤蔓上是青蛇,涼棚邊緣是一具在微笑的骷髏骨架,以及扭成麻花狀的【左手】,畫麵竟顯歲月靜好,


    他擺了擺手,示意彥二不要動,顏寒鬆就這樣靜靜注視涼棚上的女孩,


    又過去一小時,


    “唿!”顏寒歌唿了口氣,將剛雕刻好的雕像放在一邊,伸了個懶腰,瞥見跟著她一樣伸著懶腰的狸貓,好笑地揉了揉狸貓的腦袋,


    “哢嚓!”骷髏骨架一隻手撐在腦門上,聽見她的笑聲,扭頭望向她時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它很想問一句,怎麽停止了?但它不敢,因為藤曼上青蛇在它發出動靜時,涼涼地掃了它一眼,差點沒把它的膽子給嚇破,


    “大哥!”顏寒歌注意到門邊上的人,不免有些疑惑,這便宜大哥怎麽過來了?而且看那樣子好像來的時間不短,


    不會是太閑了吧,特地來這裏看她雕刻東西?


    “歌兒,你可有受傷?”顏寒鬆接過她遞過來的茶,輕輕吹開表麵的茶葉,抿了一口,


    坐了那麽久一口水都沒進,顏寒歌實在是口渴的緊,聞言沒立馬迴應,而是先給自己倒了幾杯溫水喝了起來,直到喉嚨潤的差不多,才應道:“我沒事,”


    “可以跟大哥說說,你這次都遇到了什麽?”


    顏寒歌笑笑:“也沒什麽,隻是參加了一場比較特殊點的生日宴而已,”


    顏寒鬆見她並不是很想說,也沒強求,將杯子放下,換了個話題道:“歌兒,這次多虧了你,老三才能平安歸來,”


    “剛好遇到,也是個巧合!”


    “老三醒了,不過他現在的情況多少還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顏寒鬆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下,目光落在歌兒臉上,想看看她的反應,


    隻是,歌兒眼裏平靜的出奇,絲毫沒有要詢問關於老三傷情的意思,顏寒鬆微不可察地擰了一下眉:“歌兒,你就不好奇老三的傷情如何嗎?”


    顏寒歌輕輕抬了抬眼簾,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不是醫生,知不知道,對他的影響應該並不怎麽大吧?”


    沒有聽到預期的答案,顏寒鬆抿了一下唇,沉默了好一會,良久才再次開口:“歌兒,他是你三哥,你就不擔心嗎?”


    這話是想說我表現的太過冷漠了嗎?冷漠啊,如果站在陌生人的角度來看到話,親生的妹妹不關心自家哥哥的死活,我這表現確實算的上是冷血,


    隻是,我想起原主以前生病時,渴求他們關懷的場景,他們的反應似乎比現在的我有過之不及,不過是一樣的漠不關心而已,可現在看起來,怎麽感覺一副天塌下來了一樣,真真稀奇!


    這風水輪流轉的場景,還挺可笑的,要是原主看到這一幕,也不知會是什麽感想,估計也會覺得即荒唐又好笑吧,


    想到這,顏寒歌低低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嘲諷,臉上的神情變得寡淡了些,她沒應這話,因為沒意義,想了想,她還是直入主題,反問道:“大哥,你這次來是想說什麽?”


    嘖,不會真的隻是來找她閑聊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等下還是趕緊找個理由將人送走,以其跟他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多雕刻一尊神像來的更有趣,


    這還是顏寒鬆第一次在她眼中明明白白地看到嘲諷之色,甚至是直白的疏離冷淡,


    眼前這一幕,讓他忽然感到唿吸一窒,心髒處更是密密麻麻地傳來一陣揪心的痛,


    自來到槎城後,那個被他一直故意忽視的問題,再次直逼心頭,


    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問題,歌兒,是真的對他們五個哥哥沒有任何的感情,


    並不是跟他們鬧性子,


    她這段時日所表現的溫和有禮,僅僅隻是把他們當成陌生人在相處,顏寒鬆敢肯定,若是我們不來找她,她,絕對不會主動來找我們!


    就好比現在,溫和而客套


    顏寒鬆露出一抹苦笑:“老三醒了,他,現在想見你!”


    “見我幹什麽?”顏寒歌無語,補上一句:“大哥,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等三哥病好了,讓他自己過來找我就好,” 我就不去了,跑一趟,多累啊!


    又不是治不好的病,至於嗎?


    顏寒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失魂落魄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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